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将军派人验验我战马上的伤,就知道那马是不是曲先锋所杀。”曲沛严是曲凯的亲生父亲,完全相信自己的儿子,沈歌再和他多说,也是浪费唇舌,干脆提供证据,让他自己去看。
曲凯闻言,心中一惊,他的剑是把名家打造的名剑,剑刃锐利,与普通长剑截然不同,如果细验马伤,肯定会验出那伤势出自他的长剑:“沈歌,我本来是在斩杀漠北士兵,一不小心用力过度,才会砍到了你的马……”
沈歌睨着他,嘴角上扬着嘲讽的弧度:“就因为你这点不小心,我险些被漠北兵士们刺成刺猬,你再见到我,不道歉,也没有丝毫愧疚,还撺掇你父亲咄咄相逼的教训我,你们曲氏父子的为人处事,真是让人不敢苟同。”
“你……”曲凯气噎,狠瞪着沈歌,身体轻轻颤抖,却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反驳。
青凉士兵们眼观鼻,鼻观心,目光看向一边,装没听到他们的争吵,在京城时,曲家与翊王妃就不合,连带着也仇视沈歌,没想到来了边关,一起上阵对敌了,还这么矛盾重重,说曲凯利用沈歌,他们完全相信。
曲沛严将士兵们的神色尽收眼底,锐利的眸子里浮现浓浓的怒意,若曲凯坐实了罪证,就是名副其实的小人,他们父子两人在军中哪还有威信可言:“沈先锋,你和凯儿的武功不相上下,都是被漠北士兵们围攻,为何他受了重伤,你却毫发无损?”
沈歌瞟了曲凯一眼,冷声道:“你儿子倒霉,围攻他的士兵们人数多,武功又高强,他寡不敌众,方才身受重伤。”
曲沛严面色铁青,沈歌是在嘲讽曲凯自作聪明却自讨苦吃:“就算凯儿对不起你,他也是无意的,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重伤,不来相救?”
沈歌被他的无耻言论气笑了,曲凯害他,他要以德报怨,否则,就是心胸狭窄的无耻小人,这曲氏父子真是一对奇葩:“曲将军,请您睁大眼睛看看这两地之间的距离,最少也有四五十米,我在那么远的地方被人围攻,怎么分身来救你儿子?”
士兵们悄悄望一眼曲沛严,眼睛里满是轻蔑,两地相隔那么多米,沈歌就算会飞,也要先对付完围攻他的漠北士兵们啊,曲将军让人家不顾自身安危,跑这么远救他儿子,分明就是强人所难!
曲沛严看着他们眸子里的嘲讽,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瞬间变了几十种颜色,心里恨的咬牙切齿,他们赶到的时候,沈歌根本没在打斗,可他也没有来帮曲凯,分明就是在公报私仇!
沈歌害他们父子名声损毁,他也绝不能让沈歌好过,嘴唇动了动,正欲质问,却见一辆紫檀木马车驶了过来,车上没挂任何标记,但它高贵,华丽,纤尘不染,在青凉,这辆马车代表着一个家喻户晓的名人。
“翊王!”孟将军也看到了马车,疲惫的眸子里浮现一抹惊讶:“你怎么也来边关了?”
“出来走走,散散心。”景尚翊挑开帘子,优雅的走下马车,雪色锦袍流泻而下,清隽高贵,白玉手指伸向车帘,扶出一名美丽的青衣女子,美丽小脸比天上的骄阳还明媚,她像是才见到沈歌一般,喊道:“沈表哥!”
“向晚!”沈歌看着她清灵的眼瞳,眸底浮现一抹无奈,边关是男子打仗,厮杀的地方,不适合女孩子来:“你来边关游玩多久?”
“不会很久的,很快就回去。”苏向晚笑意盈盈的说道,心里想着,解决樊蒙森,拿到母蛊,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沈歌见她微笑的眼睛里暗闪着淡淡的敷衍,心中轻叹,向晚是和翊王一起来的边关,肯定也会一起回去,估计她根本就不知道回去的具体时间,不知翊王来边关做什么?
沈歌和景尚翊在战场上呆了那么多年,知道他心思深重,高深莫测,他来边关,绝不止是散心,侧目看向景尚翊,只见他深邃的目光轻扫过战马上的将士们,声音清浅:“孟将军,边关战事很吃紧吗?”
