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半饷。
他方颤抖着点头,道:“是......小的明白殿下的意思。”
祁王接道:“去换套宫服,本王现在就带你去面圣。”
想是那陈文靖自己知道自己走到了陌路,事情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之内,也不愿再做过多的挣扎,便听从祁王的,起身前去更衣。
可就在这时。
一把锋利的长箭从正殿外破门而入,直指祁王胸口。
利箭带着猎猎风声,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祁王没有足够的时间避让,旋身时,利箭伤到了肩膀,献血顿时外涌。
陈文靖惊懵了。
祁王在此,谁敢如此造次。
为等殿中的二人反应过来,正殿大门被人踹开,几十名府兵将正门堵得水泄不通。
祁王捂住伤口,怒吼道:“陈文靖,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文靖急忙摇头,整个身子都跟着晃,道:“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啊!”
陈文靖的话音刚落。
那穿着盔甲举着兵器的府兵便挪步让出一条道来。
来者竟然是皋兰洁。
原来她偷听了祁王和陈文靖的谈话。
☆、第四百四四章,动用府兵
便跑到了陈文靖的书房中,翻取调取府兵的手印。
如今废太子已死,皇后已疯,叔叔嬴谢落狱,如果自己的爷爷嬴国也被赐死,那她皋兰洁也生无可恋了。
怎么都不好过,她皋兰洁不在乎反一次。
行刺不了天牢里的齐清儿,杀了祁王,也可解恨。
祁王并没猜到皋兰洁会有这一出。
动用府兵,谋害皇子,那是有九个头都不够砍的罪。皋兰洁真是疯了。
陈文靖急忙站起身,指着门口的皋兰洁,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呀?!里面站着的可是祁王,你这是要造反吗?!”又转身对祁王,道:“这……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祁王将视线转向殿外。
皋兰洁阴阳怪气的大笑两声,道:“俊昇哥哥,想不到也有我们骨肉相残的一天。”
祁王向门外走了两步,站直身,道:“你这是干什么?”
皋兰洁似好了一损俱损的准备,继续笑道:“嬴氏一族都要败了,夫君也要弃我而去,我生无可恋啊!”突然又神情十分严肃,道:“我不能让你们进宫,去告发我爷爷嬴国!”
祁王继续往前走,走到皋兰洁身前,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直视她,目光灼人。
他逼着她往后退步。
皋兰洁被他的气场所压,连着后退好几步,方道:“你站住!再往前走,休怪我无情!”
祁王接道:“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无情。”
他继续往前走。
陈文靖落在后面不知所措。
直到祁王怒吼一声,他方跌跌撞撞地跟在了祁王身后。
皋兰洁到底有心无胆,大刀横在眼前了,反下不了决心。
须臾,众人转移到了殿前的大院中。
百来府兵将祁王和陈文靖团团围在中间。
皋兰洁见祁王完全没有退让之势,道:“这可是你逼我的!”说罢,挥手让府兵拔刀攻打。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祁王自己要防守,又要护住陈文靖,打得十分吃力。
陈文靖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左躲右闪藏在祁王的臂膀之下。
皋兰洁见场面不可开交,祁王的武艺完全超过了她的想象,持久下去这百来个府兵也不是祁王的对手。
万般焦急之下,皋兰洁瞄到刚才使用过的长弓。
顾不得是非曲折人情冷暖,取箭上弦,瞄准在府兵之间正奋力抵抗的祁王,放箭。
这一箭出其不意。
刺在了陈文靖的肩膀上。
皋兰洁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丢了长弓,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她会有弑夫的一天。
有些事情,冲动归冲动,但真要做了,那就是在在板子上钉钉,痕迹再也无法抹去。
祁王一面拖住陈文靖的身体,一面冲出重围。
此时在府门外等候祁王的甄仕听到了里面有兵器的声音,立刻冲入府中。
怂了胆的陈文靖见来者是祁王的属下,忙惊呼道:“快将公主拿下,她偷我的手印,快让她交出手印!”
甄仕闻言就转了目标。
看向慌慌张张的皋兰洁。
皋兰洁气急败坏道:“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你可想清楚了,我可是公主!”
然甄仕向来对祁王衷心。
看一眼这场面,再加上陈文靖说的话,多半也猜到了,是皋兰洁偷拿手印,搬出了府兵。
他满脸杀气地瞪着皋兰洁,道:“公主若不自己交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皋兰洁傻了眼。
面前这人魁梧地很,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心中便打起了嘀咕。
她可不想被揍一顿。
犹豫了几秒直呼,果断将手印拿了出来。
甄仕接过,拔刀杀出一条道,将手印交到了祁王手中。祁王亮出手印,受了伤的陈文靖马上跟话道:“都给我住手!手印在此,全都给我退下!”
