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就喜静。所以屋里一般就只留绿鹭和何香两个大丫鬟在屋里伺候,养了五天她恢复了些元气,本欲打听当时自己被关在供经堂的始末,可是打听半天绿鹭都是以不太清楚带过,绿鹭是个老实本分的丫头,当时她和沐逸朗去祠堂的时候,她身边谁都没带,所以绿鹭说不清楚,那也是实话。
何香是何妈妈老来得子的女儿,这件事找她打听应该会比较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何香好像知道她要问话似的,总是躲着她,每天忙得都不着影,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屋内,加上母亲害怕自己刚醒又会联想到不好的回忆,所以命令了家里人都不准谈论此事,所以她至今都没有弄清祠堂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把眉头邹的更深。
绿鹭站在床边看着程若惜皱紧的眉头,以为她是恼了何香,忙要开口说些什么,这时何香的声音就在门外传了进来。
“小姐,于总管回来了,还从京城带回了好多东西,这一套新衣是二老爷让他特地提前带回来给您的,听说在京城,可是花大价钱都买不来的,二爷明天应该也能到家了。”
愉悦的声音在没进门前就叫嚷了起来,待到走近之后,程若惜就看到她手中捧着的新衣,程若惜记得这件衣服,倒不是因为衣服的精致或价值。
而是因为,上一世何香也是这样高高兴兴的把这件新衣捧到自己的面前 ,然后怂恿着她当天就穿上了,穿上也没什么大不了。
问题是,到晚间的时候,沐逸朗不知道是怎么钻进程府的?来到她的房间,看到她身着新衣淡妆抹颜的样子当时就火了。
直说她生病什么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陷害他,为了解除婚约才使得的骗局,他气的当时就要撕了她的衣服,这时正好母亲进来看见了,一直温婉娴静的母亲,难得的发了好大的一通火,让人把沐逸朗给打了出去。
父亲第二天回来之后,知道这件事也是气的不行,连饭都没吃一口,立刻赶到了沐家,就把她和沐逸朗的婚给退了。
第3章 始引
“小姐,你看这缎子、这绣工、还有上面的嵌珠,真真的漂亮!小姐要不穿上试试吧?小姐这几天一直病着,气色总是不好,穿上这件衣服,然后再稍微打扮打扮,一会儿二夫人来看见了,肯定也欣喜。”
看着程若惜盯着新衣连眼珠都不转一下,何香以为她是因为衣服太漂亮了才注目的,把手上的新衣往她的面前再递近了一些,一脸欢快的提议着。
程若惜抬目看着一脸欢快的何香,前世的时候她是非常喜欢何香的,因为何香的性格很活泼,人又聪明伶俐,而且还是何妈妈的女儿,何妈妈是柳家的家生子,从小就照顾母亲,母亲嫁到程府之后,何妈妈也是不离左右。
对母亲来说,何妈妈就是家人样的存在,对前一世的她来说也是,所以对何香她也总是另眼相待的。
“小姐?”
看着程若惜一直盯着她的脸发呆,何香不解的试探询问。
听到何香的声音,程若惜回神,把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再谈谈的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新衣之后,轻轻的说了一句:
“把衣服先收起来吧,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然后就打算钻进被窝休息,绿鹭看见,很尽责的扶她躺下为她整理被褥。
“小姐,马上就快晌午了,二夫人应该会过来陪您一起用膳,您现在睡下怕是会过了午膳,倒不如试试新衣装扮装扮,到时候二夫人过来看到欣喜,您也可以换换心情,用膳过后,您再歇息,也不怕睡一半又饿醒了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程若惜多心,她觉得何香见到自己躺下了,似乎有些焦急,面上倒是没显出来,虽然依然用着欢快的语气提议着,听在程若惜耳里,总觉得她的语气里带着某种急迫。
反正打定主意,她今天是不会穿这件衣服的,所以她没理何香的提议,只是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程若惜闭上眼睛,何香还想再说什么,被旁边的绿鹭给制止了,然后拉着她一起离开了房间。
安静的空间让程若惜很快沉入了梦乡,如何香所说,她这一睡就过了午膳时间,等到她醒来已经是傍晚,等到她吃过饭之后,再看了一会儿书,房间里已经点燃了火烛。
上一世的今晚,沐逸朗会来找她,这一世不知道是不是还是这样?想到自己要重新见到沐逸朗年少时的模样,她心里有些紧张。
上一世他们在一起八年,那个八年里,彼此都拿着看不见的刀刃互相消磨着自己的心,直到心死之后。两人相见除了无边的死寂,彼此的眼中就再也找到任何情绪。
