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上弦举杯,众人一片安静,风吹来冷意。
庄上弦星眸犀利,在范张身上停留片刻,让他心跳停止十秒:“欢迎诸位,干。”
“干!”大家像军中喊口令,凛然又有气势,自己都涨了不少气势。
俞悦看庄上弦一眼,他就能搞得全民皆兵,别草木皆兵就行。
庄上弦摆个更帅的姿势,再看着月牙,月牙姿势也很好。
其他人都看着秦九公子,装扮这么萌,难道是用这招搞定水泊帮的,今儿能搞定范家么?
※※※
一楼大堂,许延年被请走,范张好像被抛弃、被背叛,脸色越来越沉。
其他人都看戏,墨国公、亲舅都在这儿,有种直接上。
范张心里冷笑,傻逼!刚才不是都指着他吗?脱了裤子还没就又盯上墨国公。这些傻逼若不是有点用,他都懒得理。墨国公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们。
许延年觉得,大家为利益没错,抛弃范张看齐墨国公,因为墨国公比他强,强就能说话,弱只能无用的发牢骚。
之前范张用许延年的身份和俊脸衬托他的气质,现在有本事把墨国公也利用了。
庄上弦一个眼神就镇压范张,压根不理他,这事儿随便月牙耍。
俞悦是看少年摆国公的款,她看了看范张:“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是谋生,还没到谋利的层次。如何更好的生存,是需要解决的第一问题。”
气氛一时变得凝重。几个酒鬼正在赞叹好酒,沉闷的一口将酒都喝光。
大家回过神,愈发看着萌正太,她抛出这问题,要讲什么?
范张心里冷笑,表面摆好姿势,大家都可以看戏,他先看完再说,甚至等贺家出手后继续看戏。大家合作,不能光范家出力。范张底气十足,他背后最终站的是陛下。
尖嘴猴腮的托儿、满脸横肉的杀手等交流着眼神,暂时没什么动作。
俞悦继续:“说白了就是混碗饭吃。那就老老实实,不论做什么,先把衣食问题解决了。说实话,这主要是能力决定的。只有这能力,就踏踏实实,别想着祸害谁、投机取巧、钻什么空子。到头来赚了钱连烧给你的人都没有。”
一阵杀气,让一些打着小算盘的吓一跳,好像又要杀人。
商人重利,若是能在范家和墨国公斗法中间牟利,是蛮不错的机会。只要有足够利益,铤而走险父母妻儿一概可以不认。杀人也不怕,就看谁本事大。
俞悦没指望所有人都老老实实,不现实,大家都拿出本事来斗:“很多人走南闯北赚的都是辛苦钱,辛辛苦苦还赚不到钱。我们会为诚信的商人提供更多合作机会,这杯酒就当是盟约。”
她举杯一饮而尽。不少人跟着饮酒,有机会就好。一些人已经没酒了。
“啪!”杀手拍桌喊:“少废话!”
大家都停下来看着他,又有人看墨国公,这样公然挑衅,啧啧。
杀手一脸横肉理直气壮:“怎么地?老子什么都没做,难道又猖狂的想杀老子?”
俞悦一颗石子儿砸他逼脸上,他一只眼睛瞬间青的看不清。
俞悦感慨:“脸皮比猪头肉还厚,都没见血。杀了你扔青西江水葬,省的埋!”
其他人愈发看着,干起来了。再看范张,自己不上让狗腿上,没种。
范张亲自上,皱眉开口:“秦九公子这是何意?”
俞悦送他两字:“傻逼。”
刚那小伙冷笑:“大家什么都没说,他就主动请人杀他。为此不惜挑衅,他是谁老子?秦九公子心善,应该成全他。就不会再问何意了,这不是明摆着?”
杀手狂怒掀桌,伙计飞扑过去将杀手掀翻。
庄上弦冷然下令:“扔江里水葬。”
伙计拎着杀手就走。这货完全是免费送的,不收都不好意思。
范张忙喊:“且慢!”没人理他,他急喊,“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肆意杀人?”
俞悦、庄上弦、夜玧殇、许延年等很多人都看着范张,他也想求死?
范张吓一跳,站起来忙让高手去救人。高手到门口嘭一声倒飞回来,躺地上生死不知。
范张目瞪口呆,很多人都吓到。
虽说杀人的不少,有人愿铤而走险。但就这么杀人在眼前,这种气势最震慑,这是一种再胆大的人都害怕的、妖魔鬼怪都害怕的神威。
利大了能让人不畏生死,威重了同样能让人敬畏。
众人再看墨国公,一身冷酷的战神少年,已经不容挑衅。好像三代到他是第四代庄家军的神威全部加持在他头顶,三代庄家军也是罗宋国大军之灵魂,无数的英灵。
英灵在上,万众敬拜。战神在上,万众臣服,不服不行。
范张看着墨国公,一阵恍惚,又不甘:“秦七公子专横,难道说句话都不行?”
