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打死他!”
“西域番邦,觊觎我大泽疆土,狼子野心,该打!”
“打死他西域就没了领头狼,让那些狼崽子们还猖狂!”
“对对对,打,大家围严实了,谁也不许放走,这个头狼。”
“雷大人大英雄,打死他!”
......
叫喊声,助威声此起彼伏,众人义愤填膺,直觉打死了哈鲁拉边关就能太平,从此便可以安居乐业。
白蘅急得满头大汗,无奈人群越来越庞大,她小小的身躯就是用尽力气也妄想挤进去。此刻别说是帮忙,就是想多看上一眼都不能。
李墨林拉着白蘅往后退,直退到人群外看其安全了方才放心。
白蘅极为不悦的甩掉李墨林拉着的大手,杏眼圆睁,擦了一把鼻翼上的汗珠恨道,“我心知让你去救哈大哥也是白搭,你这种人只会明哲保身,何尝在意过别人的生死。只怪我当初太过信任你,是我太天真,你走吧,留我独自一人给他收尸。”
人群中又爆发出阵阵叫好的喊声,白蘅又是心痛又是难过,顾不得再埋怨又要回去。
“你在这也帮不了忙,万一我出手人群混乱伤到你,那我宁肯不出手。”
“你?”白蘅气结,指着李墨林说不出话来。
“哎呦喂,两口子闹别扭呢,难得让我看到。”王俊俏不知从哪里蹦跶出来。上次白蘅进宫消失不见,他曾出手相帮,人虽没找到,但是这份人情李墨林是记在心里的。
“你来的刚好,帮我一个忙将人群引开。”
王俊俏捏着他不知熏了多少遍熏香的手帕甩了甩,“我的好大哥,您也太过抬举小弟我了,这么多人让我如何引开。虽说小弟我有几分姿色,但是到底也不是京城万花楼的头牌姑娘,名声儿不响,叫不动的。”
这番话他拿腔捏调,说的又粘又腻,好歹没把人恶心吐了。
白蘅皱了皱眉,想不通以李墨林的身份和地位,咋品味如此低,结交这种不三不四,不男不女的人物。
“快去!”等的不耐烦,李墨林冷冷喝道。
王俊俏好生委屈的拿帕子放在鼻子下面发出几声嘟囔,“真是我的冤家对头,我这辈子算是栽你手里了。”
“呃?”白蘅顿时起了一脑门子的黑线,“难道他们俩有甚见不得人的勾搭?哦哦,明白了。”恍然大悟的目送王俊俏离开,又是感慨又是惊讶。
“蘅儿,你赶紧回避一下,待得王俊俏引开人群,我趁乱救下哈鲁拉王子。但是人不能带走,仍要送回刑部大牢中去,余下回去慢慢计较。”
白蘅虽有几分不情愿,但是当务之急也只能听李墨林的,点头道,“我只要哈大哥活着,其余自会另想办法,有劳了!”说完往远处跑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躲将起来。
“噼里啪啦,砰砰砰!”一阵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响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有喜事,这是人家特意放的呢。
观战的人群被巨大的响声突然惊醒,叫喊声、哭闹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人们闹不清发生了什么情况,只顾着四散躲避逃命去。
王俊俏站在房顶上拎着点燃的炮竹继续往下面仍,哪里人多往哪里放,得意的看着人群做鸟兽散。
一会拍手笑道,“哎呀,这下李大哥可得夸我聪明伶俐法子多。”一会又眼瞅着雷炸天彪悍的身影恨道,“该死的雷炸天,不是你在这逞英雄装好汉,我李大哥怎舍得骂我!”转而从袋子里摸出个大大的二踢脚来,三两不转到对面的房顶上,瞅准方向扔了下去。
“炸的你小弟弟跟你分家,看你还作恶多端,狗仗人势不!”
雷炸天正打的痛快,拳脚并用,把已无还手之力的哈鲁拉打倒在地,一只脚踩在对方胸口,遂昂首挺胸得意的望向围观的众人。
谁知一阵炮竹声在人群中炸起,愣是没让他逞够威风,不觉心中十分恼火。
顾不得已是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哈鲁拉,不耐烦的向身边的衙役叫道,“赶紧去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胆敢搅我雷爷的场子,抓住了送到面前,今儿个一并教训了。”
衙役领命而去,雷炸天不无得意的低头看向哈鲁拉:“怎么样西域王子,你雷神爷爷的功夫是不是可以在你小小的西域番邦中称上这个?”大拇指伸到哈鲁拉的鼻子前,满脸尽是猥琐的笑意。
想哈鲁拉身为西域王子,那是何等的尊贵,然鱼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到了今日这个地步,纵有万分的不平也是没法子,只能恨恨的瞪向雷炸天,“若不是你耍诈让人在我饮食中加放泻药,就是是个雷炸天也不过是闷屁一个,臭气一阵罢了。还有脸在本王子面前逞英雄,我呸,也不怕丢尽大泽朝的脸。”一口浓痰带血刚好喷了雷炸天满脸。
这个恼火,雷炸天差点没把肠子气青了,一口真气提上丹田,大拳头猛然伸了出来。
“哎呦!”不知哪里飞来一枚银针直中其肋骨,刚提上来的丹田之气顿时泄了出去,浑身软绵绵的就往下瘫。
李墨林转而招手两个衙役,每人各塞了几张银票,再耳语一阵,那衙役径自往哈鲁拉王子走去。
“我****奶奶的,谁******暗算老子!”
