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穆南山心情也不错,刚好正月十五,宫外几条街都摆满了花灯。汪春水对这些事情是不太感兴趣。可能是因为这几年她都隐在暗处,过年过节都是过日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新奇的。
可穆南山却忽然来了兴致,说是要在正月十五这天微服私访。顺道去看看这人才济济的稷设书院。
汪春水没啥反应,反正帝王说什么便是什么。
汪春水回房间换了一身男装。因为在出门之前穆南山冷着脸看着她:“你穿男人衣裳比较好,因为你比较像个男人。”
汪春水实在不明白穆南山这是什么意思,就算羞辱她也不需要这么时时刻刻的这么明显吧。
既然他说自己像个男人,干脆做到底。汪春水对着镜子,将眉毛画的往上挑。一副英气从眉间露出。再往唇上和鼻尖之间贴了一撮小胡子。
现在更像男人了。
当穆南山看到她的时候,一张脸沉了沉,目光一直盯着她那撮小胡子,嗤笑了声:“扮男人的家什还挺全。”
汪春水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安安静静的贴在上面,很好。
俩人是黄昏出去的,街上已经摆满了灯笼,有几个迫不及待的商家已经早早将灯笼点上。
汪春水看了看身侧的穆南山,不明白为啥他非要走着,而且还走的这么慢。就他这步速,走到稷设书院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俩人并肩走着,已经有小摊小贩开始出灯谜了,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穆南山的步伐更慢了。
汪春水被人挤着,心里有些着急,肩膀被人碰了一下,脚下踉跄了一步。接着,感觉手腕被人抓住了。
汪春水下意识反擒拿要去抓,可奈何这人手劲儿大,又将她另一只手抓住了。然后便听到了帝王冷清的声音:“走好。”
“噢。”
原来是皇帝陛下抓的她啊,差点要打他了……
自这以后,穆南山便抓着汪春水的手腕慢慢往前挪动着。汪春水心里是很烦躁的,明明他们可以走屋顶这样更快一些,为啥皇帝陛下要拉着她挤人堆……
手腕处不知被人抓了多久,不觉间,抓手腕已经变成了抓手心。因为人多,汪春水也没怎么在意。
不知道挤了多久,才挤到了稷设书院的大门口。
两人牵着手便进去了。汪春水直接领着他去了书堂,学生们上课的地方。只希望不要遇到不想看到的人。
现在没人挤着了,汪春水脚步飞快,快到挣脱了穆南山的手掌。
穆南山只觉手掌一凉,一股风吹过,已抓不到那股温暖。
眉头微皱,快走了两步,跟上汪春水的步子。心里有些不悦,出了宫就是不一样,竟敢跑到主子前面去了。
汪春水感觉自己心跳很快,双脚好久没踏在这片地儿上了。不知道书堂还是不是那个样子。
汪春水率先迈了一步进去,眼神一亮,叫了一声:“夫子”。
☆、第二十一章 动情暖尔掌(2)
书堂中间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里拿着一本卷轴,正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读着什么:“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夜开。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老者仿佛是没有听到汪春水的叫喊,继续拿着卷轴摇头晃脑。
汪春水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一声,还是老样子,拿起书来便是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跟在汪春水身后进来的穆南山,刚好看到这样一幕,一身黑衣男子装扮的汪春水,媚眼生色,小黑胡子下面的红唇微微翘起,因为刚刚疾步小跑的关系双颊绯红,两目生盼……
穆南山皱了皱眉,摇摇头清醒回神,他刚刚竟然觉得一身男装的汪春水很好看?
难不成他最近的审美真是变了?
就在穆南山进行纠结的内心活动期间,汪春水已经走到了老者跟前。
步伐有些轻快俏皮,她总算是有些这个年龄段女子该有的活泼,眨眨眼睛,抬手将老者手上的卷轴抽走:“夫子,还认得我吗?”
头发花白,留着长胡须的老者终于知道书堂内除了他还多出来了两个人。
一双眼睛眯起来打量着汪春水。汪春水把卷轴放在一侧,露着一张明媚的脸尽着他打量。忽然想起什么,抬手又将嘴边的胡须给扯了去:“这样呢?可认得?”
穆南山第一次见这种模样的汪春水。好似比往日对着他更加鲜活,更加……可爱。
一时,穆南山有些后悔带她出宫了,却又觉得现在她的模样分外好看,一动不动地瞧着。
白发老者摸着胡子瞪大眼睛,终于出声:“小水!”