俞悦应道:“你喊一句罗擎受是王八蛋试试。或者说一句范适和他娘鬼混,混完又混儿媳妇。”
其他人心情复杂,继续看亲舅公开宣战。
范张差点气吐血,这纯属扯淡!
俞悦本来给他留点面子,是他自己不要脸,仔细看他和范适真挺像。
许延年也不打圆场,这跟他什么关系?他其实很想试试骂一句王八蛋,感觉好爽。
尖嘴猴腮的托儿站起来:“你侮辱陛下,大逆不道!”
俞悦问:“侮辱,怎么辱?”
托儿应道:“你说罗擎受是王八蛋。”
大家一齐看着托儿,心情更诡异,气氛也诡异。有人想,这话精髓就在这儿。
托儿吓一身冷汗,范张狠狠瞪他一眼。因为骂陛下一句就获罪,这种事儿得分情况,可轻可重。就是说人家敢骂他不敢,不甘心啊。
俞悦和夜酒仙继续吃酒,庄上弦不让她吃,她也非常不甘心。
其他人也继续吃酒,没酒了自己买,是酒店也没有多的稷谷酒,不甘心啊,大家都不甘心。
大家算知道了,亲舅拿出崇州的稷谷酒勾引大家。有些人一阵没吃,好容易吃到一壶还没过瘾又没了,亲舅送的还是精品,呜呜故意的,大家怎么办?
一些人又看范张,年轻人输了继续,别输一场就失了斗志。
范张好想吐血,不过养气功夫深,调整情绪。
一个酒鬼抢戏:“秦九公子,这个酒以后还有卖吗?”
俞悦应道:“卖。崇州每年种那些粮食,除了自己吃,剩下都酿酒,酿了当然要卖。若是外面有粮食卖到崇州,崇州的稷谷多出来,还能多酿一些。可以直接拿粮食换酒,但运输成本高,利润或许不大。”
不少人听懂。拿粮食换酒。有些地方稻谷便宜,稷谷酒现在价格却很高。
尖嘴猴腮的托儿不甘心:“巩州的路没修好。崇州的东西都从巩州经过,巩州负担很重。”
俞悦应道:“你这种垃圾在这里,对大家都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女商人附和:“我心理阴影面积很大,求补偿。”
一个猥琐大叔喊话:“严重影响我胃口,进而影响我气质。”
大家一齐看着他,他有个屁的气质,原来都怪人家。
不少人开动脑子,看有没有机会。大家基本是商人,一张嘴死的能说成活的,黑的能说成白的,各种奇葩的理由,反正是活跃气氛。
范张等半天、不管姿势了、直接开口:“青西江,不知秦七公子如何处理?”
俞悦接话:“青西江从你家门口流过,你家负担很重?或者大当家死了,巩州刺史请你代理刺史?有把老婆女儿托你照顾吗?”
这事儿其实蛮笑话。青西江巩州段当然是巩州管,州城段有衙门管。但以前水泊帮代管,衙门还有好多人是水泊帮的,被大当家召回水泊,现在死的死降的降,结果:衙门少了很多人。
不只是青西江,水泊帮突然覆灭,对巩州造成的还有各方面影响。渔民乱了套,一些人又不敢下江,致使很多地方鱼供应不上。还有一些匪徒趁机建立小匪帮。这就是连锁反应,总之,衙门一时忙不过来。
庄上弦身份又特殊,巩州不正式开口,别人可不敢从墨国公手里抢。
现在大家听秦九的回答,再看范张也挺有意思,这事儿和他真没关系,有也是绕着弯的关系。回到开始秦九讲的,他想挟持崇州、想太多了。
范张气急:“青西江关系到整个巩州,影响着很多百姓。”
俞悦打断他话头:“贺苏氏的味道好,还是贺小姐风骚?别扯那些,没意思。”
不少猥琐的都关注母女问题,什么百姓天下一边去,别忘了他们是商人。
范张彻底破功,亲舅素质太差,就不能正常交流。
尖嘴猴腮的托儿助阵:“那今年的石虫……”
众人一下竖起耳朵,打起精神。不少人就是奔石虫来的,最终还要墨国公说了算。
庄上弦说道:“统一价五十两银子一只。贩运必需品到崇州,商贩将评三个等级,一级打七折,二级打八折,三级九折。”
俞悦一脸软萌:“限售一万只。”
大堂内一片安静。五十两银子一只,比人参还贵。其实有钱人很多,并不在乎。但谁都不愿做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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