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帮很多人不信,之前在大当家周围的人更悲愤:“为大当家报仇!宁死不降!”
一个妇人躲在墙角喊:“我投降,别杀我!”
卓颖婖在伙计保护下上前:“你有身子,以后好好做人,当给孩子积德。”
妇人大哭:“我是被抢来的。我家人被这些水匪杀了。”
哭声传染了很多人,投降的越来越多,一些喽啰也开始投降。
有些高手、悍匪大怒,变得更加疯狂:“墨国公杀人如麻!投降也是做奴隶!我们杀出一条血路逃啊!以后再给大当家报仇!”
※※※
冯相大街、刺史府,后堂四知堂紧后边,本是正式的刺史一家住宅。
贺昌珉将后宅甩出去,自己偶尔住这里。
今夜天格外黑,风尤其冷,后宅的第三进广厦,雕梁画栋。
左边一间卧室,墙角点了两支大红烛,像是闹洞房。贺刺史每个月都要洞房几次。
卧榻极大,长宽将近三米,上面能滚好几个人,还能横竖打着转滚好几圈。
卧榻顶上几根横梁,挂着粉红的纱帐。周围有一些单纯的人看不懂的东西。纱帐内则是白花花三个缠在一起。
贺昌珉在中间,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皮肤好白、细腻有光泽,略有些发福又恰到好处,若是一头猪,一定能当宠物。
贺昌珉今晚睡得很不安稳,翻个身又压了美人。
两边的美人同时睁开眼睛,一模一样的脸分明是双胞胎,眼里闪着秋水光,赶紧伺候刺史大人。娇滴滴的美人技术很娴熟,又是双胞胎。
贺昌珉却有些粗鲁的将她们踹开。双胞胎以为伺候的不好,赶紧扑上去更卖力。
贺昌珉半推半就一回,脑子清醒一些,心头更烦闷。
他再次将双胞胎踹开,起床拿一件长衫披着,出了门来到天井:“几时?”
前边屋顶一高手回答:“五更。”
贺昌珉皱眉,困倦提不起劲儿,又睡不着:“曹舒焕和曹漭怎么样?崇州有消息吗?”
高手应道:“暂时没有。曹漭那小子玩的很开心,别的本事没有,赌好像有些天赋,各种赌技一学就会,现在不用管,他自己从早到晚就惦记赌。”
一阵风刮来,长衫掀开,贺昌珉春光乍泄,冷的打个喷嚏。
贺昌珉紧皱眉头,抓紧衣衫,见苏绍珣打着灯笼匆匆而来,又打个喷嚏。
苏绍珣一头薄汗,风一吹也打个喷嚏,急忙说道:“出大事了!昨儿暴雨我家那个和四当家去找秦七报仇,全军覆没。半夜好像真杀到水泊,几人在外边却听到投降不杀,又听到给大当家报仇。”
贺昌珉一愣,手一松长衫被风吹走,冷的打个哆嗦。
苏绍珣看看他身上,心想一个小老婆死了,还能收几十个更年轻漂亮的小老婆。
一美人从屋里出来,服侍贺昌珉穿上衣服,又给他一杯热茶。
贺昌珉吃了茶缓过劲儿,盯着苏绍珣:“你说真的?水泊不是有好多高手?”
苏绍珣身后跟来一个亲兵,低头回话:“几人听到的一样,派人进去看,却一个都没回来。”
贺昌珉下令:“再去,立刻查清楚!”
亲兵和刺史府的高手都动起来。能轻易杀了大当家,对刺史府就是威胁!这种事儿不能掉以轻心。有些人还在猜测,亲戚是墨国公、庄家的战神。
一个熊孩子匆匆跑来,七八岁的年纪眼神已经开始淬毒,紧紧盯着苏绍珣:“你说我娘怎么了,是不是被秦家三兄弟杀了?”
苏绍珣喝道:“没你的事儿!赶紧滚回去!”
熊孩子发飙:“苏绍珣你是个王八蛋!利用我娘和我舅父,现在我娘死了,你得意了!告诉你,我要报仇!不论是谁,害了我娘就该死!”
苏绍珣吓一跳,一巴掌扇他儿子,在他稚嫩的脸上留下四个手指印。
熊孩子站那儿让他扇,阴毒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他嫌弃他娘是悍妇,他什么都知道。
苏绍珣更恼怒:“你莫非还想弑父!”
