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儿痛得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她身负寒毒,她的痛总是别人的要强烈一百倍一千倍。
下身的疼痛愈演愈烈。
她咬着下唇,指尖陷进他紧实的皮肉当中。
世界是晃动的,一切都在晃动。
此时此刻,她突然发现左岸上也有右岸才有的坚硬和烙印。
她紧咬贝齿,誓要把痛压在心底。
祁王额前的乌发因汗水贴在他俊美的脸上,真是奇怪朦胧的月光下还是棱角分明。
以及他眼中镀上了红光的灼热眼神。
终于,一切在一声丝线的断裂声中,和祁王更加沉闷的低吟声中终止。
齐清儿也因此摇摇欲坠于昏迷当中。
她吃力的睁开双目,模糊地看着枕边祁王依旧炽热的目光,耳边传来祁王沙哑的声响,“清儿,我爱你,一直都爱。”
夜近三更。
祁王终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齐清儿却睡不着,头一次,她的枕边有男人的呼吸。
多么可笑,她都二十六岁了。
平生第一次尝试爱的禁果,竟是这般痛苦不堪。
她摸着身下黏糊,潮湿,血腥气的液体,终于明白快乐是短暂的,虚无的。只有痛楚,无边无际的痛楚才让人记忆深刻。
就这样躺着看月亮,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早上醒来时,枕边空空如也,摸了摸,没有温度。
她缓身坐起,一丝不挂的身躯叫她不由得脸红心跳,忙用锦被捂住自己。
一面看向听到动静进来的竹婉,道:“祁王什么时候走的?”
竹婉放下手里的铜盆,道:“卯时,殿下便走了。走之前叮嘱过,郡主好睡,无需打搅。”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齐清儿问,一边拉过悬挂的衣衫穿上。
“快午时了。”
“给我梳妆。”走到铜镜面前的齐清儿突然愣住,无意中手摸上了自己的脖颈。
那里严颂给的,让她戴着不许摘下的图龙玉佩,不见了踪影。
她纤细的手指捏住脖颈。
原来昨天晚上在剧痛迷糊中听到了那声丝线断裂的声音,是祁王,他拿走了严颂给的图龙玉佩。
竹婉似是看不见齐清儿脸上的凝滞,“郡主,梳什么样的发髻。”
“梳一个寻常的高髻便可。”
……
一晃几日,祁王没有再来过她的馥雅郡主府。
连一向黏着她不放的严颂也没再来过。
据说,严颂的御林军统领做得很得圣心。
齐清儿心想,一个武艺高强,又会医术的严颂,遇到皋帝这样常有头疾的君主,自然是平步青云了。
也有宫里的太监宫女传言,皋帝似有反童之象,看上去可比前两年还年轻了呢!
这话吹到齐清儿这里。
对于严颂如何得了皋帝的信任,也不言而喻了。
天下拥有江山美女的君王,如何不想拥有长生不老的秘诀。
齐清儿拨着清茶,苦笑。
这个严颂,可千万不要玩过了火。
数日无事,齐清儿呆在府上的时间居多。
渐渐的也熟悉了府上的地形,以及扳着是双手指才能数清的婢女。
熟悉的同时,她诧异的发现,她没有对府上的婢女做过任何的调动,而这些婢女当中却无故来了好几个她陌生的面孔。
问了竹婉之后。
齐清儿方知。
她府上的一切,祁王都已经细细的检查过了,那些背景可疑的婢女自然是留不得的,祁王私下就给通通换了。
齐清儿望着数丈红墙之上逐渐回暖的天空,不知该如何做想。
思绪拉回了和祁王共眠的那个晚上。
她如何就不能好好的回应祁王,对他说一句他想听的话,齐清儿不明,只叹女人心难测。
……
这一日,她在庭院中享受着初春的日光,多日未曾见面的太子和轩王,齐齐等府了。
出其不意的是,兰成公主竟然也打着拜访的名头随着太子和轩王一同走进了齐清儿的馥雅郡主府。
“见过太子殿下,轩王殿下,兰成公主。”齐清儿有礼的相迎几位入殿。
兰成自还是那样一副清高的样子。
以为下巴长在头顶上,即便齐清儿现在有郡主的身份,与她来说还是与庶民无异。
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正殿主位的软座上。
摊着手,让竹婉给她斟茶。
齐清儿全当没看见,任由着她。
指了座位让太子和轩王入座。
轩王自被皋帝罚跪一宿,又禁足半月后,细长的眼眸中去了八分风流之态。
看着齐清儿的时候眼中仍有暗暗的火花,但已然没有之前那样明显了。
太子还是一贯的高雅,负手而立,合手而坐,嘴角浅笑。
“早该来看看馥雅郡主的,这些时日.父皇总有忙不完的政务,我身为太子理当分忧,直到今日.方得了闲来看看郡主。郡主可还好吗?”
