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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雪尽马蹄轻)


  “如今庚贴已经换过了,八字也合了,都是吉数。”王管事的以为春晓不耐烦,赶忙又道。
  春晓想了想,“我这里会派人与思岚说,您不用太当真,好不好的她娘还能害她?再说以您的品行,孩子差不了。”
  王管事虽没得来准信,可也心里舒服,笑呵呵的走了。
  登云送人回转,虽觉奇怪,可思岚到底是姑娘的丫头,她不好问什么,进屋就见春晓立在妆台前拢头发,“姑娘要出去?”
  “不是说要去问问思岚的想法么。”
  “您亲自去?”登云大概惊奇。
  春晓戏谑的一笑,“若是你也拿不准主意,我也亲自问你。”
  “姑娘!……”登云脸一红,心里却期盼着春晓问一问她与云来的事,可春晓转过头道:“把那件玄色斗篷找出来。”
  登云再度失望,心里悄悄叹气,把外出的东西备好,随春晓一道出门了。
  思岚未曾想春晓回来,急惶惶的把人迎在院子里,眼圈就红了,叫了声姑娘便要跪下,春晓忙扶住,思岚的娘见状请春晓进屋,“陋室寒屋,姑娘不嫌就多坐一会儿。”回头又忙活着端来自家炒的南瓜子、炸果儿并香茶。
  思岚娘陪着坐在一处说了一会儿话,思岚却催促她去炒两个菜,晚上留春晓吃饭,思岚娘心想人家千金贵体的能在自己吃饭?不想春晓竟没拒绝,忙乐的不知如何是好,颠颠的出去忙活了。
  思岚把春晓领到自己屋里,只小声说有东西给她,春晓会意,让登云出去帮思岚娘,“拿几两银子出来帮衬,只别沾浑腥酒水。”
  登云瞅了思岚一眼,点点头出去了。
  思岚忙从柜子里抠出一个匣子来,交给春晓,“姑娘的东西我一直收着呢。”
  春晓见是当时龚炎文给自己的暗器,把匣子打开看,里头的东西一样不少,伸手拨弄一下,挑出一把钥匙,拴着红绳,忽地想起是卢正宁那里得来的,便又随手丢进去,道:“那小木鱼你不要轻易动它,到底是伤人的利器。”
  思岚点头,随后与春晓说了分开之后这段日子的事,零零碎碎的说了半日,一壶茶水都润了嗓子还不觉说的尽兴,说到春儿,道:“春儿认了门干亲,在前门叫做永平杂货铺的帮忙,要看店,不常来我这里,我倒是三天两头的去看她。”又说:“祥二爷似看上她了,见天的送东西过去,春儿才九岁,又经历过那种事,只把祥二爷当洪水猛兽,与我商量要离开沥镇,走的远远的。”
  “她不寻弟弟了?”春晓问。
  “哪那么好寻的,前儿听个牙婆说有个面貌姣好的男童被卖进了戏园子,跟着往金陵去了。”思岚吃了口茶,“我猜她也是要去金陵的。”
  春晓心里想:那我万万不能去金陵,免得被周云祥发现。按原计划还是往江南桐城去吧。
  晚上回府,春晓问龚炎则王管事那个小儿子为人如何,龚三爷竟不知道这样的小人物,问清春晓的意图,招了几个人去打听,打听来是个憨厚老实的书呆子,春晓便是一愣。
  龚炎则见状就乐,“又不是你嫁闺女,怎么好的不行坏的不行呆的也不行,看把你愁的。”
  春晓蹙眉道:“思岚是个没主意的,找个丈夫也是一门心思做学问,将来有人哄骗几句,岂不就毁了?”
  龚炎则把桌上的笔放好,站起身搂了春晓坐下,肃着脸道:“你当这世上有几个爷这样全才的男人,你是捡着了,可得对爷好一辈子。”
  春晓见他说的一本正经顿时哭笑不得,最近龚炎则总与她说些小话,大体就是要她对他好,不对他好就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事。
  “说,快说。”龚炎则催促她表态。
  春晓脸上发烫,扭着身子就要躲开,龚炎则却说什么也不撒手,抱的紧紧的,见春晓真个脸皮薄的说不出这样的话,便是一叹,才要说再哄几句,就听急促的脚步声在玄关停住,福泉急道:“三爷,小的有急事回禀。”
  福泉沉稳是有目共睹的,龚炎则忙起身朝外去,春晓也跟着走了两步,就见福泉转身就退到院中,龚炎则跟出去,两人在院里不知说了些什么,龚炎则随即领着福泉走了,竟是没来得及与她交代一声。

