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忌问他:“邪,这位是?”
王邪回神,清远地对无忌笑道:“这是阿芜,我如今的主子。”
“主子?”公孙无忌奇怪,他一个王储何来认主。
君芜侧身,在他耳边咬语一句:“谁允你做我的侍卫。”
有些情人间才有的亲密与打情骂俏的模样。
王邪因她突这般,耳根红热,心也涩然地份欢喜。虽然不知何缘故。
他握她更紧,介绍给他的兄弟给她认识:“阿芜,这是我的好友无忌,也曾是我的救命恩人。”
君芜听到后面微有诧异地看向公孙无忌,公孙无忌也在打量她,道句:“幸会。”
公孙无忌:“幸会。”他回得有些冷酷,眼神不是很善意地带着些窥探,停留着怀疑。
君芜只记得那日他在牢外那句:“长得不错,可惜是个女人。”
心下只觉得他靠近王邪是个危险。
两人看着对方,都有些暗中涌动而隐而不透的情绪。
浮云过来抱住无忌胳膊,“大表哥!这墙还翻不翻了!?”
王邪一愣,问公孙无忌他们为何翻墙,公孙无忌开口,与王邪说话语气多了些与寻常人不一样的温度。公孙浮云张望奇怪着他何时好耐心地给人解释起什么来。
王邪与君芜也道出来意。
浮云听完积极提议:“哈哈,好巧!既然都找一个人,那阿浮我二人在外守着,他二人进去好好收拾那留侯。”
却被君芜以‘身体不适’否决了提议。
浮云诧异地瞧着她。
王邪听她不舒服,只与公孙无忌他们道别,要带她去看大夫。
走时,公孙无忌问了王邪:“邪,你住哪?”
王邪如实相告了所住酒家,无忌点了点头,与君芜对视一眼,浮云见两人视线相对,突觉得冷飕飕地抱了抱胳膊。
王邪忙带着君芜去看大夫,君芜没想他竟当真,但走到半路不忍欺他,只道好点了,王邪再三确认她无事,两人找了一家茶楼稍作休息。
君芜打听地问了些公孙无忌的事,王邪说道:他们原来年少时便在站场上认识,原本是敌军,打着打着后来多出来一支十分强悍的游牧军队,两军皆受到重创。那时他与公孙无忌皆年少,属操练性质,所带的军队也都是小支,被围困在山间无法突围,以致全军都被歼灭地生死一线。两人在逃忙之中不知怎地撞到一起,后来一起奋力杀敌突围,然而王邪那会却被敌军将领射伤地无法再逃,未料及公孙无忌却未丢弃他,表现出惊人的杀伤力,背着他一起突围,后王邪从昏迷中醒来见他也九死一生,也未将他丢弃,带着伤漫山遍野寻草药为他医治,两人这般生死与共后,慢慢开始起一段隐蔽的友谊。
君芜听完握了握他的手,“你日后,可否不去战场?”
王邪一怔,见她眼中有着担心的认真,明知故问:“你这么说来,是为何?”
“我想我的侍卫保护我一人已足够。”
王邪看着她,笑了起来。
君芜杵着脸,看他笑。
他不是会轻允诺言的人,笑罢,在心里认真思量一番,答他能做到的:“我答应你三年。三年内我国若无大乱,我便不上站场。”
“那三年后。”
“三年后,你是我唯一要护的国。”
君芜心神一晃。
日光缱绻在这茶楼内,照在两人的身上,浸在两人对视的视线里。
两人少有地坐在一起,带着清闲的心态喝口茶,闲下来王邪倒不知与君芜说什么来,只说些年少从军的趣事,不知她爱不爱听,看着她神情舒悦,便也说起不少趣事。
君芜听着,只觉得所有关于他的事,哪怕吃饭喝水这种寻常事,也听得一字不漏。不能在年少时认识他,心中可惜。
两人吃了约有一个时辰的茶,午后出了茶馆,走到路上一马车停他二人身边。
君芜抬头见马车熟悉,只闻里面传来姬良离熟悉的淡淡嗓音:“你二人要去哪,若是顺路,我可送你们一程。”
王邪听也是姬良离,只是那撩开帘子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一位年轻华贵的男子。
华贵男子似有什么愁闷,一双会笑的眼睛,眉头却是紧紧皱着。
君芜心下咯噔,只记起镜珠被锁的女魂声:“我的心愿有关于他。他是留府的留侯,唤作留染轩,有一双会笑的眼睛,是位华贵英俊的美男子。然而纵使拥有享用不尽的财富,与受人敬仰的身份,他依旧是个很可怜的人。他很孤独,向来都是孤身一人,于是我为他生了个孩子,没想身逢不测,万幸孩儿能被你们救活,想必是天意所为。请你将孩子交给他,并告诉他,他以后不再是一人了,他在这世间,终有了血脉。”
“留侯?”
