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菀早猜到他们定是会把这句话抓出来,她惨然一笑:“无论是谁登基,这天下总是要姓楚的,若是外人干涉,玉石俱焚。”
这天下总是要姓楚的,是的,楚国怎可以不姓楚呢?
楚云也是同意这句话,只是他还是不清楚父皇心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让谁登基呢?让谁来接手他的位置。
“玉石俱焚?谁是玉,谁是石!”套子里的人总是能抓住最重要的一点,这不一下子让他发现她的话的漏洞。
陶菀在心诽谤他半天,做人要不要这么精明的,把每一字每一句都斟酌再三,她没有那么大的闲工夫啊,她的生命是用来吃喝玩乐,而不是绞尽脑汁地应付这人,对付那人,但这些都只是她在心里想想,面表现的还是一副极其悲伤的模样:“说得好听点,这玉是那外人,这石头,还会有谁,等得皇一驾崩,首当其冲的是我,我是那石头。世人都以为我被皇看,或许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却不晓得我生命其实和皇一样,他活着,或许我还能够苟且偷生,他死了,我想我是定死无疑。”
楚云二人明白,皇帝一走,耳宛却是会是首当其冲的人,要是父皇是以圣旨的形式来办事,他或许还能留条命,而却是口头交代,那么……
“那你大可不接受!”套子里的人又是询问道。
陶菀抽抽嘴角:“要是可以这样,那最好不过了,你看看,在我来这儿之前,皇身边的人一直跟着我,吃饭一张桌子,睡觉一间屋子,连个茅厕都是被人跟着。想开溜都难,要知道我是身体正常的男人,这么熬了这么久……”接下来的话,陶菀可没有继续说,想来他们也应该明白,因为楚云的脸已经染一层红晕。
“其实呢,我还得感谢你们当初的计谋,虽然说是跳出了一个虎窝,又入了另一个狼窝,但我相信在这儿我能吃好睡好,四殿下,要不你救救我?也许你可以救我!”说到最后,陶菀变得格外的谄媚,双眼不断地冲着楚云抛眉眼,她是在勾引楚云吗?不,不是,她是再为自己以后不被这里的人莫名其妙的害死争取机会。
“你说……你……是正常的男人?”楚云羞红着脸说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陶菀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而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她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随后缓缓地吐出,“四殿下,你该不会真得是……”说着赶紧地环抱住自己。
楚云看到他如此激烈的动作,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地纠正:“我只是随口说说,耳宛,只要你愿意留在这儿,我会尽力保你安全,但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我,譬如说你去见了楚风。”
第三十五章 适得其反
陶菀浅笑不语,她猜测的一点都不错,他当真会问,只不过问得还真是时候,她想着要是她不说,面前的二人会拿她如何呢?啥都不会,不是吗?
她刚才已经说了,所有的人都在好,皇帝老头儿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因此所有的人都想着见她,但唯一的区别是她是主动去找楚风,这个他们也应该知道。
她低着头假装喝着茶水,大脑却是灵活的运转着,想要找个合适的借口,片刻之后,她直起头缓缓开口:“四殿下,恕草民现在还无可奉告!等时日到了,草民定会倾囊相告。”
楚云见她如此铿锵有力地回答,也不再为难,有些事急不得,他也明白,纵使他非常的想要知道,也只有等着这时间。时间不允许,那么什么都办不成,他们曾经可以为了那个高高在的位置谋划二十多年,而他现在才二十不到,有足够的时间去争取,况且他还得感谢他们为他打好这么多的基础。
陶菀见他似乎并没有要追问的意思,也明白自己算是躲过一劫了,至于以后他还会不会继续追问,那是以后的事情了,今日她要好好休息,用来犒劳精疲力尽的脑细胞。
“四殿下,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一句话,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别伤害了别人又伤害自己,尤其是感情这把双刃剑!”陶菀说得很直接,她是在赌,赌对那么些兄长们还有一丝亲情,赌他的心不是那么的硬。
这样的话,耳宛对他说过好多次,他都记得,只是现在他欲罢不能,欲望在涨,而且算他停手了,保不准其它的人会不会继续将他拖下水,母后她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他要握住自己有机会握住的东西,那么那些东西不都是还有机会可能落到他的头吗?
他怎么可以放弃呢,至于强求,他好像并没有强求谁,唯一要说强求的人可是面前的耳宛,难道他在说得是这个,他知道自己对他动了一点点不妥的感情吗?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该陷入这样的感情之吗?
