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花姑娘下去,宫里头还有苏州送来的蜀锦,做几身衣裳,花姑娘如此美貌,可得好生打扮一番。”
之于陈黎的吩咐,太监自然不敢违拗,直接带着花解语走了下去。
看着花解语的背影,陈黎笑了笑,冲着身边的宫女开口道:
“给花解语做的衣裳,要跟秦氏那贱人穿的相似,花解语比秦氏年轻,容貌又不比她逊色,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本宫就不信陛下会不动心。”
宫女咬着唇,试探着开口道:
“可是有莲花图案的蜀锦只有一匹,十分贵重,难道都送到花解语哪里?”
陈黎点头,不过是一匹蜀锦罢了,等她扳倒了秦妙那个贱人,多少匹蜀锦会拿不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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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花解语入宫了。”
元琛挑了挑眉,听到姜德海的话,不免有些诧异。
“她怎会入宫?不是应该好好的在寻芳馆中呆着吗?”
“听说是住在了长春宫里,应该是陈妃娘娘将人带进宫的。”
坐在元琛身边的秦妙听到这主仆二人之间的对话,一时之间有些奇怪,等到姜德海退下之后,她直接坐在了元琛怀里,纤细的藕臂搂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脖颈,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幽幽的问:
“花解语是谁?”
猿臂一伸,元琛直接搂住了女人纤细的腰,用力把人往怀里带。
秦妙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鼻尖撞到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将白皙的皮肉都给撞红了。
大掌将女人的脑袋往怀里按,低声道:
“花解语是寻芳院的花魁。”
“陈黎竟然将花魁往宫里带?”秦妙瞪大眼,她也知道陈黎没什么好心思,带那个花魁回来,指不定就是为了对付她。
脸色难看了一瞬,秦妙眯了眯眼,在元琛怀里轻轻动弹一下,红唇贴在男人上下滑动的喉结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元琛咽了口唾沫,眸光幽深,一双鹰眸死死盯在秦妙身上,眼都不眨一下。
“既然姜德海特地来陛下面前通禀了一声,说明陛下认识这个花解语,她到底是谁?”
男人粗糙的掌心用力捏住了秦妙的腰,抓住了那处的软肉,不断揉捏着。
即使衣料十分光滑,但因为元琛用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还是让秦妙疼的不由皱了皱眉。
“她是我手下的死士。”
听到这话,秦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突然张嘴咬住了元琛的喉结。
男人闷哼一声,也不知到底是痛苦,还是愉悦。
“既然如此,这花解语可能为我所用?”
伸手挑起秦妙的下颚,元琛问:
“妙妙想要做什么?”
“陈黎三番四次的想要对我出手,若是不回敬一番,岂不是显得我太软弱可欺了?”
一边说着,秦妙一边打量着元琛,说:
“陛下是舍不得陈黎?若你真舍不得的话,我忍上一忍也无妨。”
手上微微用力。元琛贴在秦妙耳边,说:
“只要妙妙高兴,朕做什么都成,不过是一个陈黎而已,朕怎会舍不得?”
“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元琛一把将秦妙给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寝殿里头走。
被摔在床榻上,秦妙疼的胃里翻江倒海,但却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勾了勾唇角。等到元琛欺身压了上来时,她才靠在男人耳边,低低的说了几个字。
男人高大的身子陡然间石化了,额角蹦出青筋,脸色也难看的很。
“怎么突然来月事了?”
秦妙笑了笑,说:“到时候了,又怎会不来?”
元琛幽幽的叹了口气,翻身直接睡到了床里,胸膛不断起伏着,气息也有些不稳。
即使身上难受的厉害,元琛依旧将秦妙抱在怀里。埋首在她肩头,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女人脖颈上。
伸手拍了拍元琛的脊背,秦妙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了许多,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秦妙回到了关雎宫中,正在用膳,就见着金银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主子,陈妃娘娘来了。”
听到这话,秦妙挑了挑眉,用锦帕擦了擦唇角,这才不急不缓的走到了正殿。
刚入正殿之中,秦妙头一眼看见的并不是陈黎,而是站在陈黎身畔的女子,艳丽的好像一朵刚刚盛开的牡丹花似的,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这位姑娘是?”
