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凤歌的话语,两个人是一喜一悲,沐阳感激地朝着凤歌点头,而后得意地望着陶菀,还不忘挑眉,想耍赖,嘿嘿,有人帮他呢。而陶菀呢,则在心里痛哭流泪,她的银子,她白花花的银子,要如流水般东去。
“菀儿,你说得只是好好招待沐大夫!”车内传来了楚风的声音,他一个人坐在车内,每个夜晚都会听到外面融洽的欢声笑语,还有彼此揶揄打趣,他多么想要插一句,却总是找不到地方,这一次,他记得那日她对沐阳说得话了。
听闻,车内的人发出了声音,三人皆是一愣,随后陶菀“哈哈”大笑起来,那可谓是捧腹大笑。
“沐阳,我只是说好好招待你哦,没说请你吃大餐!”陶菀兴奋地说道,这个招待嘛,让车内的人去解决了,花他的银子去,与她的银子无关,她的银子还可以安安稳稳地留在她的身边,欧耶!
沐阳不服气,争辩道:“好好招待,不是需要请我吃大餐啊!”
陶菀并不否认,而是频频点头如捣蒜泥:“是呀是呀,可是我现在住在凤栖呀,有些人不会让我出去请你吃大餐呀,故而你若要吃大餐,记得让某人来请你,他没准会让你吃好住好穿好,一切都好,哇咔咔!只要不花我的银子好!”
敢情她只是介意银子,吝啬鬼,守财奴,沐阳在心里送了她两个绰号。
而车内的人听着陶菀的话,反而是扬起一个笑容,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愿意替她付。
“那你也得问问车内的人愿不愿意!”沐阳拿着自己的那把废铜烂铁的剑拨弄着火星,“他要是不愿意,那我的大餐,我的一切岂不都泡汤了!”
凤歌看着他竟然拿剑拨弄火堆,瞬间无语,对于用剑之人,这剑可说是人生命的另一半,可在他手,竟然成了捣腾火堆的铁钳,他幽幽地问道:“沐阳,你确定你的剑还能用?”
沐阳擎起剑,下打量了下,重重地点头:“能用。不能用的话当铁钳好了,反正这是我从垃圾堆捡来的!”
……
陶菀凤歌在风瞬间凌乱了。
他的剑竟然是在垃圾堆捡的,他究竟是有多穷?
“沐阳,你是有多穷?”陶菀好地问道,“看你这身衣服,也值不少钱啊!”
沐阳搁下剑,拉了拉自己的衣裳,瞥了几眼:“这衣服是从曲折的衣柜里搞来的!我的衣服都卖了。”
……
陶菀与凤歌再次无从开口,衣服都卖了,都卖了,自己穿的还是从别人那儿搞来的,是该说他伟大,还是……
“那你身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你自己的?”陶菀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衣服裤子鞋子袜子等之类的,她完全可以确定身的都不是他的,都是从那几位那儿搜罗而来。
沐阳思索了下,从怀掏出一个布包,还有一小堆瓶瓶罐罐的东西,得意洋洋地指着它们说:“这些都是属于我的!”
他的所有物难不成都去换成了药材?最后都送给了平民百姓?
“那这些药罐是用来干什么?”陶菀从长袍伸出手指着那一堆物,好地询问道,“还有那布包是什么?”
沐阳一摊开布包,在火光照耀下的银针,银刀,银钳子变得闪闪发光,闪瞎了陶菀的狗眼,她惊讶地望着这些器具,由衷发出感叹:“沐阳,你太先进了!”
沐阳“嘿嘿”一下,表示对于陶菀的话,他很乐意听,他一一指着那堆药:“跌打损伤,止血,伤寒,防感染,防蛇虫。这几瓶都是毒粉,这剩下的都是针对乱七八糟毒粉的解药。”
这不只是陶菀一个人惊讶了,连凤歌都不由得佩服,他准备的齐全,只是,凤歌将视线定格在他的身,他那身板,他那衣服,是怎么藏下这么多的药瓶呢。
许是注意到凤歌的注意和疑惑,沐阳竟然不顾男女有别的解开了自己的长衫,得意地展示着他的改装版衣裳,这时候,凤歌才注意到,衣服内衬胸前有很大的一只大口袋,倾斜的衍生大腿处的位置,难怪他刚才掏的时候花了很久,还两只手并用,一只从下面往挤,一只在面拿。
佩服!
