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沈凯恩只需要循着这三十名少女的籍贯,到她们的所在地区,再进一步查找证据。
这最后一步的证据,自然是整个案件里。最难攻破的关卡。
他深吸了口气,到警厅里拨了十个人手,给他们分配了工作。
安排完事务,沈凯恩打了电话询问鸿门的张九,“那个女人,可查到是什么人?”
“我刚想跟您汇报,您就打电话来了。那个女人,是司令府的姨太太。”
司令府的姨太太?
沈凯恩怔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北平上官家,据说要跟随慕奕到天津的三表妹。
白袖会是那个上官盈袖吗?
不管是或不是,他已经坐不住,立刻就命管家去订一张去往天津的火车票。
……
最近。盈袖觉得自己闲得快要发霉了。
她不去前院晃荡,整日蜗居在北院,所以,司令夫人也找不到她的麻烦。
而慕奕,则跟着老司令在军政府开会和安排军队的工作。
和孙香玉的那层窗纸被捅破了,她也不敢再来找她。
所以。盈袖无聊得坐不住了。
于是她去了第十区,找顾斐然去了。
按响门铃,有佣人来开门。
“你是……?”
盈袖微微一笑,“我是顾太太的表妹,听说她受了伤,特意来探望她。”
佣人见她的容貌与自家太太很是相似。便相信了一半,低头又看到她手上提着瓜果篮,一副登门造访的模样,便放了她进来。
盈袖换了拖鞋,踏上光滑白净的瓷砖。
刚走到客厅,就看见顾斐然坐在沙发,摆弄着茶几。
他转头,望着突然出现的盈袖,有些惊喜,不由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会来。”
其实他留在天津,便是抱着她会来探病的想法。虽然她已经是司令府的人,可他还是想见见她。
每次看到她,他糟糕的情绪就会有所缓解,心中就会多了一份安宁。
盈袖将果篮放到桌上去,说:“我带了些汁水多的,有润喉功效的水果,希望表姐吃了。嗓子能早点康复。”
“你有心了。”顾斐然将东西收了起来,“她那么对你,你还能来看望她,你真是个大度的好姑娘。”
盈袖腼腆地笑。
忽闻楼上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顾斐然又皱起了眉头,对盈袖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一天到晚就爱发脾气,让你见笑了。”
盈袖刚想说些什么,一个穿着玫红色纱裙的女人披头散发地从楼梯走了下来,佣人在一边扶着她。
林毓秀阴冷的目光对上盈袖的眼。
她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瞪她。
当然,她的手还能做别的事。
昨天,她被慕奕摔伤了腿,去医院打了石膏,现今行动不便,事事都要人照料。
不能说话的痛苦,像个残废一样无法行动的气恨,她就以摔东西来泄愤。
可她没想到这个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还敢找上她的家门来!
她气冲冲地过来,捞起滚烫的茶壶,就往盈袖的额头掷去!
盈袖一惊,正要躲避,顾斐然就迎面而来,揽住了她——
烫人的茶壶,就砸在他的后脑勺。
接下来会连续放大招,慕奕即将成功扑倒。
下一章在明天下午三点,两章一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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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差点就要对你动心了
顾斐然替盈袖挡住了林毓秀投过来的茶壶。
那茶壶砸在他的后脑勺,疼得他深深地皱紧了眉头。
茶水溅上了他的长衫。
“你发疯发够了没有!”顾斐然低吼。
盈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争吵,心中冷笑,这两人现在都在玩什么把戏?不是爱得要死要活的吗。
顾斐然为了那个女人,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让林毓秀复活。
那么爱她,现在又是做什么?
大约是顾斐然护着盈袖的举动,刺激到林毓秀,她甩开佣人的搀扶,抄起茶杯、茶碟,一股脑儿朝顾斐然和盈袖砸去。
顾斐然想去教训她,又怕自己走开之后,盈袖就被砸伤了。
他完全把盈袖当成一个处处需要他保护的女子了。
他把盈袖护在怀里,承受着林毓秀的袭击。
怀中身躯娇软,让他心神恍惚,他想起白袖,那个陪他度过三年婚姻的女子,每次抱着她时,心就会变得很温柔。
顾斐然甚至在想,只要可以像现在这样抱着她,就算是去死,他也愿意。
所以,林毓秀这点砸伤算什么?
