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解释道:“贵人有本书落在里面了,你们先停下来,待我把书拿出来,你们再走。”
她说着将箱子打开,翻都不用翻,直接让身旁的人帮忙把角落里的一摞书捧起来。
“这书藏得够深的……”那人嘀咕了一句。
“就你话多。”春和伸手一捞,摸到了蓝布包着的一本书。
“真是精贵的很,还用东西包起来,你快给贵人送回去吧,咱们把东西送到就回来了。”小海子笑道。
春和轻笑了一声,松了口气,往回没走几步就瞧见了在路上走的苏暮。
“贵人,奴婢给你拿回来了。”春和说道。
“嘘,小声些。”苏暮心虚地阻止她说话,将书接过来,打开外面的布一瞧,里面的名字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书。
真是好险。
苏暮也忍不住松了口气,春和忽然啊了一声。
苏暮拿布裹书的手一抖,有些责怪道:“叫你不要吱声……”
她抬眸瞧见春和看着她身后又看了她一眼,一脸难色。
苏暮转身,瞧见祁袂和另一个身着朝服的男子,这会儿是他们刚下朝的时候,祁袂约着朝臣游览御花园商量着事情也是常有的事情。
“嫔妾给皇上请安。”苏暮努力保持着镇定行了个礼。
祁袂没搭理她。
“暮贵人。”庄含敬向她抬手作揖。
苏暮微微一福还礼。
这个时候苏暮觉得自己有必要回避,可祁袂不说话,她也不敢私自退下。
“微臣方才瞧见暮贵人手里捧着一本书如获至宝,不想暮贵人也喜爱看书。”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庄含敬主动与她说了句话。
这反倒让苏暮更加紧张,这若是普通的书如获至宝也无妨……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这是怎样一本书,她还如获至宝的话,岂不是要遭殃了。
“庄大人……谬赞了。”苏暮又偷偷地觑了眼祁袂,指望他能说一句话。
祁袂瞧了她一眼,这才缓缓开口,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为她而说:“你想知道她看的什么书直接问便是。”
苏暮垂眸,不知如何下台。
庄含敬只是含蓄地笑了笑。
“书拿来。”祁袂瞧着苏暮,态度倒是像个寻仇的。
苏暮咬唇,将书递给了顺子。
顺子转交给祁袂,就瞧见祁袂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封面上的布都没掀开,直接打开了中间一页……
春和两股战战,苏暮低着脑袋,心态大概只比春和好那么一眯眯。
“皇上觉得这书如何?”身为臣子,庄含敬再好奇也不能抻着脖子窥望。
祁袂面上阴晴不定,又翻了两页……
最终啪地一声把书合上了。
庄含敬若有所思地瞧了苏暮一眼。
“这书甚好,可惜是临仿之作,稍后朕让人送一本到你府上去。”祁袂说道。
庄含敬愣了愣,笑道:“多谢皇上,多谢暮贵人。”
苏暮站在原地僵得很,再没见他对自己多说一句话,他和庄含敬便走远了,手里还夹着那本书。
“贵人……”春和看着她几乎要哭了,“这书怎么会是盗版,皇上向来讨厌看盗版的人……”
苏暮想安抚她也张不开那个嘴了。
好丫头,你划线的地方不太对,重点不是盗版啊π_π
盗版兴许只是他随口一说罢了,兴许他只想在臣子面前保住自己那岌岌可危的面子。
比如他老婆整天背着他偷偷摸摸看春宫买道具而对他失去了兴趣这种事情。
若是宣扬了出去,这……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听了会流泪啊。
后来某一日,庄含敬收到了一份“正品”。
“大人,皇上说了,这道德经就是要美人坐在怀里念给你听,你才能听得懂呢。”长腿大胸的妖精说。
“哦。”庄含敬听她念着念着,就什么都听不懂了。
事后他仔细一回味,似乎明白那是一本什么样的书了。
这自然都是后话了。
那边小海子两人放下了书就走了。
絮儿走门外走进来,盯着他们的背影打量了许久。
“絮儿,你回来啦。”慕容臻有些高兴道。
絮儿这才回神,朝慕容臻挤了抹笑,道:“奴婢的父亲病好了许多,多亏小王爷帮忙。”
慕容臻并不在意,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你能拿去卖了钱救你父亲,本王觉得很值得。”
絮儿甚是欢喜,只是瞧到架子上多出来的书时,面上的笑意又顿了顿。
“王爷,这是谁送来的?”她问。
“这是日暮阁的贵人娘娘送来的,她待本王甚好。”慕容臻手中捧着一本,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眼中难得一抹欣喜。
絮儿抿唇,“她待你好,能有奴婢待你好么?”
