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来吧,但是不要带武器也不许穿盔甲,只着平日的便装,我们旧人相聚一笑泯恩仇如何?”
看着皇上让步,明德忙跪下谢恩,只是心中不知为何仍有隐隐的不安。
蝶舞姑姑犯了难,两人跳的都非常好,论容貌舞技各有千秋,若要真的说谁的好实在紫菀儿略胜一筹。但是陶欢儿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视死如归姿态又把蝶舞姑姑吓的不轻,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以明德那副歹毒心肠必然会借机生事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虽然他并不喜欢欢儿,而欢儿恐怕就是死也不会嫁给明德。
紫菀儿胜券在握,她本就天资聪颖且凭着绝世的轻功将舞技发挥到了极致,所以有足够的自信等着蝶舞姑姑派自己前去给皇上献舞。
而陶欢儿好似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抓狂,倒是有些窃喜的看向紫菀儿,一会冲蝶舞姑姑灿然一笑,一会又故作无事的寻几位姐妹说话聊天。
“哎,我脚疼的紧。”紫菀儿眉头紧皱,跟着撩起长裙露出一只绣花鞋来。乍看去并不觉得什么,但是紫菀儿山中长大的人怎会看不出上面的蹊跷,虫淫草,好生下作的手段。
原来虫淫草又招引任何有毒虫子的功效,而此时乃是夏末秋初正是夏秋各种虫子肆虐的时候,陶欢儿不知何时把草的汁液涂抹在了紫菀儿的鞋履之上。刚才紫菀儿叫出声之时正是因为有只三寸长小指头粗的蜈蚣爬上绣花鞋子,趁其不备咬了一口。
☆、655有心人心想事成了
众人连忙扶起瘫坐在地上的紫菀儿,待得脱去鞋袜看时只见脚背上虽没有伤口显见得已经红肿起老高来,蝶舞姑姑试探着轻轻触摸一下直把紫菀儿疼的眉头紧皱。(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疼!”
蝶舞姑姑环顾了一圈围过来的众人,事实真相毋庸置疑,到底是谁下的手,又是谁不想让其前去献舞。
“哎呀,这下可怎么了得呢,姐姐舞技高超,我们宫中就数你最受姑姑重视了。上次皇上能单召了你去,可见这次也必然是更加垂青于你的,错失了良机实在可惜呢!”陶欢儿一身红色绣着艳丽牡丹花的衣裙煞是引人注目,此刻巴巴的对着紫菀儿又惋惜又同情的模样凭谁看着也是真正的姐妹情深。
可是这种事情如何能够瞒得过蝶舞姑姑,胆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实在可恨,若是不拿点厉害出来给她看看岂不是纵容她接下来为所欲为!
蝶舞姑姑慢慢站起身来,正要大发雷霆忽而见得李大仁急匆匆的赶了来,遂越过众人直接去接见这位贵客。
“公公匆匆而来所为何事?”
“皇上说了明儿个歌舞务必还让菀儿姑娘表演,稍后自会把衣裳首饰送来。”传完皇上的话,趁着其他人不备放低声音道:“这话不仅是皇上的意思,也是那位废贵妃的意思,她旧人重新得宠自然要事事都照顾的周到才好,你可记清楚了?”
蝶舞姑姑心中暗暗叫苦,这下自己可算是碰到刀口上了,本想着鱼与熊掌或留下一样也是好的。谁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反倒落得自己要冒欺君之罪为她们收场。
“可是,可是菀儿姑娘刚刚练舞之时把脚扭伤了。”蝶舞姑姑说的煞是犹豫,但是不说出真相又能如何。
李大仁犹豫了一刻,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发生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只能说有人该倒霉了。他跟随皇上这么多年孰轻孰重,皇上对待这次的宴席又是有多重视即便是个瞎子也能用心感受出来。
“这,这我也没办法了。”
蝶舞姑姑岂能放李大仁走,为今之计只有这个皇上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才能帮自己想想办法啊。
“李公公,您跟随皇上时间最长也最懂皇上的心,就当是救人一命能造七级浮屠,好歹帮我想想办法。”从腕上取下玉镯塞进对方手中,满脸的哀求。
李大仁将镯子在掌心微微那么一握已是能感觉出这东西是个何等的货色,心中很是满足,随即伸出两个手指头朝着宫门外指了指,面上露出个神秘的笑容随即转身跨出了大门。
蝶舞姑姑扶着大门站了许久口中念念有词,再将指头伸出连个来比划了半天,忽而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李大仁的意思。
到了第二日皇上那边的衣裳与首饰全都送了过来,蝶舞姑姑检查完后便道:“赶紧送到欢儿房间里去吧,让她别磨磨蹭蹭的耽误时间,赶紧梳理好了,皇上那边怕是该要开始了。”
坠儿两只小眼睛乌溜溜的直转,自己麽听错话吧,竟是要送给欢儿姐姐而不是别人?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啊?”蝶舞姑姑不悦的瞪了瞪眼。
坠儿猜到今日必然又要又赏了,手中紧张的抱着盒子,那脸上的笑容竟是掩饰不住的狂喜,“是,是,奴婢现在就给欢儿姐姐送去。”
看着欢儿跑的跟风似的,簪儿很是不屑的道:“我们歌舞司这么多姐妹就没见她和谁如此亲近过,这哪里是给人送衣裳,不知道的还以为见到亲人了呢。”
蝶舞姑姑知道簪儿是看不惯坠儿对人低三下四的巴结,身边的两个丫鬟一个生性耿直,一个又太过没原则,不知自己怎会看上这么一对相克的活宝。
陶欢儿早早的打扮好了等着蝶舞姑姑来请自己前去救场,谁知左等右等还是不见有人来,就好比是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外面伺候的两个小宫女谁也不敢进去问问,就是添水一类的事情这会子也能省则省。伺候主子不周到左不过是一顿责罚,这会子进去万一撞到刀尖上可就得白白的送了小命啊!
