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大声喊了起来,那人听不见似的,埋头一个劲儿地跑。
这时候,真真哭了起来。盈袖忙将背带解开,把她抱到身前。
盈袖心里乱糟糟的。眼看车夫将要将自己拉进一条胡同里,盈袖低头目测了地面的高度。
行车匆匆的,若是这么跳下去,伤到自己不要紧,主要是孩子……可是,她没有办法了。
思绪纷飞,她心一定,捞起姥姥给她的袋子,摸出?袋里面的红薯,咬牙就往车夫的后背砸去!
起先,那车夫只想着快点将这个女人送到目的,完成任务。所以对她的袭击毫不理会。
可。夏天的衣料本就单薄,那么大个的红薯,砸的次数多了,后背就砸得疼了。
“妈的!”他咒骂一声,停了下来,扯起盈袖的头发。狠狠地骂道:“臭娘们,你找死是不!”
话音刚落,他肩膀一痛。
盈袖从头上拨了银簪下来,往他的肩膀使劲儿地扎!
车夫大叫一声,也顾不得伤痛了,一把夺过孩子。在盈袖惊恐的目光中远远地抛了出去。
“不——”她嗓子,都破音了。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穿着高跟鞋的脚踹开了车夫,她扑过去,要去接孩子。
真真被抛到高空,害怕地大声哭了起来。
那可怜的哭声,听得盈袖的心都要碎了。
她终究是赶不上那坠落的速度的,被绊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真真跌落下来,她的心跳,好像停止了——
“呼,”一个清朗悦耳的嗓音响起,“幸好幸好,我来得巧。”
孩子的哭声止住了,盈袖缓缓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一身白西装的沈凯恩。
沈凯恩抱着孩子,哄着她,她便慢慢地停止了哭泣。
他打量着孩子的眉眼。吐槽了一句,“啧,一点都不像你,像慕土匪,不好看。”
话落,孩子像是听懂了似的,莫名哭了起来。
盈袖:“……”
沈凯恩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要拉她起来。
他的出现,宛如最及时的雨,拯救了她快干裂的心田。
盈袖重重地松了口气,她看着沈凯恩,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想想刚刚千钧一发的危险,她心有余悸。如果沈凯恩没有来,她真的真的不敢想象那个场景……
车夫见识到沈凯恩方才的举止,便看出他是个练家子,他恐怕不敌,正准备溜走。
沈凯恩眼风一动,一枚玄铁暗器就从指间飞射出去,稳稳地刺入他的脖子。
车夫倒地。
“不留活口问问是什么人?”
沈凯恩拍拍手,说:“还能是什么人,就是你孩子她爹的对敌呗。你最近出门要小心点。”
感谢读者【a亿圣居装修装饰】打赏的玫瑰2朵
【115810】打赏的玫瑰1朵
下一章明天下午三四点间。
------------------
推文:《爱情嫁到》
亲眼目睹丈夫的背叛,慕言欢一气之下答应他的求婚,跃身成了前夫的小婶婶。
链接:
第120.林毓秀,还活着
沈凯恩跟盈袖回到住处。
她问:“你怎么来到北平了?”
“听说你到北平来了,于是我就来了。”他往沙发一坐,枕着手,翘着二郎腿,指着盈袖说,“说实话,我觉得你太蠢了!”
盈袖望了过去,“你说什么?”
“你该知道现在军阀混战,世道有多乱。你不好好待在司令府,还带着孩子跑出来,怪不得会被人逮到。”他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盈袖蹙眉,“我怎么知道那些人的目标是我。”
“当然是你。”沈凯恩说,“你是慕奕的心头肉嘛,不怪大伙想抓你。”
经沈凯恩这么说,盈袖算是明白了,如今军方势力均当,所以便从对方的软肋和弱点下手。
盈袖禁不住想,难道她……真的是慕奕的软肋和弱点?
“总之。谢谢你今天的救助,不然我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沈凯恩笑,“只能说你运气好,正巧让我赶上来。”调侃了几句,他认真叮嘱,“那些人第一次失手,便会有第二次行动,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门,雇几个保镖守着。”
盈袖本来宽松的心,被他这么一说,神经不由紧绷,她终于开口求他帮助。“沈凯恩,能不能帮我?”
