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风哪里敢受石天的拜礼,也跟着跪了下来,一时间悲从中来,两行热泪扑簌簌滚落,“太子殿下,我们顾氏满门为了护你周全被六王爷害的家破人亡,只有我逃脱在外过着暗无天日的流亡日子。而颜儿因为也是顾家之人,被他们用药物控制,二十年来不过是半个活死人罢了。这些都是六王爷的所作所为,他表面荒唐不羁,迷糊不理朝政,实际上算计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登上龙位。哈哈哈,他才是真正的魔鬼,披着袈裟的魔鬼。”疯了般的笑声响彻整个房间,让人不寒而栗。
李墨林慌忙冲进么时刚好遇见出门的石天,但见其双眼如血,神情呆滞,不顾一切的夺门而出。
“蘅儿,你没事吧?”李墨林关切的上下左右的打量白蘅,再回头望向门外道,“我就说姓石的看着一副老实巴交模样,其实内心肯定不怀好意,好在我跟舅舅早有防备。”说到这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顾朝风,谁知他的样子竟是比石天还要可怕。
“天底下竟然真有这种事情,我原以为自己可以稍缓大泽危机,如今看来越发的不可收拾。”
☆、513都不闲着啊!
“他是真正的皇太子,恐怕从今天开始大泽朝廷风云变幻再无宁日。”白蘅昂然说道。
李墨林还在琢磨着石天和顾朝风发生了什么事情,冷不丁被白蘅一句话惊道,“蘅儿,你在胡说些什么,难不成你也受了刺激傻了?“
顾朝风已是恢复理智,端坐于桌前看琉璃杯中茶叶尖儿翻腾起伏的模样。
“石天确实是皇太子,我苦苦追寻他这么多年,绝对没有认错的道理。哼,好在一切都还不太晚,还来得及。刘珙啊刘珙,你做梦也没想到我顾朝风还有翻身的一天吧。待你阴谋被揭穿的时候,我们俩再好好算算当初的旧账。”
李墨林听的如坠云里雾里,转而看向白蘅,希冀能够得到解答。哪知白蘅根本没有心思理他,犹豫片刻道,“舅舅竟然是朝中旧人,那么是否知道传国玉玺丢失的事情?”
顾朝风唇边缓缓现出丝丝让人揣摩不透的笑容,随即胸有成竹的将琉璃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我何止知道,若非为了传国玉玺一事,恐十几年前刘珙就将我杀人灭口了吧。”
“刘珙?”李墨林惊得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六王爷名讳不是谁都说得的。论理自己是他的门生,那么学生就有维护老师的责任与义务。可是看情况好像很是不妙啊,难道真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天大秘密?
白蘅眼神向身后的书案瞟了瞟,“舅舅说的是不是那些?”
李墨林伸手拿到眼前查看,不过是很久之前蘅儿画的几张图纸。想当时自己和石天还饶有兴致的研究多时,后来有事就耽搁了过去,今日重又拿起不免又生出些许兴趣。
“这个啊,我看着怎么跟张藏宝图似的,莫非是顾家人藏了宝贝在什么地方?”
顾朝风不等李墨林说完,伸手一把夺过图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曲曲折折。白蘅细致,又将山峦、道路、小溪、密林一一做了标注,就好像一张真正的地图一般。
待其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忽而闭上眼睛,任凭大颗的泪水夺眶而出,“父亲,您老人家费心了。”
白蘅此时突然了然,定然是外祖父将图纸的样子画下来让母亲记住,而母亲自来卧床不起大概惟恐有负期望便又传给了自己。可是纵然顾家知道六王爷偷梁换柱一事,而传国玉玺这样的宝贝又怎会落到了他的手中?
“当初父亲带领全家老小为了躲避刘珙的追杀,曾经在一处山谷中避难。今日看来,那处山谷大概应该就是眼前这个模样,只是放眼天下,要找到确切的地方又谈何容易。”
“这些倒是不急于一时,我们要先平定京城风波后再做打算,舅舅觉得如何?”
原本是顾朝风为了白蘅的身体着想,整日里惟恐其稍有劳累,偏偏世事弄人,如今两人又不得不共同谋划大计。
李墨林再坐不住了,蹦将起来急道,“你们倒是先给我说道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别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造反好不好?”
然白蘅与顾朝风哪有心情理他,两人只顾着眼前复杂的局面各自在心中苦苦思索,谁也不说一句话。
石天漠然的走进门,刚巧今日逢石固当值,看到哥哥进来忙收了与小宫女们说笑的神色,正经挺直了要背向兄长回道,“今日万安无事,还请石统领放心。”
许久没有认真的看看弟弟,突然听到他的说话声,石天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如果自己是被人掉包的皇太子,那么眼前的固儿就绝对不会是自己的亲弟弟。如果真相大白于天下,要怎么跟他解释,他自幼跟随自己身后,又该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是石统领,并不是你的兄长,牢记!”
