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上弦忙起来,将月牙翻身扑卧榻上,腰揉揉、臀揉揉、揉揉。
“啊。”俞悦一脚将他蹬开,爬起来就跑。
庄上弦一步追上去,拉着她把头发衣服重新收拾好,下楼。
一楼一个宴会厅,挺大的地方周围都挤满人,中间空出一大片,头顶灯光明亮的照着,下面铺着华丽的地毯,地毯上几个美人在跳舞,旁边占金花在奏乐。
一曲终,钟亦良国令用古琴奏一曲,格调立马高到半空明月圆、月光清冷。
一曲终,安东纳拿着玉笛吹的更冷清,好像一人站在夜风中,看那边红烛高照、花好月儿圆。
若是占金花或钟亦良吹,或许有几分凄楚、内心寂寞;但安东纳风流纨绔,明摆着是窥视人家新婚夫妇,偏生勾的人心痒痒,情圣的境界啊。
俞悦站门口听一阵,能把勾引别人老婆吹的这么风流堂皇,就不怕被人老公打死。
庄上弦这时候不能破坏气氛,只好抱着月牙,很有些委屈。
俞悦委屈他一脸,竖起耳朵听完,和大家一齐鼓掌,吹的真好。
不少人起哄:“再来一曲!换个闹元宵!”
“谁上去跳舞!安公子笛声中有诗有画,跳舞一定很美,不如占金娘上!”
“占金娘上、占金娘上!没有比占金娘更配的!”
占金花羞恼,她要勾引也是勾引主公那样的,安家大房要勾引的则是残月公子。说的好像联手将主公和残月勾引了,但安家大房敢,她就想那么一回。
安东纳真换一曲闹元宵,特欢快喜庆,闭着眼睛好像和心上人闹了元宵又闹洞房。
占金花看主公脸都黑了,赶紧上去,她舞跳得不算多好,基本是县文工团水平,反正是自娱自乐。
现在的效果是,安家大房一心勾引哪位贵妇,最后来了一管家娘子,安家大房闭着眼睛不知道,和娘子闹洞房闹得简直如胶似漆难解难分。
占金花跳了一会儿实在跳不动了,一身鸡皮疙瘩胃里还好难受。
不少人笑趴了。不少人同情,可怜的安家大房,可怜的占金娘牺牲也挺大。
安东纳淡定的吹完,睁开眼睛看着残月,喜欢不?
俞悦鼓掌,大家都热情鼓掌,不错不错真不错,安家大房勾引的功力明显见长。
安东纳依旧淡定:“大家都知道主公妖孽,不知准备表演什么与民同乐?”
这儿有三百个平民代表,另有二百平民儿童代表,大家一时都特期待又敬畏,正常是没人敢打主公主意了。
俞悦也看着庄上弦,莫非少年真的学习好、长得帅、能打球、能打架、礼乐射御书数样样精通,那都不用撩妹,女神都为他疯狂。
※※※
庄上弦剑眉星目冷飕飕的盯着安东纳。
安东纳坚强的回视,玩玩而已,年轻人放轻松点,他又没抢残月。
庄上弦忙看着月牙,春心荡漾,很期待看他表演么?
其他人都特期待。情敌之间这样才有意思啊,主公不仅要王霸之气,还要能奏能演,牢牢霸占残月公子的心,眼里绝不会有安家大房。
一些没脑子又胆大的开始起哄:“主公上!随便露一手!”
“主公露一手!不如就抚琴吧,据说有个《凰求青龙》,我难道说的不对?”
“主公也吹笛!吹篪!伯埙仲篪,埙篪相和,潘司农求合奏!”
“你书怎么读的,埙篪相和比喻兄弟和睦。”
“我们不是兄弟同袍吗?我又没说琴瑟和鸣。主公、残月公子、求琴瑟和鸣啊!”
俞悦鸣个辣子,拉卓颖婖去前边坐,卓颖婖一年忙到头,也该歇歇了。
庄上弦一身更冷,好像整个世界离他远去。安东纳坚强的顶住,他可不想离开这世界。
庄上弦看安东纳一眼,下令:“去取一柄直刀,一块青石。”
好些人吓一跳,以为拿刀要杀人。安东纳很淡定,小主公要杀他哪用得着刀,这种自信也真是不爽。
护卫跑挺快,嘴里叼着刀、两手抱一半人高青石转眼跑回宴会厅。
好些人又吓一跳,这青石有二三百斤,就这样面不改色的可别掉了砸谁脚。
摩崖青峨骚年突然冲过去抢了青石:“我的!这是我的!”
