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二品的夫君,硬不让他有侧房。
陈文靖好歹也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兰成公主这样做和羞辱了陈文靖又有何区别。
齐清儿心想,皇后大概是知道当初的不应该了。
才弄得皋兰洁不敢当着皇后的面寻找陈文靖私养歌姬的蛛丝马迹。
说白了,皋兰洁怕是自己还不知道,她这是捉她自己夫君的奸。
传出去,陈文靖还不得直接将那一脸老皮给撕了。
人家一个九品芝麻官,都有个二房,可他这里,却只有一个彪悍嫉妒心极强的正室。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自相反目,先让陈文靖下不了台面,你才暗中帮他一把,让他倾向于你,让皇后和太子一党彻底的失去兵部尚书这个幕僚,是吗?”齐清儿细细分析了之后,说道。
这话让祁王的双目微亮。
正是这个意思。
齐清儿继续道:“那陈文靖私养的歌姬是谁?又在何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祁王挪了挪脚步,道:“陈文靖爱慕秋韵楼里的歌姬杨柳,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派人稍一打听便知。何况他还是派了人手,硬生生地将杨柳从秋韵楼里劫走的,这么大动静,我岂能不知。至于住处,在城北的一处密林当中,陈文靖也算有心,专门给她新建的木屋。”
听完祁王的这些话。
不知为何,齐清儿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那日和皋璟雯一起所到的那个世外桃源。
还有那个赤足奔跑的女子。
齐清儿微微斜身,从祁王所说的来看,她那天看到的女子级有可能就是杨柳,以及她迁府那日看到的赤足女子,必也是同一个人。
“杨柳......”齐清儿默念着她的名字。
祁王微惊,看她的样子似是对这个名字颇为动容。
“你认识这个歌姬杨柳?”齐清儿问道。
齐清儿意识到自己失态,忙看向祁王,微点头道:“当年流放之时,齐府上有一个年纪和我一般大的幼女,同我一起被卖了,但后因种种遭遇,我于她走散,至今了无音讯,她的名字也叫杨柳。”
祁王凝重地看着齐清儿,道:“这个杨柳的身份我查过,但却只能查到她进秋韵楼的时候。至于她之前如何,目前只知她被倒卖过多次,连秋韵楼里的红娘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出生。”
被倒卖过多次......
齐清儿心微颤。
当年落在王老五手上的她们都还不知道红娘是个什么人物,以为就是穿着红衣的妇人。
她希望此杨柳非彼杨柳。
被倒卖到不知道多少次的日子,会给杨柳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王老五的影子至今都是齐清儿心中的一处硬伤每每想起都心悸不已,那就更别提那被倒卖多次的杨柳了。
齐清儿,“但愿是我想多了。”
与其相信她被卖进了青楼,不如相信她已经去了西方的极乐世界。
至少贞洁还在。
贞洁,对女子来说不就是最重要的么!
换了口气,齐清儿重新回到和祁王商议之事上,她道:“想要从太子一党中拔掉陈文靖,光靠皋兰洁一个人闹腾是不够的,何况,正如你所说,皇后和太子一旦知道皋兰洁有异样,就会竭力阻止。我们能想到的,他们未必就不会想到。万一连同皋兰洁也被一并说服,总不能我们自己将这事捅出去吧!”
祁王却丝毫不为齐清儿所言为担忧。
他缓步走到齐清儿身前,道:“无妨,就算皋兰洁派不上用场,陈文靖强抢歌姬的事实是瞒不住的。”
☆、第二百十九章,侧隐之举
“如此看来,你便早已经有了计划。”齐清儿道。
她虽不知祁王的具体计划,但也能猜出个一二。
祁王点点头,但眉间却还是有一丝不定,道:“要从陈文靖下手,挑拨兰洁和他之间的关系肯定是不够的,身为陛下面前的肱骨之臣,他怕政绩上出问题,但他更怕陛下对他人品的不认可。所以,关键是对陈文靖强抢歌姬一事的揭发。”
齐清儿,“看来你是想好该如何揭发他了。”
祁王,“嗯,还要看轩王如何应对。”
??
