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应道:“还以为贺家都是商人。不知诸位是否听说过奇货可居的故事。有个商人发现一个小孩气度不凡,便好好培养他,最后小孩做了皇帝,他做了宰辅。所以要做就做最大的商人,做贼就要做国贼。”
其他人全莫名其妙。贺家以商人的名义混进来固然有点挑衅,残月公子究竟什么意思,直接宣战?
一些商人若有所思。墨国公和那小孩有点像,就看有没有这眼光和魄力。
※※※
宴会稷谷酒随便吃,大家随便就吃得有点醉了,不过大多酒醉心明。
大家一直在等残月公子和贺家宣战,竟然没什么动静,贺宏志年轻镇定,墨国公更年轻。
贺宏志依旧一副清高又谦恭的样子。
清高因为他是贺家人,他姑祖母是丞相夫人,他表妹是三公主安平公主和四公主安乐公主,他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谦恭是因为他身份这么尊贵,却这么低调,不仅降尊纡贵到这穷乡僻壤参加这种宴会,而且极少跟人讲他姑祖父是丞相、表姑父是陛下。
墨国公始终冷酷的像战神。
一身蒲丝紫袍,王公之尊,庄家之后,他不需要谦恭,比身份他能踩贺宏志十八个头;他也不用装清高,站起来他就比贺宏志高半个头。
所以身高是硬伤,身高上不去,装逼都吃亏,搞不好就像傻逼。
大家于是看残月公子。巩州刺史贺家欺负崇州、墨国公,骚年快给主公报仇。
俞悦一直心不在焉。坐在庄上弦席上却不让她吃酒,又怕她酒后乱性。
贺宏志这傻逼一点都认不出她,还讲身份,她才是俞家嫡女。她压根不跟人讲。她偶尔有在想,要不要将贺宏志装麻袋揍一顿,又觉得好无聊。
庄上弦将石虫莼菜羹放她跟前,累了补一补,别想那么多。
俞悦拿着勺子开吃,什么皇亲国戚,也没这待遇。
贺宏志眼红、非要装清高:“不知今年石虫准备怎么弄?宫里的贵人们,都很惦记。”
俞悦放下勺子:“你是内侍?宫里的事这么门儿清。”不等贺宏志反应又添一句,“你以什么身份和墨国公讲?内、是商人?”
其他人终于看到好戏了。贺宏志一开口就用宫里压人,他和宫里到底多大关系?他又有什么身份,说穿了狗屁不是、他就是一条狗。
贺家就是十几年前皇帝陛下开始扶持的一条狗,他真以为自己有多高贵。
谁不是明白着的。于是愉快的看贺宏志表演变脸,便秘似得精彩。不是大家想的不雅,是他就表现的非常不雅。大家也善解人意,内侍确实伤人。
贺宏志一块来有两个商人。年龄都不太大,一个三角眼,一个斗鸡眼。
相比之下岳奇松就是商人里的王子,斯文败类逼格也不输贺宏志。
斗鸡眼急着维护主子:“石虫一向是贡品。其余就要靠我们这些商人销售。以前赛家跟我们长期合作,我们都没说。其实一只二十两银子太离谱了,人参一根就几两银子。这事儿大家都清楚的。”
他要将大家拖下水,但没人反应。
一只二十两银子是贵,但有人买,就算二百两又如何?
贺家要和墨国公斗,大家隔岸观火还来不及,傻子才下水甚至做炮灰。
俞悦乐:“靠你?是不是吃饭也要靠你?没了你大家都吃不下饭。”
斗鸡眼特牛逼:“没有巩州你们就不行。”
干脆说穿了,省的有人搞不清形势,还以为是以前的庄家呢,现在不过是一条灰溜溜的丧家犬。他和主子就是来痛打落水狗。
俞悦都不屑揍他主子,随口问:“巩州是你家的?”
