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动了的丁泽,看了一会儿石曼生离开的背影,而后默默低头收起了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一旁观战的夏近秋见到他有些落寞,不觉出声安慰道,“她也就那半吊子功夫,只能歪门邪道欺负你下了。你别放在心上啊。”
丁泽没有抬头,声音很平静,“她说的没错。兵不厌诈,若是实战,我已死了。是我技不如人。”
夏近秋愣了下,而后不觉笑了,“你这孩子,我喜欢。来,姑姑给你点好东西防身。”
于是,那之后,石曼生再也没有打过丁泽。
石曼生:师叔你坑人!
当然,这是后话。
……
出门散心,换换心情的石曼生,走着走着,就去到了城东。
城东这块地方,正是青州府衙所在,来到青州一年,她还真没怎么来过。江湖人看来,在官家的地盘上总会有那么几分不自在。可这一次,她莫名就是想来看看。
——嗯……她只是看看。看看就走。
大白天的,官府的门开着,门口站着四个带刀的侍卫,并没有什么人进出。看来今日好像没什么大事,起码没有什么审案子之类的热闹事。
石曼生走了一会儿,最后站在离衙门口不远的一个摊子边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摊子上的货品,时不时那眼睛余光瞅瞅衙门口——也不知道柳木白会不会出来。
“柳大人要到午时才出来呢。”突然,摆摊子的小贩笑着的开了口。
啊?虽然带着帷帽,但石曼生还是觉得相当窘迫,“我没有……”
“每天那个时辰好多姑娘家都来看呢,我们都习惯了。”说着,他和一旁的另一个小贩都笑出了声。自从来了个俊美父母官,这青州的姑娘家一个个的都胆大了起来,每天正午城东的街都快被各式各样精心打扮的女子占满了。不过也好,顺带着他们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石曼生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一把木梳,不言不语地离开了摊子,走的时候她还听到了身后小贩们压低的笑声。帷帽下,她的眼眸不快,脸颊不自觉有些绷紧。
——切,她才不是来看那个人的。
……
回到家的时候,夏近秋正在拣药,见她回来有些惊讶。这出去怕是半个时辰都没有就回来了?怎么这么快?以往她一出门可就是整半天。
石曼生连帷帽都没脱,直接往后院走,“我回来了。”
路过院子,丁泽正全神贯注地在练剑,似乎是因为与石曼生切磋了之后受了刺激,显得得越发勤奋,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头发。
“好好练。”石曼生从他边上走过,压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阴瑟瑟的。
丁泽手中剑禁不住微晃了一下。
左转,进灶间。石曼生径直拿了三个馒头来到了池塘边。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喂鱼,这也是为何院子不怎的大,她还偏偏要养池鱼的原因。看着池里头那些呆头呆脑的锦鲤为了追几口吃的,凑成一团地游这游那,石曼生这心里就痛快。喂鱼本是个悠闲的事,算不上俗也算不上雅,可她就是喜欢。但她这喂鱼的习惯在别人看来,却很是怪异。
丁泽看向夏近秋,满是不解。池塘边,石曼生已经喂了两个时辰的鱼了,姿势几乎没怎么变过。
“不碍事,她心里有事,最长一次喂了三个时辰的鱼就好了。”夏近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别打扰,让她一个人在那静着就行。”当初在百里宫,她心里有事的时候也是喜欢喂鱼。
丁泽:……
又过了半个时辰不到,石曼生终于喂完了三个馒头,背着手离开了池塘。
碾馒头屑的手指已经变得通红,几乎没有知觉,掩在袖下,她用拇指指甲狠狠掐了掐食指指腹——嗯,果然觉不出痛了。喂了这么久的鱼,她这心里有些事也想通了。
想通了好,想通了就快刀乱麻断个干净,省得一天到晚惦记着,耽误事。
……
眨眼间,到了之前与柳木白说好的后日,石曼生答应了要陪他逛青州。一早,石曼生他们刚吃完早饭,就有人来敲门了。
丁泽正准备起身去看看,却被石曼生拦了下来。
“找我的。我要出门一趟。”她复又加了句,“会晚点回来。”
“这外头是?”夏近秋问道。
石曼生停了会儿,答道,“青州府尹柳大人。”师叔向来对自己好,这些事不必瞒她。
夏近秋面上显出一丝意外,“青州府尹?他找你是什么事啊?”
“之前我去京城时候认识的,也算是故人,现下带他在青州游玩一下。”
“就是那位?”夏近秋指了指手腕,意思很明显——和相似阎罗有关的那位?