“还是先拦住表姐吧,何必这么受着?”盈袖被顾斐然这么抱着,心中厌恶,忍无可忍地开口,“可以命人按住她。她就不会作乱了。”
顾斐然惊醒,“呃,对……是我太紧张了,一时忘记了。”他忙松开了她,转而叫佣人来制住林毓秀。
林毓秀被两三个男仆扣着肩膀,不能再上前一步。
她吃人的目光死死得瞪着盈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盈袖见她这副张牙舞爪的鬼样子,转身对顾斐然说:“顾先生,我看总不能让人一直这么扣着她不放,应该用绳子把她捆起来,你觉得呢?”
顾斐然点头,“嗯,应该的,这样她就不会发疯胡乱砸东西了。”
“去找一条夹棉的布条来。”他吩咐道。
林毓秀急切地看着他,拼命地摇头。
顾斐然面沉如水,低声道:“夹棉的布条,不会勒疼你。”
管家找了一条手掌宽大的红色布条来,合着一个佣人。三两下将林毓秀绑在椅子上。
林毓秀疯狂地扭动着,憋红了脸,气红了眼,眼里全是怨毒的光芒。
“顾先生,你的手背流血了,还有你的后脑勺。去处理一下吧。”盈袖提醒道。
这是刚才,他被林毓秀用东西砸伤的。
顾斐然微笑道:“那你先在这坐会儿,我上去处理一下伤口。”
盈袖乖巧地点头,分外体贴地说:“要用酒精擦洗一下。包扎了伤口之后,最近两天不要碰水,别让伤口感染发炎了。”
顾斐然心中一暖,“谢谢你。”
等他上了楼,管家也带着医药箱上去的时候,客厅里,就只剩下盈袖和林毓秀,以及一个女佣。
盈袖转过身,伸手拨了拨耳朵,摘下一个珍珠耳钉,藏在自己的袖口中。
她忽然对女佣说:“我的珍珠耳钉不见了,不知道掉到哪了,你帮我去找一下。”
“上官小姐,您想想会掉在哪呢?”
“应该在……院子门口吧,大概。你能不能出去帮我找一下?那个是慕少帅刚给我买的,要是被他知道我弄丢了,回头他该要骂死我!”
女佣听了盈袖这番话,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司令府的人!
女佣不敢怠慢,立即招呼了门外站着的几个人匆匆出去找耳钉了。
等到屋里的人都走光了,盈袖慢慢走近林毓秀。
林毓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害怕地看着盈袖。
她又惊又急,却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巴,只能发出“嗬嗬”的音词。
盈袖在她面前蹲下,拉起她的手。
这只手,漂亮纤长,比上官盈袖的还要好看几分。
“这么漂亮的手,废了多可惜?”盈袖摇头叹息,“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我想将你活活烧死,可又不忍心残杀自己的身体。呵,我想,你是没资格让我的身体为你陪葬的。既然这样,我就毒哑你的喉咙,折断你的手吧。”
“嗬嗬!”林毓秀惊恐地挣扎。
盈袖强硬地捉起她的手腕,用力一扭,便听见“咔擦”一声,关节脱臼了。
“啊!”林毓秀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喉咙里发出了破音。
“现在,你不仅不能开口说话,而且手臂也不能动了,你就是想写字、告诉别人是我害你,也是有心无力了。”盈袖轻笑着欣赏她的痛苦,伸手拍拍她的脸。“等着吧,这些折磨,还只是刚刚开始。还有顾斐然,他很快就要跟你一样了。我要将之前你们给我的苦痛,加倍奉还!”
盈袖坐了一会子,就出门去了。见那些佣人还在四处寻找那枚耳钉,她笑了笑,说:“都不用找了,耳钉不见就算了。”
佣人问:“可那是少帅……”
盈袖打断。“顶多就是挨了一顿骂,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见她们欲言又止的,盈袖拿起手包,“好了,我就先回去了,照顾好你们的太太。”
她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色,貌似是要下雨的预兆。
出了宅门,便与一个?衣老者碰了面。
忠叔,那个助纣为虐的仆人。
忠叔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盈袖,脸色巨变!
这人是谁,怎么和白袖长得那么像?
“你是什么人?”他眼中浮起了杀机。
盈袖冷冷地回视着他,“好一个有眼无珠的下人,我司令府的人,也是你能过问的?”
“司令府?”忠叔面色一僵。
盈袖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便与他擦肩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