☆、393谁说天下尽是无义之人呢
话音刚落,只觉得裤裆下一声爆响,雷炸天就像是大仙上身,上蹿下跳又喊又叫的顺着满场子跑将起来。【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
“雷爷,雷爷,您老这是怎么了?”
三五个衙役顺着场子去扶他,无奈疼痛难忍,雷炸天这下真是雷炸了天,直恨不得飞上天去,哪个能碰到其分毫。
刘兆骏方才忙着安排下面的人将哈鲁拉王子及西域王送进监狱,转身回来却看到这个景象,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是个标准的老道学,怎堪忍受下属此般不雅举动,立刻召集所有衙役去把雷炸天抓到绑起来送回府去。
一群衙役平日里没少受他的欺负,此刻得了上司命令,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如狼似虎的扑将上去。这个拧胳膊,那个抱腿,有个个头比较大的直接用了自己的官帽把雷炸天连鼻子带眼睛捂个严实。其余人得了提示,你一窝心拳我一个扫裆腿,他再来一个封脸扇,好嘛这一通打,好歹没把雷炸天打到他娘不认得。
这边便叫做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白蘅躲在暗处看的如梦如幻,刚才还是个猖狂不可一世的恶犬,眨眼间就被人揍成了摊烂泥。
“怎么样,满意了吗?”李墨林悄然走到白蘅身后,温声问道。
白蘅大眼睛骨碌碌一番转,尚未想到如何解释刚才对李墨林的误会,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小弟我冒死相帮,大哥还没有一句暖心的安慰,怎偏偏对一个始终看你不上眼的小丫头片子死心塌地的?”王俊俏香的熏死人的手帕捂住眼睛,呜呜咽咽眼见得刹不住的洪水就要倾泻而下。
“呃,人呢?”哭了好一会没听到安慰,待再看时,哪里还有李墨林与白蘅的影子。
李墨林早拉了白蘅一通跑,直到了杨家包子铺方才停下。
“哈哈,那王俊俏虽说是个浑人,到底这次帮了咱们,请他吃几个包子还是应当的。”白蘅回想刚才的情景,忍不住捂着胸口一阵娇笑。
李墨林轻轻帮其拍了拍后背,将食指放于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店里人多眼杂,今日之事可大可小,我们还是多加主意才好。”
正是傍晚时刻,店里已是做了五六个吃包子的客人。见二人进来,老杨掌柜自然的过去带路,仍是常备着的雅间。
进了雅间,老杨掌柜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迟疑着不说话,这还是第一次见其此副模样李墨林眼风扫过。
“老杨掌柜有话尽管说,但凡是我可以帮上忙的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自打进京李墨林便与杨家包子铺结下了不解之缘,老杨掌柜父子好比自家人一般亲切。是以无论欢喜抑或悲伤,一定会寻了包子铺喝酒吃包子。而老杨掌柜父子早给了李墨林一处外人不能踏足的地方,两厢虽未明说,各自心中清楚,相交莫逆,他乡知己,大致如此。
老杨掌柜听李墨林说话,更加局促起来,虽说一家人般的亲热,但是开口向其提额外的要求还是第一次。
“是不是外面有人要见李大哥?”白蘅何等聪明,从进门便发现有人一直注视着自己直至进门。此刻老杨掌柜又是一副异于常态的样子,揣摩着问道。
老杨掌柜立刻站直了身子,“大小姐只猜对了一半,还有另一半。”
“那就是要见我们俩,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是长着狗鼻子、猪脑袋、驴耳朵、兔子的眼睛,尽管请他进来喝一杯便是。”不知怎的,第六感中觉得那个马上要进来的人会对自己有帮助,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比起什么大师神算子一类要准的多。
被白蘅逗趣的话说的老杨掌柜也乐了,“大小姐真是会说笑儿,若是有那样的人,别说不敢引见给将军、大小姐,就是老汉自己还得给吓晕过去呢。既然将军与大小姐同意了,那我现在就去把他叫来。”老杨掌柜得了圣旨一般,屁颠的跑出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