轩王是什么时候参与了这件事当中去的。
齐清儿疑惑地看着祁王。
然祁王却是一脸的平静,似乎早早控制了轩王这颗棋子一般,在齐清儿耳边轻轻说了他对轩王的计划。
齐清儿听完,心中隐隐觉得木然。
但计划听上去毫无漏洞,也确实抓住了这场新局中所有人物的心理,同样做到了借刀杀人,最后落败的陈文靖还是会对雪中送炭的祁王感激涕零。
好谋略。
只是,有一点,齐清儿道:“兰成公主虽然已经开始怀疑陈文靖,但毕竟只是怀疑,你……”
齐清儿说了一半,祁王的眼神瞬间让她明白了关于这一点差池,她该怎么办。
确实,这点差池,也只有她去做才不显得唐突。
她道:“我知道了,兰成公主那边,我自有办法。”
祁王点了点头。
深邃的眸子当中,除去对谋算的精明,更多了几分柔情。
他伸手重新握住了齐清儿的手腕,“现在的我们已经走在刀刃上了,每一步都不能有半分差池,有些时候,要做到的只有狠,没有心。”
齐清儿听得微颤。
这不就是她当初回京时对她自己说的么。
不及多想,齐清儿略带迟疑地点了点头。
道:“既然要恨,那永巷中的凌王还是让他去封地,远离京城的好,哪天太子的位置不保,难免陛下会想起永巷中的凌王,给他改过的机会。”
答应虞才人的事,她总是要做的。
祁王垂头思考了片刻后,眉间凝出一丝疼痛,道:“其实你该告诉我的,虞才人能告诉你关于皇后当年犯下的错,未必只是人之将死之言,你答应她放凌王一条生路,也不无不可......”
齐清儿被祁王捏着的手腕明显一颤。
随后轻轻地想要挣脱。
祁王继续道:“也好,他去了封地日.后便再不可能回到京城,对我们来说无利,亦无害。”
齐清儿听着祁王的话。
只觉得那声音忽远忽近。
他说要狠心便不能有心,对于水深火热中的他们,说得级对。和对齐清儿一人来说,确是没有办法实实在在地体会,无心,要拿什么去恨?
临了,齐清儿道:“再过两个时辰,天都快亮了。我该回去了,你也别太累,注意歇息。”
可话说完,祁王反倒抓得更紧。
一点没有要松开,让齐清儿走的意思。
齐清儿娇嫩的手腕处能明显感觉到祁王手掌心突如其来的温热,甚至有些灼手。
随即耳边是祁王沉长带着疲倦却棉柔的声音,“别走了,留下来好吗?”
齐清儿顿时觉得心跳不已。
是心想逃,还是身体想逃,还是两者都想逃?
面色骤然潮红的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下一秒,身体便失去了平衡,被祁王横着抱起。
然后他迈着他的大长腿,直径往书房中的暖榻边走去。
等到了暖榻上时,齐清儿身上的只剩下了浅浅的一件肚兜,娇柔的肌肤如同春阳般一泻千里。
他的动作来得太快。
她还没在暖榻上坐稳,耳朵便传来衣衫被扯破时发出的声响,然后扑面而来的是带着欲望的檀香。
顷刻间。
香气像是长了翅膀的黑色蝴蝶,薄薄的翅膀是几点鲜亮的红点。它快速的扇动翅膀,将香气细密的充斥了整间书房。
齐清儿人在祁王身下,可心却是怎么收都收不拢。
像是被那只颜色强烈到刺目的蝴蝶牵走了。
呵!
这样的欢愉,对于孤身这么多年又彼此思念对方的祁王和齐清儿来说,本该是欢喜,是向往的。
只是,他忘了女人的贞洁。
而她是丢了那该留到最后的贞洁。
忽的,齐清儿只觉身旁的榻板微震,耳边是祁王未曾满足的呼吸声,一波一波地扫动在齐清儿耳际。
微微刺痛,他轻咬她。
祁王微红的眸子当中闪着叫人捉摸不透的光,半饷,他沉沉道:“清儿,睡吧!”
他将她搂在怀中。
一夜浅眠。
……
次日齐清儿回到府上时,眼下乌青。
实在体力不支,又睡了几个时辰,起来是已经是午时,看着外面阴阴的天,和细如针丝的雨,她起身对着竹婉道:“昨天委屈你了。”
屋中正准备洗漱物件的竹婉,听到齐清儿如此说,先是微愣,后又恢复了手里的动作,道:“能揪出府上的细作,就不委屈。”
声音却是冰冰凉的。
齐清儿如何不知。
竹婉虽是个婢女,却是个有骨气的,不然跟着祁王也熬不到现在。
齐清儿挪了挪身子。
细细地看着竹婉,道:“那一掌掴也是不得已,你别往心里去。”
竹婉将手里的毛巾猛地一挤,道:“奴婢没什么出生,从小看人脸色,受人打骂,换了是别人早没了自尊和羞耻。可奴婢不一样,挨了再多打就是不屈服,才几乎被赶上了绝路,幸得祁王相助。自尊和人格,这些听上去都不似一个婢女该有的,但奴婢偏偏把它们刻在了骨子里。”她说着手里的动作重了点,但却依然有序地伺候着,继续道:“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还请郡主换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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