  ☆、第439章 假母

  龚炎则带着福泉直奔县衙,朱县令在后门迎他。
  此番朱县令调任,虽未升迁,却是从沥镇调去了江南富庶之地,同为县令,收益大不相同。而能去江南恰就是龚炎则的手笔,朱县令如何不敬他?当即请进书房,把门一关,道:“事关重大,下官第一时间就去请福泉过来,福泉说是冒充,然她身上有出家的度碟,正写着令堂的名字,如今只能一面派人去查,另外,她能悉数说出许多太师府的往事,真是不好处置……”
  龚炎则冷笑:“我去看看此人,竟然有人还有这样的神通来做娘,只怕是江湖术士,骗了不少人了。”
  朱县令一听这口吻,立时附和,“简直是胆大包天。”说着前头引路,亲自陪龚炎则过去偿。
  女人被关在一间厢房里,烧着碳,该是才烧了不一会儿,空气里还有些干冷,朱县令先走进去,一眼扫到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瘦小是身量,苍白的脸,细眉长目,鼻翼秀挺,嘴唇丰润,只看她的样貌就不难联想是龚三爷的母亲,样貌上有七分相似。不过她太瘦了,下巴尖颧骨略高,头上戴着僧帽,肃穆而清冷的坐在那闭目念经,即便有人进来也不曾睁开看一眼。
  龚炎则随即进来,朱县令敏锐的扑捉到龚三爷在见到那女人时身子为之一僵,俊颜阴沉,眸光晦涩不明。
  “大人可否让我与她单独谈谈。”半晌,龚炎则微哑着嗓子道。
  朱县令见状也是心头忐忑,忙点头退走,出去了还想,到底是不是龚三爷的母亲啊?若不是,三爷见到那女人的神色很不寻常,但显然是认识的,可若是母亲,何以要如此对待,简直是要逼死那女人啊。
  房门在龚炎则身后关合,他向里迈步,每走一步都觉沉重,女人的神态与记忆中母亲离府出家的样子太像,让他太过深刻,那时他连夜跑马坐船,只为能见母亲一面,断海庵里母亲就是这样清清冷冷的如泥胎木塑的一样整日念经,他偷偷喊她,她连眼皮都不曾掀一下。
  后来在一株槐树下,她背对着自己说:“你走吧,再不要来,断海庵即是红尘银河,从今往后我再不越界一步,你也不要来碍我修行。”
  “你是冒充的,竟然还敢来见我。”龚炎则明知道跟个假冒的女人不值得动气,可就是忍不住怨愤。
  女人慢慢睁开眼睛,眼里无波无澜,静如夜空,淡淡道:“我就是你母亲,并非冒充,母亲见儿子天经地义,有何不敢?”
  “你当我十一岁还是二十一岁,我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不会再信你!”龚炎则心口揪痛,深深吸口气,道:“我给你一笔钱,你愿意去哪都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当这些年你安分守己的替我母亲在庵堂修行的报酬。”
  “修行是个人的,谁也替代不了,我又何须你的报酬?且我是你母亲,我不要什么钱,你只要如同天下孝子一样奉养我就好,并不难。”
  “是不难,可我凭什么奉养你?你是装别人装的习惯了,竟自欺欺人的误以为真了吧?可惜你不是我母亲。”龚炎则抑制住孺慕之情,头脑渐渐清醒,不再让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女人也意识到最初的引导机会流逝了,深深看了眼龚炎则,情绪上终于有了点波动,“我原本可以做我自己,虽不见得要过富贵生活,但有夫有子总是寻常,她却硬生生把我关在了尼姑庵,斩断了我所有念想,每日里清心寡欲,除了念经竟无事可做!你们凭什么以为我就心甘情愿做这些?且心肠也太歹毒了些,老妖婆一死就派人除掉我,我何其无辜?”
  龚炎则自然知道命运被人掌控的痛苦和无奈,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就算是皇帝也要受制与谏官之口、江山社稷之重而无一时敢为自己肆意活一回,皇帝如此,何况小民,无奈更多。
  他查过冒牌母亲,家乡干旱徒步来京城,到了沥镇已经是靠乞讨为生,当时一晚冰凉的残羹剩饭也叫她感恩戴德,那时她为了活命什么都肯做,甚至是被卖进yao子,可老太太需要她这样一个人,送她干干净净的侍候佛主,这些年口粮从未断过,再不必忍饥挨饿,她倒觉得自己亏了!
  “你早该做自己,却委屈自己安安稳稳的做了这些年别人,真是难为你了。”龚何炎则讥讽着,道:“你既然找来这里,又说要做自己,那我给你一笔钱,你去做自己不是更好?”
  “凭什么一笔钱就把我打发了?我要的是这份尊荣来抵偿我二十多年的青春。”女人面露激动,眼睛里迸出怨恨,盘坐的身子都在发抖。
  “你不怕我杀了你?”龚炎则越发冷静。
  女人瞅着他,激动的情绪慢慢沉缓下来,道:“你不是派人来杀我了么?可惜啊,我命大,早在十年前我就知道我会有这一天,然而我等的也是这一天,老妖婆死了,没有人知道我是假的,我却知道老妖婆是假的,你不怕我出去乱说?我既能成功逃过追杀,必有我的门路,我若死了,满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你弑母,不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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