“嗯。谢谢耳宛的提醒,本殿下接受了!”楚云的声音骤然变冷,然后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子,“本殿下还有事情,暂且告退,你若是有事,找门外的丫环们,她们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他生气?她不过是劝他莫要强求,他便生气,这人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糟糕!陶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楚云变得差劲了!
楚云见陶菀没有多说一句话,更是愤怒,绷着一张脸背着手走了出去,看的陶菀一脸莫名其妙,神经兮兮!他们姓楚的都是神经兮兮的人!
套子里的人倒是并未随着楚云离开,他依旧坐在陶菀的面前,笔挺的身子让人看去有一股刚正不阿的气势,但陶菀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假象,纯属假象,这面前的人怎么看都像是个妖孽!
“你不和他去商量商量我刚才说得话有多少价值?”陶菀边说边给自己斟满茶,“你不觉得他一个人会想不过来吗?”
“呵呵!”套子里的人轻声的笑了笑,那庞大黑色袍子随着他的笑声在抖动着,“你说得几乎没有价值,有价值的都让你过滤了。”
陶菀一惊,原来他早听出一切来了:“哦?既然羽羊兄如此说,那想必是知道什么是有价值的内容,那么你说说呢?”
“你果然很聪明!”套里的人发出一声感慨。
可停在陶菀的耳朵里怎觉得像是一种讽刺,他在嘲笑她的感觉,心里在愤怒,可面还是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笑容:“过奖过奖,这要论聪明,怕是没有羽羊凶来的厉害!”
“呵呵!”他又是一阵轻笑,“你对楚云好像很了解,几乎知道他的弱点,然后踩着他的弱点来!”
“额?”这会儿陶菀有点不明白了,她可没有那么高深,也没有那么多的计谋,“你想太多了,对于四殿下这个人,我是知道一些,毕竟当初我和楚风做生意的时候,有见过他和另一个皇子,那时候他还是挺稚嫩的一个小子,现在成熟多了,但在行为却是被人控制着,确切的说是思想,他的思想现在怕是一分为二,而我和你是在两头拔河,若是他站在我这儿,那么你失败了,若是他站在你那儿,那么我失败了,你说说,他究竟会怎样呢?还是他的力气足够大,将我们两个人都拉到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呢?”
“拔河!这喻还挺不错,活着还真是如你所说!”他听了陶菀的话,那平静的脸忽然洋溢起了一点点笑容,“看来这场斗争是你和我,而不是他们兄弟了!”
“你说呢!”陶菀狡黠的一笑,“这样不是挺好玩的吗?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那可是好事!你可莫要错过,要是错过可是找不回来了。”
羽羊望着对面明亮的双眸,微微一怔,但随后立刻敛下所有的表情:“你究竟是谁?”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纵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随即双眸再度眯起,闪现出危险的信号。
陶菀接收到那锐利的眼神,她猜想着他应该是想到她究竟是谁了,既然如此,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别用这寻求目光,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同样,我也知道你是谁,只是没想到你长得竟然如此美丽,真是一个妖孽啊!”说着站起身子,整个人朝着他探去,她纤细的小手在他的脸摸了一遍,口发出啧啧声,“当初真是失误啊!如此妖孽之人,若是放在某个地方,可当真为我赚了大笔大笔的银子,失误失误。”
“呵呵!”羽羊低声笑道,“彼此彼此,像你这么有味的人,我也应该好好招待招待,怎么一心想着将你往黄泉路赶呢!”言毕,搁下手的茶盏,伸手抓下陶菀的手,然后一个使劲,将陶菀整个人都带进他的怀里,他低眸望着怀的人儿,扯开嘴角邪邪一笑,“如此有趣的人儿,现在还真不舍得地解决!”
陶菀自是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双手任由他握着,心里却在吐槽着,一个妖孽般的老男人,顶着一张娃娃脸到处骗取女孩儿的心,难怪当初那女子如此死心塌地,连现在还不知毁。
“你为什么没有死呢?”陶菀仰视着她,小手还是很不老实地从他的手抽出,在他的脸到处刮着,“那日还有人在是不是,是她是不?”
“你真得很聪明!”羽羊虽然搂着陶菀,却并未做出任何不妥的动作,尽管两人此刻的动作是极其的暧昧,他低首附在她的耳畔,“要是早个二三十年遇到你,也许现在不是这样的情况了,你也是个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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