“坠儿姐姐来了!”宫女素衣眼睛一亮,指着跑过来的坠儿惊呼道。
翠缕扭过头去可不是正看到坠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正往这边来,忙双手提起裙摆迎了上去,“坠儿姐姐可是来给我们姑娘送东西的?”
坠儿这才停下脚步,累的捂住胸口大大的喘息了两声方得意的笑道:“难道还要我抱着这么个笨重的东西,你是眼瞎了还是手断了?”
翠缕虽然被骂但是丝毫不感到生气,见坠儿神色和他怀里的东西顿时了然,一把接过来笑着就冲坠儿行了个礼。
这会子陶欢儿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待得打开门看时却是坠儿来了,只看情形便知事情成了。刚才的焦虑瞬间被惊喜所代替,转身回到屋中对着铜镜仔细打量自己的妆容,又去过胭脂水米分来再小心点描画一番。
“欢主子,时辰不早,奴婢帮您更衣别误了良时。”
陶欢儿故作姿态的嗔道:“急得什么,是姑姑通知的晚了,即便是耽误了时辰那也不是咱们的原因。再说了我难道不该打扮好了再去,那样岂不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翠缕无语的噤了声,手中抱着衣裳头面盒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坠儿自觉此次自己好比功臣一枚,仗着素日与陶欢儿相处往来最多便上前去帮着劝道:“好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您心中对姑姑不满,好歹看着坠儿可怜人的份上赶紧的打扮好去吧。”
说着得意从翠缕手中拿过盒子,打开看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一件什么样的舞衣啊,伸手取了出来只见仅仅是件胸围与底裙且小的几乎不能遮住羞处。
陶欢儿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想象着自己见到皇上的场面该用何种表情才能勾引人,半天听不到身后的动静,忍不住回头看去。
☆、656该来的总会来
“姑姑还有事情吩咐了奴婢,奴婢就不留下来服侍姐姐了,告辞!”坠儿见了鬼般的匆匆离去。
翠缕吓得魂不附体,如只受惊的小麻雀般看向门外站着的素衣,素衣脖子一缩眨眼间逃的无影无踪。
再看陶欢儿拿起那两件称不上舞衣的物件仔细打量了半晌,那面上神色说不清楚的复杂。
翠缕眼瞅着时辰不早,身不由己只能上前去催促:“主子,时辰到了,我们还是赶紧准备好了出发吧。”
只见陶欢儿米分面桃腮将张俊脸从头红到了耳朵根,皇上赐下这样的舞衣其目的还用说吗,自然是别有用心。好啊你个李菀儿,表面上看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样,众人皆以为你是个冷美人,却不知只前去献过一次舞就把皇上迷得这般程度。哼,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偏偏被我遇到这样的好事。
没有想象中的雷霆之怒,反倒是满面的春色遮不住,翠缕看一时间傻了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蘅望着满殿的金碧辉煌,帐幔高悬,说不尽的紫醉金迷玉树雕栏,竟是恍若隔世。
康平帝高高在上看着白蘅打量着周围不无得意的露出他王者霸气肆意的笑容,普天之下还有谁敢违背自己,蘅儿啊蘅儿你到底是想通了。从今往后你我夫妇共享荣华富贵,凭你的智慧与才能辅佐于朕,这大泽的江山社稷必然会匡复盛世流芳千秋万代!
“蘅儿,赶紧坐下,虽是初秋季节但是还有几分炎热,你身子弱别好好的一个人来再累病了回去。”康平帝说这话是眼睛盯着白蘅,既是来了,难道她还真的会回去吗?
白蘅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巧妙的避开康平帝的搀扶转而落座在主位下面的一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