望着屋内的火烛已经燃了小半,她把绿鹭和何香都遣了出去,自己则坐在卧榻上拿着一本书,静静的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闺楼的窗户被人轻轻的推开,听到响动,程若惜心下一惊,下意识的抓紧手中的书册。
世家的女子卧室一般都是在楼上,这样可以多避免一些冲撞,她的闺房也是,沐逸朗从小就爱武,一般的楼窗,他想爬上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现在是春天,晚间风凉,加上她身体不好,母亲都叮嘱过上百遍了,让绿鹭和何香把窗户关好,为防晚间风大还要把窗户栓好。
记得前面绿鹭说要关窗的时候,何香抢了去做,程若惜看着毫不费力就被人推开的窗户,经历了一世,如果她还想不到其中有什么问题的话,她也是白活了。
没有给她时间想太多,那个被推开的窗户,一个人影很快的就窜了进来。
上一世跟他生活了八年,因为彼此间相互折磨,所以她很少认真的看他,现在再回头看到他年少的模样,程若惜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落泪的冲动。
烛光摇曳在他们中间,这时的沐逸朗只有十四岁,比印象中矮了那么一些,原本深刻的五官也比印象中少了一些凌冽的傲然,多了些稚嫩的青涩。
他霸道倨傲的性子是从小就养成的,所以现在的他,虽然一身朴素的家仆蓝衫,依然也没有遮掉他半分的傲气凛然,尤其现在的他还是怒目以对。
程若惜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竟找不到言语,蠕动了半天的嘴角,在看到他因愤怒而隐忍的火热眼眸时,不自觉的闭紧。
显然她的举动,更加惹火了愤怒中的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胳膊,粗鲁的把她从软塌上拉起,即使现在的他还是少时的力气,但是他手中的力道依然疼的她闷哼一声,手中的书册就这么掉落了下去。
“程若惜,你居然为了跟我退婚,不惜用这种苦肉计来污蔑我,我告诉你,你别做梦,这辈子,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你永远都只会是我的女人,收起你那些没用的把戏,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死在我的怀里。”
沐逸朗的变声期好像比常人早一些,变声过后的他,现在的嗓音带着属于男子特有的低沉,尤其现在的他特意压低了声音,那种恶狠狠的语气,把他倨傲霸道的性格就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
“嘶~疼……”
程若惜还没在他粗鲁的拉起中回神,又重新被他粗鲁的推回软塌,前面滚落在脚边的书册,因为她的一个踉跄被无辜的踢向了远处,就这样一起一落间她脚踝处被蛇咬出的伤口重新拉开,加上跌向软塌时撞到了手肘,让她不自觉的皱眉呼疼。
沐逸朗居高的看着倒向软塌上的程若惜苍白着脸呼疼,刚才一进来他就被心中的怒火激的恨不得亲手掐死她,现在烛光明亮,她虚弱呼疼的样子清楚的挂在脸上。
自小就心疼她的沐逸朗,稍稍压下一些火气,眼中喷火的怒意收敛了三分,再看到她左脚踝处包扎着的伤口似乎被重新拉开,沁出了血,眼中的怒火又收敛了三分,甚至闪过了一丝自责。
但是很快的想到,她的这些伤只是个苦肉计,为的就是陷害他,然后有借口退婚,心中的怒火再次窜上。
他的双眼也因为愤怒而瞪出血丝,他的脸已经被愤怒染成猪肝色,忽明忽暗的烛火摇曳在他的脸上,加上他身上的狂戾之气,此刻的他似是冥界的煞神,冷寒的煞气可以冻结他身边的一切。
程若惜看到这样的他,心中一惊,难怪他在战场中让敌人闻风丧胆,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荣为镇国将军,原来他在年少时已经有这般震吓人心的气质。
程若惜在心中感叹着他以后的荣耀,而他却没有给她太多的感叹空间,他只知道,此刻的她如此狼狈、如此虚弱为的就是要跟他解除婚约,跟另外的男子结亲,他心中的怒火恨不能烧尽一切。
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母亲在他懂事起,就告诉他,她是他的新娘,告诉他要护她,怜她,惜她,这样的叮嘱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他也是这么照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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