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就知道了。不信,你去问你黄姐姐,她也定是喜欢韦二的。”
你也是喜欢我的,虽然你还没意识到。
“废话,黄姐姐是标准淑女,当然喜欢她夫君。”
卫同深深叹了口气,明智转移话题:“你还没跟我说你要做什么呢。”
“哦,忘了。”渁竞天一拍脑袋:“这里不方便,回家说。”
一句回家说,仿佛两人是小两口似的,卫同心里甜透了气。幻想自己娶了渁竞天后,每天她都对自己说:早些回家,回家了,回来了,我和你一起回家,心里美个不停。傻笑着跟着渁竞天回了宅子。
两人一个男装,一个遮着脸,当然是偷偷从后头院墙跳进去的。
里头有人守着,见自家寨主回来还带了个男人的,脸都绿了。
渁竞天点点头:“是卫同。”
更绿了好不好?
“寨主,他不安好心啊,大晚上的跟你回家,这妥妥的要钻被窝啊。”
卫同才要摘面具,立马停了手,怕自己已经狰狞的脸被人看到。
有这样当着人面就点破人家羞人小心思的吗?
这什么兵啊,什么话都敢不等命令就说的。
水匪们表示,咱是兵,咱更是亲人,苍牙山的霸王花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摘的。
渁竞天莫名有些心累:“一个毛孩子罢了。我有事跟他商议,你们继续守着。”说完把蒸糕递给一个汉子:“给孩子们送去。”
水匪们瞪了眼卫同:听见没?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给咱老实着点。
卫同气闷,掰着手指头算,他是腊八生人,渁竞天是六月里生辰,他比她晚生了一年半。过几天到腊八,他才满十七。可虚两岁,也是近二十的汉子了。怎么就毛孩子了?
终于,卫同意识到,在渁竞天眼里,他仍是弟弟,长不大的小男孩。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啊,不改变她这固有印象,怎么能让她正视自己,嫁给自己?
大管家得烧香拜佛了,这货终于开始动脑子了啊。
见他愣了神,渁竞天不由纳闷,伸手在他眼前划拉:“想什么呢,走了。”
“啊?啊!”卫同回神对上她关切的脸,下意识要傻笑,忽然想到要表现的男人些,急忙收住了,脸上表情有些…扭曲。
渁竞天略微担忧:“不舒服?找个大夫来瞧瞧?”
“没,”挤了几下脸,卫同挤了个自认为恰到好处的笑容:“走吧。”
渁竞天狐疑:“你是不是牙疼?”
卫同一僵,默默收了笑。
渁竞天吁了口气:“还以为你出毛病了呢。”
“...”
进了屋,桌上摆着大茶壶,里头茶是刚换过的。
渁竞天倒了两盏,一盏推给卫同,一盏自己端起来小口小口喝着,微烫的茶水流进喉咙肠胃,似乎血也跟着热了起来。
“我在京城建了帮会。”
“啊?”卫同愣住,不是赌坊吗?
“赌坊只是条财路。皇帝不是让董其成去挖我大本营?呵,看谁本事了。”
卫同艰难咽下茶水:“你是决意与皇上斗到底了?”
渁竞天静静看着他,看得卫同有些发毛,才忽然一笑:“你不是三岁孩子了。朝廷招安,未必就是给我们活路。不是当初谈好的条件,此时,怕我的人都被打散了插进各地军营。然后大小战事必然是他们冲在最前头的,再然后呢?”
卫同不语。
“呵呵,招安的土匪当炮灰,史上并不是没有过的。凡是我知道的,没有哪一家土匪能活过三年的。”
“所以,你提了那些条件。淦州水兵不出淦州,不享朝廷俸禄粮草,并只听你的指挥。”
渁竞天点头又摇头:“我一落难女子,他们为何会事事听我的?自然是我将他们当最亲的亲人。”
卫同看着她。
“他们也只是想好好过日子。当初我落了难,险些死了,是大哥…就是如今的二当家,保了我下来。我杀了黑大头,黑大头的人更要杀我。大哥和他的人便与我结了盟,终将那些人杀干净。他们不同的,黑大头那些人吃着别人血肉自己享福,而我们,只是想家人朋友们能吃饱能过好。”
“我做了不少事,无非是杀贪官恶人,得来东西全救济了百姓,还有闹灾那次。可以说,我们是生死一起过来的。”
卫同沉默点头,所以,皇上派了董其成去,只会一场空。
渁竞天给他添了水:“之前,我听到风声,有人提议淦州学子科考要朝廷官员作保与水匪没关系,但有嫌疑,作保之人也要受牵连。”
这个卫同还不知道,一听皱了眉,这岂不是要逼死整个淦州了?