好些人愈发傻眼,这骚年紧紧抱着青石像媳妇娃似得看的眼睛冒金光,不会把这当金子了。
一妇人忙跑过去给摩崖骚年一巴掌:“还不快放下,向主公请罪!墨国都是主公的,主公对你好不要忘了本分。”她不敢动青石,只能跪旁边给主公磕头,“小奴才调皮又是死脑筋,求主公开恩。”
摩崖骚年回过神:“娘你做什么?墨国是主公的,这块石是我的。主公随便玩别糟蹋了,我正好雕刻一整套镇纸,曹公用来送人。”
妇人绝望了,一块石还敢说主公糟蹋,她扭头向主君求救。
摩崖云峰来将媳妇儿拉回去,这儿子早就没救了,让他去折腾吧。
好些人没搞懂。好像又是懂了,摩崖骚年是他娘亲教的,莫名其妙来磕头,主公有那么凶吗?好像有点。
庄上弦被搞得,他又有那么小气?摩崖云峰是反应快跑得快,摩崖青峨还抱着青石发情,他下令:“若是雕的不好,扣你一年工钱。再取一块青石。”
护卫也被连累,本来好好的玩玩,这一家真是。再抱一块青石来先给摩崖骚年看。
摩崖骚年忙摇头,他要一块就够了,他娘第一次见主公,真是不美好。
庄上弦把这一节忽略,拿着刀和安东纳说道:“寡人一分钟将它雕好,你就数数寡人出了多少刀。”
安东纳点头,这事儿先是他挑起的,主公没拿刀砍他就谢天谢地。
其他人都重新集中注意力,一些男娃眼睛特亮,据说主公是高手,他们将来也要做高手!
一些女娃也期待,主公好帅好酷好俊好厉害,她们长大了能到国公府做丫头也不错,能天天看到主公就心满意足了。
庄上弦看着月牙,俞悦眨眨眼睛,求千万别雕她。
庄上弦看着摩崖青峨,骚年摆出大师的样子,需要指点吗?免拜师免学费免……
庄上弦看安东纳,安东纳忙退开五米,刀剑无眼安全第一。
一道刀光在灯光中闪过,一道急促不算太刺耳的声音,青石飞下一块。刀光又一闪,青石在刀刃上摇摇晃晃,好像赤脚踩着刀刃的受伤,又像随时可能掉下去的惊恐,还有一点高手风范。
绝逼是高手啊!一片惊呼与尖叫。
俞悦翻个白眼:“搬几块石板来,别把地毯弄坏了;其他人也小心,别被碎石溅伤。”
一些人恍然大悟,主公即兴表演还没做好准备,地上这么华丽的地毯,溅上碎石若是磨坏就太可惜了。随即又佩服,主公随便一手都这么帅!
护卫都是汗,主公一个表演就这么多波折,赶紧去搬石板,这里将地毯卷起来,这闹得,快半个小时终于闹完。
大家心情却轻松一些,有了看表演的兴致,反正就是玩,过节。
俞悦和卓颖婖吃了一碗元宵。青岩元宵节吃的不是元宵,这是占金花等外边来的人做的。占金花有能耐,不论做的好不好,什么都会来两下,这种人比较混得开。
都准备好,所有人看着墨国公,那块青石还在刀刃上。
庄上弦看安东纳一眼,直刀对着青石再次砍去,冒出一片火星,元宵节放烟火似得。
安东纳眼睛快被晃花了,耳朵也竖起来。
好多人跟着数,却见一片刀光飞舞、火星闪耀、碎石四溅,却看不见中间的青石;听着一片高低快慢的声音犹如独特的乐曲,让人越来越紧张。
一分钟结束,刀光散开,火星谢幕,碎石在青石周围开成一朵花。
青石变成一个小一号的摩崖骚年,手里抱着青石痴情的像媳妇,眼睛奇异的似乎有一点金光。不说多像,绝对传神。
有些人反应过来,看看摩崖骚年,看看主公,再看安家大房。
安东纳苦笑,他根本数不清楚。不过那又如何,为了残月,拿命拼了!以后没点实力连看着的资格都没有。能看着残月也不错,就算希望很渺茫,但勾引的乐趣不正在于此吗?京城有些败类就热衷于勾引那些真正的贞洁烈妇,那种快感又岂是正常人能懂的?
安东纳暗暗发誓:必须拼了。
摩崖骚年接手,抱着自己看一阵:“你根本不懂我的心。”
贾鹏问:“你的心是什么?跟师父讲讲。”
摩崖骚年应道:“蠢师父,讲了你也不懂。那块石就是我的心,我要它像我的心跳动。”
贾鹏包子脸吓坏了,摸着徒弟的脑门:“你正常吗?一块石头跳动。”
摩崖骚年甩开他,傲娇的到残月跟前:“他不懂,只有你懂,我说得对吗?”
俞悦点头,很对,以后做几百个石像鬼守卫国公府,省了一批护卫。好像换一批机器人省下工人,护卫可以去祸害巩州、定州、邯郸。
岳奇松看安东纳精神很好,帮他一下:“残月公子表演什么?”
咸向阳掺一脚:“残月公子天纵之资,才华横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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