一大堆铺子都因此遭了殃,没有说他们多特别。
除了这类商户以外,以馥郁为代表的几个老店当然都是喜不自禁。
他们对于那些仿冒的铺子咬牙切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奈何没有一点儿对付的法子,只能硬生生忍到了现在。
如今官衙带头强硬的帮他们出了一口气,没有人不欢欣鼓舞,同时生意上也定然因此大有起色。
那些被强迫改名的商人咽不下这口气,也不甘心这样的便利就此消失,是以虽然大多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铺子名暂且改了,然而没有一个心里不打着另外的打算,想要再找出个漏洞继续使坏的。
以馥妤为例,名字不能叫的相似了,他就继续在外头的瓷盒上下功夫,将馥郁的瓷盒模仿的越像越好。
“咱们的订单一个月比一个月多,掌柜的别担心,往后只能咱们好。
您瞧瞧对面门可罗雀的样子,像是有生意的吗?”
这话听得人舒心,馥妤的掌柜自然高兴。
隔一会儿自己走出来看看对街上的馥郁果然门口并不见人,心里就越发的舒服。
也是,一时间的挫折不算什么,长远的生意才是真的呢。自己这边眼见着是一天天要好起来的,那边又是一天天要衰败下去的,这有什么忍受不了?
然而没有想到,这样的心情没有能保持太久,八月一来,自己铺子里的生意订单便骤然大打折扣。
退单的人也并不是没有自己的理由。
“这里的东西一开始卖的很好,但是时间久了就没人愿意买了,说是这里的东西用的不好,还是想去买馥郁的。”
“有些说原本好好的脸面,用惯了馥郁的东西再转用这个,眼见着脸面一天天的粗糙起来,都是妙龄的小娘子,谁受得了这个?唉,掌柜的,也不是我不想和你做生意。只是这东西拿回去我实在没人要买了啊。”
馥妤掌柜气的差点儿晕过去,可不想人这还没有说完。
“还有呢,这也不能全怪我们不是?你一开始是自己说的,东西和馥郁家的一模一样,现在用的差别这么大,我们还要说你欺诈呢。”
此话一出,馥妤的掌柜哪里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能将苦果往自己肚子里咽下去。
后头几天更是眼见着原本自己从馥郁挖过来的客人一个个又重新回到了馥郁的门口。
只是那些原本转投的商人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开始还以为他们说的是赌气的话,因为哪里知道真有商人会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
就不料到馥郁真能那么硬气,说好了当时转投馥妤的商人不能再买馥郁的东西,这会儿就真不让人下单了。
那些商人只能后悔不迭的离开,或请了其他人来帮忙订单,或是只能暂歇了这一份心思,打落牙齿往嘴里吞。
而让那些一开始预计馥郁会慢慢衰落下去的人更没想到的是,馥郁几乎在一夜之间焕然一新,门庭若市的几乎将其他所有铺子都比了下去。
京城里的消息传回来的慢,等太后的题字被复刻一版送回来前,还是奔涌而来的商人先将消息传过来的。
太后题字,掷地有声不说,简直让馥郁从头到脚包裹上了一层亮闪闪的新衣。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另外今天到7号请假哈,要给自己放个小长假出门旅游,也提前祝大家五一小长假快乐。
☆、第95章
全国上下多少做生意的人, 其中有几个获此殊荣?不说其他就说被皇家贵族们注意到的铺子, 都没有几个。此时馥郁一上来就惊动了太后, 这样的动静谁也没想到一个簇新的铺子能闹得出来。
不过稍微有心一点儿的去背后梳理梳理其中关系,又觉得这事儿简单不过。谁让林羡的亲表嫂是太后身上掉下来的肉?人是真真的皇亲国戚,太后想到拉人一把这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的。
一时间酸的有, 畏惧的更是不少。馥郁门口客人多了,找事儿的一个个都萎缩下去,不敢随意探头。
萧府, 午后。
炎热的天气没有侵扰到这儿半分,宽敞的屋里点着大块的冰,将暑气驱散。
“我母后那个人可不是随便的脾气,若是馥郁的东西不好, 我就算亲自去求她,她也是铁定不肯的呢。”明华斜躺在软榻上,手上捻了一颗酸梅子吃的津津有味, “我也觉得好用,昨天阿文还掐我脸说我面嫩呢。”
林羡自打进屋起就见她拿梅子吃的没停歇,此时忍不住将她的手腕捏过来把了把脉。
她懂药理,但是真上手把脉其实也只是会一些粗浅的。是以此时虽然摸到圆滑的脉相,但一下也不好下定论。于是只问,“你的癸水多久没来了?”
