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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雪尽马蹄轻)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龚炎庆的鼻子瞬时淌了两条血线,下巴也被撞的又木又疼,猝不及防之下,他箍着春晓向后趔趄了一下,两只脚踏上冰面,春晓则是一只脚在岸上,一只脚踩在龚炎庆的鞋上。
  龚炎庆松开捂在春晓嘴上的手,抹了把自己的鼻血,眼睛里窜起火光,咬着牙根儿道:“往日看你温顺的猫儿一样,怎么,如今有人撑腰,纵的你长出利爪来了,可巧,小爷我专门拔人爪子,敲人牙齿的。”说罢伸手就去扯春晓的衣襟。
  “你放开我,你就不怕三爷知道!”春晓急的脸色煞白,两只手死死按住龚炎庆的。
  龚炎庆恶狠狠的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有些姿色的女人罢了,你大概只知道龚三爷花名在外,却不知道如何得来的名号!小爷好心告诉你,咱们三爷不但外头院子有相好的粉头,在别个县里还养着外室,哪一个拎出来也都花容月貌,你以为他被你迷住了?醒醒吧,对你好一两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女人小爷我见的多了。”
  春晓虽知道龚炎庆在刺激她,消弭她反抗的斗志,可还是禁不住咬了下唇,不过龚炎庆不知道是,她自来清醒,早明白龚炎则只是一时迷恋她的容貌,一个自诩风花雪月,一个被步步紧逼,现在说出来,也不过是心里添堵,却绝不会天塌地陷。
  龚炎庆到底是半大男人,又被龚炎则迫着未曾间断的练武,身上的力气不是春晓能抵挡的了的,就听冷空中一阵裂锦的撕裂声,春晓手臂一凉,龚炎庆手里抓着半截袖子在春晓眼前晃了晃,随后用那袖子擦了擦鼻子上的血迹,扬手丢去冰面,再要伸手去撕扯春晓的衣衫。
  春晓眼见雪白的手臂在冷风中起了一层红痕,不知哪来的力气,又或许是惊惧叫她不管不顾,身子不再往外挣,而是扭身扑向龚炎庆,龚炎庆愣了下,立时将人抱个实诚,嘴里叫着:“我的娇娇,你是想明白了……”不待说完,就觉身子被大力撞击向后仰,脚下冰面又打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便拉扯着跌倒下去。
  仰跌在冰面上的龚炎庆扭曲了脸,松开春晓,摸向后腰,似摔断了骨头。春晓在他身上狼狈的爬起来,也磕了膝盖,一时痛的站不起身,只得四肢并用的向岸边爬去。龚炎庆哪里肯放她走,一只手捂着后腰在冰面上挣扎着要起身,却听窸窸窣窣的声音渐行渐近的响起,龚炎庆扭头去看,就见冰面细小的裂纹不住扩大,不过眨眼的功夫直逼他近前,龚炎庆猛地撑起身子,也用爬的追上春晓,在春晓惊呼声中,身子被龚炎庆推去了岸边,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后哗啦水声四起。
  春晓余光就见自己刚才砸下的那块石头被水漫过,满池的冰四分五裂,偌大的荷花池眨眼间飘满浮冰,水波激荡,再一扫,哪里还有龚炎庆的影子。
  春晓怔怔的愣在原地,不一时,紧着喊:“五爷!五爷!……”水面带来寒风,越发冻的人四肢发僵。
  水面约有两指厚的冰,虽是裂开了,但并不能看清水面的情况,春晓顺着水岸匆匆走了大半圈,也不见水面有动静,人命关天,再顾不得什么,忙喊人:“救命!救命啊!有人掉到水里……”想也知道,大清早的哪有人会来逛花园,春晓喊了半晌也没半个人影,就连朝阳都没盼来,不禁越发绝望。
  一扭头,咬牙瞪着水面紧紧闭了闭眼睛,伸手就将兜帽解了,上下搓了搓手臂和腿,就要往水里跳。
  忽地在她眼皮底下冒出龚炎庆来,他脸都是青的,头发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眼睛却黑沉沉的不见底,他半个身子浮在水上,仰头望着春晓,春晓欲跳水的姿色顿时僵住,两人无语的对视。
  许是太冷,龚炎庆才抖着发紫的嘴唇笑:“你要救我?”
  春晓往后退了退,站直身子,焦急的神色慢慢变做冰冷,“我要救的是三爷的兄弟。”
  龚炎庆僵住了嘴角的笑,忽地道:“你不是春晓。”
  春晓吓了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只道:“你还不上来?”并不提春晓不春晓的话头。
  龚炎庆却执着的盯着她看了一回,道:“她和赵氏一样,怕被人看见,哪怕一点风声就能吓破胆,就算是见我死也绝不会引人过来。你袖子被我扯了半截,发髻散乱,这里还只有你我两个,你却喊人救命。可想你不是她,容貌和性情都不是。”
  春晓无言以对,但见龚炎庆虽冻的面色难看,但能浮在水里,该是水性不错,于是冷哼一声,“五爷这么一说,我倒真是后悔喊人了。”说罢转身捡起兜帽往身上披,便是不管他要走。
  龚炎庆忙喊:“你敢走试试?”
