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嬴国一身冷汗,只觉被人当头一棒。
皋兰洁见是自己的爷爷来了,完全没有陈文靖那样的心思,连忙上前请嬴国入正殿,一面退去左右为官的下人。
直到他们进了殿,陈文靖方扬了扬下巴,让身边的小厮下去准备茶水,这才进殿。
皋兰洁扶着嬴国坐下,忙问安好。
嬴国见长孙女清瘦不少,便知她日子不好过,但眼下无力去管这些,便随便应承几句,也不问皋兰洁今日如何。
陈文靖进来后,坐上了上坐。
看向嬴国还算彬彬有礼,待茶水上来之后,他却已妇人不得在旁听事为由,让皋兰洁下去。
皋兰洁已经是失了利牙的老虎。
如今在陈文靖面前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
不愿意离开,也无法。
最后气得跺脚,让爷爷嬴国千万保重,方离开。
她走后,陈文靖又相继屏退了殿中服侍的丫鬟,问嬴国道:“多年未见,当初听闻您入京,本以为你回来找我,没想到......”
这语气,和当年臣服于嬴国之时,完全不能比。
嬴国来前早做了心理准备,方没有被他这一句极其见外的冷言冷语给惊到。
沉了口气,道:“其实,也不用绕这些个题外话,你我都知道我今日过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陈文靖随手给自己斟茶,道:“嬴氏已经失势,在你回来之前就已成定局,最做任何努力,也是徒劳。我也不是什么冷血无情之人,即便您的长孙......”
说到这里,他打住了。
拿略带憎恨的眼神看着嬴国。
嬴国心中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陈文靖继续道:“但念在当年相互扶持的份,那些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毕竟都已经过去十六年了,多说无益。嬴国侯,其实回到江南才是上策,留在京城,并不能再改变什么……”
他这么说,极有和嬴国撇清关系的意思。
嬴国也不是听不出来。
他今日.过来,是想和陈文靖恢复党羽关系。
陈文靖这么说,完全就是不想再帮他,不想再和有瓜葛的意思。
嬴国沉默半饷,道:“看来陈大人也已经倒向祁王了。”
这话让陈文靖胸口发堵。
毕竟当初和嬴国联手,想害的就是祁王。
而齐府一家,只因其是祁王的辅助,故而也被害得一个不留。
现在却恬不知耻的力助祁王。
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陈文靖清了清嗓子,扬眼对上嬴国的眼神,道:“没错。嬴国侯,大势已去,就此放手吧,对你对我都好。”
嬴国反笑了。
他完全可以威胁陈文靖,逼他站在自己这边。
比如,向世人公布当年的苟且之事,只消说出其中一件,陈文靖便小命难保。
可适才陈文靖的言语当中,分明也有威胁。
是一损俱损的意思。
总之说出来,陈文靖活不了,他嬴国乃至嬴氏一族的将来,也将彻底灰飞烟灭。
罢了。
就刚才进府时,被那些婢女下人当刺客对待,已经挫了他大半的气势。
堂堂国侯狼狈至此。
嬴国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有今天。
故垂头叹气,不辞而别。
陈文靖并不挽留,也不相送,只让身边的小厮盯着他出府。
还是听到动静的皋兰洁赶出来,将嬴国送到了侧门。
她道:“陈文靖虽然表面看上去是向着轩王的,实际上背地里靠着祁王的,曾多次往祁王府上去过信。”
嬴国站住脚,看了皋兰洁一眼。
身体有些僵直,眼神却无半分诧异。
逐道:“我早也猜到了。”
皋兰洁道:“那适才在里面交谈,陈文靖愿意出手相帮吗?”
嬴国摇头,同时眉间闪过一阵寒凉,道:“若早知道他是这种见异思迁,摇摆不定的人,当初就不会有意提拔他,还苦了你……”
皋兰洁难过,垂下头,狠狠道:“还不是那青楼的一个姬子给害的!再我见到她,一定亲手杀了她!”
嬴国知道杨柳的事。
在嬴谢入狱前写给他的信上就提到了这个姬子。
因道:“怎么她都没能进陈府,你也无需生这种闷气,气伤的还是自己的身子。”
皋兰洁的倔脾气,这种劝解之言是听不进的。
☆、第四百八章,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只会更加生气,道:“一定是那个馥雅郡主和纯净公主联手,用那姬子的美色迷惑了陈文靖,才使得我在府上失了地位,那馥雅郡主打从回京就处处和我作对。一定是她见不得我好,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我……”
说完用可怜的双眸看着嬴国。
希望嬴国能出出主意。
说白了,皋兰洁就是小女子之心,家族都要败了,她并不为此担忧,反倒是自己的私人恩怨更让她难安。
嬴国听到是馥雅郡主谋划。
心头不由微颤。
京城当中翻云覆雨的变化,不就是从那馥雅郡主入京开始的么?!
