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上弦身形一晃,抓着石墩扔一边,风一吹又回到月牙身边。
青年及众人都呆愣一阵,随后反应过来:主公出手了!
他们不过是卑贱的奴隶,做人也是最低贱的,砸死也是贱命一条。然而主公没冷眼看着,主公眼神很冷,出手却毫不犹豫,好俊功夫!
“都看什么,还不继续!”咸向阳怒喝。
“都留神点!”庄上弦更冷。
众人心头一片火热。一小伙超水平发挥,咬牙提起四百斤的石墩,周围一阵欢呼。
潘基度过来,看着这气氛若有所思,一直看了两个多小时。
超水平发挥的不少,没突破就能提四百斤,直追二层高手啊。不过这种人终究是少,尤其年龄大些的,还是以一二百斤为主。
潘基度问:“这有必要一个个试?这得测一整天。”
俞悦应道:“不是试的很起劲吗?提不动也不觉得丢脸。因为潘家主君也来看他们了。”
潘基度看着好像是,有人提二百斤石墩都要看他一下,想让他夸两句?
※※※
墨国公有令:能提起四百斤石墩,赏五百斤稷谷和五十两白银;能提起三百斤,赏三百斤稷谷。
傍晚,广场上骨干已经测试一大半,提起四百斤的快有一百人,提起三百斤的有三百多人。一堆堆稷谷就摆在前边,银子则由主公亲自赏到他们手上。
激动!有没有赏的都激动!对未来充满期待!
一个少年上前,提着三百斤石墩试了下,轻松,然后盯着四百斤石墩。
其他人都看着,这少年不算壮,没想到力气也能这么大。
能提起四百斤,没突破也离突破不远。能多一个高手,大家都在等着,嫉妒的很少。
少年也抱着很大希望,嗨一声提起石墩,随即浑身一颤石墩直往地上掉,他也不撒手、就跟着一块往下扑,看着好危险。
庄上弦唰一下冲过去,拽着他他还不撒手,干脆连石墩一块拽着。
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对主公更敬畏。
少年狂叫:“放开,我可以!”
庄上弦一身寒气:“寡人成全你。”
不少人喊:“不要!求主公拦住他!这小子是个疯子!”
庄上弦说松手就松手。少年最后一刻又撒手,眼看石墩要砸他的脚上。
庄上弦一脚将石墩踹飞、飞到广场外,又一脚将少年踹飞,正好摔在石墩旁。
其他人瞪大眼睛不敢吭声。差点忘了主公是什么人,就算主公仁慈,也不能得意忘形。他们有什么资格忘形?这一切都是主公的恩赐。
少年爬起来犹喊:“我可以!最多五天,我一定可以提四百斤!”
庄上弦冷酷的看他一眼,拉着月牙就走。
天上一轮上弦月,花园吹来一阵花香与酒香,今儿七夕,青马酒店贺宏志设宴不知结束没有。
潘伯埙、赛努尔、摩崖青峨都跟去凑热闹了,反正是白吃一顿谁不吃?
庄上弦和俞悦回到主楼,天渐暗,灯没点,人安静。
两人直接上楼,回到二楼卧室。卧室会客厅里坐着一人:曹舒焕。
曹舒焕依旧一脸大胡子,俞悦看着就纠结。不过他顺利从南阳郡回来,身上犹带着搏击风浪的豪气,没了以前那种圆滑,反而更圆融如意。
他超脱了,好像变成时代的弄潮儿。再放出去,不知道会祸害多少禽兽等非人类?
曹舒焕起来给主公、小主母行大礼,好像出远门回来的儿?
庄上弦拉着月牙坐下,曹舒焕也重新坐下。屋里没点灯,不过几人都能看见,淡淡的光线有种淡淡的温情。
庄上弦冷冷的问:“没事吧?”
曹舒焕应道:“我还好。不过去了一百人,折损了三成,船也严重毁损。人有一部分受伤,需要养一阵。船修不修都差不多,暂时停在青西江船坞。”
庄上弦和俞悦对视一眼。最坏的情况是全军覆没,这已经算好的了。
青西江是马林大河支流,从青西江进出马林大河,虽然多走一段路,但刚好是一个过渡。
曹舒焕继续说道:“航运,青西江没问题,马林大河到了南阳郡境内,河面开阔水流平缓,也没问题。主要就在青岩群山境内一段,环境恶劣,风大浪急,随时可能遇到未知的危险。我这一次回来,也不确定下次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
曹舒焕手边正在整理一些资料,只能作为参考。
他还要回巩州,巩州折腾的越来越欢实,需要他去坐镇。
庄上弦拿着资料翻看一下:“你对航运是什么看法?同样的力度该用在哪?”
