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夜薄薄的唇角抿起,掌心中的手被人用力的抽回,他湛黑的眼眸掀了掀,细长的眼睫抖了下,紧紧的拧着眉头,“本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郁唯楚收回了手,转身便离开。
之于男人的话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走了两三步之后,她的手腕再一次被人扣住,力道不轻不重,不会弄疼她,但是很难挣脱。
“郁唯楚……”男人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薄唇紧紧的抿着,“本王……”
话音刚是落下,大手紧紧抓着的女人身子忽地摇摇晃晃,双眸紧闭着往地面倒去。
男人瞳孔重重一缩,长臂一伸立即将女人捞入了怀中,低眸一瞧,只见怀中女人的面色微微发白着,无端给人一种虚弱的即视感,他俊美的容颜倏地紧绷的更厉害,“楚楚……”
……
酒楼之上,有人身穿深褐色的长衫,走进一件雅房之中。
他的身子挺拔,眉目之间染着点深沉的戾气。
朝雅房楼台栏杆那边走去,那人俯身拱手,朝一人正品着小酒的男子行礼,“太子爷,靖王已经打道回府了。”
寒子晏的眉头一挑,缓缓的将酒杯放下,放在手指里把玩着,嗓音清淡,“他方才不是还有很多闲心在游山玩水,怎么一会不见,就打道回府了?”
王德斌拱手解释道,“前不久,下官正要设法将靖王和靖王妃引到小巷子里,好生试探一番,看看靖王究竟有没有恢复起记忆来。但还没来得及下手,便见有人比我们提前下手了。”
“那人利用抢劫之名的噱头,博取靖王和靖王妃的同情,后将靖王妃推到了疾速驶来的马匹上,若非靖王竭力相救,那靖王妃该是命丧黄泉了,后来那靖王妃晕了过去,靖王这才抱着她,匆匆回府的。”
“哦,还有这等事?”
寒子晏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这皇城内,大都数人都不怎么认识苏凉,怎会有人要伤她?
不应该是伤寒墨夜才对么?
他的眸色暗了暗,“你可知是谁下的手?”
王德斌摇了摇脑袋。
他的眉眼低垂着,眸色深深沉沉,似乎也是很想不明白,“但下官瞧得真切,那人的目的该是靖王妃,而不是靖王。”
抢劫只是想要将寒墨夜给引开,留下来的便是郁唯楚。
若是寒墨夜回来的再晚一些,郁唯楚现在怕也不是区区晕厥这么简单了……
寒子晏将手中的杯酒放下,如今寒墨夜已经打道回府了,自然就没了试探的好时机。
他的眉眼渐渐的掠过一缕阴霾之色,“既然是对付靖王妃的,想来也就是女人之间的斗争,我们就不必多管了,都散了。”
王德斌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便俯身拱手退下了。
顾随在一侧听的清清楚楚的,不是很明白的问了寒子晏一句,“太子爷,难道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男人的深眸不急不缓的往下望去,集市上一片繁华富荣的景象,他的声音淡淡,“你若是不想此事过去,你等会便去询问王德斌的下属,还有,着重排查王德斌口中所说的马车和抢劫的事情。
顾随皱着眉头应了声是,寒子晏的唇角微微抿着,“本宫倒是想知道知道,这皇城内,究竟是否还有纳兰的势力在其中,还是……另有其人在打苏凉的主意……”
……
院子里的风声呼呼,树影摇曳。
房屋内。
寒墨夜站在床榻的不远处,眉头紧紧的拧着,看着曲漓为郁唯楚把脉。
曲漓的面色倒是没有多少变化,把脉了一会,他的眼眸微微一闪,便放开了郁唯楚的手,将她的手掩藏在了被褥之下。
身后的男人立即询问,“她怎么样了?”
曲漓站起身来,屋内站着的人挺多的,落苏在,寒长玉也在。
他重重的咳了一声,而后道了句,“王妃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月事来之前,不能受寒也别做什么太过剧烈的运动。”
寒墨夜微微一怔,薄唇溢出重点的词,“月事?”
落苏皱起了眉头,纤细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攥紧了些,“王妃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苍白,昔日她来月事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像个没事人一般,如今她……是不是还伤着哪里了?”
曲漓淡淡的看了寒墨夜一眼,又转眸看向了落苏,倒是没有明说郁唯楚的气血两虚的事情。
只是道了句,“先给她弄些红糖红枣姜水喝,等会醒来还有得疼。”
郁唯楚生理期应该是乱了,落苏跟在她身边一个多月,就没见她来过月事,还以为她是有了所以才……但没想到……
落苏低低的应了声是,俯身朝寒墨夜行礼过后,便退下去准备。
寒长玉看了寒墨夜一眼,见他眉心不展,薄唇紧紧的抿着,“她何时会醒?”
