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子,底下的丫头和她分享一个男人,是个人,都会有膈应感。哪能不介意。
可她就是不介意。
“你想多了。”
看她眸色平淡,表情不像作假,他不禁有些挫败。
他抱着她的手臂愈发收紧,“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盈袖笑意清冷,“慕奕,你太贪心了。”
既想要她的身,也要她的心,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
第二天。
盈袖八点钟起床,进来服侍她,给她换药的丫头叫小月。
盈袖看着这个面生的丫头,怔了怔,然后让她去叫春眠来。
大概等了有十几分钟,春眠才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格子旗袍,两条辫子被挽成一个髻,穿着高跟鞋,盈盈立在盈袖面前。
没想到,这丫头的身材,是个惹火的,是男人喜爱的那种前凸后翘。
之前她穿着丫头的斜襟马褂,这惹火的身材,就被罩在宽松肥厚的衣衫里。而今,终于能释放她的美。
她垂着头。不敢面对盈袖。
盈袖正要问她有没有给她送了请帖到沐园,就看到她突然跪倒在她面前,眼泪说来就来——
“姨太太,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介意我一个做丫头的变成少帅的女人,和您平起平坐。可春眠不是故意去勾引少帅的啊,求您饶了我吧,不要把春眠沉池了!”她说着,还在地上磕起头来。
盈袖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未曾想到,你也是个演技派啊。”她眼风扫到门后。“?妈妈,进来吧,何必躲躲藏藏。”
妈妈原本打算踩着点进门,去呵斥这个姨太太,然后禀报到少帅那里去,说她善妒,欺负新晋的春眠。
等着拉上官盈袖下马。
这两人本就是计算好了的,不想盈袖竟然知道?妈妈躲在门口。
那么这戏,就是演不成了。
盈袖抬眸,瞥了她一眼,“躲在门口。做什么?”
妈妈支支吾吾,“我……”
“作为下人,你偷听主子讲话,你说,按这府上的规矩,该怎么办呢。”盈袖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敲了敲红木上椅上的扶手。
“姨太太,我没有!”?妈妈狡辩。
盈袖凉凉地看着她,“可是,我问你躲在门后干什么,你超过三秒没有说出个理由来,你看这说明什么?”
妈妈老脸涨得通红,想要狡辩,却又说不出什么,尤其在她迫人的目光下。
她低下头去,“姨太太,我不敢了,不敢偷听了……”
盈袖偏头想了想,“这样吧,你到门前蹲上三个小时。”
就这么简单?
妈妈和春眠惊愕,旋即又想,这姨太太,手段也不过如此。
妈妈去门口蹲着了。
盈袖悠悠地走了出去,随手搬起一个小小的盆栽,放在?妈妈的头顶上。
“姨太太……您这是……这是?”她惶恐地翻眼,盯着头顶上晃来晃去的盆栽。
“小心啊,别乱动,这个瓷盆着,可贵着呢。”盈袖掸了掸袖子沾到的一片叶子,看也不看她一眼,“在这蹲上三个小时,如果盆栽掉下来了,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家养老吧。”
盈袖说完,转头看向一旁捂嘴偷笑的小月,“给我好好看着,我出趟门。”
小月脆生生地应了声:“是!”
不要问男主是谁、慕奕怎么这么渣,大纲在我这里,你只需要跟着我的思路走。
我会给你惊喜。
-------
感谢读者【熙熙咩仔】打赏的水晶鞋1只
【xue773245】打赏的巧克力1个
【※微笑天使※】打赏的葡萄酒1杯
【实名认证ding】打赏的玫瑰1朵
【qianqianniu】打赏的玫瑰1朵
------
感谢打赏,明天为【熙熙咩仔】加更
对了,这一章,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的审核,所以更新不要催
第71.他活了两百年
盈袖去了沐园,是沈凯恩在天津落脚的地方。
沐园是一座花园主题的洋房,缠枝的铁艺鎏金大门门口,种着一排排法国梧桐,进了大门,满园子的木槿花,牡丹花,墨菊成团成簇地开放着,看着十分地富贵逼人。
盈袖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沉吟,这园子看着不像是暂时租住的,反倒像买下很久的一个栖地。
沈凯恩不常在天津,怎么会有这样好的房子住?