留侯看向君芜,打量她一眼:“姑娘认得我?”
君芜目光一闪,是他。
转眼,她对王邪道:“我们恰好顺路。”便拉着还不知去哪的王邪上了马车。
马车内,闭目养神的姬良离睁开那双淡漠疏离的眼睛,望了眼君芜与王邪。
还好马车够大,他稍稍挪了个位置,君芜与王邪坐一旁。
姬良离为留侯与他们互做了介绍,互相打了个招呼,便作认识。
君芜进了马车后犹豫了下在此说镜珠女魂的事,望了望姬良离,是否有不妥。
姬良离却像她肚子里的蛔虫般,她视线所触他眼,他张口而来:“阿芜,你有何要说的,但说无妨,在坐的都非外人。”
王邪知她找留侯为那孩子的事,也在想姬良离在场是否不妥,但见他说开关系,心下释然。
君芜从袖中拿出一颗黑珠呈于那留侯身前:“不知留侯可还记得此黑珠?”
留染轩看到黑珠的瞬间脸色大变。
君芜以为是那黑珠又在摄人心魂,只用手握住。
那留染轩起身一把抓开她的手,夺过黑珠质问她:“镜魂……镜魂为何在你这?明镜,明镜又在哪!?”
他声音与方才的温润不同,此时因大声地惊颤,也惊诧了马车内所有人。
君芜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神情,确认那不像装出来的担心、紧张与恐惧。
她看了眼那黑珠上不知是否她眼花,有水珠滚落……只闭眼,一声薄凉浅叹。
“她唤明镜啊。”
马车轱辘的车轴驶向那座繁花的侯门,待石狮前停下,那男子已像鬼魂般地失了脸上血色地呆坐。
君芜简明扼要地交代几句明镜的事,鱼儿的事,其它听得皆是他自言自语。
她答应明镜,不告诉他他藏在镜魂珠中,便也未提及此事。
“你还好?”一直不说话的姬良离终睁开眼,还是一脸生无可恋地问了身旁的棋友句。
染轩低头抖着着肩膀,看不出那是悲伤,还是愤怒。
只听他声音发抖道:“我便知道他们不会放过她!她已放弃,为何那些人还要逼死她,为何他们永远这般心狠歹毒为所欲为!?”
抬首,他看着君芜问:“你说我有个孩子。”
君芜看着他神色,有些担心:“小名叫鱼儿,眼睛会笑,生得很可爱的女孩。”
“鱼儿,鱼儿……小鱼儿,和鱼儿一般自由自在,好名,是个好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笑了半会,他取出身上一块值钱的玉佩交于君芜:“这是我的家传世玉,当些钱财,替我为她找户好人家罢。”
君芜心一沉,只见那衣角处,那男子便有些仓皇地逃了。
君芜捏了捏玉佩。
姬良离:“你莫怪他,他有他的苦衷。”
王邪也未想到他会是这般反应,只觉留府有些熟悉,而方才那男子也有些……似在哪里见过。半会脑海一闪,想起多年前在梁国的一次外交王宴上,有个叫轩染的少年被一群王孙子弟欺辱的场景……
☆、第70章 柒拾·鸠与仇
“留轩染,你这个下贱的青楼子,为何在此参与我们尊贵的王孙宴会?”
几个小孩围着,有一个冰蓝华衣的孩子为首扇着那倒吊在树上孩子的脸,那一脸淤青的男孩一声声叫疼着。
“哈哈哈哈……”围观的衣着皆华丽的孩子不阻止,开始恶劣地笑起来,并朝他扔石头。
王邪那时十一二岁左右,在梁王的宴上恰路过看到此幕,一时惊讶。
捏了捏拳头,他要过去阻止,却被一旁的国师拉住:“公子,置身他国,还是莫管闲事的好。”
但那还显稚嫩的面庞,目光神色却是清锐,拉开国师的手道:“他有何错,人生来都不由己,为何因此生的富贵而欺辱世俗眼里的‘贫贱’,若有来生,他成了你你成了他,别人如此虐你,国师也觉得应该,旁人最好视而不见?”
国师心一颤地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只见他那小小却笔直的背影毅然走过去,拿出承影喝道:“住手!”那被吊的孩子才被救下。
孩子们被教训一顿,见王邪身旁的隐侍都散去,留那孩子王一句:“留轩染今日算你走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赶紧滚回你娘的勾栏,别污秽了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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