曲漓沉思了一会,“大概过会就能醒过来。”
他扫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淡淡的继续道,“王妃如今身子虚寒,等她来完月事之后,王爷可以让她多进补些东西,我会为她调制一些药物,按时服用,按下一次再来时,就不会那么疼了。”
男人面色寡淡,低低的嗯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寒长玉和曲漓对视一眼,前者眉头紧锁,后者神色深沉。
寒长玉和曲漓一同出了郁唯楚的房门。
女子的眼眸皱了皱,“楚楚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曲漓的眼神闪了闪,暗如浓墨,淡淡的嗓音中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意味,也有些掩饰着说不出来的情绪。
“大抵是那时候献了血,身子虚的厉害,至今还未调理回去。所以……来月事的时候,是会受点折磨。”
他是不知,凤澜如何救治郁唯楚的,但郁唯楚的身子气血两亏很是明显,后期得好生调养个一年半载的,方能调理到之前的样子。
寒长玉的脚步定住,紧紧的抿着唇,曲漓以为她有什么话想说,但最后却是见她摇了摇脑袋,说了句无事。
他眼睑微微垂下,“公主可是想问王妃能否有子嗣的事情?”
寒长玉看向他,“我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只是落苏与我说,小夜失忆前,其实很想与楚楚孕育一个孩子,只是如今他失忆了,就不知他如今的想法如何了……”
曲漓静默了片刻,“孩子倒是可以怀上,但最好不要现在有。王妃的身子很虚,便是有了孩子,也未必见得能够很顺利的生下来。”
寒长玉岂会不懂……
当她听到郁唯楚身子虚的消息时,便已经知道,她现在不适合要孩子。
只是她和寒墨夜之间,事情乱糟糟的,若是能有一个孩子在期间绑住他们二人的红线,稳住郁唯楚的心,也未必不是个好法子。
奈何……
所以,他们两个,是没什么缘分了么。
……
第230章 还是本王亲自来?
郁唯楚醒过来的时候,小腹疼痛交织,这般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疼痛感,一时间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维。
她的面色很是难看,皱着眉头咬着唇,将身子缩成了一团。
她稍稍一动,身下便能感觉到一股热流,不过不知是谁帮她换上的垫布,不然她现在可是麻烦了。
有一种痛,叫做会呼吸的痛。
现代的时候郁唯楚不曾受过这种苦,娇生惯养到死去的那一天。
来到这么个鬼地方,一开始也还好,现在被她弄得一塌糊涂,疼的她不要不要的。
怎么坐着躺着都不对劲。
现在分明是畏寒的体质,可掌心却是沁出了汗意。
郁唯楚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单手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肚子,理智告诉她,她现在应该多喝热水多喝红糖水多喝姜水,但是现实告诉她,她连床都下不去……
正胡思乱想着自己废物一个,而后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当一个女人,恨天恨地恨自己的时候,房门轻轻的被人推开了。
郁唯楚的身子动了动,腹内又是一阵绞痛,疼的她瞬间屏息,走进房门的人许是觉察到她的动静,立即大步的走上前。
那人几步走过去,俯下身子将她的脑袋扶起,嗓音柔和,“趁热喝点汤再歇息。”
郁唯楚勉强睁开眼,唇色惨白的近乎没有半点颜色。
她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偏过了脑袋,埋首在被褥当中。
寒墨夜深眸微微眯起,他将手里的汤碗放置一侧的桌面上,大手探进被褥,按住郁唯楚的小腹,郁唯楚没力气甩开他的手,只是低声的斥了他一句,“不要碰我――”
他没理会她冷漠的态度,掌心凝力,源源不断的热源在她的腹间游走了一番,郁唯楚依旧是疼,不过勉强好转一些。
她的手指死死的攥着被褥,面色还是很难看,“我不要你帮我……”
寒墨夜垂眸看了她的脸半晌,温热的掌心也捂在了她的小腹上半晌。
他撇过视线望向那还在冒气的汤碗,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将汤碗端过来。
自行试了下这个温度,还是有点烫,舌,他便又递给了郁唯楚,递到了她的唇边,“先把这个喝了。”
郁唯楚不大想理他,他们之间的界线理应是很明显的,她不该再欠他什么人情。
何况腹内疼痛难耐,并非他用内力就能轻易替她缓解疼痛的,也着实是不想吃任何的东西,喝任何的汤水。
郁唯楚刚要偏开脑袋,男人皱眉,“疼成这样你也不喝,难道是想本王喂你?”
血色全无的女人,有气无力的抬眸瞥了他一眼,倒是很想说他能不能不要这么厚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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