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只是觉得小史入得了我的眼,跟我做个知己好友也未曾可知。”苏念秋笑道“再说翩翩周生,婉娈幼童。年十有五,如日在东。香肤柔泽,素质参红。团辅圆颐,菡萏芙蓉。尔形既淑,尔服亦鲜。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转侧绮靡,顾盼便妍。和颜善笑,美口善言。”
苏念秋笑道“小史历来是块宝玉,念秋倾慕君的风采也未曾可知呀。”
周小史端起茶水,慢慢喝下,似乎在思考。
苏念秋看着周小史思考,笑了起来“话说小史,你身后贾家那几个家丁,怎么就没好好处理就来花萼塘,说到底,你还是为我带了些许的麻烦,不是吗?”
周小史放下茶水,笑起“秋县主不会处理不了几个杂碎吧?”
苏念秋摊了摊手“但是毕竟我是无妄之灾,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些贾家的人,真是让人不甚愉快呢。”
周小史笑起“那秋县主的意思,你这个人情我欠下了?”
苏念秋摇摇头“人情难还,但是逼着人家还人情可不是我苏念秋的作风,我只是在提醒你一件事而已。”
周小史眯起眼睛“什么事?”
苏念秋指了指窗外“你依旧把我引入你的局中,既然你我此刻开始坐在一艘船上,而我苏念秋也不怕与你同行,你是不是要对我至少诚实一点。”
“比如?”周小史挑眉。
“你来花萼塘是为何?”苏念秋笑道。
“你家道韫姑娘请我来的。”周小史笑道。
宁道韫眼睛瞪大,看着苏念秋,有些局促“婶娘,我,我,我只是觉得跟这位公子有数面之缘,每次他遇见我不是撞马就是被撞倒,我过意不去才请他来喝杯茶的。”
苏念秋挑眉“道韫啊,周小史何人,他可是不轻易喝人家茶水的,尤其是女子。”
宁道韫捂住自己嘴巴“周小史?他是周小史?”
苏念秋笑了起来“感情我们家道韫不知道你面前的是何人?”
周小史看着宁道韫很是惊讶的模样,心中有些许的不安,她会不会从此讨厌自己?毕竟自己是贾后的入幕之宾,一时间有些自惭形愧。
“婶娘,他真的是周小史吗?”宁道韫还是有些不信。
“千真万确。”苏念秋肯的答复。
“周小史?怪不得你长得这么美丽,美丽的近乎妖孽。”宁道韫后知后觉的说道“呀,我何其幸运竟然跟周小史做了朋友。”
宁道韫走进周小史跟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脸上有了周小史以往厌恶的痴迷神色“真是近看更美丽俊俏,怪不得能迷得她人那么疯狂。”
周小史心中因为她的痴迷有些开始后悔想要了解宁道韫,却没想到,宁道韫突然后退几步,走到苏念秋的身后有些碎碎念“婶娘,周小史是何人物,道韫知道。道韫跟这样犹如神仙似的人儿交朋友,自己都觉得是不可思议,更遑论周小史?”
宁道韫看向周小史,抿了抿嘴,似乎有些挣扎“周公子,先前道韫不知道你的身份,多有得罪。道韫一直以为您跟我叔父一样只是容貌俊俏秀丽些,没深想其他,惹得您不快的地方请原谅。道韫不自量力的以为您是我的朋友,我……我……我……我深表歉意,额,我还有事,我先离开了。”
苏念秋看着宁道韫红着脸小跑离开房间,挑眉看向一脸黑线的周小史,摇了摇头“襄王有意?”
周小史看着苏念秋,有些愤慨“你为何告诉她我是谁?”
此时周小史心中更是犹如泥浆翻涌,看着宁道韫远离自己,心中更是懊恼和不舍。不舍?这个词汇在周小史的心里从没有过,可是现在却有了,如此的深刻。
苏念秋看着周小史挣扎的心思,无奈道“我家道韫啊,是因为金陵那边传来一个消息,才来洛阳避难的。你想知道吗?”
周小史眯起眼睛“什么事情?”
苏念秋笑道“沈羲之的儿子沈凝之到了适婚的年龄,沈宁二家打算联姻,可惜啊,这道韫不喜欢凝之那厮,导致道韫跑来洛阳。但是你知道宁家怎么说的吗?”
周小史在周霞的拳头握了又握“说的什么?”
“两家联姻,世代交好,怎么能随着道韫的想法而变?”苏念秋蓄意打击周小史。
“如此逃婚,沈家肯善待道韫?”周小史却想着宁道韫的未来。
“你似乎更关心道韫未来的命运而不是她嫁的人非你?”苏念秋一语道破。
“你!”周小史脸上红云一片,有些不自在“你胡说些什么?”
苏念秋吹了吹茶碗里的茶“恩,茶凉了,喝茶?”
