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呐。
苟志摸了摸下巴,咦,这男人家里婆娘够狠呢,看那脸两边那六道,一看就是指甲抓的啊。别说,这男人脸圆眼圆,这一抓,跟只花脸大脸猫似的。
天慢慢亮了,官差敲着锣在街口宣传,京兆尹大人带人破了大案,丢孩子的人赶紧去领啊。
没等到中午,孩子被认回了大多去,还剩下五六个,到了下晌,家在郊外的父母也匆匆而来。
一个不落,全认上了。
苟志满意,摸摸怀里的纸,寨主说了,相遇即是缘分,记个姓名家庭地址呗。
人拐子案让京城喜庆之后又沸腾起来。皇帝自然也听见了,当天把京兆尹叫去,骂了拐子一顿,又夸了他一番。至于出力救人的一刀堂,皇帝只听了半耳朵也没问什么,功劳,当然都是他手下官员的,至于别人,既享受朝廷庇护,出力自是应当。
弄得京兆尹怅然若失,他还犹豫该给一刀堂分多少功劳呢。
几十家丢了孩子的,纷纷给衙门送了匾,又不约而同到一刀堂送谢礼。
一刀堂也有回礼,是渁竞天悄无声息去铁铺买来的小柳叶刀,孩童用着正好。刀柄上,刻着字:十三年元宵一刀堂赠。
孩子们,记住这个终身难忘的日子吧,你们差点儿掉入泥潭万劫不复。
砍过死人的孩子们对小刀爱不释手,贴身放着,时时把玩。爹娘也没人反对,救命恩人所赠,当护身符了。
京兆尹去看外甥女时,小姑娘如往日一般俏生生,握着小刀,一下一下狠扎桌面。
京兆尹眼皮跟着一跳一跳,莫不是疯魔了,不期然就想起有几具尸体上遍布的伤痕,是死后形成,那力道,那角度…要疯。
小姑娘眼睛晶晶亮望着他:“舅舅,你见到堂主没?”
听听,听听,堂主,叫的真亲热。
“他们那些人不喜与官府打交道,日后怕是见不着了。”
“哦。”小姑娘有些失落,但也没坚持要见。
京兆尹心中一动:“跟舅舅说说,那个堂主,跟你们都说过什么?”
小姑娘抬起头,弯着眼睛笑:“堂主说,要保护好自己。”
戳,一刀。
“没别的了?”
小姑娘摇头,戳,又一刀。
他姐走过来,没好气道:“跟你外甥套话呢,想知道什么?怎么不去问人家本人?”
京兆尹苦笑:“我这不是没见过吗,不知道那田景元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他姐一扬眉毛:“好人。要是心存不轨,能不要钱不要名就这样把孩子送回来了?咱家,还有那几家,人家也没巴着。”
“江湖人,行事怪诞——”
“你行事有据,怎么好端端就丢了孩子?”
京兆尹见他姐要抬手,无奈逃走,到底是谁把孩子丢了?讲不讲理?
将军夫人温柔对女儿道:“一刀堂主说的没错,要保护好自己,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小姑娘重重点头:“娘,我要学武功,跟堂主一样厉害。”
“好。”
当初只想着女儿当贵女,但大祸临头,还是有几手防身功夫才好。
一刀堂的美名在下层百姓中流传开来,百姓纷纷交赞,带来的明显效益便是来一刀堂报名的人暴增。当初被逼留下的铁蛋儿铁宝儿整日晶亮着眼,勤勤恳恳练功要当大侠。
不少流动人口争先恐后在他们地盘安家,甚至有人带头主动提高了保护费,英雄呢,好人呢。
一刀堂来者不拒,仍是往常一般嚣张黑脸,一言不合就动手,但现在没人反抗也没人抱怨。一夜之间,一刀堂成了亲人一样的存在。
渁竞天发愁,这不是她要的恶人形象啊。
苟志很是不解:“民意,老大不是说这玩意儿好?”
先前不是说要得淦州民心吗?
渁竞天叹了声:“好人最难做,不管别人怎么说,咱自己,咱对别人,都得说清了记牢了,咱是恶人是坏蛋。”
这是京城,能一样吗?天子脚下,你得民意,是要逆天啊?等御林军来围剿吗?你家寨主目前没法团灭皇家军呢。
“懂,寨主是说盛名难负?”
“祸害遗千年,我希望咱都长寿。”
“…”
“我上次交待那事办得怎么样了?”
