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听昌盛说老二走了,家里就留了妹子俩口子,我们就过来瞧瞧……”
丑橘叫这几个婆娘左一句右一句的问候着,只得敷衍着应付俩句,双眼一直往袁牧寒那边瞧。
这一瞧不要紧,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袁牧寒这会儿那脸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算长得那么俊,还是压不住那股怨气。
试想这么个人,让一群半老娘们围着,这叽叽喳喳一阵,他能好受的了么?
“哎哟,妹子,这是你家男人吧,长得可是好啊。”
“是啊是啊,瞧瞧那脸白净的,都能筛得下粉来了。”
没说俩句,这些婆娘就把话茬扯到袁牧寒这边了,丑橘强忍着笑意,对她们说的未有应答,只是“啊”了一声。
袁牧寒皱着眉,转眸看向丑橘,“还不过来扶我。”
他是巴不得走,不等丑橘过来,自己撑着一股气就站起来了。
丑橘还没应出声儿,见状忙过去扶着他。
她让那几个婆娘先坐,说自个儿男人身子不好,坐不了太长,得回屋躺一躺。
见丑橘居然还把这几个留下来,袁牧寒更加窝火了,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把整个人都往她身上压去,看丑橘被压得直不起腰,他心里稍稍解气了些。
站在屋子外的那几个婆娘,看着袁牧寒就这么被丑橘扶着走了,多少有几分失望,见他进了屋子不见了人影,就更加失落了。
丑橘没一会就出来了,现下袁牧寒在生闷气,她可不捡这份埋怨,这些婆娘过来黏糊他也不是她叫来的,谁叫他长得俊来着。
那几个婆娘原还伸长脖子往屋里看,一见丑橘出来了,一个个都站的直挺了。
丑橘瞅着,回屋又搬了几把椅子出来,招呼让这几个坐下。
那些婆姨也不矫情,拿过椅子坐上腚就跟丑橘扯唠开了。
一个二十**的婆娘挨着丑橘近些,她长的壮实,拽着丑橘的手,“妹子,你叫啥啊?”
丑橘张张嘴,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嫂子,我叫阿秀。”
“原来是阿秀妹子啊,这名儿真好听,”那婆姨笑道,自报了家门,说她是昌盛的媳妇,娘家也姓周。
丑橘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嫂子好。”
周氏笑了笑,给周遭的那几个婆姨也报了名儿,什么二黑家的,老李媳妇,孙家嫂子……
她挨个念叨完,不等那几个开口,自个儿又说上了。
“妹子,你昌盛哥昨儿回去就跟我念叨你了,说你这妹子心眼好,瞧他上山撩柴晒干了皮,给了他一碗水舔巴嘴皮子……”
“嫂子,这也没啥,不就一碗水么。”
“哎,这可不是一碗水儿的事儿,她说昨儿他就喊了一声你就端着水出来了,多热乎人儿啊。”
二黑家的也跟着说一嘴,“是哩,昨儿我到你昌盛嫂子家窜门子,听他说了这一嘴,也想着来见见你哩,这不就叫上我们这老姐几个来了。”
老李媳妇说,“妹子,昌盛说了,你表哥表嫂走了,就留了你们俩口子看家,我们想着你才来,啥也不熟,就想着过来跟你扯唠扯唠。”
丑橘也对她笑了下,“谢谢嫂子……”
“哎呦呦,到底是外乡来的妹子,说话就是这么水灵,昨下半晌,我看你表哥俩口子拎着俩包袱到我门前一溜烟过去了,我还寻思着后头有狗撵他俩哩,在院子里瞧了半个时辰,连根狗毛都没看到。”
这个说话的是孙家嫂子,嗓门大,也是个实在人。
要不说一个地方一个调调,丑橘她们村儿的婆娘也好扯唠,但是没有像她们这样,又说又笑动静儿大着。
丑橘生怕她们吵到袁牧寒,时不时的往屋里瞧瞧。
周氏看丑橘这样,多少明白些啥,她压压手,让姐几个小声些。
随后她也压下嗓子,问丑橘,“妹子,我看你男人身子不大好,没啥毛病吧?”
丑橘摇摇头,道,“没啥毛病,好着哩。”
她没说全乎,周氏也没往全乎里听,昨儿他男人说了,这妹子一个人忙活屋里屋外,她男人就在屋子里杵着,瞧着那病怏怏的样子,估摸着也干不了啥,所以昨儿他男人让她今儿过来看看,看这妹子有啥要帮手的没。
周氏寻思着丑橘不想说她男人身子哪不好,就没有往下问,倒是孙家的耐不住嘴了。
她一拍丑橘的手,“妹子,不是嫂子多嘴,你男人那点精神头都长脸上去了,不干活儿就知道在炕上躺着,身子能好么?改明儿你把他提溜出来,我们几个给他捏咕捏咕,看他还懒不!”
