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被吻的满脸绯红,记得那杏树青泥下的一吻,难道他指的是这个。
“还没想起来?”
他俯身又要吻下去。
君芜忙推住他的胸口,“我记起来了!”
他笑了出声。
她抬眼有些窘然和拿他没办法地看着他。
待他笑完,王邪抱她在怀中,像抱着一件珍宝:“阿芜,以前不知儿女情长和思念是什么,认识人都知了。我每日都在想,你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受伤……你可知我的煎熬。而你总是推开我,但你怎么逃,我都会找到你抓住你,若你反抗哪怕是囚禁你,那时我不知自己能否控制理智。”
君芜抬头看他的眉眼,和记忆中的一样,还是这么好看,干净,和煦。
“你不介意?”她被萧衍……
王邪脸色沉了沉。
君芜心一紧,脸色白了白。
王邪见她脸色不好,想她误会,连忙抓住她的手:“是我的错!不关你的事!你还是我的阿芜,我爱的纯洁无暇独一无二的阿芜。”
“爱?”君芜抬头看他。
“你刚刚说了什么……”
王邪脸微微有些热,他从未与人说过这个字,也认为这是个不需要说的字。可是面对她,他说得却是如此的顺口。
“我爱上了你,君芜。”
君芜心下一阵热流涌过,起了起唇,看着他,想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
而又说了:“你……可以拥有更好的。”
“什么是更好的,在我眼里已有一个最好。”他将手插入她的发中:“我又要去找什么更好。”
君芜刹那眼红了红。
王邪:“阿芜,你在怕什么?”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抬头望他,伸手想触碰他的脸,却未放下。
王邪贴得她的手放下,觉得她手有些冰凉。
君芜抿了抿唇,然道:“我以为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但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怕失去你,怕爱上你,怕连累你,怕思念你……我怕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是镜花水月,日后都成为我得不到、选择不了又难以治愈的伤口。王邪,可以不以不要爱。”
“可以不爱,但必须在一起。”他强硬道。
君芜:“我不懂。”
“我给你时间,不逼你。你不要害怕地老躲着我,等你有一日觉得可以爱我的时候,只要回头来牵我的手,无论哪里,我都义无反顾,天涯海角或天长地久,都陪你走到底。”
君芜说过了不哭,笑着,将眼中的湿润笑进深处。
“这回,可听懂了?”
她点了点头,呼了一口气,突然笑了出声。
王邪弯了弯唇,他喜欢看她笑的模样。她每次笑的时候,他仿若都能听到心底有一片花开的声音。
看她情深:“笑什么?”
她打趣:“我方才在想,老天爷让我遭了那么多罪,许是因把这天下最好的你给了我,必是要受点苦的。”她看着他眉眼舒开:“这么一想,那一切倒也值得。”
王邪视线在她眉眼间望着,珍重地在她额头亲亲落下一吻:“对不起,看来是我让你受苦了。”
君芜紧了紧他的衣,“是你,好像,倒也值得。”
两人不约而同笑出来。
一声孩子的哭声打断了两人的温存。
王邪奇怪:“什么声音?”
只见君芜推开他,朝哭声大步走去。倾城不知从哪跑过来,手上抱着个篮子过来,神色惊慌:“阿芜阿芜,她,她好像小解了!”
“给我看看。”
君芜接过篮子打开布看了看,见不仅是小解,还大解了……包好后,拿起篮子,欲给她换个布,然王邪站在她跟前挡住她的去路,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孩子,若有所思,然半会一脸遭雷劈的样子。
抬眼看她,他指着那孩子:“这,这么快,你孩子都有了?”
君芜:“……”
因为小女婴一直在哭,君芜忙着照顾她,未有解释。
王邪半途跟上上来要帮她照顾孩子,君芜见他那一脸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的失魂落魄的模样,说了句:这不是我孩子。不过他不知在忙什么,没听见。君芜只让倾城先拉他去休息。
倾城一靠枕头便睡了,也未说这事。
王邪在屋内走了半会去君芜门前又走了半会,见孩子哭声听了,灯也熄灭,想她们已睡,便又折了回来。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直到次日一大早,买了早点在门口等着。
君芜一开门,便见他一张白脸清颜,眼下有些乌黑,头发有些凌乱,脸色也比昨日憔悴不少……惊道:“你昨夜干什么去了?”