苟志笑:“已经找着合适人选了。最近正在布局,过不了多久,就能传起来。”
“好。”渁竞天阴测测笑:“敢打我的主意,看我挖下他们的肉来。”
众水匪皆笑,他们苍牙山也是好惹的?吃骨头不怕蹦了牙。
渁竞天又问钱串子:“你那边仍是风平浪静?”
钱串子无聊的很:“谁也赢不过我,当初该留着黄老头练手。”
“不要自大。”
“高手寂寞啊。”
渁竞天便盯着他瞧,瞧得钱串子直发冷。
“老大,你,你干啥啊?”
渁竞天忽而一笑:“寂寞?你怎么不拿脚掷骰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谁养不熟
什么?脚?
钱串子手抖个不停,感觉眼前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老大,不愧是老大,你说的对,我们要不断挑战自己。”
激动站起,钱串子就要脱鞋。
众人脸黑,渁竞天脸更黑,老子特么就随口一说,敢拿臭脚出来,看老子不给剁了。
“你给我坐下。”
钱串子被按下,兀自激动:“哎呀呀,我要是练会了脚摇骰子,我就能超过祖宗了。哎呀,我的人生,这是要上天啊。”
葛根只差捂鼻子,别看人长得不讲究,但人家讲究卫生,大手掐上钱串子脖子,作势收紧:“你特么敢拿臭脚丫子晃荡,看我不弄死你。”
钱串子冷脸:“怎么,你还拦着我上进了?”
葛根狞笑,这是屁个上进,恶心人不是?
渁竞天发话:“既然钱串子想练就练吧。”
钱串子大喜,得意望众人,葛根这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苦了脸。
渁竞天又道:“先把兄弟们的鞋吃了再说。”
众人一愣,哈哈大笑,换钱串子苦了脸。
渁竞天安慰他:“你可以开创别的新玩法新规则,只别这个。要是以后人人都用脚,还不得被熏死了去。”
钱串子望天,想想,一群大臭脚丫子在桌上涌来涌去,恶了一声,还真受不了。
“我有事交待你去做,你可给我做好了。”
失落的钱串子立即挺起胸:“老大只管说。”
渁竞天小声交待一番,钱串子眼睛越来越亮:“我去。”
渁竞天迟疑:“你找个人去吧,如今你可是赌坊老板,他们未必不认识你。”
“不怕,我乔装。”
见渁竞天还迟疑,钱串子忙道:“老大,兄弟们谁能比我更像赌棍的?就我吧。”
“那…好吧,必须要办成了,且不能泄露。”
“您放心。”
终于摘掉脑门上厚厚一圈白纱布的董其成,进宫了。
皇帝见到他,悠悠道:“能见人了?”
董其成羞惭,心里把渁竞天恨的要死,若不是苍牙山搞鬼,自己能顺顺当当安置了小寡妇,哪用妻妾斗还伤了自己呀。
董其成叩头:“臣有负皇上所托。”
“哼。”皇帝摔了折子:“说吧。”
董其成将想了许久的说辞吐出:“苍牙山狼子野心,绝不能留。”
皇帝眯了眼,冷声:“果真?”
董其成深深垂下头:“臣代天子出巡,可却差点儿…命丧渁水。虽然他们本就粗鄙,可言谈举止中确无一丝敬服。”
皇帝冷冷一笑,果真是养不熟。
也不想想,他究竟怎么养了。渁竞天还帮他养了一方百姓呢。
“将你去的情景细细述来。”
董其成不敢大意,将自己说的披星戴月千里迢迢赶到淦州,一到苍牙山就被落了下马威,水匪如何推诿,如何敷衍,如何不屑,如何瞧不上朝廷,自己又是如何费力周旋千方百计为圣命呕尽心血,直到险些丧命,才不得不返回京城复命。
若是水匪们在,非得给他鼓掌再扔一身臭鸡蛋。这不要脸的玩意儿,咋不去说书呢?
马蛋,你除了睡小寡妇还干什么了?
皇帝自有想法,问道:“渁竞天老窝儿你可摸清了?周围地形也都弄清楚了?”
董其成心里一突,他哪敢说自己仍是分不清哪座牙是哪座牙,皇帝也不会管淦州那破地方到底如何,他只想知道自己要的有没有拿到。
一咬牙:“已全部弄清。”
不过是到了那县城再走一段,到了第一条水路拐进去,一直走,再左拐三次右拐两次,就到了。
“好。”
皇帝目光炯炯:“若是你带兵…”
董其成心里一凉,本能觉得不行,当即道:“皇上,淦州水匪由来已久,虽然他们比不上朝廷正规军队,可在水上滑的像泥鳅一般。与他们交战,离不了水,可咱们官兵却…擅长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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