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撇嘴轻笑道,“贵人只怕日夜不得安枕了。”
“哼,美得你!”梅贵人轻哼,却趁着端茶的机会低语道,“妹妹,皇上似乎在命人调查丞相府。”
灵珑愕,随即喜笑颜开道,“如此,倒要静候贵人来打擂了。”
梅贵人瞥了眼西沉的日头,掩唇呵欠道,“本宫乏了,不扰妹妹作画了。”
灵珑忙屈膝行礼道,“恭送贵人。”
梅贵人妖娆地挥了挥帕子,方踏出凉亭,两名宫女便一左一右的搀扶而来,那娉婷摇曳的身段,要多邪魅便有多邪魅。
灵珑收了笑脸,朝着虚空打了记响指,立时便有两名宫女立在石阶下,朝着灵珑屈膝行礼道,“小姐,有何吩咐?”
灵珑指了指画板和棋局,敛了衣裙朝梅兰阁而去。这便是做了夫子的好处,凭白填了两个粗使丫头,倒省得冰儿和翠浓劳累了。
灵珑鼻尖轻哼,乾帝既怀疑她懂阵法,又岂会放过丞相府。况且她被指派为棋艺夫子已有数日,既没有安排授课,也不准她随意出宫。不像封赏,倒似找了个名头将她困在宫中。
灵珑故作轻快地哼着小调,她若想走,没人能拦得住她,乾帝倒莫要打着以她为质来威胁丞相府,否则……
梅贵人离了西岚宫,康汉立时躬身行礼道,“贵人,皇上请您去一趟乾清宫。”
梅贵人挑眉轻笑道,“本宫知道了。公公且先回去,只说本宫换套衣裳便来。”
康汉躬身告退,梅贵人却不急不缓地朝着忘忧宫迈步。
小宫女谄媚道,“贵人,皇上可真疼您,一会子不见,竟派了康公公来寻您。”
梅贵人怒目一瞪,那小宫女立时噤了声,蔫搭搭地退到了身后。
梅贵人鼻尖轻哼,想她,只怕想她的汤膳了。那汤膳里添加了阿芙蓉,以乾帝如今的身子,只怕一顿不食便会浑身颤抖,莫说批阅奏章,只怕连狼毫笔也握不住的。
少时,梅贵人终于莲步轻移的踏入了乾清宫。
乾帝本欲责备,但见梅贵人颇为吃力地端着汤膳,立时惊喜招手道,“媚儿,快,与朕盛一碗,快。”
梅贵人将汤碗递给乾帝,柔声嘱咐道,“皇上,仔细烫口。”
乾帝草草点头,捧着汤膳边吹边喝,梅贵人复填了一碗,拿着汤勺缓缓搅拌,一双眼睛,却娇嗔地睨着乾帝。
乾帝喝完一碗,满足地叹了口气。但见梅贵人娇滴滴地小模样,忍不住将大掌揉了上去。
梅贵人侧身躲过,莹白的手指压上乾帝的唇瓣,娇媚细声道,“皇上,喝汤。今日这汤,媚儿熬制了三个时辰,定然比往日的更加香浓。”
乾帝用舌尖舔了舔梅贵人的手指,梅贵人惊吓地收回,捂着胸口娇嗔道,“皇上,您吓着媚儿了。”
乾帝揽着梅贵人朗声大笑道,“朕的媚儿胆子何时这般小了?”
梅贵人软靠在乾帝怀里,泫然欲泣道,“方才媚儿进来,皇上那脸色,竟要拉到五尺长了。”
乾帝放开梅贵人,坐在椅子上喝汤,状似随意道,“媚儿,听说你去了西岚宫?”
梅贵乖巧道,“是。媚儿腻烦了,便去找灵珑妹妹玩。赶巧妹妹那处摆了棋局,便同妹妹下了一局。”
“可说了什么?”
梅贵人凝眉思索片刻,缓缓摇头道,“灵珑妹妹倒夸赞媚儿有慧根,旁的,倒未曾说什么。”
乾帝凝望着梅贵人,但见那小脸上娇媚外露、城府不足,立时慵懒地召唤道,“媚儿,倒朕这里来。”
梅贵人羞涩妖娆地投入乾帝的怀抱,用食指勾勒着乾帝的眉目魅惑道,“皇上,媚儿今日留下过夜可好?”
乾帝将梅贵人抱到书案上,大手一挥,案上的书籍奏折瞬间便散落一地。他看着身下娇艳的小人,如饿狼扑食般压了上去。
少时,乾帝气喘吁吁地起身,颇为气恼地捶打着书案。
梅贵人将半裸的衣衫穿戴好,抚上乾帝的肩头安抚道,“皇上,您定然是疲累了。不若媚儿先回去,明日再来看您。”
乾帝心有不甘,粗鲁地将梅贵人压回书案上,不管不顾地啃了上去。奈何折腾良久,直累得梅贵人浑身酸软,这**终究是无法纾解。
梅贵人不敢吭声,乾帝却抓着她的下巴恶声道,“怎么,嫌弃朕老了,不中用了?”
梅贵人忙抚摸着乾帝的胸膛安抚道,“皇上,可是昨夜没睡好?媚儿那里有巫医开的熏香,过会子取来可好?”