咸晏和咸清将别的事扔了,一块过来,顺便点了两盏灯。屋里亮堂起来,照着几人年轻朝气又杀气的脸,照着曹舒焕还是大胡子。
俞悦觉得,曹舒焕没了胡子,平时也一定戴着面具,弄这胡子真是。
咸晏一身匪气,戏谑的冲萌妹子一笑。
俞悦抬头望天、望着窗外明月。庄上弦的名字好,她名字也不赖,残月比下弦月还晚几天,两人加起来大概就是满月。所以他们注定要加在一起?怎么不说两人一个月头一个月尾?君住长江头、妾住马林大河尾那都跑项楚国去了。
庄上弦看着月牙,月牙就是新月,离他就近多了,触手可及,伸手能抱。
曹舒焕说话:“整体来说,战略意义大于经济意义。想通过马林大河行商,肯定赔的血本无归。但将来又不一定。战略上或者短期来讲,这条路能走通,南阳郡离朝廷也远,我还遇到刘哥了。”
庄上弦星眸一亮:“刘云芳?”
曹舒焕点头,很有些激动:“就是他,当年重伤后失踪,没想到去了婺州。这些年隐姓埋名,又悄悄收拢了一些人。原本不想和主公过早接触,只想保存一部分实力。但现在不同,主公要做这么大布局,南阳郡的事他能负责。”
俞悦看着庄上弦,庄家军旧部?这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
庄上弦是瘦,但脱衣有肉,深深的看着月牙:“小时候刘云芳抱过我,后来有一次我遇袭,他帮我挨了一记毒镖。”
咸清一脸严肃:“伤没好又再次重伤,大家都以为他完了。”
俞悦了然:“他现在什么实力?”
曹舒焕突然一笑:“他很羡慕我。他伤了根本,我想可以用石虫试试。”
俞悦杏眼亮晶晶的看着庄上弦:“石虫都是咱的!”
庄上弦点头,受伤的不止刘云芳一个,要打开市场做大事,需要的多了,自己都不够用。
众人下来到一楼餐厅,潘伯埙已经回来,正和他爹说话。
咸向阳也回来,见了曹舒焕就往他身上扑:“曹大哥,呜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曹舒焕忙拽着她胳膊拦住,看着她胸器有几分尴尬,再看看残月,交流一个眼神:“我忙着呢。听说你最近表现还不错,都做什么了?”
咸向阳挺胸大叫:“什么叫还不错,是非常不错!不信你明天看!”
曹舒焕点头,还好他赶回来了。咸向阳这样子他还比较放心。
庄上弦、俞悦等坐下来,潘伯埙、赛努尔也过来。
摩崖青峨骚年抢着说话:“你们今天没去真是太可惜了。简直就是一场大混战!姓贺的不停攻击,攻势猛烈;大家联手防守,严防死守,滴水不漏,差点把姓贺的气死,哈哈哈!”他蹩脚的官话说着才搞笑。
摩崖云峰给他儿子一巴掌,越来越没规矩,性子都野了。
赛努尔笑着点头。是挺有意思。能来这儿的几个不是人精?就算有心向明月,也得顾忌一下这是谁的地盘,接下来要弄石虫,还得看墨国脸色。
安东纳进来,把一个风车放残月跟前,风车上画着昆虫的图案,风一吹好像虫在飞。
俞悦脑洞大开,若是把安家大房的脸画上面,风一吹不停转,会不会头昏?
庄上弦伸手要扔给摩崖青峨。
俞悦赶紧拦下,又要了笔墨,重新画一个谁呢?最后决定画贾鹏。
贾鹏骚年忙完回来,累的像条狗,趴桌上直喘气。那些奴隶、平民,有时候各种奇葩问题,搞得人能崩溃,还好熬下来了。
咸向阳拿了风车,放贾鹏跟前,再扇一阵风。
贾鹏本来就眼花,迷迷糊糊好像看见自己不停转转转,一巴掌将风车拍散架。
安东纳高兴的直乐,想象着残月原本想画谁,如果小主公这么转转转,一定很有趣。
庄上弦冷飕飕的看他一眼,安东纳愈发大笑,就这个反差才萌。
其他人好像也想到了,不过残月公子不敢画,其他人更不敢,只能留给自己想象。有几人还挺同情,残月公子不敢惹主公,就欺负贾鹏。
摩崖骚年眼睛冒金光,将风车收拾一下,还能转;在上面重新画贺公子,手里拿着纸扇,风一吹他自己笑的前仰后合。
大人都无语,却发现双鱼等小丫头也很开心,果然是有粉嫩的代沟啊。
赛努尔继续说正事:“贺公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潘伯埙说道:“他有打算请崇州刺史出面。之前没请,估计是不想被人分了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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