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顾不得自家傻弟弟还在一旁呆呆看着,苏泽低下头去轻吻红唇,不想却是尝到几滴苦咸的泪水,心中越发难受的紧。如玉被他们闹得羞臊不堪,奋力自苏泽怀中挣脱,这才让他拽着苏河的衣襟出了门。
如玉望着房门,泪眼迷离。
泽儿真傻呢,对她这样好,也不管值不值得,可她这样破败的身子,哪里能配的上他?
过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兄弟二人才返还如玉房中,她早已等的坐立不安,见他二人归来立时迎了上去,“泽儿,你们……这是?”
这两人一瞧就是打了一架,一身衣裳滚的全是土,发髻都有些散乱,苏河更是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他走进屋来,冲着如玉弯腰行礼,道:“阿姊,方才是我莽撞了,这事我不会向外说,只是你们这样不妥,我不能说服哥哥,也不能与你为难,只求此事莫要再被别人知晓,我,我走了。”
“你就不能好好的同他说么?”望着他跛足而行,如玉颇为担忧。
苏泽却是不以为然,“能,不过我想打他一顿,便打了。他皮糙肉厚的不怕摔打,与其担心他,倒不如担心你自己。”
扳过她的肩头,苏泽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可是不信我?为何又想自己担了这事?你那一跪哪里是求他?分明是杀我!阿姊,我再不是那等无力小儿,求你信我,我必能护你周全的。”
“我不能呀!”如玉心中也不好过,“你要征战在外,又有那么些人追随,我怎能让你背上这样的名声?泽儿,你放了我,让我寻家庵堂修行去罢。”
“不成,我舍不得。阿姊,你要舍了我么?莫说母亲他们还不知晓,便是知晓了又如何?说我左性也好,卑鄙也罢,若真知道了这事,他们反倒要替我们遮掩,当初生死困境之际你都不曾舍了我,难道要为几句人言弃我而去么?”
如玉被他说的左右为难,“可是,我,我,会害了你呀,你这样的堂堂男儿,怎能名声有损?”
“那要看是何事了。”苏泽把如玉紧紧抱在怀中,亲吻她发顶的青丝,“阿姊许是不知,这大事……一旦做到极致,反倒没人再敢多说了。玉儿,求你信我,这事我自会处理妥当,出家那等诛心的话还是莫要再提了,往后我定会为你献上一个天下女子最为尊贵的名份,求你……务必信我。”
“天下女子最为尊贵的名份?那岂不是皇后娘娘么?你又说胡话……了……”说着说着如玉才觉出不对,她知道泽儿是要做大事的,却不知他想做的竟是这样大的事。她抓着苏泽的衣襟,小脸吓的煞白,问道:“你,你竟是要……这可怎么行,这是要抄家灭族的呀,泽儿,这事做不得!”
“阿姊放心,我有分寸的。”
她仰着脸,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在苏泽看来这便是无声之约,正好低头与她亲吻,只要阿姊心中有他便已足够,余下的,便是他身为男儿的份内之事了。两人一番耳鬓厮磨,苏泽柔声问道:“阿姊方才说,除了我心中已是容不下旁人,可是当真?”
被他这样当面提起,虽说有些羞,但是如玉却不想再做隐瞒,毕竟人生苦短,不如珍取眼前。
她点点头,“我这样的人,连蒲草都比不过,你却偏要当个宝似的护着,叫我怎能不动心呢,我也是人,我也贪得呐。”
“贪些才好,我就怕你不贪呢,要是清心寡欲的,我可要愁死了。阿姊,眼看就是晌午了,你一会好好用饭,下午再歇会子,我还有不少杂事尚未理清,等忙完了再来寻你。”苏泽出了门便径自去寻张松,一面走一面盘算,方才他与自己说的那些话,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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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牵起苏泽的手,兄弟两个皆是一脸惊诧。
苏泽:诶?阿姊突然这么主动!
苏河:诶?你有什么好吃惊的?
