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奕倒不会被这种话激怒,他还巴不得浙江军政府来讨伐呢,这样他就有理由出兵了,况且他都两个月没打仗了,手痒得紧!
“他可碰过你?”慕奕想到什么,突然发问。
他不是个蠢的,这老匹夫关了盈袖四天,都还没用刑,想来是看上了他的盈袖了!
盈袖想起三天前,这姓高的用他那肥厚的手摸她的脸,那恶心的触感,如今好像还残留在她脸上。她冷着脸,说:“他迫我从了他,还摸我的脸。”
慕奕一怒,“哪只手摸了!”
“右手。”
他大喝:“给本帅把那老匹夫的右手剁了!”
高副局的身子剧烈地颤抖,妈呀居然还没完!都是那个女人!他愤恨地盯着盈袖。
贾平摸出一把军刀。正准备去剁手,又被慕奕叫住了。
他补充道:“一只手,五根手指,一根根剁了!”
贾平一惊,心中卧了个大槽,姓高的这回,是不得了了啊……
高副局挪着身子,不断地往墙角缩去。在贾平举起军刀,即将往下剁的时候,高副局绝望地求饶:“姑奶奶饶命!姑奶奶我错了!求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得罪您了!”
盈袖没答话,淡漠地看着。
高副局见她无动于衷,死到临头也就豁出去了,破口大骂——
“贱人,无情无义的婊子!我呸你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婊子!一个婊子。还得慕家男人这么宝贝,瞎了眼的狗东西!”
几乎在话音落下时,贾平的军刀便毫不留情地剁下了!
牢房里嚎叫声不停,血腥味弥漫。
盈袖看着那五根沾血的手指头都滚在地上,厌恶地转过头去。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
高副局翻着白眼儿望着姗姗来迟的上司郭局长,“局长,您……终于来了……”说完,就晕死过去了。
郭局长皱着眉,环顾着乱糟糟脏兮兮的牢房,示意左右将高副局抬走送去医治。而后,再抬头面对慕奕。
这位……郭局长是有所耳闻的,虽然不敢得罪,但是他却大闹警厅,怎么也该讨个说法。
“慕少帅,久仰大名。”他咳了咳,客套地说,“虽说你位高权重,但南京到底是华东管辖的,你今日无缘无故,私闯警厅,杀了我那么多的人,慕少帅你必须给我南京一个说法!否则,我便要上报浙江军政府。由江司令亲自出面。”
慕奕冷笑,“说法?本帅倒要问问,谁给你们这个胆子,抓了我的女人?”
郭局长愣了,看了看慕奕怀中的女子,半晌才说:“不过是个女人,少帅何须如此大动干戈,残害了高副局,枪打了数个警卫?有什么误会,您直接来告诉我一声就是,何必要用武力解决?”
他的意思便是,不过是一个没名分的女子,不值得因此双方对立。
慕奕自然也是听出来了,他倨傲地睨着他,“本帅的正室夫人,被你们关在地牢,动用酷刑,你还想粉饰太平?华北五省的少帅夫人遭受此辱,我今日就是踏平了南京,也不能泄了心头之愤!”
郭局长这下吃惊了,居然是少帅夫人!
他冷汗直冒,高副局这混账真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不但肖想了人家的夫人,还敢对她用刑!
今晚十二点
第95.跟他回天津
牢狱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慕奕抱着盈袖十分地光明正大从警厅出来。
盈袖问:“话说,我什么时候是你正室夫人了?”
慕奕挑眉看她,“做姨太你不乐意,便只能做本帅的正室夫人了。”
“我说的不是正室妾室的问题。”盈袖蹙眉看着他,“问题是,我什么时候嫁给你了?”
是,他不曾下聘,也无文书,从来不是什么明媒正娶。
“希望少帅你以后说话注意点,不要毁了我的名誉。”
慕奕见她面无表情的,不由捏住她的下巴,“你还要名誉干什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你觉得还有谁敢娶你?”