  “她有什么不敢的?”
  春晓与龚炎庆闻听都是一震,匆匆对视一眼,扭头看向身后。只见龚炎则一身黎色八团锦缎长袍,披着玄色滚毛边斗篷,步履闲适的朝二人走来,龚炎则身后是朝阳,她抱着手炉,焦急的朝春晓张望。
  春晓眸光微闪,余光扫了眼龚炎则斗篷边角掠过的匣子,该是没留意,不知为何,她更担心被他发现匣子,而并非水里的龚炎庆。
  龚炎庆一见龚炎则,立时扭头朝四周看,眼中全是戒备。
  龚炎则也知道这小子有小聪明,却不想这样机警,竟然马上怀疑他安排了人跟踪他。龚炎则还要钓小五身后的鱼儿,自然不能让他确认,扭头对不敢跟的太近的朝阳道:“去,给你主子把手炉送去,若不是爷回来碰到朝阳,还看不到这出好戏。”最后一句是对龚炎庆说的。
  龚炎庆闻听是春晓的丫头引来的龚炎则,果然松了口气,再看过去时便咧了嘴,道:“三哥,我挨不住了。”
  龚炎则顿了顿,冷声道:“自己爬上来!”
  春晓就见龚炎庆手扒着岸边的几丛枯草,一点点爬了上来,爬到岸上却是一动不动都趴在地上,有过冬天泅水经历的人都知道,水下再冷没有爬上来被风吹的冷,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春晓见他不动,多看了两眼,就见龚炎则向前一步,便将视线遮挡的严实。
  春晓接过朝阳递来的手炉,立在他身前,也成了木雕石刻的,并不敢动。
  龚炎则似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她,目光落在她露出的一节手腕,春晓忙把手臂往斗篷里缩,龚炎则眼睛眯起,哼了声,对朝阳道:“陪你们姑娘回去。”
  朝阳忙拽紧春晓,小声道:“姑娘……”
  春晓看不见龚炎庆怎么样了,错开龚炎则又看了眼掩在枯草间的匣子,心头忐忑却也只能听话的离开。
  春晓走了以后,龚炎则走到龚炎庆跟前,沉声道:“还不起来?”
  龚炎庆却是没了声音,龚炎则微一凝神,伸出脚来蹬了蹬动也不动的人,龚炎庆沉闷的哼了声,而后又没了动静。龚炎则恼火道:“三番五次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会儿装怂了?小五,你若不是老爷留下的种,我立时弄死你。”
  龚炎则弯腰伸手,勒住龚炎庆的后脖领子将人拎了起来,也不管地上坑洼不平、冻土坚石,拖着他的身子往小路上走,哪里不平走哪里,龚炎庆本就腰痛又受了寒,昏昏沉沉间颠簸的犹如滚了一回悬崖峭壁。
  不说龚炎则将龚炎庆带回去丢给管事妈妈张罗延医问药,只说莲花池畔还有一人没走,不是别人,正是茜娘。
  茜娘本是大早上堵截龚炎则不成,又不见春晓,心里有些埋怨李氏,带着一脸晦气的思岚等人随处闲逛,逛到鸢露苑的花园时,见朝阳匆匆跑出来,思岚一股火气正没处撒,堵住朝阳的去路,凌着眉梢道:“姑娘被你拐哪去了?满院子都在找,不知叫人担了多少份心,如今见了你,你却不在姑娘身边侍候,是往哪疯跑呢?”
  朝阳愣头愣脑的看了眼思岚,又快速看了眼茜娘,道:“你不是不侍候姑娘了吗?还管这些。”
  思岚听说,一巴掌扇过去,将朝阳打翻在地,冷笑着道:“一个不入等的小丫头子还敢跟我这儿说长道短了,我不使些手段出来,你认得我是谁!”说罢还要去打,茜娘一使眼色,有她的丫头上前拦住思岚,半是挑拨半是劝慰的道:“思岚姐姐与个小丫头子动气不值当,快消消吧,咱们茜姑娘最看不到小丫头哭了,可怜见的,才七八岁吧,她不懂事也是寻常,你得空再教,先问问俞姑娘去了哪?我们姑娘可是寻了半日了。”
  茜娘亲自把朝阳扶了起来,朝阳只红着眼眶,用手捂着脸蛋,却不曾落泪,是个倔强刚强的。
  茜娘道:“你们姑娘可是在前面园子里?”
  朝阳却反问:“您找我们姑娘有事?”
  “昨儿说要挑线配色,打几个络子备着三爷寿辰用,我大清早的赶过来帮忙,却是扑了个空,你知道就告诉我吧。”说着伸手从荷包里倒了一把铜板给朝阳,摸着她的发顶,故作温柔道;“拿去买糖吃吧。”
  朝阳虽是个孩子,心智却早熟,虽是接了钱,也贴身揣好,却留了个心眼,指着花园子道:“奴婢出来的时候姑娘还在里面走走逛逛的,到处枯枝没甚看头,奴婢问姑娘看什么,花也每一朵,姑娘却说什么冬日的景致即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奴婢听的无聊,偷溜出来玩,现下姑娘走去哪里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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