熊孩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冯翼湖边独院、公主的行馆,卧室内红烛高照、人未眠。
巨大的卧榻上红纱帐荡漾,杏黄的薄被卷成一团,遮不住春光。
安乐公主把几个人都大战一场,最后趴在郁冬身上,薄被在她身旁,半遮半露。
郁冬将公主头发理一理,拿毛巾给她擦汗,盖上被子,她才十七岁,累了闭上眼,还有几分温柔女儿味。就像他女儿,他目的达到了。他本来就不能独占她,多拉一些人上榻,正好给他分担压力。
郁冬想得很开,能占有她的心,虽然她心里老惦记别人,可惜得不到。
安乐公主休息片刻便睁开眼,她睡不着,看着郁冬的脸,很愁闷:“现在怎么办?我说了要去救他,昨儿雨却那么大。”
郁冬抬头看门口,一个内侍推门进来。
内侍低着头,不愿看榻上,声音尖细像鸟叫:“刚得到消息,秦家三兄弟杀上水泊了。”
安乐公主爬起来,几步奔到内侍跟前,小腿和脚丫在内侍跟前晃,不看也得看。
内侍看了也白看,这是公主不满足时很遗憾的说的。
窗外有风,安乐公主冷的哆嗦,揪着内侍的衣领看着她眼睛:“你说什么,你确定?秦七怎么这么莽撞、这么蠢、白痴!赶紧准备,本公主要去救他!”
安乐公主激动的愈发抖抖抖,简直天赐良机!还以为下大雨,原来遇上蠢货,机会随时都会有!脑洞大开,最好秦七被擒、被羞辱,最后只能求她,没准现在就后悔和期盼,她要立刻去救他!趁着天没亮、天亮也挺好,看得清楚!
卧榻上几个男人都起来,看着郁冬。
郁冬点头,当然要去救,别睡了公主就忘了自己身份,他们不过是被睡了。
大家都动起来,要救人、大半夜去水泊救人,可不是小事。
安乐公主越想越兴奋,亢奋的乱叫:“快服侍本公主,把刚做的凤袍拿来!秦七是个混蛋,那么冲动,就冲本公主来啊!水泊离的远,让他多吃些苦头,下次学乖点!把本公主的剑也拿来,让他看看本公主的实力!”
安乐公主不停指挥,宫娥、内侍团团转,总算将她打扮美美,像是要去、抢亲。
外面准备了二三十匹骏马,安乐公主很小就学会骑马,现在天天练。
郁冬看着她的凤袍,认真建议:“这样子不适合骑马,我们先去,公主坐车随后来吧。”
安乐公主抱着他胳膊撒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人家要立刻去看他狼狈的样子,哈哈哈!你背人家,不要太快!”
一个护卫过来抱起公主按在马背上:“放心,凤袍做了六套,快到再换好了。”
另一个强壮的小伙附和:“不用换,就让他看到你急着去救他。”
安乐公主大悦,下马扑上小伙:“本公主要骑马!”
小伙一捞将她按在马背:“这对骑术要求极高,今儿就让属下伺候公主!”
小伙骑术确实了得,骏马冲上大街。
安乐公主一声尖叫,寂静的夜整个州城的人都做起春梦,倒夜香的蠢蠢欲动。两条流浪狗在后边使劲追骏马,撩了老子就必须负责!
安乐公主一路大叫,实在太刺激了。青西江掀起层层巨浪,浪花飞溅,一浪接一浪。
过了江安乐公主依旧叫的亢奋,声音率先传到水泊,水泊渐渐安静。
蝉鸣蛙叫一时也停下,安乐公主也停下,下了马靠在郁冬怀里,腿软,郁冬抱抱,腰也软。
其他人马都停下,前面树下堆了一些石头、破船等,拦住去路。
安乐公主怒:“本公主来了,让他们立刻让路、放人!”
一个护卫喊:“安乐公主驾到!”
声音在黑夜回荡,暗中有骂声、惨叫,风中吹来血腥味,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声音在黑夜回应:“再驾一会儿!”
不少人乱笑,笑声亦回荡,随江上浪涛声荡一出夜不眠的曲。
一个巩州土话在后边响起:“这里条件简陋!”
一个更猥琐的不知道哪儿口音:“这里条件再好不过!天为被地为大床请随便滚吧!”
黑夜又一阵哄笑,愉快的不知道地狱还是天堂,或者头顶是地狱脚下是天堂。
安乐公主更怒,发飙:“水泊帮只是一个匪帮,敢羞辱本公主!真以为本公主怕你们?哼,立刻放出秦七,否则本公主启奏父皇,将你们剿灭!”
笑声停止,这世界都暂停,黎明前的黑暗,黑沉沉的压抑。像皇帝之威。
安乐公主更得意,声音远远传开去:“水泊帮作为匪帮,让你们活就好好活,别妄图挑衅朝廷!秦七虽然冲动,但他是本公主的人!本公主早就说过,不许再打他主意!过去的事就算了,以后乖乖听本公主的!”
安乐公主带着皇家天威,赤果裸的施舍与恩赐。
这世界依旧没动静。这儿离水泊不太远,能看到一些灯在水上忙碌。
岛上也很忙碌。剿灭、控制水泊帮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是由水路立刻往崇州送一批物资。包括水泊帮收回来存储的大批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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