乾帝将裤子提上,揽着衣袍沉声道,“朕乏了,你回吧。”
梅贵人忙滑下书案,端着砂钵离开了乾清宫,转脸却派人将那熏香送到了乾清宫。
那熏香里除了阿芙蓉还有米囊,乾帝兴奋难耐,草草将奏章批示完,到底还是摸到了忘忧宫里。
这一夜贪欢后,乾帝萎靡不振,除了忘忧宫的汤膳,旁的吃食,竟渐渐地失了兴致。
晌午,灵珑腻烦了作画,却了冰儿和翠浓的随侍,带着皇上赏下的两名宫女朝着御花园而去。刚过转角,便见一袭杏黄色衣袍伫立花丛中,灵珑转身欲走,太子却高声呼唤道,“灵珑,来赏花吗?”
灵珑心道真真是废话,转身却微笑屈膝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凝眉叹息,“如今,竟连见也不愿见了吗?”
灵珑轻咬唇瓣道,“臣女不懂太子所言。臣女方才并未看见太子。”
“既不是躲我,不若一起赏花吧。”太子挑眉轻笑,踏步朝着花园而去。
灵珑迟疑地看向身后,太子敛眉挥手道,“你们退下。”
两名宫女对视一眼,太子眉目一凛,她二人立即屈膝退了下去。
御花园到底是御花园,菊花,芙蓉,桂花,秋海棠,凡名贵品种应有尽有。
灵珑细细赏着花儿朵儿,太子却将视线流连在灵珑不施粉黛的小脸上。十三岁了,出落得越发迷人了。他想起那日在西岚宫,灵珑穿着粉色衣裙,分明那样浅淡,却将满场的女子皆比了下去。
太子迷醉地赏着美人,那眼神难免炽烈了些。
灵珑背过身子,不耐烦地压了压眉心。若知晓这心越散越乱,便不如倒在榻上睡一觉。她胡乱采了捧秋海棠,屈膝行礼道,“太子殿下且好好赏玩,臣女告辞。”
太子伸手拦阻道,“难得巧遇,饮杯茶吧。”
灵珑见太子态度强势,倒不想与他在御花园里争执,索性抬脚朝着凉亭而去。
茶是果子茶,小点却是鲍螺酥、豌豆黄和翡翠糕,皆是灵珑爱吃的小食。
灵珑敛了衣裙坐下,饮了杯柚香茶,吃了块鲍螺酥,似笑非笑地屈膝行礼道,“太子殿下,灵珑一介臣女,皇上遣了宫女,太子遣了暗卫,这般大费周章,臣女今夜定能安枕,臣女告辞。”
太子看着灵珑离去,怒不可遏地打碎了茶壶,他便派人盯着她又如何,他得不到她,誓不罢休。
太子冷哼挥手,但见两道身影一闪而过,他便有些愤然地捶打着石案。
☆、193.意外之喜
隐世家族安定在落日崖,虽百废待兴,族众的心绪却极其安定。
灵珑将那赤羽老鹰打发走了,翻出窗棂朝着冷宫的方向飞去。堪堪飞过两个屋檐,便忍不住颦眉凝神,冷宫里有人。
乾帝负手眯眼道,“佟妃,你若不肯说,朕便将所有女子都宠幸了,不怕选不中。”
佟妃勾唇讥讽道,“皇上夜间睡得可安枕,那些被糟践的女子可曾来找你索命?唔,臣妾混忘了,皇上夜间素来不敢睡,啧啧,到底还是害怕了。”
乾帝爆喝道,“贱人,给朕闭嘴。朕再问你一次,那女子是谁?”
佟妃摇头咋舌道,“啧啧啧,弑父篡位已属大逆不道,风烛残年之时却依然想要糟蹋少女身,墨苍玄啊墨苍玄,你这般厚颜无耻,祖宗先辈你可敢见?”
乾帝满脸阴寒,环顾四周后,捡了个棍子便朝着佟妃挥去,“贱人,叫你不知好歹,叫你张狂。”
佟妃畅快地大笑,那笑声惊得飞鸟乱窜,整个庭院也吹起了阵阵阴风。
乾帝身子一凛,将棍子高举过头挥下,却无法再靠近佟妃分毫。
佟妃邪狞勾唇道,“墨苍玄,你老了,不中用了。你想糟践谁,自去便是。怕只怕你这根刷了绿漆的老黄瓜,面子烂了,里子也烂了,嘶,看一眼都恶心。”
乾帝疯狂地挥舞着棍子,分明打不到佟妃,却依然拼尽力气挥向佟妃的脸,“贱人,叫你笑,叫你笑,打死你这贱人。”
佟妃看着乾帝癫狂,欣赏着乾帝的惊恐,又注视着乾帝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仿佛看着个耍泼耍赖的孩子。
乾帝将棍子抛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康汉将他搀扶起来,他没再去看佟妃的脸,而是脚步虚浮地离开了别院。
灵珑旋身落下,屈膝行礼道,“师伯,弟子来看你了。”
佟妃轻笑道,“师伯好得很,倒是你这丫头,倒莫要见天躲懒的好。你师父一把年纪了,再不成亲,只怕找不到好姑娘咯。”
灵珑咧嘴笑笑,拱手卖乖道,“是,弟子遵从师伯教诲,赶明儿就拉一车姑娘去落日崖,但凭师父挑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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