周小史看着苏念秋老神在在的模样,有些苦涩“即便我想又如何?贾后和赵王伦能放过我?我的人生又岂是我能支配的?”
“小史,我苏念秋虽然不是什么会占卜的人,但是有很多事情我苏念秋却比一般人知道的多,一如沈凝之是个短命的,而我家道韫素来八字测算就是个中高手,为此她才逃婚的。”苏念秋挑眉。
“秋县主的意思是?”周小史又有了些希冀。
“再嫁之女,你可接受?”苏念秋前倾身子。
“可以吗?”周小史眼睛一亮。
“你介意吗?”苏念秋给周小史倒了杯茶。
“她肯吗?”周小史不放心的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苏念秋笑起。
☆、第一百一十五章棺椁回宫
阳春三月,本是一个令人舒服的时节,但是飘扬的春雨,阴沉的天气倒是让人感觉到些许的不适,或许这就是离别的感觉吧?
晋朝的愍怀太子今早出殡,悠长的古道上到处都是纸钱和低泣的送葬队伍。
晋朝的愍怀太子,晋朝的希望,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便这般陨落,可惜充斥了朝野,悲悯充斥了送葬仪仗队。
赵王慕容伦派人马拦住了送葬的队伍,为首的太监赶忙跑来“赵王,您这是?”
“本王的孙侄儿,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就如此下葬了?壮年时期就如此陨落,说出去谁信?”慕容伦坐在马上斜睨太监。
“可是,今天是陛下下旨钦定愍怀太子下葬,这耽误了时辰可不好。”大太监点头哈腰道。
“本王这孙侄儿去金庸城之前还是健康福泽的男儿,怎么金庸城不过数月,就暴病而亡?宗亲们,你们服不服?”慕容伦回头看向跟他一起来的诸位宗亲。
“本王这侄儿如此陨落,教我们这些人怎么信?”齐王慕容冏帮腔道。
“本王这侄儿去金庸城之前还是红光满面,这般猝死,本王可不信!”淮南王慕容允奚落道“这么赶着送本王的侄儿下葬,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不不,诸位王爷,杂家就是个送葬的差使,并非蓄意拦着诸位王爷。”大太监一脑门的汗水。
“哦?既然你不敢,我等宗亲让我孙侄儿的棺椁回城,可好?”赵王慕容伦缕着胡子说道“本王的话总不会没有重量吧?”
大太监擦了擦脑门的汗“赵王……赵王……这……这……”
“无旨而作,赵王,这不符合朝廷的规矩吧?”潘安骑马而来,看着赵王慕容伦,眼光灼灼。
“哟,这不是我晋朝的第一美男子潘安吗?岳性轻躁,趋世利,与石崇等谄事贾谧,每候其出,与崇辄望尘而拜。啧啧,潘安,杨骏之后你还想做太傅主簿不成?”赵王慕容伦笑起。
潘安脸上一阵青白之色“赵王,打人不打脸,羞人不羞本。”
赵王慕容伦冷笑道“贾谧二十四友,欧阳建 、陆机 、陆云、刘琨、左思 、 潘岳(潘安) 、郭彰、杜斌、王萃、邹捷、崔基、刘瑰、周恢、陈昣、刘汭、缪袭、挚虞、诸葛诠、和郁、牵秀、刘猛、刘舆、杜育等,本王听闻你望尘而拜的纳为贾谧可是你们之首呢,只是为何不在二十四友里面呢?”
潘安昂着头看着赵王慕容伦不回话。
“怎么当年望尘而拜,如今却有骨气了吗?你都五十岁的人了,有些事情不能看开?潘安啊,潘安,本王甚为好奇,方今俊乂在官,百工惟时,拙者可以绝意乎宠荣之事矣。太夫人在堂,有羸老之疾,尚何能违膝下色养,而屑屑从斗筲之役?于是览止足之分,庶浮云之志,筑室种树,逍遥自得。池沼足以渔钓,舂税足以代耕。灌园鬻蔬,供朝夕之膳;牧羊酤酪,俟伏腊之费。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此亦拙者之为政也。你这些拙政园到底是再说你朝政无能呢还是再说你骨子里就是有些软呢?”赵王揶揄道。
“赵王,士可杀不可辱!”潘岳气的胡子都有些竖起。
“恩,士可杀不可辱,但是士子最起码是膝下有黄金吧?你这一跪贾谧,如何还是那般令人尊敬的士子?”赵王慕容伦邪邪一笑。
“皇叔,这个潘岳怕是以为自己有几许虚名,以为咱们跟其他世族子弟一样,非清流之人不崇拜呢。”淮南王慕容允哈哈笑起。
“可不是,皇叔,这潘岳以为皇族也跟世子一样眼界狭窄,区区几篇赋便让我等奉他做宾上客呢!”齐王慕容冏哈哈笑起“潘安啊,且不说你那望尘而拜名动京师,就说你这等相貌,何郎傅粉,奈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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