他皱眉,道:“我不会在北平久待,不可能在这护着你。”他想了想,“要不这样吧,你到平安酒店那里住一段时间。酒店老板是我的friend,我拜托他照顾你。”
其实这样的话,还不如到傅府暂居。只是盈袖怕连累到姥姥。
“谢谢。”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
一栋小洋楼里,客厅的灯光明亮如白昼。
穿军装的中年男人一脚踢翻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男人是戴着毡帽的车夫。
“没用的废物!连抓个女人都能失手!”
扮作车夫的下属羞愧地低下了头,“请大帅再给我一次的机会,我发誓这次一定会把那个女人抓回来!”
男人哼了一声,“这次惊动了她,已经让她心生警觉,下次再抓更不容易了!”
“大帅消消气,”一个柔媚的女声响起,“咱们再接再厉嘛,那个上官盈袖孤身一人的,能下手的机会多的是。”
杨铁龙一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就酥了一半,一腔怒火平息了下去。他转过头来,长臂一伸,把那美娇娘搂到怀里。
下属也识趣,见此情况立刻退了下去。待他走出房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令人热血沸腾的声音。
杨铁龙将她放在腿上坐着,疑惑地问道:“秀儿,为什么你就笃定那个女人就是慕奕的致命弱点呢?这不过是他养在外面的妾室,咱们要抓,不该抓他的正室夫人毛氏吗?”
女人捶了他的胸口一下,嘟着红唇抱怨,“你既然这么不相信我,那就放过她好了!”
杨铁龙赶忙安抚,“信,我怎么不信你?不然我抓她干嘛?我只是纳闷一个妾室,竟然会是慕奕的心头肉。我真好奇那个女人究竟长了一副什么样的容貌。才会让他这么喜欢?”
那个叫秀儿的女人眉眼勾出一抹靡艳,“她长得可漂亮了。”
杨铁龙眼睛一亮,“有多漂亮,可比秀儿你还漂亮?”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不要太好,这个叫林毓秀的女人就是一只尤物,美艳至极。记得当时他是在乱葬岗捡到她的。那时第一眼的惊艳,心道他长了四十年,活了这把岁数,还没见过美成这样的女人。
所以,他无法想象,能比秀儿还要漂亮的女人,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林毓秀阴测测地笑了一下,“她长了一副跟我一模一样的面容,只不过,我比她更胜一筹。”
杨铁龙惊奇,“你认识她,她还长得跟你一样,你们莫不是姐妹?”
“不是姐妹,”林毓秀抬高了下巴,眼神阴冷,“是仇敌。就是她差点把我害死的!”
“她怎么害死你?你说,我帮你报仇!”杨铁龙义愤填膺。
她忆起数月前的阴暗地牢,她被灌了大量安眠药。在夜里的时候,她痛得死去活来,凄厉地尖叫着,终是把看守牢房的士兵引了过来。
肠胃的揪疼让她控制不住发狂,林毓秀躺在水泥地上,见到守牢的人来了。不由朝他勾了勾手指。
她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此刻狼狈落魄如斯,还是无损她的美,这样只会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可怜。
守牢的人心生恻隐,他慢吞吞地走到她面前。
“能不能把我……丢到乱葬岗去?求你……”她哭了起来,惹人怜爱的。“我不想死在牢里。”
守牢的士兵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看着她,突然生了歹念。
他想把她带到户外去,然后跟她……
不怪他会生出这样的想法,而是她躺在地上时。妩媚的眼柔柔弱弱地盯着他,眼神带着某种暗示。
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尤其是那种年纪轻,不懂克制的小伙子。
于是他小声对她说:“你闭上眼,装作死尸的样子,我把你运出去。”
牢房里的犯人没几个。主要原因是时不时就‘清尸’,只有死了,断气的人,才能通过上级的审查,然后把人运到外面去。
其实,这小伙子也不敢保证能通过审查,要是被头儿发现,他私放犯人,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到底是美色误人,让他满心的忐忑,化作了一腔的孤勇。
此时正是凌晨两点,头儿正靠在刑房的木椅上打盹儿。
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拍拍他的肩膀,低声喊道:“头,醒醒,快醒醒……”
“他妈的,你干什么?”头儿睁开惺忪的眼,骂骂咧咧。
“有个女人死在牢里了。我要把她丢到乱葬岗上去。”
头儿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哪个啊?”
“喏,在那儿。”小伙子指了指躺在木车上、盖着草席的女人。
头儿实在困得不行,草草地看了眼,就放行了。
小伙子忙将木车推到外面去,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夜,他的心砰砰直跳,倒不是因为惶恐害怕,而是紧张的、兴奋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