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只要有人说她一句不是,他就没给那人一次好果子吃,他小心翼翼的护她,不让她受委屈、受伤害。
可是,现在她居然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哪怕伤害自己上演苦肉计,这种被背叛被离弃的感觉,让倨傲的他怎能忍受?他心中的怒焰更是无法自制。
他踏前一步,再次粗鲁的把她从软塌上拉起,另一只手就掐上了她纤细的颈脖,就在他要使力时,一滴泪滚落到他的手背,肤上的水润带着丝丝的凉意,那股凉意直接就浇熄了他心中狂放的火焰,下一刻的他,只能愣在原地看着她哀泣的双眼,一滴滴的滚落水珠。
程若惜的性情比较像她母亲,温婉随和,但是她比她母亲多了一丝刚强,所以虽然她表面看着很柔弱,但是真正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并不软弱。
沐逸朗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这个看着柔弱的女子,在他的面前也就只是哭过一次,那是她母亲生她弟弟难产临危之时,也就是那么一次,从那以后他就没再见过她的眼泪,所以此刻突然接触她的泪水,他一时间竟乱了心扉。
程若惜看着呆愣的沐逸朗,心中五味参杂,刚刚他猛然拉起她时,她就知道,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性子倨傲冲动,所以她只能在被他拉起时,故意的用受伤的脚踝蹭上软塌边角,把自己的伤口拉的更开让自己疼的掉眼泪。
上一世她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八年里,只在他面前哭过一次,当时的他用着十分悲哀的表情看着她,自嘲的说:
“我能赢了全天下,可是却赢不过你的眼泪。”
上一世的她已经封死了自己的心,所以她不懂也不想懂那句话的含义,可是现在看到他愤怒的情绪只为她的一滴眼泪立马停歇,她的心似是被利箭穿过一样,疼到无法呼吸。
第4章 见面
眼泪已经不受她控制的猛落,她抬手揪紧他胸口处的衣襟,她想张口跟他说些什么,可是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有那么疼吗?”
看着她一脸疼到无法言语的表情猛掉眼泪,沐逸朗蹙紧了眉头,见她脚踝处包扎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退去怒火的他,眼中添上了几分自责,即使这样,他询问的语气也没有温柔可言,粗声的询问没有得到答案,他不容她反应的把她抱起。
怀里的重量轻的让他诧异,看了她一眼,他利落的把她抱到床边坐好,眼角的余光看到床前不远的梳妆台上放着纱布和药瓶,他自然的起身欲拿,可是他转身要走,身上的衣角就被拉住了,回头,他不解的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你快走,你不能在这里耽搁。”程若惜胡乱的擦干脸上的眼泪,柔和稚嫩的容颜一脸坚定的望向他,看到他脸上爬上不悦的神色,她立刻急急的解释道:
“你不想想,我变成这样,我娘都恨死你了,现在全家上下,连别人在我面前提你的名字,我娘都不许,放在以前你偷偷到我家来,家里的人说不定还能睁只眼闭只眼,可是现在你还能那么轻易的溜进来,你难道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吗?”
听到她说的话,沐逸朗微微一愣,诧异的看向她,在他消化了她话中的意思之后,立刻不悦之色就爬向了脸庞,他以为是她又在想什么辙陷害他,可是看到她含着雾气的眼眸带着一片清明和坚定,他不自觉的就强压下了那股不悦,然后冷静的转身,定定的看向她。
“我不知道谁告诉你,我在演苦肉计,我只想告诉你,我被关在供经堂两天一夜是真的,我被毒蛇咬伤也是真的。”看到他能冷静的听她说话,她掀开自己的裙角,扯掉脚踝处的绷带,让他看清自己的伤口之后,继续说道:
“我昏睡了将近半个月,按理说我脚上的伤口应该好了才对,可是我脚上的伤口一直反反复复的怎么也好不利索,大夫说这是因为那条蛇本来就带有剧毒,加上伤口发炎感染所致,这个伤口即使好了,以后肯定也会留疤。逸朗哥,女子最怕的就是肌肤有损,就算只是在脚踝处,你觉得我不会在意吗?就算我要演苦肉计,我何须如此伤身自损?”
