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说。
渁竞天拍案:“果然是淳王。”
卫同凝神:“你是说,你的事其实是淳王做的?”
再仔细串联前后,渁竞天冷笑:“应该是这样了。你知道燕平侯是老皇帝的人,掌着朝堂钱袋子,是个难啃的骨头,谁拉拢了谁就多了三分胜算。偏燕平侯立场分明不站队。甚至他平日里与站了队的人也不会深交。”
卫同若有所思:“你爹也没站队,难道他家与你家结亲,也有这方面思量?”
“必然是了。”渁竞天哼了声:“我爹忠于皇帝,又前途无量,我和韩谦——”
卫同脸就酸了。
“咳咳,不管是从政治立场还是私情来论,燕平侯都是乐见其成的。”
“那沈家——”
“沈家明面上没有站队,不是我的人发现沈三异常,我也不会想到淳王头上去。沈彬是御史,监管百官,是只效忠皇帝还是站了皇子的队,递上的谏言在皇帝面前的分量自然不同。他们应当就是为了出其不意,才未暴露这层关系吧。”
卫同点头,一个跟随了淳王的臣子,与一个刚正不阿皇帝党,说的话,皇帝会信哪个?
“那燕平侯知不知道呢?他可是个老狐狸。听说,是他一直拦着他夫人不准扶正小沈氏。”
渁竞天摇头:“不知道。知不知道不重要了。淳王要拉拢燕平侯,无法直接打动他,就想从后宅攻克。正好投诚他的沈家有女儿纠缠韩谦,身份又足够,还是韩夫人的侄女。若是小沈氏嫁了韩谦,两代女主子上下使劲,未尝没有可能。可惜——”
“可惜,是你做了世子夫人。他们要让小沈氏上位,就必要先除去你。”
“马蛋!”卫同破口大骂,原来他媳妇是遭了党争的殃。
渁竞天继续道:“这就说得通了。当初黑大头提了句沈家,我就觉得纳闷。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最忌讳与官府之人有牵扯。而且,以沈家区区御史,怎么可能联系上远在淦州的水匪。中间缺了点什么似的。”
“呵呵,之前我还想不到淳王有那个本事,直到——”
卫同接道:“直到要害张大人的人不亲自出面,偏偏找了山匪。又偏偏,家里儿子纳了醇王府管事女儿的沈彬莫名出来参张大人。”
“是,这套路,跟我当初遭遇多像啊。异地,贼匪,遇难,意外。甚至——张大人被参谋逆,不得翻身。而我——当初那具尸体就是要坐实了我的死吧。呵,淳王手底下能人不少啊。”
卫同捶桌:“幸好当初岳父岳母咬死了那不是你,不然,你真不能回来了。”
“呵,哪那么简单啊,”渁竞天冷嘲:“我不回去还算好的,万一我真活着回去,丢了那么长时间的人,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呢。若是拿我做把柄,我爹被逼站队——呵呵。”
要么站队,要么罢官,然后,吏部高位就有他的人了。
好打算。
可惜,他们怎么也没算到,自己大难不死,还成了一方恶霸。
啊呸,是霸主。
卫同怒火熊熊:“不能饶了沈家。”
“当然。可怜他们费尽心思,沈烟霞只是平妻,一个好听些的妾罢了。韩谦…”
没了下文,渁竞天有些出神。
卫同酸气直冒:“你还觉得他好?”
“恩。”渁竞天竟然点头:“平心而论,在这个三妻四妾稀松平常的环境,韩谦做的,还算不错。”
“我可是只娶你一个的,你怎的不夸我?”
“金汐儿要仍活着,韩谦自然只能一个。你要娶我,你自然也只能我一个。夸你?这是本分,怎的,你想要几个?”
渁竞天瞪眼。
卫同委屈:“我不就是想让你说一句我比他好嘛。”
“出息,你跟他比什么,我不要了的淘汰货,值当你看在眼里。”
不要了,淘汰货,跟自己没法比。
卫同嘴角咧到耳根子后头去,有心耍无赖,缠上去要亲。
被渁竞天一脚踹到一旁:“放尊重些。”
卫同笑:“我心里早把你当媳妇了。”
渁竞天哼了声没理他。
“媳妇,事情都清楚了,该岳丈大人上门和离了吧?”
