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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 (洛永锦)


  容衿不答,白清嫱以手掩唇,紫红缠臂纱随着颤动,笑的花枝乱颤。
  容妆侧目用余光看苏令芜,见她脸上浮起一层绯红,容妆知道那是气恼的,容妆垂眸看地,从容道:“丽妃娘娘冤枉奴婢了,娘娘若是说故意,那就要问问娘娘您的贴身侍婢了,但奴婢相信,她一定不是故意伸出腿来的,但不知为何。夕昭仪宅心仁厚,宽仁待下,所以也怜惜奴婢,当然,这些丽妃娘娘不理解也属常理。”
  容妆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一旁的几个嫔妃掩唇轻笑,笑白清嫱被容妆讽刺,不懂宽仁之理。
  白清嫱笑容瞬间褪去,一拍桌子恶狠狠道:“你的意思便是说本妃的婢子故意绊倒你了?”
  容妆不卑不亢的道:“想来娘娘的侍婢是陪嫁来的,定然学过规矩,一定知道主子没有需要时不观不语不动分毫。”
  白清嫱瞪了容妆一眼道:“那是自然。”
  “那却不知为何这次以腿绊奴婢?”容妆依然跪在地上,却抬头瞧着她。
  白清嫱一阵无措,眼瞳乱转,急着掩饰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一个奴婢,可知冤枉本妃乃是大罪?”
  “奴婢阐述的是事实。”容妆柔声说完,定定的抬头望着白清嫱道:“奴婢是奴婢没错,但是皇上的奴婢,娘娘可是质疑皇上挑选宫人的眼光?”
  白清嫱慌忙愁了一眼乔钺,却见乔钺原本冷清的面容上竟浮起淡淡笑意,心下更是不安,忙道:“你强词夺理,你……你少诽谤本妃。”
  容妆垂下头,隐下将要忍不住的笑意,这时听得白清嫱对面的夏嫔夏兰懿道:“容妆所言的确是事实。”夏兰懿看向乔钺道:“皇上,臣妾坐于丽妃娘娘对面,确实清楚的看到丽妃娘娘的婢女以腿绊倒容妆。”
  容妆朝她一笑,夏兰懿亦只淡淡回以一笑,并未多言。
  乔钺对容妆道:“你先起来。”
  容妆起身后,乔钺又道:“过来。”
  容妆回到乔钺身边,乔钺盯着白清嫱,冷道:“丽妃的奴婢失仪误主,许诣,派人拖到内刑司赐死。”
  许诣领旨后召唤来了侍卫,那婢女在喊着“主子救我,主子救我”的声音中,被拖离了容妆的视线。
  打开的大门钻进了一股夜风,清冷侵上肌肤,容妆眼里覆上浓郁的沉寂,定定看着那婢女的方向,心中恍惚浮上几个字,人命如草芥。
  这就是宫闱。
  直到人消失了,尾音却还回荡在空中,端的瘆人,而内廷侍卫肃穆庄严的衣饰出现,亦破坏了这阖宫团圆宴的氛围,变得凝重,而实际上在白清嫱生事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这夜宴将以一场闹剧收场。
  容妆心里有那么一丝愧疚,但只是一丝而已,就像贤太妃说的那句话,有因必有果,恶因结恶果。
  唯一不同的是,容妆纵容了她作恶。
  是的,容妆当然是故意的,她分明看见了那婢女伸腿,也想到那是白清嫱属意所为,但是她并没有去止住那婢女的举动,而是顺水推舟。
  谁也怪不得,要怪就要怪白清嫱太过嚣张,白清嫱很清楚,容妆是走向苏令芜,面对苏令芜,一旦她乍然摔倒,酒壶里的水依照方向,必然会洒到苏令芜的身上,所以白清嫱只是利用容妆打击苏令芜,给苏令芜难堪。
  那么,容妆就顺了她的意又何妨,只要事情解释清楚了,苏令芜只会更恨白清嫱这个始作俑者,而不会怪自己。
  白清嫱也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当众将这难堪泼向了她自己。
  容妆就是故意将她的丑陋公之于众,既然白清嫱能拿她容妆当众戏耍,那就该别怪她给她难堪。
  反正,她不怕得罪白清嫱,白寰早就想置她容妆于死地了,白清嫱与白寰乃是父女同心,也必然不会放过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次是白清嫱先挑起来的,怪不得她。
  此时的白清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瞪了容妆一眼,忙下跪道:“是臣妾管教不力,皇上恕罪。”
  教训已经给过了,那婢女既然是给她陪嫁入宫,必然是心腹之人,等同臂膀。
  乔钺此时也不愿再计较,只冷冷道:“记住教训,下次别明知故犯。”
  这一个‘明知故犯’,在有心人听来却是一语双关的,可以说下次管教宫人别再不力,那么当然也可以说成别再生事,就看白清嫱怎么理解,众人怎么理解了。
  容妆淡淡扫了一眼太后,见她手执玉杯,面不改色端坐着,只目光有意无意的盯着乔钺,明显对此事无动于衷,太后一定很清楚,此等小事还不值得请动她开口。
  苏令芜临去换衣之时,不屑的瞪了一眼白清嫱,这仇怨,又结深了。
  