他就是这么强势,一直都是,那么的不容置疑。
盈袖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子,在他身边,都是他说了算,女人没有主权。
“做少帅夫人,我上官盈袖还真的不敢高攀。”
慕奕觉得,每次跟她在一起。就要被她气得个半死。“我说你这女人……”
“上官小姐。”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生生打断了慕奕的话。
慕奕抱着盈袖转过头去,就看到程东一身?西服,风尘仆仆地赶来。
他站在车前,勉强地笑了,“我到底还是晚来一步,不过,你没事就好。”
“你自然是不及本帅速度的。”慕奕见他一来,就盯着他怀里的盈袖看,而他这么大个的活人,被他完全地忽视了,慕奕很不满。
“我接到汪老师的电报时,是今天,所以耽误了……”程东说了一半。视线下移,落在她的没有穿鞋袜的脚上。他微微一惊,“上官小姐,你的脚受伤了!”
“无大碍,休养一阵子就好。”盈袖说,“劳烦程先生送我回去。”
程东应了声好,就走过来。到慕奕跟前接过她。
不想,这慕奕把人抱得很紧,就是不给他。
盈袖说:“少帅此番相救,我很感激,但现在你能否放我下来?我回去还有事情做。”
“你要回去,我送你就是,何须要别人送?”
慕奕又蛮横了,盈袖看着他,深吸了口气,“慕少帅,你可还记得两个星期之前,你答应过我,不会强迫我,勉强我,对我做到尊重和心诚?还有,你不是已经离开南京了么?我记得你离开之前,还派了手下来告诉我,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永远不会多做纠缠……”
她话还未说完,慕奕就打断道:“本帅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放弃纠缠,你休想!什么一别两宽,生什么欢喜!”
盈袖气得不想理他,扭着身子就要下地来。
慕奕见她真的生气了,也不再闹她,便走到自己的车前,让贾平去开车门,将她放到后座去。
他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就怕不小心碰到她受伤的脚。
盈袖见此,就说不出冷漠的话来。
慕奕瞅着,心中暗想,她就是个嘴硬心软的,看来他得改变一下战略,来一招攻心为好。
说到攻心。慕琪说,想感动一个女人很容易,但想要完完整整地取到她的心,会很难。
究竟有多难,慕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有些懊恼地想,他早该把慕琪带到南京来的。这样他就不用这么无措了。
盈袖背靠着软软的车座,?了好一会儿,她开口:“能不能帮我请一个法医来?”
慕奕也不问干什么,就让贾平拐弯到圣教医院去,然后请用了一名很专业的洋人法医。他们开了两辆车,车上都坐满了人,已无位置供洋人医生坐。
正愁着,就见程东的别克开了过来,他的头探出车窗,说:“让医生上我的车吧。”他的视线与盈袖交汇,然后轻点头。
慕奕见他们“眉目传情”的,顿时就?脸了,咬牙对盈袖告诫道:“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是要做少帅夫人的,所以你当着我的面与外男勾勾搭搭真的好吗!”
盈袖没理他,因为她知道,越是反驳,他便越是较真。
说起来,还是程东了解她,只一个眼神。就明白她要做什么。
其实慕奕也不是因为他们“眉目传情”而恼怒,而是气恼那个姓程的怎么就了解她的心思,明明他们还认识不到一个月!这个姓程的,简直不要太讨厌!
……
下午三点,姣姣正练完话剧,嗓子吊得很累,有佣人端了两杯苹果汁来。她与琉星一人一杯。
“师姐,白茵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琉星小声地开口。
“都四天过去了,也没见她出来,肯定是被判了刑的!”佣人插嘴道。
姣姣拨了拨斜肩的卷发,懒懒地说:“她杀了玥玥,不是判了死刑,就是判了一辈子待在监狱里的无期徒刑。”
“那倒要让你失望了。”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她无罪释放,南京警厅还要向她公开道歉!”
是一个冷硬的男声。
姣姣蓦地回头,就看到一行人大步流星地跨门而入。
一个军装男人抱着那个本该待在监狱里的白茵,身后、还跟着几个军兵,一个白衣大褂的洋人医生,还有银行老板程东先生。
姣姣指着慕奕怀里的盈袖。失声道:“她、她不是坐牢了吗,怎么放出来了!”
慕奕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有本帅在,谁也别想让她做这替罪羊!”
“她她……她分明就是杀人凶手,怎么是替罪羊了!”
程东看了心虚的姣姣一眼,扭头对洋人法医说道:“请帮她验证一下指纹。”
在法医走近时,姣姣紧张极了。朝楼上大喊:“汪姐汪姐,快下来!”此刻,客厅里的人,与她统一阵线的人寥寥无几,她很慌。
汪成君对姣姣的大呼小叫很不悦。
当她下了楼来,就看到客厅里紧张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