“是。”石曼生很坦白。
夏近秋心下担忧,想了想,试探着提议道,“可要丁泽陪着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石曼生听了,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也好。”
于是,丁泽挎着短剑像模像样地跟在她后头一起出了门。
一开门,就见到柳木白正站在马车边上,今日他带了顶薄帽,乌黑的头发散在肩上,,衬得眉眼愈发俊美温雅。穿着白色的长衫,外头披着黑色的披肩,平添了几分谪仙公子的感觉。此时,他手上似乎还拿着另一件玉白色的披肩。
——该不会……
石曼生心里一顿,只见柳木白径直把手上那件递了过来。
“今日风大,披着吧。”见面第一句话,温润的语气让人连拒绝都显得太不应该。
石曼生微微拧了下眉,看着那披肩没有接过也没有拒绝,就这么僵持着。
气氛有些尴尬,但柳木白似乎毫不在意,一偏头看到了跟在石曼生边上的丁泽,“这位小哥是……”虽然之前拜访的时候是丁泽帮他开的门,但两人之间并没有正式认识过。
“丁泽,他叫丁泽。”石曼生挪开视线,平静地看向柳木白的双眼,许是清晨薄雾的原因,他的眸间也有几分雾色,叫人看不真切。
“柳大人。”丁泽对着柳木白行了个礼,而后往自家掌柜边上一站,个子挺得笔直很有气势。
“丁小哥。”柳木白对他点了点,算是打过招呼,手上依旧半举着披肩,笑着又看向了石曼生,一派温润清雅,“披着吧,姑娘家身子少吹些风。”
柳木白,这个人实在太完美,完美得没有一丝破绽,可却完美得太不真实。
她稍稍侧脸,笑得很是妥当,全然不接他关于披风的话题,“不知柳公子想逛什么样地方?”语气既带着稍稍疏离却又不会太过刻意,可却听得柳木白嘴角的笑有些凝滞。她没有看他,微微低头的模样似乎在静候他的回答。
——看来这披肩暂时是送不出去了。
柳木白淡淡一笑,收回手,话语依旧温雅,“在下初来乍到,还请石姑娘拿注意。”
石曼生自然乐意,“城郊有一处古松亭,风景很是怡人。”
其实古松亭算不得青州的名景,甚至知道的人都不多,毕竟只是山上的一个亭子罢了。石井水、南阳河这些才是文人墨客来到青州最喜去的地方。
只不过,自从昨日探了府衙回来后,石曼生深深觉得绝对不能去到人多的地方。古松亭,郊外清净地,人越少越好——看到她与柳大人同行的人越少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娘子需要评论来增加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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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好,就古松亭。”
石曼生见他应下,回头对丁泽吩咐道,“我们去租马。”隔壁没几步的老李家就有马,平日里自己要用马车的时候也都是从老李哪儿借。
“其实可以一起同乘马车……”柳木白话音未落,可石曼生就似没听到一样领着丁泽径直往隔壁租马去了。她这是不愿与他一辆马车的。
看着他俩的背影,柳木白垂下了眼婕,淡淡一声,“阿甲,把马车卸了。”
“是,大人。”
过了一会儿,石曼生和丁泽各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柳木白原地站着,微笑着道,“还是石姑娘有心,既是看景,坐在马车里实在是少了几分意趣。”
石曼生笑了一笑算是回应,待她看到柳木白身旁,牵着马的护卫阿甲时,脸上显出了几分诧异——他们竟然卸了马车?
柳木白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笑着询问,“不知石姑娘可还能再租到一匹马?我们四人三马,怕是分不过来。”
马车只有一匹马,四人三骑,马匹若是要载两个成年男子行路还是很吃力的。此外,柳大人这长相,光天化日,牵马行街,在这城里走上一遍,怕是所有人都能知道她石曼生与府尹大人关系不浅。更何况,出城还须得经过最最繁华的十字街。
石曼生皱了眉,这和她所想有差了,“出城前人多眼杂,柳大人还是坐马车为好,待出了城,若是公子您想打马畅游也是来得及的。”
“无事,既然石姑娘不喜马车,在下便也不坐了。”他这语气,没有一丝不喜或怒的语气,却是满满的毋庸置疑。
石曼生默不作声看着眼前人,抓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白,丁泽也感受了气氛不对,往她身边靠了靠。柳木白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石姑娘,不知可能再牵一匹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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