  第24章 醉酒之吻
  
  一场团圆宴不欢而散。
  乔钺面对这样一群人,似乎也没心情再看璀烟台还在燃放的簇簇烟火了。
  带着一众宫人摆驾回了宣宸殿。
  甫一踏进内殿,乔钺便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容妆笑回道:“大冬天的衣裳穿这么厚,哪里能摔疼。”
  乔钺坐到殿侧的椅子上,阖眸靠在椅圈里,唤道:“过来给朕揉揉肩。”
  “是。”容妆绕到他身后,素手抚上乔钺两肩,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他衣上的淡淡清香漂浮在空中,容妆轻轻吸了吸,香气清冽好闻,细细闻之则有淡淡梨花香,这熏衣的香料名曰合心香,还是容妆挑选的,香气的确很合心,询问过乔钺,而乔钺也觉得清香怡人,便应允容妆用此香来熏衣。
  乔钺淡淡道:“贤太妃那边如何?”
  见他略显不耐的神色,容妆压低了声音道:“一连多日,奴婢已经多次旁敲侧击,但是贤太妃始终守口如瓶,丝毫不提过往之事,但奴婢觉得……”
  不待容妆说完,乔钺打断道:“越是如此相瞒才越是有诡异。”
  “正是。”
  乔钺淡淡道:“那你就暗中派个人盯着,看她会否露出破绽。”
  “可是,皇上为何不亲自问问太妃?有时直言不讳反倒比互相猜忌要好得多。”
  乔钺沉吟了片刻,终道:“贤太妃自幼抚养朕,幼时朕常会询问生母之事,她总会沉默,或以它言转移,从不肯正视。”
  容妆想了想,道:“如此说来皇上与贤太妃的母子感情应该很深,也许当时时机未到,如今不妨再正式询问,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答案也未可知。”
  殿内静默,容妆听闻乔钺低沉的舒气,他说:“不,你错了,朕和贤太妃并无母子之情。”
  “为什么?”容妆惊讶的问,手上揉肩的动作也不由停了一停。
  乔钺眸里含了凉泽,轻道:“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贤太妃从来对朕恭敬却疏离,不知道者必然以为朕是她主子,而非养子,朕成年以后她就开始吃斋念佛,长住佛堂,极少出门,就好像她尽完了应尽的职责与本分,如此下来彼此之间感情就更浅了。”
  “原来如此……”容妆喃喃念着,复又突然转移话题道:“皇上,不知赫钦那边情况如何?”
  乔钺眉头一蹙,道:“赫钦联合一众附属小国,是目前一患。朕早知此战无可避免,倒也不至为此劳心伤神,何况他早有异心,即便没有,朕也容不下附属国这个隐患存在,扩充国土攻打众附属国是迟早之事。”
  容妆明眸暗了暗,略一沉吟道:“的确,附属国不同诸侯国,可以自行养兵,早晚都是隐患,迟早都要除掉。”
  “你是担心容策?”乔钺询问,却自己答道:“容策身经百战,驰骋沙场一如出入家中,没什么可担心的,做好你自己的事。”
  “是。”
  乔钺再道:“你去给朕取酒来。”
  容妆应声后离开宣宸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存酒堂,对值守的老宫婢笑嘻嘻道:“姚姑姑,我来了。”
  姚姑姑一见容妆,笑意盈了满面,并不年轻的脸上纹路纵横,却全是慈爱之色,对容妆道:“你可好久没过来了,姑姑我就差点给你计算日子了。”
  容妆展颜笑道:“这不是最近太忙了嘛,而且我现在也不能停留太久,皇上派我来取酒的,哪日有闲暇了,我准保过来看你。”
  姚姑姑闻言忙端正了神色道:“呦,那你快去吧,圣谕可耽误不得。”
  容妆点头,赶忙就往酒窖的方向而去,甫一踏进来酒窖便觉一阵甘甜酒香扑面袭来,容妆贪婪的吸了几下,笑着四处散看,一坛坛美酒佳酿依次排列,上以银箔标明名称。
  这里的酒每一坛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上佳纯酿,还有各个州府进贡的地方特色酒,皆是千金难寻。
  只有一个例外,容妆看向那单独的格子里储存的几坛酒,她走近,那叫——流年酒。
  酒坛上描绘着四时花卉图案,瑰丽美矣。
  名字是容妆取的,酒是容妆出的配方,当年初初进宫,总被老宫人欺负,她就常溜到这里,和看守的一个姑姑聊得很熟,也就是现在的姚姑姑。
  也常能喝到不少美酒。
  姚姑姑原是酿酒局的酒娘,后来因为打碎了一坛贡酒就被罚到了这里看守存酒堂,容妆和她学了不少关于酿酒的知识,一来二去时间一长也就熟了,自己也开始尝试,历经多少次失败之后总算成功酿出了满意的一坛,酒味重清醇甘香,不烈而不醉,是以糅合四季之花,酒香次第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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