明明曲沛严也是将军,可景尚翊却偏偏略过他,转而问向孟将军,将曲沛严无视了个彻彻底底。
孟将军一怔,眸子里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目光看到不远处的士兵们,眸色平静,士气一般般,早已不复刚来边关时的雄心壮志,自信满满,心里忍不住轻叹,青凉战神观察入微,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我率青凉兵士与樊蒙森交战两次,每次都在最紧急的关头败给他,还被他截断很多条后路,士兵们损失严重。”军中将士们都知道的事情,孟将军也不隐瞒了,如实相告。
沈歌和曲凯是出来刺探敌情的,小心又小心,仔细又仔细,没想到还是被漠北的士兵们发现了,险些性命不保。
景尚翊目光深邃,行军打仗,胜负只在一念间,孟将军他们与樊蒙森对战,能坚持那么久,行军布阵已经很是不错:“孟将军可否听我一言,暂时休战。”
“这可不行!”孟将军尚未说话,曲沛严已抢先开了口:“两军对阵,讲究的是士气,我军刚来边关,还没取得任何胜利就休战,岂不是昭示咱们怕了漠北,青凉的士气会被打击到最低,以后的仗就会不打自输。”
“曲将军可有取胜方法?”景尚翊声音淡淡,并未因他的强势反驳有任何不悦。
曲沛严傲气的面色沉了下来,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低声道:“暂时还没有。”
“明知敌方比自己强,还一味的率兵冲上前,会死伤惨重,损失的不止是士气,还有士兵们的性命,身为一名合格的将领,如果只是为了顾全面子,就牺牲成千上万的忠心属下,那这愚蠢将领必须以死谢罪。”
景尚翊的话轻飘飘的,却像尖锐的钢针,狠狠扎进曲沛严心里,他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景尚翊嘲讽他是只要面子不顾别人性命的蠢人?
苏向晚看着他黑如锅底的容颜,心中冷笑,曲沛严的品行果然恶劣,为了自身名誉,完全不顾别人死活,被教训根本就是活该。
孟将军想了一会儿,倒是比较赞成景尚翊的意见,明知不敌对方,就要先保存实力,等将来有了制敌良策,再一举将敌方拿下:“可我们不能一味的休战。”
皇上派他们来边关,就是来和漠北决胜负的,如果一仗不打,怎么能称之为边关征战?况且,长时间龟缩,会让漠北耻笑。
“樊蒙森镇守边关二十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座小山,每一条河流都很熟悉,而孟将军,曲将军初到边关,对这里的地理环境,风土人情并不了解,输给他情有可原……”
景尚翊轻飘飘的话,如醍醐灌顶,让孟将军茅塞顿开:“翊王的意思,我们先静观察漠北士兵们的动静,以静制静?”
“没错!”景尚翊和漠北士兵们对抗了二十年,对他们了解的一清二楚,无奈皇帝不让他上战场,他只好从旁指导,孟将军和曲沛严是初次与樊蒙森率领的漠北士兵们交锋,对他们的行事,布置就算了解,也不全面,想要赢得征战,必须深入了解表面上看不到的东西。
“多谢翊王提醒。”孟将军比景尚翊年长二十岁,却从来都不敢小看这位名扬京城的翊王爷,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景尚翊轻轻松松就道破了,战神一名名副其实,才思敏捷,智慧过人:“翊王,军帐在那边,请。”
边关生活艰苦,附近小镇上虽有客栈,但环境不怎么样,都不如军中搭的军帐,景尚翊是青凉的王爷,暂时不是军中人,不能参与军事,但孟将军可以送顶军帐给他居住。
“多谢孟将军,天色尚早,我准备去附近的小镇里走走,先让景昊将马车驾回军营吧,我天黑后再回去。”景尚翊来边关是为了寻找母蛊和那位国师,在军营里可打听不到母蛊的下落。
景尚翊来边关‘散心’,自然要到处走走看看!
孟将军揣着明白装糊涂,轻轻笑笑:“翊王请便。”
景尚翊转过身,握着苏向晚的小手悠然前行,
小腰突然一紧,景尚翊抱着她飞了起来,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过,她轻轻蹙眉:“小镇就在前面,你又不赶时间,干嘛用飞的?”
景尚翊看着她疑惑的美眸,眼瞳里闪掠一抹清笑:“我们要去的,可不是青凉的小镇。”
苏向晚一怔:“你要去漠北的小镇。”
青凉,漠北对峙,军队后面才是各国的小镇,要去漠北小镇,必须越过漠北的二十万大军,他们现在是不是正飞在大军上空?
苏向晚低头下望,果然看到了一顶顶的帐蓬,密密集集的扎着,占地面积比小镇都大。
“国师是漠北人,咱们要打探他的消息,自然要来漠北这边的小镇。”
说话间,景尚翊轻轻飘落于地,苏向晚侧头,看到的不是小镇,而是一座城门,城墙是以大石、青砖垒起,高而坚固,城门是古朴的灰色,门上方的石头上雕刻着‘临涣城’三个繁体大字,各式各样的百姓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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