王邪摸了摸脸,忙用袖子擦了擦,以为是没洗脸:“没干什么,我一直在倾城房内睡觉,他床很舒服很软。”他眨着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
君芜一脸:你骗谁?
王邪把买的早食放她手上:“我记得你爱吃荠菜味的包子,给你买了一些,你快趁热吃罢。”
君芜看了看包子,看了看他,把他拉进来。
王邪见终于进来了,看见那小女娃,眉头紧了紧。
女娃:“哇……”一声哭了起来!
君芜赶忙过去,抱起她,轻哄:“乖,乖,不哭不哭,池塘有只小鱼儿,自由自在游啊;池塘有只小鱼儿,自由自在游啊……”
小女娃听着听着倒停了哭声,看着君芜张口笑了起来,君芜擦了擦她的眼泪:“这么喜欢小鱼儿,那以后就叫你小鱼儿了。”
王邪一旁看着,觉得这画面,令他胸口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暖。
虽然……这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她是君芜的,君芜爱她。
王邪逐渐舒展开眉头,再看那孩子,倒不像萧衍了,像君芜多些,弯唇和煦地朝她笑了笑。
过去,他伸手朝向孩子:“让我抱一抱这孩子。”
君芜一愣,方才觉得他对这孩子有抵触,这回倒是神情清暖不少,于是将孩子递给了他。
孩子这回见他倒不哭了,王邪很小心地抱住她,心一下子柔软得不得了,原来小孩的身子这么小,这么软。
怕伤着她,无比小心地抱着。
看着小娃,他哄着她:“小鱼儿,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和你阿娘的。”他背着君芜,偷偷在她耳边又轻声一句:“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叫我阿爹。”
他说的小声,君芜倒是听到。
听着前面还好,后面越来越不对劲,待反应过来,她发出一声笑来。
“王邪,你……”
王邪转身莫名看她弯腰笑得不行。
君芜只看他那副无辜模样,笑得更是停不下来:“天,你怎……如此地可爱。”
王邪不是很喜欢可爱这个词,走过去,严肃纠正道:“阿芜,你怎能用可爱形容我,可爱应该是形容小孩子的,小鱼儿可以说可爱,我一堂堂七尺男儿用这般词汇不妥。”
“哈哈哈……”
君芜扶着他笑得不行,小鱼儿也跟着她咯咯笑起。
只留某人一脸郁闷,这娘俩笑什么。
☆、第68章 陆拾捌·留与后
待君芜笑完,将鱼儿的身世与王邪交代,王邪才明白女人怀胎需十月。
有些无颜见她,只把鱼儿给君芜,他规避去前院劈了会柴,然出了身汗,只说回去换件衣服梳洗一番再过来看她。
君芜未拒绝也未挽留,见他一夜没睡的模样,只让他好好休息。
哄了会鱼儿,与倾城过了几日的账。一身男装换上,她一副要出去办事的模样。
路过姬良离住的酒家,正好要找姬良离合计些事,进去寻了却知今日他不在,便打算去别处。
君芜不知王邪也住在,走了几步,开门见王邪一惊。
“怎是你!?”
“你怎在?”
君芜顿了下道:“我来寻姬良离,在风郡想与他合作些生意。”
“你想做生意?”
君芜点了点头,“总要生计。”还有些地方需要财力来支持她迅速达到。
此时王邪却是已收拾清爽,并未多问一个倾城酒家便够她生计,她还想做什么。
只笑了笑,接着她的话自荐道:“姬良离乃梁国首富,你与他合作看上要做大买卖,既是如此少不了奔波应酬。”
君芜不知他要说什么。
王邪点名:“商人在外奔波的多,这世道也甚不安定,我想你可能缺一个侍卫。”
“?”
“那从今日开始我就是你的侍卫了,君主,你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差遣。”说完他还有模有样地鞠了个躬。
君芜忙拉住他道:“你在开我什么玩笑?我可请不起你这般的侍卫。”她真当自己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为何什么都由着她,让人心慌马乱!
王邪:“你莫担心,我要求不高,三餐吃住可自行解决,唯愿跟随主子左右,不嫌我烦即可。”
“我怎会嫌你烦,且,你没要求地……别有居心。”
王邪笑,“就这么点居心,你睁一只眼闭一眼成全我,难道不行?”
“你……”
“我数到三,你不拒绝,便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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