殿中,皋兰洁高傲得不屑说话,轩王则似有话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还是文质彬彬的太子先开了口。
只是这样的问好,让齐清儿心颤。
“我很好,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太子殿下也应注意身体,切勿过度疲劳。”这样的场合,虽然是在她自己府上,还是得客套着。
太子轻浮一笑,“我不及俊桉哥哥,有这样的福气,可以休闲于府上。”
这是来拜访的吗?
齐清儿显然看到了轩王眉间的隐忍。
太子这样说,不就是在讽刺轩王么?
讽刺也就罢了,竟还讽刺到了她齐清儿的馥雅郡主府上。
轩王偏偏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像极了他小时候常有的腼腆之态。
“轩王殿下在府上的时候,也曾日夜为陛下青灯古佛打坐祈福,才换得陛下现在的龙颜不衰,这休闲二字,轩王殿下怕是担当不起。”齐清儿摸着手里的杯肚轻轻地说。
轩王捏着手指,望了齐清儿一眼。
☆、第二百章,螳螂捕蝉
太子抿嘴一笑,“还是郡主了解俊桉皇兄,我都不知道那半个月他在府上做了什么。”然后眼底隐隐的轻蔑。
旁边从没有胆子一说的皋兰洁,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也是。
轩王圣旨前面失仪,为的就是不让她齐清儿不入宫为妃。
宫里宫外,又有几个闲人不谈,轩王是如何的与父夺妻,终是惹得龙颜大怒,自个儿也没捞个好。
可俗话说,家丑不外扬。
皋帝当时也未说具体何故关了轩王禁闭,对外也宣称是轩王殿前失仪,和皋帝起了口角争执,让其回去思过罢了。
齐清儿扬一扬脸,道:“轩王青灯古佛,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太子殿下不知,只能说太子殿下真是过于疲劳了。”
此话一落,太子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齐清儿目光无意的落在轩王身上,他一贯的风流劲儿都去哪了?
埋头喝茶的皋兰洁此时扬起脸来,起身在正殿中踱步。
一会儿摸摸仙鹤灯架,一会儿碰碰暗几上的鎏金托盘,一会儿又拨拨垂花门下玛瑙珠帘。
嘴里发出怪异的一笑,“父皇还真是待你和别人不一样呢!这些物件,我府上都还没有呢!”
齐清儿顿时觉得火从内起。
但碍于在座各位的面子,总不能和皋兰洁脸皮撕得太破。
又将火压到了肚子里。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皋兰洁这样说,着实是轻贱了齐清儿。
也辱了轩王。
可这个时候,无非就是争个嘴皮子之快,齐清儿复摸着杯肚,心想着,她既愿意这样说便这样说罢。
皋兰洁晃动着手里的玛瑙珠帘,见迟迟未有回语,又道:“我乏了,这里流光太重,闹得我脑仁疼。”说完看着太子。
太子会意。
他们来本就是来看个热闹,走个过场。
现在热闹看过了,过场走过了,谁都不再愿意在呆下去。
齐清儿起身福礼相送。
表面上温文尔雅的太子竟也不失礼数地和齐清儿做了告别。
只是他儒雅的目光背后,让齐清儿觉得是一个不见底的洞。
轩王等太子和兰成公主走了之后,方如释重负。
齐清儿丢了手里的茶皿,道:“你如何成了这幅模样,太子和你不是一向谦让?如今就算你不得你父皇的意,你也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忍让他。”
轩王这样的变化,让齐清儿意想不到。
太子和兰成公主都已经走远了,他还是一副低眉顺眼,无措的样子。
到底只是禁足了半个月,不然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竹婉,给轩王殿下看茶。”看他还是不语,齐清儿都有些急了。
谁料,轩王噌了起身。
也不看齐清儿,捏着手指,道:“我本不该来看你,父皇这样疑心,已经褫夺了我母亲贵妃的位分。再说我一个人前来就更不合适,正好遇到太子他们,结伴前来总不至于给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落了口实。其实来之前,太子他们对我还是以往的态度,不知怎的进来之后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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