此时,她并不知道,天津也是沈凯恩的主要据点,闻名整个华北地区的鸿门就是他开创的。
沐园里的佣人三三两两,不到五个,使得这个园子看起来很冷清。
待佣人通报之后,盈袖踏上台阶进了门。
沈凯恩在喝红酒,听留声机,好不自在。
看到盈袖出现在玄关处,不由向她举了举高脚杯,“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盈袖在他对面的?皮沙发坐下,“那么你也知道我的来意。”
是,他知道,她想问关于顾斐然、林毓秀,包括他自己——沈从恩。
留声机里播放着英文曲,旋律轻快,歌声迷离。
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夹杂着曲调不明的乐声,多了几分神秘,“你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吗。”
盈袖想起林毓秀的那台铜镜,还有借尸还魂,浴火重生的自己,这些灵异的事件,令她不能不相信那所谓的鬼神之说。
“我信。”
“那么,你相信这世上,有人能活两百年,且不老不死吗?”他摇晃着杯里的红酒,态度漫不经心。
盈袖眼睛微睁,“是你?”
沈凯恩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不是我。”
“那是谁?”
“你并不蠢,不如猜猜看?”他戏谑地看着她,其实从头到尾,他一直都在吊着她,忽悠她,不曾正面地回答她的问题。
盈袖盯着茶几上的一瓶来自法国波尔多的高级红酒,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沈凯恩不会轻易告诉她,假如她猜不到,或是猜错了,兴许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
“是……顾斐然。”她说。
沈凯恩撑着桌子,倾身凑近她。“你确定?”
“自我十三岁,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是现今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的样貌,那时我就知他不是少年人。而今过去八年,他理应到了中年,可是他的容貌依旧年轻,好像一直停留在青年的时候。”
盈袖声线平静,与沈凯恩对视着。
沈凯恩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你的推测不错。”
是的,她也只是推测而已,可听到他的肯定。盈袖心中一跳。
“他真的……活了两百年,为什么?”
沈凯恩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有时候,新世纪的科学,也无法解释。”
“那么林毓秀呢?”盈袖终于问出了压抑在心头十年的疑问,“她为什么会在铜镜里,她为什么会缠着我整整十年?”
“呵,这事说来也是话长,你且听我慢慢说吧。”
……
清乾隆年间,江西的景德镇的瓷艺闻名世界,而江苏苏州的林家和福建泉州的沈家,也是排名在景德镇之后的瓷艺翘楚世家之一。
林家有女,名唤毓秀,传闻她心灵手巧,小小年纪就能烧制出成色最好的青花瓷,林父十分欣慰,不惜废长立幼,将祖传的瓷艺烧制之法传授给她,让她继承衣钵,日后当家做主。
林老爷认为,女儿毓秀是个十分优秀的姑娘,日后要嫁的男人,定是人中龙凤。那时,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恰巧福建的沈家,和林家是门户相当,且两家关系也不错,于是,就为林毓秀和沈家的公子订了亲,并说定在女方十七岁的时候,过来迎亲。
原本这桩姻缘是按双方长辈的计划走的,不料林家收留了一个落难孤儿,叫顾斐然。
顾斐然心思敏捷,聪明好学,很快获得了林老爷的赞赏,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何当初要和沈家定亲?眼前这个小伙子斯斯文文的,在瓷艺方面有很大的天赋,完全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说起来,毓秀这孩子也是个眼光好的,这个顾斐然入了她的眼,从而芳心暗许。
林毓秀是个很有主见,活泼开朗,胆子也大的姑娘,既然喜欢上了顾斐然,她就跟父亲说:“爹爹,你看沈家那边的婚事,能不能退了?那个沈公子,我从来都没见过,完全的一个陌生人,嫁给他我很不甘心啊!”
林老爷也很纵容她,“好好,我现在就修书,告诉沈家这桩婚事作罢。”
“可是。沈家也是名门世家啊,他们也有他们的傲骨,我们退了人家的亲,也该有点诚意,单方面修书告知,沈家恐怕不依。”
“那怎么办?”林老爷瞧着得意的爱女,问。
林毓秀眨了眨眼,“我亲自去。”
亲自去确实有诚意,但她一个女儿家翻山越岭去到福建,道路太远太危险。
“那就让忠叔同你一起去吧。”
离开苏州之前,林毓秀分外不舍得顾斐然。毕竟交通不便。坐马车去福建少说也要七八天,这一个来回,也是要一个半月,分别的时间太久,林毓秀心生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