“她叫解语,是本宫的妹妹,入宫小住一段日子。”
“妹妹?”秦妙轻笑一声,语气明显有些玩味。
陈黎咬了咬牙,藏在袖笼之中的两手死死握拳,强挤出一丝笑意,道:
“的确是本宫的妹妹。”
秦妙上下打量着花解语,面上刻意流露出一丝疑惑:
“既然是妹妹。解语姑娘怎的与陈妃生的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呢?比起你妹妹来,陈妃娘娘当真称不上标致了。”
陈黎脸上的笑意已经要维持不住了,偏偏秦妙还轻笑一声,冲着陈黎摆手,道:
“我与解语姑娘一见如故,不如就让解语在关雎宫中呆一会,下午再回到长春宫中,陈妃娘娘意下如何?”
陈黎原本就是打算让花解语面圣,毕竟只要见着了元琛,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才能派上用场,现在秦妙要将花解语留在关雎宫中,虽说不知道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但却正中陈黎下怀,她又怎会有拒绝的道理?
“既然如此,就劳烦夫人照顾着解语了,她昨夜里才入宫,什么规矩都不动,还望夫人您多担待这些。”
“那是自然。”
秦妙笑笑,之后就没有再开口,等到看见陈黎的背影消失在了正殿之中时,她挥了挥手,示意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退下。
此刻正殿内只剩下秦妙与花解语两人,秦妙也不遮掩,开门见山道:
“你既然是元琛的暗卫,为什么要随陈黎入宫?”
花解语跪在秦妙面前,她很清楚面前的女子在陛下心中有多少分量,当即也不敢隐瞒,直言道:
“奴怀疑宫中有人与金陵那些人牵扯不清,正巧陈妃手下的宫女找了奴入宫,便来了。”
“陈妃想让你做什么?”
花解语笑了笑,说:“她想让奴伺候陛下。”
果然秦妙没有猜错,她走到花解语面前,伸手将这位难得的美人儿从冰凉的青石板上给搀扶起来。
“那你怎么想的?”
“奴自然是不想伺候陛下的。”
一边说着,花解语握着秦妙的手,手上微微用了些力气,她的指节生的纤长,人也高挑,比秦妙还要高出些许。
须知,秦妙的身量在女子之中已经算是高的了,但花解语还超过了些,比起寻常男子,都不差什么了。
“我想让你帮个忙。”
余光扫过花解语身上的守宫砂,秦妙脑海中突然有了个想法。
之前元琛曾经在某次欢爱中提过,之前他在元府中纳的妾室,他一个都没有碰,这样一来,陈黎定然是完璧之身。
眼神闪了闪,秦妙接着道:
“陈妃娘娘是完璧之身,你应该劝她在身上点上守宫砂。”
花解语挑了挑眉,问:
“守宫砂?是不是奴听错了?”
“你没听错。”
“夫人,守宫砂不过是唬人的玩意,现在这个年纪,若是再点守宫砂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半点儿痕迹都留不下……”
自己这么说完。花解语突然明白了秦妙的想法,凤眸一亮,道:
“娘娘是想……”
与聪明人交谈,当真半点儿力气都不费,秦妙点了点头,便拉着花解语一同坐下了。
正好金银端来一盘紫玉葡萄,这葡萄乃是番邦的贡品,并不全是甜的,透着一丝微酸,滋味儿吃起来好得很,没有女子会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过紫玉葡萄想要从番邦送到京城来,实在不算是一件简单事,所以关雎宫中一共才得着了两串而已。
但元琛那里的两串,也被秦妙给吃了个干净,他身为男子,对这种甜食本就没什么兴致,用来讨得秦妙欢心,对元琛而言,反而更实在些。
“尝尝。”
花解语摘了一粒紫玉葡萄,放入口中,芙面上露出一丝笑来,说:
“吃起来有些太甜了。”
说着。花解语放下了手,没有再动那一串紫玉葡萄。
过了晌午,秦妙留花解语在关雎宫中用了饭,今日元琛下朝要晚一些,所以根本没与花解语打照面。
吩咐金银将花解语送回了长春宫,等到金银回到秦妙面前,小脸儿鼓起来,眉头紧皱,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了?”
秦妙对于身边亲近的人一向纵容的很,金银跟在她身边多年,自然也不例外。
“这个怪女人怎么入宫了?”
“你以前认识她?”
“可不吗?之前习武的时候。奴婢就跟卯二在一起训练,她身上的功夫比奴婢好多了,还通药理,最后才被送到了寻芳馆中。”
此刻秦妙当真有些诧异了,听着金银的语气,京城里最大一家妓院,竟然与元琛脱不开关系,看来这人还真有些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