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叫不叫?”渁竞天问于氏。
“你这个强盗——”
“啪啪——”
又是两巴掌,于氏瘦削的脸颊肿胀不堪,跟含了俩肉团子似的。
“还叫不叫?”
于氏不敢叫了,流下了屈辱的泪水,薄嘴唇嚅嚅喏喏,吐了一颗牙出来。
带血的。
渁竞天:“...本来没想见血的,可是你叫的我心烦。”
于氏:“...”
黄尚善不知该说什么好,说实话,看到于氏这模样,她心底升起一种诡异的快感。
“站起来!”
于氏一抖,想要爬起来,腿却软了,拿眼示意丫鬟扶她起来。
那个没晕的丫鬟哆嗦着把她扶起来。
“掌柜的,借你雅间一用。”
“您用,您用。”
“写好没?按手印,别让我挨家挨户去找。”
几个人哆嗦了下,忙道不敢不敢。
渁竞天纳闷,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扯过于氏胳膊往后一拧,于氏一声惨叫。
几个人再次哆嗦。
“走,上去坐。”渁竞天看向黄尚善:“那谁,你去跟你家伯爷说,我等着他来砍我头。”
黄尚善迟疑:“要不要——”
渁竞天似笑非笑:“你不去,那跟她一起坐啊。”
于氏一听急了,顾不得外人面前装相,叫道:“二弟妹,别站着犯蠢,赶紧叫你大哥来救我啊。啊,啊,不,叫二弟带人来救我啊。”
黄尚善脸一黑,心疼你相公,用别人相公挡灾呢?
一甩手,蹬蹬蹬往外走,一边扬声道:“大嫂,我去问问大哥,看咱家谁能救你,大哥就带谁来。”
于氏还待要说,渁竞天手一拧,于氏剧痛,哎哟哎哟叫起来。
渁竞天心思一转,松了松手,问她:“你男人有没有什么宠妾爱妾外头人儿的?”
于氏一愣:“什么?”
“我在想,谁都知道我渁竞天喜怒无常,杀人如麻,要你的命不要太容易。他要是嫌了你老你丑你没意思,不来怎么办?我岂不是沾惹了人命成全他了?”
于氏一想,额头汗更多。
渁竞天默默想,还真说对了?
于氏又开始叫,这次叫的是扶她那丫鬟:“你赶紧去找伯爷,直接去找伯爷,亲自请伯爷过来。”
渁竞天的话丫鬟也听清了,一听于氏吩咐,忙往外跑。
渁竞天押着于氏上了二楼雅间,没一会儿,掌柜拿着几张纸上来,渁竞天搭眼一瞧,很真实没遗漏,下头都签了名盖着鲜红手印。
“渁寨主,咱可是实话实话。”
“放心,我自己去监察院,绝不牵连你们。”
于氏这会儿没那么慌了,听这一言,脸一白,竟伸手要抢。
渁竞天随手一个手刀劈晕她,又用力在她胸下按了按,没按断骨头,但也伤了她,过年期间怕是于氏不能大喘气了。
掌柜看得胆寒,赶紧下了楼。
且说黄尚善知道韦大这会儿不在府里,但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便坐上马车慢悠悠在街上走,一面派了人回府打听。
黄尚善心里是气急的,原来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于氏是草包一个,只是站在渁竞天面前,听过几句谣言而已,就吓得如此失态,并大言不惭给伯府招祸端。
这只是其次,黄尚善更气的是于氏的态度。尽管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但面对着那张脸,黄尚善始终有一种婆家人连累她在小姐妹面前丢光了脸的羞愧感,更觉得对不住渁竞天,觉得是自己连累她挨骂。
这样一想,总是将夫君将婆家放在自己前头的黄尚善也没以前那般揪心了。
她于氏不是瞧不起渁竞天吗?她不是要自己夫君去得罪人吗?好,她倒要看看大房是如何的鹣鲽情深,看看韦大会如何反应。
等人问了回来,韦大在清风楼参加诗会,黄尚善不由撇嘴,就韦大那水平,都没她能写出意境的。
掉头去了清风楼,黄尚善要了间清静的雅间,派人去请韦大。三催四请,韦大才一脸不耐烦的过来。
“二弟妹,你一妇人如何能抛头露面,还不快快归家去。”
一脸别打扰我诗兴的不悦模样。
当我愿意来呢。喝了两盏茶,用了几块点心的黄尚善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没露出来。
“我也不想来这种地方。”
韦大一愣,觉得这话不怎么对味儿。
黄尚善掩下自己鄙夷,将于氏的事情言简意赅说了,拂了拂衣袖:“话传到了,我这个妇人便先告辞了。”
韦大听傻了,见她要走,心里一急:“哎,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怎么就走?”