凤歌不由得竖起了拇指,这是他见过最为称职的大夫了,外出需要用的药齐齐呆在身,已被不时之需。陶菀也不例外,当初看到楚风的瓶瓶罐罐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够多了,如今再见沐阳,她觉得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坐在马车内的楚风,听着外面的议论一直从帘子边的缝隙望着外面的动静,从他这身为大夫的角度看,他也不得不佩服沐阳,他和长歌两个人都抵不沐阳一人,也难怪沐阳在寄国这么有名,不仅是他的行医善施,还有他的万药俱备。
沐阳算是他见过的第二个带足药物的人了,第一个是他的师傅,鬼才。
不过现在有沐阳在陶菀身边,对于她来说,的确是安全可靠许多,他不爱杀人,却会为所保护之人不得不杀人,要不然他不会擅于麻药,而是毒药了。
“沐阳,我发现我以后走到哪儿都要带着你!”陶菀笑容满面地说道,“我那折腾样,没准儿今儿个碰伤,明儿个摔伤,哪日又撞伤,而且怕虫怕蛇,有你在,我会啥都不怕了!”
“嗯嗯!”沐阳毫不谦虚地点头应着,“我吃得不多,用得不多,带我好处多多!”
“好。我带你一个了!”陶菀爷们地拍了拍坐在旁边的沐阳,“有我吃的,有你吃的。你是我的机器猫啊!”
“机器猫是什么?”这会儿轮到沐阳和凤歌好了,他们可从没听说过这玩意儿。
“阿嚏!”陶菀还未回答,连连打喷嚏,她用手揉搓着鼻子,嘴愤愤地嘀咕着,“该死的,是有人在想我,还是有人在挂念我。”说着说着,又是喷嚏。
“妈呀,打得我难受死了!”鼻子总是有一股气想要冲出来,她使劲地捏着鼻子,闭着嘴巴,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丫头,你怕是感冒了!”沐阳提醒道,“坐会马车内去吧!”
“不要!”陶菀一口回绝。
“为什么?”
“我保证我马车过不了多久,某个人又会阴阳怪气的说话!”陶菀说这句话的时候,朝着沐阳看了眼,又朝着远处的马车瞟了一眼,“我怕我被人诅咒!”
弦外之音,他们听得很清楚,各自都无奈地耸耸肩,那怪坐在马车里的人吧。
“丫头,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沐阳正色道,嘻嘻闹闹可行,这会儿要是真感冒了,那麻烦了,孕妇忌的药太多,能不吃则不吃,能不生病则不生病。
陶菀嘟起她的小嘴巴,不开心地撒着娇:“我不要是不要嘛,反正你会给我弄不会伤身的药,不是嘛?”说道这儿的时候,还俏皮地朝着沐阳扮鬼脸。
沐阳得了便宜不卖乖:“我医术虽然不错,但不高超啊!”
“不要!”
“进不进?”
“不进!”
“你确定?”沐阳挑着眉头邪魅地笑笑,“你要是再不进马车,我让不进也得进!”
“你威胁我!”陶菀骄横地说道,“等我下次去寄国,让寄之和哥哥灭了你!”
“嗯?”沐阳眉头又是抖动了几下,似乎在警告着陶菀要是再不进马车,他可真要动真格了。
在一边看戏看了半天凤歌,平淡地说道:“夫人,进马车去。”
“你也让我去啊!”统一战线没有达成,她成了光棍司令,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进进,反正进了马车她也不吃亏,又不会挨冻,顶多是要面对个看着眼烦心燥的家伙而已。
她站起身子,将外袍扔个凤歌,面带不开心:“那我进马车了?我真得进喽?”
沐阳凤歌两人理都不理她,顾自望着火堆。
讨了个没趣,陶菀手脚并用滚马车,车内的人正闭着眼睛,皱着眉,双手环着胸口,靠在车壁。
陶菀挪到自己的卧榻,悠悠然的躺下,拉过一条毯子盖在身,果然外面暖和多了,可是,她睡不着,她伸手从桌捞过一本,细看起来。
这时候,她听得打颤的声音,搁下,望见楚风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咬着嘴唇不想发生声音,陶菀耸耸肩,想要硬下心来不去理他,可在卧榻辗转几次,觉得很不舒畅,不得不坐起来,将自己身的毛毯盖到楚风的身,将他捂得严严实实。
楚风感觉到她的动作,幽幽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吐出两个字:“谢谢!”
“呵呵,不客气!”陶菀客套地回答着,“若是还觉得冷,那只有去你妹妹那儿拿毯子了!”
楚风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她的嘴再硬,心似乎还是软的,俗称刀子嘴豆腐心。她还是关心他的,他的嘴角缓缓地扯起一个笑容。
陶菀躺会到卧榻,没了毛毯的遮盖,这胸口还真有点冷飕飕,可惜她又那么好心的将毛毯送个讨厌的人了,哎,做好人活受死。
她拉了拉自己的衣衫,双手环着胸口,但很快将手拿开,手放在胸口,万一睡着了,容易做噩梦,她讨厌做梦。
可是不这么放,还这有点冷,忽而她发现凤歌的那外袍是有多么暖和的了,似乎她的毛毯还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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