这刻着虎符的手印果真有效。
百来号府兵立马助手退让一边。
祁王揪住陈文靖,对甄仕道:“带上兰成公主一起去面见圣上!”
甄仕颔首之时看到了祁王手臂上的箭伤,忙道:“殿下的伤......”
祁王道:“我没事,快走!”
皋兰洁没了反抗的能力。
也不用甄仕押着,自己走。
陈文靖因左肩中了箭,疼得他满头虚汗,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也巴不得快点入宫,总不见得祁王不会找太医先给他治箭伤。
闲言少述。
四人很快到了宫中。
严颂正在养心殿中给行动迟缓的皋帝喂药。
皋帝脸色很不好,练睁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好在意识尚且清晰。这也是严颂药理控制的,反正且维持皋帝活着。
祁王押着陈文靖,甄仕押着皋兰洁。
四人齐齐往养心殿中一跪。
把张公公惊得目瞪口呆。怎么陈文靖肩上有箭,还在流血,祁王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而皋兰洁却叫一个护卫按在手中。
睃了一眼的张公公完全反应不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僵在原处。
祁王见其像被吓到了,举手抱拳道:“还请张公公入内阁禀报我父皇,本王有要事启奏!”
张公公将眼前的四人一一看了,方转身进去禀告。
少时,皋帝听闻陈文靖受了箭伤,皋兰洁也来了,就由张公公和严颂两人搀扶着出了内阁,在龙椅上半躺着。
祁王直奔主题,道:“父皇,儿臣携陈尚书前来,是为齐府当年的旧案。具体内幕,还请陈大人详细陈述!”
皋帝将污浊的目光转向陈文靖。
皋帝心中是五味杂呈,翻江倒海的,奈何这些情绪都没有办法在脸上展现。
他看了陈文靖许久,道:“恩,说说看……”
这么简单,语气平缓的一句话,就叫陈文靖吓得扑倒在地上,也顾不得身上的箭伤,道:“还请陛下开恩,微臣当初也是不得己,不得已啊……”
祁王不愿听他这些说辞,逐吼道:“还请陈大人陈述内幕!”
陈文靖手一抖,垂头咬咬牙,说道:“其实当年的齐帅齐慕泽和废后炀氏之间并无奸.情,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子虚乌有的。微臣该死,当初没能及时阻止嬴国侯,眼睁睁地看着齐府被灭满门,炀皇后也被打入了冷宫……”
皋帝浑浊的目光明显有一道红光闪过,他道:“你……继续说……”
☆、第四百四五章,事发
陈文靖忍着痛,继续道:“当年在齐府中翻出了关于废后炀氏给齐慕泽写的书信,其实并不是出自废后炀氏,而是嬴国侯故意找人在废后宫中偷了一张炀氏写的诗词,带出宫找了一位临摹技艺极高之人,伪造废后炀氏的笔记,制造齐慕泽和炀氏之间的奸.情,又将这伪装出来的书信藏进了齐府当中......”
皋帝半躺的身子渐渐直起,单手掐着龙椅,忍不住抖动。
张公公听得惊心动魄,忙给皋帝端茶。
严颂倒是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这里面的事情,他早猜到了,要说有什么情绪,也是为齐清儿而高兴,她再也不用背负这余孽的称号了。
皋帝沉沉道:“继续......”
声音有气无力,字却咬得很准。
陈文靖咽了咽干咳的嗓子,继续道:“与此同时,齐帅被指出有谋逆之举,有人举报齐帅私藏兵器,暗中壮士军队......其实这些都……都……都是微臣捏造出来的......”陈文靖整个人朝前趴着,一副仰头求饶的样子,突然大声道:“这些微臣也都是不得已的,都是那嬴国侯给逼的呀,若微臣不那样做,他......他嬴国侯就要废我世袭多年的尚书之位啊!微臣真的是不得已,不得已啊!”
祁王没心情听他求饶,道:“陈大人,现在不是你求饶的时候!还请细述齐府旧案!”
陈文靖浑身一哆嗦,不敢再求饶,眨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接着道:“当年陛下的人在齐慕泽管辖的一个区域内搜出了上万了兵器,还有上千自称是齐家死士的人……其实……其实都是微臣暗中安排的。微臣时兵部尚书,想挪动一下兵器并不是不可以,嬴国侯他抓住了微臣的弱点,苦苦相逼,微臣这才不得不挪动兵器,制造齐慕泽有心造反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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