慕容臻闻言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高兴,小心翼翼地问:“你不高兴么?”
“王爷,不是絮儿心眼小,看不得别人对你好,你可知外面那些人她们有多坏,你永远都是她们的敌人,若是有一日樾国得罪了她们,皇上第一个拿你祭旗,你以为谁会护着你?”
她这话题甚是沉重。
慕容臻轻轻把书合上,脸上再无喜色,抑郁苍白极了。
“若不是奴婢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你,你早就死了,更别说今日能摸到这些书,你以为那个女人送书过来会存什么好心思么,奴婢不想你再陷入陷阱中。”絮儿蹲下身,看着他的目光十分诚恳。
“知道了……”慕容臻说,“等会本王把它们都放在箱子里,不会再去碰它们了。”
絮儿抚了抚他的背,面上的担忧这才释然。
对于一些心不在焉的人而言,夜陡然就黑下来了。
顺子战战兢兢一整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从前他只有晚上战战兢兢,如今换到了白天,弄得自个儿也像个精分了。
不等他松口气,门吱呀露出了一条缝。
“啊……皇上,您这是做什么?”顺子惊恐地看着门缝里的那双眼。
祁袂幽幽地盯着他,道:“朕的衣服哪里去了?”
“这……”顺子犹疑道:“被您白天烧了。”
“没有了那些尊贵的颜色,朕如何要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挽尊……”祁袂甚为忧伤。
这……这种事情不是该在床上现高低么?
“皇上今天晚上要见暮贵人么?”顺子试探道。
祁袂更忧桑了,“可是朕没有信心让她对朕侧目。”
顺子:“……”
“您为什么躲在门后面,皇上,奴才以为您穿什么都好看啊。”顺子这话很是真诚。
祁袂缓缓站了出来,露出一身漆黑的亵衣。
“朕刚才在衣柜里看见它,忽然觉得黑色很神秘,你觉得呢?”祁袂依然试图挽尊。
顺子:这……这题跳过,下一题= =
☆、新妃入宫(一更/二更)
在祁袂的认知中,他一直都是个英俊的男人。
英俊的他,应该配合着英俊的色彩,才能彰显自己英俊的个性。
可他到底只是某个精分者衍生出来的小精分,他的喜好再怎么变,最终还是会和对方殊途同归。
比如此刻,他就在深深欣赏着黑,这种代表着低调奢华而又神秘的纯色,比之前者,更让人忍不住战栗,他穿着也觉得自己很叼。
“朕讨厌看见你这种虚伪的奴才。”他只需绷着脸,僵着脖子,眯着眼睛,就能表现出睥睨天下老子最叼的气势。
顺子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如果他表现的像一只垃圾,某人是不是就会放过他了。
可惜祁袂并没有放过垃圾的习惯,顺子似乎已经看到他手里用来烧垃圾的火把了。
“朕要你说真话,朕才会选择原谅。”他压着唇角,背着灯光,无限阴影。
顺子一抹脸,决定豁出去了,道:“低调中隐藏着奢华,神秘中露出丝丝风骚,高冷中又展现出了别具特色的逼格,您以为奴才会说假话么?”
多年的经验,让顺子迅速作出了对形式有利的判断,并且补充了一剂相当给力的炮弹。
夸,使劲的夸,把他脑门上的豆腐渣夸成金顶冠,把他皱皱巴巴的豆腐皮夸成天神的裹脚袜,气质这种飘渺虚无的东西就随便捕风捉影以假乱真了,当然,只要表情足够真诚。
祁袂抚着自己身上的皱皮老水果一样的衣服,甚为欣慰。
日暮阁里的灯依然没有熄灭。
苏暮躺在床上支着脑袋的时候,看见纱帐后透着七巧的身影。
“你回来了?”苏暮问。
七巧动作一顿,犹豫了片刻,在苏暮面前跪下。
“奴婢知道错了。”七巧说道。
苏暮没有吭声。
七巧抿了抿唇,又道:“奴婢错就错在自己不该因为贵人的好性子所以每每大胆逾越。”
“你先前一直都伺候的很好,由此可见,不管你从前是在哪里伺候的,都是个十分机灵的人。”苏暮忽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七巧迅速抬眸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她身上,她又迅速低下头去,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
“你去外院伺候吧。”苏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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