“没证据啊,方才只是推测。”
卫同急的抓耳挠腮,狠狠道:“等我把沈三抓了,逼供,自然就有了。”
渁竞天应了:“我没时间停留了,这事你来做好了,我会跟我爹那边都交待清楚。”
卫同大喜:“我一定都问清楚。”顿顿又感叹:“那沈三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发现了张大人踪迹,他去的是淳王府,还立即被请进去,可见这人在淳王面前是有脸面的。而且,他定是知道淳王与张大人厉害关系的人,由此看来,他知道淳王的事必不会少。”
“没错,善于隐藏,心思深沉,且野心勃勃又爱表现,说不准我的事有他的功劳。你仔细问,若真的话,我要亲自感、谢、他!”
渁竞天磨牙霍霍,非得一刀一刀把害自己的人剐了不可。沈家,淳王,一个都别想逃。
旋即想起另一桩,还要自己配合些手段,有内应一直点火,估计离京前也能见分明了。
“你先留下,给兄弟们讲讲战事。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燕平侯府。”
袖子被人拉住,渁竞天看着满脸醋意的小嫩草,失笑:“我去找燕平侯,他准备的军需我可要一箱一箱看过才成。”
“切,你还要顺便看看韩谦吧。”
“当然,他要大婚了,我说了要提前送他礼的。”
卫同不甘愿松了袖子,嘀咕:“送他一瓶金枪药。”
渁竞天淡淡道:“金枪药不如回春散好用。其实云山出的逍遥丸更好些。”
嘎?
卫同悲愤,你竟然知道的比我多?还知道哪个一般哪个更好用?
渁竞天怪笑:“小弟弟,你还小。”
卫同瞪着她,忽而笑了,挑眉:“我不用都比他们用了强。不信,你试试。”
脖子有点儿烧,渁竞天端着脸走了。
卫同胜。
等她一走,卫同立即红了脸,痛苦弯腰夹着腿。
开伯太给力,又是补品又是小人书,一动遐思他就不能忍了。忍无可忍,从头忍过。
卫同回想战场惨状,才把那股横冲直撞的热气压下。
唉,媳妇啥时候过门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若失
淳王自然不会找到张大人。马车上那一露面后,张大人便在车上换了装扮,不停留的出城去了。
那个时候,沈三才到王府,他们又如何能寻到。便是之后派人出京去追,可惜,谁能晓得张大人到底往哪个方向去?
渁竞天提着一轴画,来到燕平侯府,心里很是得意。
淳王,该吐血吧。
没错,是夜,淳王又吐了口血,仍是不敢找太医,那股子憋屈劲儿啊,沈三毫无疑问被迁怒了。
见到燕平侯,渁竞天直接亮明来意:“我要去工部看看那些铠甲兵器,可不能让人糊弄了。”
燕平侯生着闷气,他是拿边疆战士性命牟利的黑心商人吗?
看就看,真材实料还怕她不成。
“行,我带你去。”
“等等,”渁竞天扬扬手里画卷:“我先找下韩世子,送大婚贺礼。”
燕平侯莫名想到上次她送的纳妾礼,一尊送子观音,新瓷。这次送的是什么?哦,画啊,估计是铺子里十几两一幅的那种。
让人喊了韩谦来。
韩谦诧异:“你还真送?”
“当然了,打开看看,喜欢吗?我是翻了好久,觉得这个可能合适些。”
韩谦笑笑:“有心了,你送的什么都好。”
燕平侯牙疼肺也疼,对上这张脸,你脑子就被狗吃了是吧?
韩谦接过来,将画放在案上,轻转画轴,画面徐徐打开。
渁竞天看着他,公子如玉,温柔雅致,不怪能迷住小姑娘。若是前世的自己,见到这样的男人,也是会欣赏的吧。
可惜,韩谦宛如稀世花,不是她需要的那一款。从她重生那一刻,韩谦注定是挂着初恋名头的水中月镜中花了。
如今的她,不喜欢望月,也不喜欢养花。
她的另一半,必定要有能力与她并驾齐驱打下一片自由天空。
“我想着,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再见,也可能这辈子再见不着。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送给韩世子,权当记挂老友吧。”
画面展开小半,韩谦手顿住,抬头望她,深邃的眸子看不清情绪。
这话听着似乎有些惆怅呢。
他的心,有些…疼。
渁竞天对着他笑,细究起来,韩谦并未做错事,况且毕竟是女儿的生父,她无法将怒火私愤发泄在他头上。往事如风不可追,希望自此相忘。
韩谦看呆了去,那熟悉的脸,那璀璨的笑眸,微微勾起的嘴角有些…轻柔。她笑得柔和又遥远,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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