丑橘扯扯嘴角,这话打死也不能让袁牧寒听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干脆叫娃他爹算了
早晌那些婆姨到丑橘这来,唠了好长一会儿,帮着把屋里屋外收拾了一阵才走的。
等着他们走后,丑橘回屋见袁牧寒又歇下了,就把早晌的剩饭热了一下当午晌饭吃了。
原先丑橘想着要洗个身子,换身衣裳,可屋子让袁牧寒占着,她就只有到屋子旁那个放杂物的小间洗去了。
还好昨儿李贵李富赶集置办物什的时候,特意给置办了个大木桶子,还是全新的,估摸着是要给袁牧寒泡身子的。
丑橘把那个放杂物的小间收拾出来,正好能放个木桶进去,这小间还有个门,顶上个凳子,她也就将就着洗洗了。
等洗好了,她就到湖边去洗衣裳,回来时,看到袁牧寒就站在院子外,只穿着一件单衣。
丑橘愣了下,忙上前去,她张了张嘴,正想问他咋跑出来了,就听到他说话了。
袁牧寒冷漠地问道,“你去哪了?”
丑橘把手上那个装着洗好衣裳的小盆搁到跟前,道,“我去湖边洗衣去了。”
袁牧寒盯着她的脸,微微皱眉,“你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他方才醒了,觉得四下毫无动静,还以为吴子堂的人来了,下意识的去找这个丫头。
“说一声儿?你搁屋里睡着哩,我还把你弄醒,说我去洗衣裳么?你又不是小娃子,没人陪还哭鼻子么?”
丑橘说着不理会他,端着木盆绕过到院子里,把衣裳搭到原先晒衣的竹杆子上。
“你!”
袁牧寒顿时气结,他觉得出了那个南坳村,这丫头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到眼里了。
丑橘手上忙活到一半,忽的想到啥了,回过头来让袁牧寒去找找换洗的衣裳,她灶上还温着锅热水,让他也洗洗。
袁牧寒一听,沉着脸,冷睨着她,半天才说了一句,“给我备水。”
说完,他就进了屋子,丑橘看着他的背影,偷偷一笑,还给她摆起架子来了。
手边的活儿干完了,丑橘进了屋,瞧着袁牧寒是坐在土炕上了,身边放着要换洗的衣裳。
她瞅着一笑,到桌子那边把瓦罐里的药倒出来,这是早先她跟李成到林子里寻摸的药草,治伤寒的。
闻着味儿丑橘皱了皱鼻子,端着给袁牧寒送去,“少爷,喝药了。”
袁牧寒看了那碗药,冷着张俊脸,“不喝,我好了。”
丑橘扯了扯嘴角,每次到了喝药这茬上,这小子就特难对付。
“少爷,还是喝了吧,李管事说,你这药还得喝三天哩。”
袁牧寒没接手,“身子是我的,我说好了,就好了。”
丑橘心里嘟囔了俩句,还是劝说道,“我说少爷,你这走路都打晃哩,哪里就好了,咱还是喝了吧,喝了就好了。”
袁牧寒看了看丑橘,又看了看堆在门边的那一堆药草,这得何时才能喝完啊!
他眉头皱的更深,“不喝!拿走!”
丑橘也来气了,“不喝就坐着,这澡也甭洗了。”
袁牧寒一瞪眼,“你!放肆!”
丑橘把碗放到他身边,“放肆就放肆,这么些天了,我放肆也不差这一回了!”
她叉着腰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你喝不喝!不喝我就走了!”
袁牧寒冷笑一声,别过头去,“要走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走就走,你这一身儿汗味要是再酸下去,估摸着就没人敢待在你身边儿了。”
丑橘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走前还把炕边灶上那锅热水给舀了出来。
把热水倒到小间的大木桶里,又舀了些凉水进去,试了下冷热,觉得还成就去喊袁牧寒了。
别说,这一进去,丑橘是乐了,碗里的药是让袁牧寒喝完了,阴沉着一张脸正在等她呢。
她就说么,这么些天了,连她这个在乡下丫头都忍不住要过个水换身衣裳了,更别说袁牧寒这个大少爷了。
不过现下他们只身在外,干啥都不便利,来来回回折腾了俩个来时辰,袁牧寒这趟才算完。
丑橘手忙脚乱的总算把袁牧寒倒持好了,给裹着一床薄被弄到屋里……
“当家的,咋样?才那锅水热不?”
“……”
“掌柜的,我这劲儿还成不?”
“……”
“家里的,你咋不说话哩?”
丑橘正使着布巾给袁牧寒擦拭长发,问了几句没听到他回话,便停下手,从袁牧寒的身后探过头来瞅瞅。
袁牧寒被丑橘烦的皱下眉来,“你能不能安静一下。”
丑橘一听,扬了下眉头,把布巾搭到袁牧寒肩上,坐到他身旁,“好了,我这会儿能说话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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