上一章的预告好像说错了,其实苏河这里不应该是撞破,这是苏泽自曝的……
103、百零三章 局势乱人心错杂
一路行来,苏泽眉间紧锁,他与如玉说的轻巧,可这谋取天下的大事,哪能是那般容易的?母亲如今已动了为她操办亲事的心思,待到明年他出了孝,怕是就要轮到他了。
天下之大,除了阿姊他无意迎娶旁人,如何推脱亲事就成了当务之急,总要寻个什么法子抵挡几年才好。思虑间到了张松的院子,两人相对而坐,开始为苏泽清算家产。
原来张松一直管着水寨中的来往营生,不论明暗黑白,每赚一笔银子他都心中有数,之后担心张秀母子无依无靠,便用私产又为他们置办了些产业,他本就对经营之事得心应手,几年下来也是收获颇丰。因他们本是一家,这些钱财自然也有苏泽一份,不知不觉间,他竟也是身家丰厚了。
不过苏泽无意去占母亲与弟弟的便宜,他们一个寡居,一个三年后也要成亲,能多攒下些家底总是好的,是以他对张松说出自己的意思,却换来张松一阵意味深长的端详。
将他上上下下看了半晌,张松才道:“这些年来,我也是看着你们兄弟长大成人的,你的性子我也能看出几分,你是个有心的,可要做大事,只凭清高是不成的,你要想清楚才是。”
心事被他说中,苏泽心头一凛,然而仔细回想起张松的言行,平时从未与他为难,今次极有可能是来示好的,想到此处苏泽又放下心来,起身朝他一揖,说道:“还请舅舅指教。”
张松屏退随侍一旁的小厮,与苏泽关起房门密谈,也不知这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只是苏泽出门之时不再眼含愁容,连步履间都轻快了不少。张松望着他离去,那背影极似苏权,看得他有些烦燥不安,直到苏泽出了院子,他才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我豁出命去助他成事,苏权,你当如何谢我?”
许是命中该着,苏泽这里磕睡着,就有人送了枕头。成良前来回禀,京中有人带了信物来投,指名要见苏泽,那人嘴紧的很,除了这事旁的一概不肯多说。成良言语之间颇为担忧,总怕那人来者不善,苏泽听了反倒哈哈大笑,“放心,我不是这样容易就能暗算了去的,这条命可不只是我自己的!”
来日方长,他还要留着性命去宠爱阿姊呢!
来人是个身材劲瘦的汉子,见到苏泽并未行礼,两眼在他身上来回打量,那眼神似将苏泽待价而沽,极为放肆跋扈。苏泽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这人二十多岁年纪,身材劲瘦,步履稳健,应当也是习武之人,他敢独自前来水寨寻人,必定也是仗着艺高人胆大。
苏泽以眼神安抚一旁已起了杀心的成良,示意他稍安勿躁,沉声道:“在下苏泽,不知阁下前来,所为何事?”
“吾名孙起,受昌安长公主殿下派遣,特来为苏家郎君送信。”那人昂首挺胸,神色居傲,活脱脱一只皇家鹰犬,“此乃长公主殿下亲笔所书,还请郎君过目。”
成良抢先一步接过书信,孙起见状面带讥笑,任凭他将那封信里里外外查了个遍,才将其送到苏泽手上。信中言明白家众人遇害,白靖荣下落不明,昌安长公主字字血泪,一面替白明山不值,一面又将辰砂骂了个彻底,说他是个忘恩负义的蛇蝎心肠,又迷得冯科对他言听计从,她一个妇道人家,即便身为公主之尊也讨不回公道,是以想要苏泽与她里应外合,斩除奸佞。事成之后许他高官厚禄,水寨众人也可归顺朝廷,不必再以贼寇之身立足。
苏泽看罢,将信转手交给成良,他面色肃然,道:“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还请阁下于客房之中稍作休整,待我等商议完毕再行告之。”
“可。”孙起点点头,并未多说。
出了门来,成良跟在苏泽身后不住劝说:“那人神色邪肆,定然不是个善良之辈,郎君为何还要与他周旋?若是他存了歹意,伤到郎君如何是好?”
苏泽脚步未停,连声吩咐道:“你派人去查看一番,白家那事可是属实,消息之事最忌拖陈,若是前方早已尘埃落定,我等却还尚不自知,岂不是要坏了大事?这人的身世也派人去好好查探一番,有何不对急速来报。先将他留在客院,不许随意走动。”
成良领命而去,苏泽眼见天色已晚,便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准备一会去见如玉,不想椅子还未坐热,成良又来通报,“又有人求见郎君,他亦自称乃是昌安长公主的信使,半路遇袭,信物又被人抢走,身上多处刀伤,怕是活不长了,郎君可要去看看?”
苏泽冷笑一声,起身便走,“走,看看他们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这人身形与孙起有几分相像,不过他身中数刀,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见了苏泽只来得及说了几句话便力竭而亡。成良命人将他带出去葬了,回首就见苏泽坐在一旁,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已是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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