咸向阳跟一句:“巩州是贺家的。”
俞悦恍然大悟:“什么时候封的贺国公?怎么没人通知本公子?你们一人二十大板。”
俞悦一手指着后边仆从,正好在贺宏志后边,看着就是指着贺宏志。
马补骚年吓得跑出来跪地上:“公子饶命,奴才也不知道。”
俞悦挥手,马补爬起来就跑,这伶俐劲儿,别人只有看着的份。
其他人一块看着贺宏志。巩州是卡死了崇州的门前路,但有些话不能乱讲啊。崇州和青州建墨国,墨国公特地跟陛下讲清楚,这儿就是他的。巩州可不一样,刺史一手遮天也绝不能据为己有。
贺宏志差点气死,话又不是他讲的:“这跟我家没关系。”
俞悦恍然大悟:“天下就一个姓贺的?你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贺宏志愈发一脸便秘的样子,想他堂堂贺家天才公子!竟然被一个小孩整了好几次。他盯着小孩问:“还没请教,公子贵姓。”
俞悦低头吃石虫莼菜羹,这是今年才抓的石虫,基本才出生,更鲜嫩大补。
不少人羡慕。别看崇州闭塞,有好东西,生活条件稍好一点就能长寿,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所以青岩的故事传开,才会吸引那么多人。
咸向阳说一句:“明知故问,虚伪。”
贾鹞酷酷的教训:“谁不知道,你何必戳穿。”
咸向阳怎么又觉得就她好笨?郁闷的吃酒,却找不到人陪,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
潘双双是个好姑娘,不吃但可以帮她倒酒,其实借酒浇愁愁更愁。
咸向阳吃的无趣。其他人却看得津津有味,虽然没有明刀明枪干的惊险刺激,但这样也很有意思,回味无穷。
三角眼给主子助阵:“残月公子一定不是你真名吧。”
俞悦吃完,擦擦嘴。庄上弦又将一盅牛肉羹放她跟前,月牙多吃点长肉。
俞悦看他一眼,不让她吃酒尽往她肚子里灌各种羹,闻着好香。
庄上弦也看着她,好香就吃,吃完还有。
其他人就看这俩公开的眉来眼去感情深厚一刻不停。不过两人真配,墨国公冷硬残月温润,墨国公年轻残月更小,墨国公长得帅残月萌,墨国公紫袍配残月的银粉再配上大厅青石、灯光,就像一幅古画。
三角眼与斗鸡眼、贺宏志却受不了,这都什么态度!这是自寻死路!
贺宏志清高的问:“赛家其他人呢?赛家与巩州还有一些合作。”
国公府的人一起看赛努尔,巩州还欠赛家钱,快要回来。
赛努尔正和几个商人讲话、比较投机,茫然的转过头:“找我什么事?我爹虽然是赛尔文亲爹,但我娘不是他亲娘。”
所以欠钱赶紧还,要债就免了。赛努尔对赛尔文以前的事也不清楚。
贺宏志又被气着了。这白痴是赛尔文同父异母的弟弟,庶子有时候屁都不是,但他还姓赛。而且是墨国公一伙。贺宏志干脆说道:“赛家以前每年通过巩州进贡两千只石虫。宫里通过巩州会有很丰厚的赏赐。”
他一脸清高的意思,好像是他赏给墨国公,又这么丰厚,墨国公快领旨谢恩。
但领旨谢恩面对的经常是内侍,所以他依旧是内个。
赛努尔管不上这个,也不问贺家是不是克扣了一大部分赏赐。
俞悦又放下勺子,擦擦嘴,问:“贺家现在还养鸡吗?”
咸向阳不明白:“养鸡做什么?”
潘伯埙王子解释:“据说贺家以前是养鸡专业户,最多的时候养几万只。”
咸向阳复仇的快感来了,除了动武照样能动嘴:“难怪本小姐一直闻到一股鸡屎的味道。不是没洗干净,是揣兜里留个念想吧,想当年统帅几万只鸡。”
她胸脯一挺,素手一挥,好像想起她爹指挥千军万马,一股沙场惨烈的气息充满宴会厅。
这气息正是墨国公家的,这儿还有一些庄家军后代。
相比之下,脑洞一开,贺家统帅几万只鸡在战场、鸡飞狗跳,好多人失笑。
俞悦虽然不到一岁离开俞家,事情大概都知道,神色很平静:“本公子的意思,养了这么多年的鸡,难道不换着养养鸭子、兔子之类?”
安东纳好像醉了,用不标准的官话讲道:“做兔子是要有资本的。”
咸向阳成天和男人混,随口接话:“所以只能做野鸡、野鸭,没资本就赚点辛苦钱。”
贺宏志快气死了,啊!不只是便秘,好像又吃下好几斤。
贺家现在已经是名门!贺宏志其实就嫉妒庄上弦!比罗建枫那蠢货更嫉妒,因为他有能力、他是天才,却怎么都赶不上!比如身高,他一辈子都注定了。
贺宏志不帅的脸扭曲之后更像养鸡的:“赛家!”
“啪!”俞悦拍案而起。
其他人都吓一跳,旋即兴奋,终于要开干了,大家睁大眼睛注意防范。
贺宏志气势就赶不上残月公子,想好的话讲不出来,愈发扭曲。
俞悦站那灯光照身上耀眼威风:“不停说赛家,你看不见墨国公,瞧不起他,还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你家祖坟、以前那些养鸡的还埋在前朝地上,要不要挖出来鞭尸以表示你对皇帝陛下的忠诚?顺便漂白你的出身?”
咸向阳小声说道:“洗干净就行,免得影响别人食欲。”
贾鹞依旧装酷:“这怎么行?必须挫骨扬灰,和养鸡的彻底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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