明华咽下一口梅子, 不是很在意的道,“两个月?不过我的癸水从没嫁人的时候就很不准,最长三个月不来呢, 太医调理不好,说只是生产难一些罢了。”
她见林羡欲言又止,还以为林羡因为这个心疼她,便接着道,“这有什么,我和阿文在一起这么些年了,他不嫌我的,上头有没有公公婆婆催促,不怕。”
“你的脉相,”林羡想了想,觉得若这真的是喜脉,总不好隐瞒,犹豫着还算坚定的道,“你的脉相像是喜脉呀。”
加之明华吃酸梅子吃的这样有滋有味,前后串联就更详实那么一回事了。
明华给林羡说的愣住,“啊……不会吧?”
两人大眼对大眼,没过一会儿屋里便有人匆匆跑出去,小半个时辰光景,有个满头大汗的大夫从外头喘着气跑进屋里来。
把了一会儿脉,大夫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先松开手,而后规规矩矩的躬身道,“公主的脉相是喜脉,大约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明华刚吃进嘴里的一颗梅子差点儿因为这话掉出来。
林羡反而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意来。
“你说什么?”明华倾身过去追问。
“回公主,是喜脉。”
明华连梅子也不敢吃了,而后又迷迷糊糊的嘱咐仆人与大夫,加之林羡一起,让她们先一个字也不能往外说。
萧祁文一直等到入夜才办完公务回来,一进屋就先闻到一股子酸梅子味儿。
他一边脱下外袍一边道,“怎么今天还吃,也不怕把牙齿都酸倒了?”
明华在床里面团成了一个球,一听见萧祁文的动静浑身就是一抖。而后听见萧祁文的脚步声走到床边,便更是不知所措了。原本想要将事情当作惊喜告诉萧祁文的,此时也一下子崩不住扑进了萧祁文的怀里,一股脑的道,“我,我有了身孕了!”
萧祁文搂住明华的动作一顿,愣愣有些不敢相信,“你,你怎么了?”
“我有身孕了呀。”明华满面通红的点头道。
两人在一块儿这么些年,早已经不将这事情当作一件必须。却不想就在这种当口反而就因缘际会有了孩子。萧祁文紧紧的保证明华,心中喟叹。
也算是一路走来的圆满一笔。
另一边林羡觉得这个事情也很好,特别是在隔天知道萧祁文已经知情后,便将这事情悄悄分享给了林靖。
“太好了,”她眼睛亮亮的,手上摩挲着林靖衣服上给刀剑勾出来的一个小洞,一边为他脱衣服一边道,“就是不知道是个小侄子还是个小侄女。”
阿羡似乎很喜欢孩子。
林靖慢慢在心里琢磨,又想到之前见过的很多孩子,联系林羡对他们的态度,转而觉得不太妥当。两人明年成婚,他自己是并不太喜欢立刻加一个孩子的。只是怕林羡喜欢……林靖清楚的很,只要是林羡开口说要的东西,他哪里能够舍得说不给她?
“过些天去京城一趟,一面是看看那边的铺子,一面是进宫同太后谢恩?”林靖将话题转开去,免得林羡在孩子身上挂太多心思。
太后赐下牌匾,馥郁这边自然不能就让一个李二郎应付过去。明华早前已经去了信,为林羡进宫做好了铺垫,太后那边也想看看林羡的模样,心里对她挺喜欢。
“嗯,要去的,尽快最好。”
林羡低头抚着林靖衣服上的洞口,皱起眉头,“近来又起事了吗,怎么有这样的伤口?”
她说着拉过林靖的手臂仔细的看了看,还好没有在上头发现过分的新伤痕。林靖给她关心的十分受用,笑着道,“这个是在练武场里弄得,并不是外面又出事了。”
这句话并不当真,因为这伤口的确是在外面弄的。
运馆的生意往外扩张起来,运货的方式便不仅仅局限于陆路。有水路的地方运货,特别是顺流运货是比陆路快好几倍的,因此运馆早早就有许多货船在各地接应,走水路做生意并不算新鲜。
只不过国内上下的道路基本打通以后,林靖便开始将目光放到其他地方。海运生意现在如火如荼,往来却几乎只有外国商船,本国商船往外走的却是少之又少。外国的许多货物在本国也十分受欢迎,然而因为运送的问题,定价几乎全都掌控在对方手中,因而十分吃亏。
林靖也还从瑞克那里听说,外国也有许多类似于本国的小商户,无法将自己的货物用海运的方式运送往来,错失了许多生意。
因此他踌躇规划着想要将海运上的线路也试探着开启,以此达到水陆贯通,内外往来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