“这人得有多蠢,如此下去,淦州人才势必被打压至凋零,随后必然更得不到朝廷的重视,整个淦州被变相放弃,这不是官逼民反吗?”
“我不关心皇帝的领土,也不介意有人造他的反,但淦州百姓…何其无辜。”
“我带着大家接受招安,但没妄想朝廷将我们当自己人看待。瞧吧,才几天工夫,我的人一文钱都没花着朝廷的呢,就想让他们去送死了。皇帝未免想的太美好。”
“那你如今…”
“苍牙山没有退路,除非站到无人可动摇的高处。”渁竞天笑了笑:“比如你卫家军。”(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一刀两断凑一对
卫同有些懵:“你想去守边?”
“淦州本来就是边,不过是临海地势又复杂不用守着罢了。”
说完,渁竞天不由出神,她没听说过海贸,南密与邻国有海上来往的,唯有东厦,但也只是从东厦到东南锦州罢了。其他国家,没听说过的。会不会哪天就听到海外来客的消息?那时,自诩天下第一的四国又将面临如何处境?
见她明显神游天外,卫同不禁佩服,这说的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麻烦认真些好吗?
“咳!”
渁竞天悠悠回神,看到卫同啊了声,不好意思笑笑:“我忘了你在了。”
“...”他回去就找大管家紧急培训去,坐在她跟前都能忘了的。
渁竞天回想话头,接着说:“守边呢,皇帝定不会允许的。况且,我们只会走黑路。”
“所以,你就在京城立帮会?”
“天子脚下,百业兴隆,不插一脚,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你的良心到底长啥样?
卫同叹了声:“你想建就建吧,建在哪儿了?叫什么,我让家里注意些,别暗地里遇上了,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那是我的!”什么一家人。
卫同默默道,你是我的。
“我的就是你的。”
渁竞天才转了好脸,笑道:“我可不敢要卫家军。不过,你要是帮我把兄弟们也训出来,倒也不错。”
“那没什么,我不能亲自来,可以找个暗卫帮你训。”
“真的?”
“真的。”
“那我不客气了。”
卫同一翻眼:“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了?”
渁竞天笑:“昨晚抢了地盘,在城西,建了一刀堂,兄弟们今天没空,明天就挑个吉利日子开张。”
能有空吗?昨晚抢帮会地盘,今天挑赌坊堂子,他爹都没她忙的。不过,帮会要什么开张?还挑日子?
卫同喝了口茶,不打算问她究竟,只道:“等定了日子,告诉我一声,我也去见识见识。”
“成。”渁竞天很大方:“只要你别露脸。”
见他要生气,又补充道:“我也要这副样子去的,你太引人注目,我这堂子不能让人与朝廷想在一起的。”
卫同才不说话了。
“哎,我知道你家一定有自己消息网对不对?”
卫同抬眼:“你想打听什么?问我就是。”
“今晚这家赌坊,不太对。”渁竞天皱眉道,将赌坊的种种异常一一道来:“一刀堂还没成气候,我手里没好用的探子,你帮我打听打听赌坊老底,我怀疑跟那几位有关。”
小祥子如今的功力,是打听不到太上头的东西。
卫同也皱眉,想着渁竞天转述那东家的话,明显是把他们认错成对手的人,能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却又不能暴露还得维持友好表象,确实让人只能往那里头想。
“好,我回去就让人打听。叫…四海赌坊是吧?”
“嗯。”
“一有消息,我就送来。”
“嗯。”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
渁竞天不耐烦道:“你怎么还不走?”
又赶自己走!
卫同腾的站起身,指着她嚷:“没过河就拆桥。”
渁竞天大笑:“我会凫水。”
卫同磨牙,他也是,不过是跟她学的。
也不知金汐儿是不是因为水上出生的,水性天赋异禀,虽然没人教(冼氏不会允许她学),但金汐儿在国公府水渠里随便扒拉两下竟然自己就会了,还自己学会了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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