他问道:“你如何就说是馥雅郡主处处和你作对,照理她不该和你有所瓜葛。”
皋兰洁抹一把干泪,道:“这我如何知晓,只知璟雯带了这么个人回来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之前从来不敢对我指手画脚,自这个名叫嬅雨的人住进了纯净公主府,璟雯便对我又蹬鼻子,又上脸的。我孤身一人根本招架不住。现在可好,又来一个杨柳,那陈文靖为了这么个女子,还曾低三下四的跑去馥雅郡主要人,结果在那儿撞见了俊稷皇弟(废太子)…….发生了冲突……”
接下去的话,她不说,嬴国也明白。
可让他好奇的是陈文靖怎么回去馥雅郡主府要一个姬子,因问道:“陈尚书如何会去郡主府要人?”
皋兰洁继续抹干泪,道:“爷爷有所不知,那杨柳是馥雅郡主的一个远房表妹,当初是馥雅郡主亲自将躲在客栈的她接进府中的。”
嬴国沉长点头。
嬅雨……
馥雅郡主…….
??她的回京真的就只是巧合么?
她真的如此见义勇为,为纯净公主挡了一剑不说,还明知极有可能会舍命的情况下,帮皋璟雯喝下毒酒。
怎么听说馥雅郡主是一个病秧子呢!
走路都弱柳扶风的,有怎会这般胆识?
嬴国不解,脑中便转开了。
皋兰洁见他不说话,又道:“爷爷现在也就只有您能帮我了!那馥雅郡主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爷爷一定要对她格外上心,说不定那杨柳现在就在她府上呢!”
嬴国听完这句没在接话。
而是甩头走了。
皋兰洁委屈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觉所有人都背弃了她,好不容易盼了地位尚在的爷爷回来,他却没有要帮她报仇的意思,不经真落下泪来。
嬴国离开陈府之后。
再次将自己关在了侯府当中。
身为侯府女主人的冰岚也不敢前去打扰。
另一方面,小女嬴姬的婚事在近。
冰岚要忙着帮小女准备嫁妆,也没时间去嬴国那里去寒问暖,热脸倒贴冷屁股。
皋帝那边也传了话,说嬴姬和唅鹿婚事可与祁王和纯净公主的同一天操办,只是一点,阵仗不得过于隆重,说白了是不让压了祁王和纯净公主大婚的阵仗。
嬴国听闻之后。
气得想摔桌子。
既然身份有别,阵仗也不得雷同,那不要安排在同一天不就可以了。皋帝如此安排,无非是在告诉嬴国,皇家就是皇家,他嬴国侯的地位再稳固,也永远比不上皇族。
嬴国脸都要气绿了。
……
嬴国如何且先不说,且说齐清儿这里。
自从答应祁王做他的侧妃。
她便时常梦见严颂,梦见严颂一身月华色长衣曳地,到她面前来讨要诺言,说她有口无心,前后不一,怒她欺骗隐瞒,咄咄相逼,怨她给了希望,却不及时地将希望掐掉,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希望,使得他抱着希望越飞越高,到最后还是会跌下云层。
梦里面,她想解释,想安慰,想劝解,甚至想挽回。
可严颂总不给她机会。
这一日,又从这样的梦里惊醒。
她从床上坐起,忙看向门框,居然以为严颂真的出现过,就站在门边,质问她的无情。
竹婉端了温水进来,给她洗漱。
她瞅了窗棂一眼,只觉外面比以往亮些,因道:“什么时辰了,如何没有早些叫我起来?”
竹婉一边搓洗毛巾,一边道:“现在刚辰时呢,郡主觉得外面亮,是因为下雪了。洋洋洒洒地下了一整晚,初晨刚停,现在外面白莹莹一片,雪有半尺深。”
原来如此。
下雪了。
齐清儿再次看向窗棂,不由自主的起身走过去,推开窗。
果然,外面银装素裹,雪白一片。
墙檐上,树枝上,游廊前,池塘边,白莹莹的堆满了雪,柔柔得有些可爱。
外面吹进寒风。
齐清儿只顾雪景,忘了寒凉。
看了好一阵,打了个喷嚏,才知受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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