石固觉得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轻浮举动又惹恼了哥哥,忙又挺胸站直行礼道,“属下明白!”
一语双关,然而对方却绝对不会知道其中真正的意思,石天无奈的苦笑一下,转身如游魂般的走了。
“回王爷,太子府中近日没什么大的举动,自派出个钦差后好像消停了许多,就连六王爷也已数日没有进宫与太子相见。”
顺王自上次着了白蘅的道之后就成病不起,是以多日不曾上朝,但实际上却一日不曾闲着。
“不对啊,我与莫王虎视眈眈他的皇位,按理这个时候太子没有闲着的道理。还是说他私底下有所举动,而我们没有发觉?”顺王兀然自言自语道,但只是一刻又摇了摇头,“还是不对,如果太子暗地里真有举动,六王爷岂有不进宫密商的道理,他们叔侄可是出了名的情投意合。”
顺王再也坐不住了,他决定亲自进宫去打探一下,看看太子到底在忙些什么。
“顺王殿下吉祥!”刚进宫门便有一个小太监跪地请安,其身后跟着个形容憔悴的宫女,看样子倒不像平常下人谄媚模样,只是冷淡的神情让人瞧着多少有些不舒服,尤其是顺王这种被贬过的王爷。
“什么人你也敢带着到这里来,看弄脏了地方本王不扒了你的皮做人皮灯笼!”
小太监听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人都说莫王是个武将最是残酷狠毒,却没料到顺王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心中不由得悲叹,唉,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还是赶紧溜的好。
“王爷,刚才的那位可是贤妃娘娘,如今落得个刷洗溺壶的下场也是可悲啊!听宫门口的小太监们说,泽文太子为了讨好逍遥郡主,前几日又打发了贤妃,哦,不是,陈碧云前去冷宫伺候已经疯了的皇后。你想那地方又跟个疯子呆在一起,是人过的日子吗。奴才看着,这陈碧云倒不如死了的好哦!”
六王爷听自己的管家啰啰嗦嗦和自己说了一堆,兔死狐悲,感同身受,都是被贬过的人不免生了几分同情心来。
“给她送两件棉衣去,这天已是到了最冷的时候,冷宫内尤其的冷,被冻死了反冲撞了皇后。”
☆、514正面的纷争
“回太子殿下,顺王求见。【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小太监急匆匆的进来回报。
泽文太子正搂着位美人喝酒,听得顺王来了正中下怀,这几个王叔若一日不从自己这里探到些什么就吃不香睡不着。呵呵,让他们来吧,等到我找到传国玉玺立刻诏令天下即刻登基,杀他们的措手不及。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他们还能有什么花样。
泽文太子美滋滋的想了半天,怀里的美人儿挣扎着站起身,“太子殿下,既然顺王殿下来访,奴婢暂且回避一下。”说着就要往后面走。
可泽文太子哪里肯放人,没有美人儿在旁,这独角戏演起来多么乏味不是!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顺王连着喊了几遍,却见泽文太子酒意微醺,朦胧着双眼半天没有认出自己来。
“实在抱歉,太子今日略喝了几口小酒,他平日里并不是这样的。”小太监惟恐顺王发怒,弯腰哈背的赔礼道歉。
顺王瞧着泽文太子的模样,心中暗自忖度,都说泽文太子看着平日里颇爱美酒与美人,实则都是为了糊弄皇上。今日自己突然造访,他仍是这番形态,只能说传言未必属实啊!
“哈哈,太子如今替皇上料理朝政劳苦功高,偶尔放松一下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本王虽然年岁大了,但比不得那些个老顽固们,****敲钟念佛的和尚就是好和尚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方是最虔诚的信奉。”
“王叔说的对,我就是要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泽文太子手拿酒壶跌跌撞撞的从上面冲了下来,一个刹不住直冲顺王身上摔去。
“哎呦喂,我说两位主子,快来人啊,这可怎么好哦!”在一旁侍立的几个太监挤眉弄眼的瞎咋呼,就是没人上前去扶。任凭泽文太子左揉右搓折腾个差不多了,才一窝蜂上去拉起太子。
再看顺王爷,酒水顺着脖子浇下去弄得满身的酒气,衣裳冠带已是揉的凌乱不堪,哪里还是那个刚才进来气宇轩昂的王爷。
“顺王叔,我我我,我们再喝几杯。”泽文太子舌头打结,又要上前去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