“夫子记性好,还没将小水给忘了。”汪春水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夫子一把拉过汪春水的手,继续凑近了打量。一双眼睛渐渐泛出丝泪花:“真是女大十八变,怎么成个男子了?”
“额……夫子我出门故意穿男装的,比较方便。”
夫子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说话间难掩几分哽咽,说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好,这么多年了,你总算是回来了,还长的这么高了。都好,都好……”
汪春水只是抿着唇,嘴角眼角微微带着笑意,听着老夫子暖洋洋的话语。
两人都没问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就算过得不好,那也是过来了,现在完好无损很健康的站在这里。便是最好的。
被遗忘了的穆南山脸色有些不太好,第一次帝王的存在感这么低。
穆南山轻轻咳嗽了生,两步走上前,将汪春水往后拽了拽,将她与夫子隔开一段距离。
汪春水这才想起来,还有皇帝陛下在旁边呢。于是,站出来介绍。
“主子,这是小时候教我的孟夫子。”
“夫子,这是……”
汪春水张了张嘴,没想出要怎么向夫子介绍穆南山,转头看向他,看他意思该怎么说。
孟夫子忽然笑的一脸灿烂,被白眉毛遮掉一半的双眼在汪春水和穆南山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小水,老夫记得你今年年芳十八了,这位该不会是老夫的徒儿女婿吧?”
“……”
书堂内的烛光昏黄,汪春水脸颊原本就微红,这下更染上一层红晕。
汪春水张口想要解释,但却被穆南山抢了话:“孟夫子,在下乃尚书之首吾常道,此次来主要是奉命看一看这人才济济的稷设书院。”
“哦!大人安好。”孟夫子双手作揖:“刚刚就见大人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原来是尚书之首大人。”
“夫子客气了。”穆南山很理所应当的冒充了吾常道:“这便是书堂吧,果然书香之气浓郁。夫子再带我去看看别处……”
汪春水看着前面两个并肩而行,将她忘了的两个人,忍不住笑了笑。出了宫的穆南山原来可以这么和蔼可亲。
孟夫子领着他们进了后院,后院四周种了几棵柳树,冬日里显得有些单调。西侧有个亭子,亭子一旁还有一棵葡萄,只可惜是冬天,只剩下几根干枯的枝条。
汪春水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幸好,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若是能在这里一直到长大该有多好。
只可惜事违人愿,总有些她不喜欢的人跑出来闹腾。
转过前面的小路,原本这一片是极其幽静的地方,连天空上升起的烟花都显的静而美。
可总有人能将这美好的一切打破。
一个满脸通红又十分愤慨的男子,抓着一个衣衫不整浑身酒气的男人,上来便是一拳。出拳很重,听到那醉酒的人“嗷”地一声,一口血吐在地上,一颗牙顺着滚落。
孟夫子没想到会在这儿这正月十五上元节这天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赶紧跑上前去制止:“景胜,你这是作何?”
那个叫景胜的怒气实在太大,连孟夫子过来都没理会。掐着那面目全非的人的脖子,又是一拳。因为景胜一个大劲儿,将一旁拉架的孟夫子给推倒了。
汪春水皱眉,快走了两步先将孟夫子扶了起来,确认他没什么事,又快速上前,一个勾腿将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分开了。
汪春水在那个叫景胜的人后背使劲打了一拳。景胜感觉到痛感,终于慢慢静了下来。
可他依旧双眼猩红。一副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给杀了的样子。
汪春水警惕地看着此人:“孟夫子在你身后,若再妄动小心被逐出稷设书院!”
“逐出就逐出……”那人捏着拳头愤恨地说。
汪春水皱眉,自她记事起,全书院的学生最怕孟夫子和被逐出书院,这人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可见他好像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了,她便低身去查看地上躺着的人。
地上躺着的人的一张脸已经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原本是很难辨认模样的。但这人一呼吸呼出一口浊气,又吐出一句艳语,汪春水很快认出这人是谁。
刚刚这个畜生怎么没被那人给打死!
汪春水有些后悔拦了那个叫景胜的人。
孟夫子对着穆南山抱歉地笑了笑,拽着景胜去了一旁,低声对他教诲着什么。
穆南山转头看向汪春水。此刻,她也成了一脸的愤恨,眼看着要动手打地上的人了,被他抬手拦了下来:“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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