黄尚善大怒,她惹出来的?于氏那张破嘴不是长在她自己脸上的?
“大哥与我争执无用,那位渁大人说的清楚,若是赶去不及时,怕要祖父上金銮殿分说了。”
金銮殿?韦大一阵头皮发凉,黄尚善趁机走了出去。
才出门,于氏身边那个丫鬟气喘吁吁跑来,看见黄尚善一愣,又急忙去看屋里。
黄尚善没瞧她,径直下了楼。
原来这丫鬟跑到快,先跑回去,正巧清海伯在家,忙回了事情,清海伯好一顿骂,要去见渁竞天,但于氏的夫君不能不跟着。
毕竟他才是于氏的当家男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一万两,不还价
丫鬟惦记着渁竞天说大爷会不会救大奶奶的话,又一路奔到清风楼,看见黄尚善,知道信传到了,她觉得大爷该急着去救大奶奶才是。
可是,大爷一脸沉思没挪动脚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丫鬟心里记了一笔,忙喊:“大爷,伯爷请您回府。”
韦大吓了一跳,他正在沉思,倒不是趁机放弃于氏,而是吓没了胆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听见丫鬟喊,眼睛一亮,对啊,有祖父在呢。
忙出来喊小厮回家。
丫鬟却觉得他是看见自己这个大奶奶的丫鬟了,才做出急切的样子,又默默记了笔。
这真是美好的误会。
黄尚善出了清风楼,喊车夫往娘家去。
丫鬟纳闷:“奶奶,这个时候——”
黄尚善没好气道:“跟我走就是。”
丫鬟忙住了嘴,虽然自家奶奶性子软,但也是个心里有主意的。
黄尚善回到家,也是巧,被黄大学士先碰见了,老爷子疼孙女,忙问怎么回事。
黄尚善又是气愤又是委屈,掉了泪。
老爷子慌了,忙挥退了下人,又是哄又是问的。
黄尚善再憋不住,哭了一场,才抽抽搭搭说了通。
孙女的事情,老爷子不是全不知道的,他刚成亲时也荒唐过,而且确定孙女婿是疼爱孙女的,便没多问。可哪知那个于氏这样欺负人。
“好了,莫哭,在家里住着,等祖父给你出气。”
老爷子喊来丫鬟扶着黄尚善回院子,自己略一沉吟,嘱咐了老妻派人将黄尚善二岁小儿韦参接来,要快。
黄尚善就把婆家破事抛到脑后,回一直给她留着的闺房里补觉去了。
不给留着还能怎么着,过去四五年了,黄家也没女娃降生。
清海伯见到韦大,狠狠瞪了眼。
韦大一缩脖子,左右看看:“祖父,要不叫上父亲?”
清海伯没好气道:“你父亲在办公,叫他做什么?若是我兜不住你的烂摊子,他就能了?”
韦大勾着头不说话了。
清海伯想骂一通,可于氏还在渁竞天手里,若是闹到御史那,再被政敌拿捏住…
“还不赶紧走?孽子!”
祖孙俩火烧一般赶到古玩铺子,渁竞天等的不耐烦,差点儿喊人送酒席来。
期间于氏醒了一次,张眼就尖叫,被渁竞天又劈昏了,在她另一边胸下又按了按。还有力气叫,那就是伤势不够重。
“渁大人。”
清海伯一拱手,渁竞天不由同情他,一老头了,不能享清闲却还要给孙子找补,唉,他该去打他那个没把儿子教好的儿子。
“清海伯?见笑,满朝文武我还记不住几个。请坐。”
渁竞天笑眯眯,态度很是可亲。只是,看都没看韦大一眼。
韦大讪讪,只好立在清海伯身后。
渁竞天手指头点点桌子:“这里头的事儿,回去报信的人都说给伯爷听了?”
清海伯压着怒气,道:“一场误会,还望——”
“误会?”渁竞天轻笑,这老头也没把自己瞧眼里啊。
“我倒也觉得是误会,不过有句老话说,祸从口出。伯爷,咱们不用争执,只看旁人看见了什么,又听见了什么。”
说完,渁竞天将那几页纸推了过去。
“这可是他们自己写的。”
清海伯狐疑,拿起来一看,越看越气,越看手越抖。最后,嘭的一声将纸砸在桌子上。
渁竞天淡淡笑道:“你若不信,叫掌柜的一问便知,还有别人,你都可以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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