轻柔的嗓音还带着哭泣过的沙哑,雾气的水眸定定的望着他带着希望得到信任的恳切,沐逸朗被她脚踝处乌紫带血的伤口刺疼双目,也被那声好久不见的逸朗哥软化了心肺。
自从方如卿高中榜首之后,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就紧绷了起来,一直温婉的她三番五次的顶撞他,他和她之间从一开始的闹别扭到最后就变成了争吵。
她的性子温婉随和却又带着隐隐的刚强,所以她不发脾气则以,一旦发起脾气来就比他还要执拗,所以那天在供经堂,听到她气的说出要和他解除婚约的时候,他也气的失去理智,把她反锁在里面。
本来他是打算把她关到晚上才通知人给她开门的,可是想到供经堂在山脚处太过偏僻,怕她胆子小吓出好歹来,所以他转身到程家的门房就打算让人去放她。
何妈妈正巧就在门房,他就把她被关在供经堂的事情告诉了何妈妈,因为气自己的放不下,回家又怕被母亲念叨惹的心烦,所以他直接就去了友人家待了几天。
谁知道,等到回家的时候,听到却是她被关在供经堂病危的消息,没来的及自责,也没来得及细想其中缘由。
他第一时间赶到程家,结果得到的却是闭门羹,他心急的打探她的消息,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只能悻然的回家,得到的却是程家要与他退婚的消息,他当然不能忍受,要回头找程家找她问清楚,但是母亲却在父亲责罚他过后,就让人把他关了起来,被严加看守,他根本就出不了房门。
要不是前日大哥回来说情,估计现在他还是被母亲关着,虽然大哥劝他不要冲动,可是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程家退婚而无动于衷呢?
昨日他托人打听她的情况,那打听之人支支吾吾的就说程若惜没事,然后就说方如卿这几天就在程家暂住,与程家上下都相处的十分愉快,甚至还办了赏花宴。
程若惜怎么说也是程家二房的嫡女,程家二爷更是程家一脉的顶梁柱,程若惜身为他的嫡女甚得喜爱,她若是真是如外界所说的那般病重,程家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办赏花宴?
想到先前她在供经堂因为方如卿跟他吵架,甚至说要跟他解除婚约,这一连串下来,说她没有耍花样任谁听了都不信。
而那方如卿长得一副魅惑众生的样子,且少年英才状元及第,有貌有才,任何女子都很难不为之心动,更何况他还住在程家与程若惜朝昔相处,程若惜那颗少女心怎可能不为他所动?
听说方如卿获三甲之首跨马游街之时,就有一女子不顾伦理纲常,当街拦马赠钗,说愿为妾为奴,只要伴君左右就于愿足矣,差点还已死相逼。
程若惜虽然不会做那种荒唐事,可是若如方如卿对她有情,程若惜芳心暗动,为了与方如卿好事成真,以程若惜的聪慧,演一场苦肉计来摆脱与他的婚约,那也不是不可能。
他沐逸朗怎么可能任别人如此算计,所以他今日就乘夜黑之时,混进程家,来到她的面前,为的就是告诉她,他沐逸朗绝不可能让她如愿以偿,他决不允许她背叛他。
“逸朗哥,明日我爹就回来了,只要我好好的,我爹他不会轻易同意解除婚约的,可是如果你现在被抓住了,而且还是在我的房间被抓,我爹再豁达,他也不可能轻易原谅你。”
程若惜看着沐逸朗明显神游太虚的样子,不得不再次温声催促。
“若惜,你睡了吗?”
沐逸朗听到程若惜的话拉回了神志,正打算开口,谁知道这时房外响起了柳氏的声音,沐逸朗和程若惜同时一震。
程若惜还惊的从床沿上站起,脚踝的伤口一阵刺疼,要不是沐逸朗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估计她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了。
“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女儿已经睡下了。”
程若惜靠在沐逸朗的胸口,努力的平复心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露惊慌。
“睡下了?怎么没让绿鹭跟何香伺候?你身子还没好呢,不要太任性了,她们在你耳边多啰嗦一些也是为你身体着想,别和她们置气,她们也是受了娘的吩咐。”
柳氏在门外循循的开解自己的女儿,本想推门而入,可想到女儿已经睡下,开门进了寒气就不好了,所以就站在门外跟女儿对话。
“知道了,娘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柳氏听到女儿的声音里好似添了些困意,看了一眼何妈妈,刚才听到何妈妈说家里进了贼,她担心女儿会受到冲撞,但是听女儿的声音好像并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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