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肚子上前福了福身:“母亲。”又对王元儿打了声招呼:“二弟妹。”
王元儿屈膝福了一礼:“大嫂。”
“二弟妹,你……”
“大嫂您来得正好,瞧我,又把太太给气着了,我这就回去禁足抄经反省去,还要麻烦大嫂多照顾太太。”王元儿截住她的话,又对崔太太屈膝一礼:“太太,且容媳妇先行告退。”
崔太太大怒:“出去。”
王元儿施施然的走了。
崔太太见此更是怒不可遏:“你看她,这轻狂嚣张的劲儿,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程氏头疼不已,但还是上前,小声劝慰:“母亲息怒,二弟这阵子不在家,离了京,听说也挺危险的,二弟妹也是心里挂念,才有点心烦意燥。”
崔太太冷笑:“最好是死……”
“娘!”程氏惊叫出声。
崔太太讪讪地住了口,脸上仍是忿忿不平的。
程氏心中暗叹,心道回头还得要仔细向王氏好好解释一番才行。
……
王元儿“忤逆”崔太太自请禁足反省的消息很快就传透遍了内院,但没有人因此而敢看轻王元儿或对她所在的清晖院使绊子,为啥?
因为王元儿宫内有当皇妃还颇得宠的妹妹,而夫君又是皇上近臣,这些可都是她的底气。
一个女人的底气在家来自家族,出嫁后看夫君,生儿子后又看儿子,而王元儿这都有了,这就是她敢和崔太太叫板的底气,这底下的伺候的人都知道谁更该巴结呢。
崔太太总有老去的一天,而大爷又是个痴傻的,二代就数崔源最有前景了,更别说,二爷可都有儿子了。
若是换在以前,王元儿或许还会耐着性子去应付崔太太,可眼下崔源奔走在外,又是治水,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冻着饿着,有没有危险?崔太太还拿她作筏子,真当她是病猫呢!
王元儿干脆忤逆一回,只请禁足抄经,也好落个清静。
“夏雨,磨墨,伺候我抄经。”
既然是自请禁足抄经,她自然是要作出一番样子来。
“二奶奶,二奶奶。”秋云咋咋呼呼的跑进来书房,满脸兴奋地道:“奶奶,二爷回来了。”
王元儿正想斥她,一听这话,手上的羊毫毛笔顿在了半空,豆大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糊了一团。
“你说啥?”
“二爷回来了,奶奶,已经回了屋里了。”秋云喜滋滋的。
王元儿立即扔下手中的毛笔,提起裙摆就往自己的寝卧里跑去。
崔源正歪在榻上逗着初哥,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不由抬起头,见了她,脸红扑扑的,便知她是跑着过来的。
“都当娘的人了,慢慢的走不成?怎还跑这么快呢?”崔源笑着打趣。
王元儿眼圈红红的,走上前摸着他的脸,哽咽道:“黑了,也瘦了。”
又想到他在外有些日子,也不知有没有受伤,便去扒他的衣裳:“有没有伤着哪了?让我瞧瞧。”
崔源抓住她的手,笑道:“娘子,你再渴望我,也不能这样啊,还是大白天呢,儿子还在呢!”
王元儿一愣,看向初哥,小家伙趴在榻上,正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瞧着他们。见王元儿看过来,以为他们在玩儿呢,咯咯的笑起来,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下来。
王元儿粉脸一红,嗔了他一眼,道:“胡说什么呢!”
崔源笑了起来,两人视线对望,都有些说不清的情意在里头。
“谁在外面?”崔源叫了一声。
秋月走了进来,崔源道:“把公子带去给奶娘伺候着吧,这边不用你们伺候了,我和奶奶有话儿说。”
秋月抿嘴一笑,抱起初哥走了出去,又叫走了在外听差的小丫鬟,吩咐小厨房烧热水。
门一关,崔源就把王元儿给拉进了怀里,吻上她的唇:“我想你了,你呢?可有想我?”
王元儿没有回答,却是热烈的回应着他的吻,偷得了空,又在他最为敏感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崔源拥着她的手一紧,眼睛都红了,哑着声道:“你这个小妖精。”话毕将她难腰一抱,进了寝卧内。
一场酣畅淋漓的云雨渐收,王元儿气喘吁吁地趴在崔源身上,腿都软了。
“听说太太罚你了?”崔源摸着她光滑的后背问,声音有些发沉。
王元儿道:“倒不是她罚我,而是我顶撞了她,自请的禁足抄经。”
“嗯?”
王元儿便将这些天的事和他慢慢的说了,道:“我就是不耐烦她了,才忤逆的她,也不想再管那些破事,省得她跟防贼似的防着我。”
崔源没说话。
王元儿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没事,她想让我不自在,还差点火候呢,现在是我让她不自在,谁心里犯别扭还不知道呢。”
“我知道。”崔源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放心,等这趟差事了了,我攒到了政绩,我就求了皇上赏了宅子我们分开单过。”
王元儿一愣:“还能这样?”
“君恩帝宠,端看皇上的旨意罢了。”崔源淡淡地一笑,又道:“这个先不急,你听我说,端午宫里赐宴,你随我一道进宫,你寻了机会去容仪娘娘那,与她说……”
崔源在她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王元儿脸色大变,瞪大了眼,腾地直起身子,颤着声道:“这,难道不能像疏导河道一般疏导了山溪水?”
崔源目露怜色,道:“山洪的形成通常由暴雨引起,山中溪沟多条,并非如江河一般只有一条,能疏导一条却不能疏导整个山体。一旦暴涨暴落,洪水就能伴随滑坡崩塌,还有泥石流,这些才是毁灭一个镇子和人的根本。”
王元儿颓然地耸下肩,只觉得这初夏的天,比寒冬还要来得森寒。
第四百五十五章 奇货可居
五月端午,景帝再祭河神和龙王,于太和殿赐下宫宴与百官同食。
席中,王元儿寻了机会,亲自服侍庆容仪娘娘更衣,再回到席中,容仪娘娘面色如常,只眼底幽幽深深的,看不出深浅,若是仔细看,会发觉她的眼角有些浅红色。
宫宴很快就结束,王元儿随着崔源回到崔家,先去正房请了安,崔源又去老太爷那边请安说话,王元儿则是回到自家院子。
王元儿抱着儿子喂奶,有些心不在焉的,她还在想今天和清儿说的话呢。
是的,崔源让她把长乐镇会发山洪的事对清儿说,并让她寻个机会求了皇上,让长乐镇的镇民暂时迁移。
她至今忘不了王清儿的眼神,那是怎样的眼神啊,震惊,不可置信,惊惧。
也是,这还都是没影儿的事,咋能让人相信呢?
若不是王元儿自己活了一世知道这事,忽然有人对她说,她们打小就生活到大的地方,会被山洪水摧毁,这怎么让人相信呢?
可事实……
王元儿叹了一口气。
“**奶。”奶娘走了进来,看了初哥一眼。
王元儿这才看到孩子已经睡着了,便将他递给了奶娘,又坐在了梳妆台上发呆。
有脚步声传来,王元儿透过铜镜看过去,放下手中的象牙玉梳,迎了过去。
“这趟回来我主要是要向皇上禀事,也和你说之前的那个事。明儿我还到通州和云州去,长乐镇那边我也会让人瞧着,这次出去,估摸这时间也会长些。你在家照顾着初哥的同时也别忘了照顾自己的身子,没事别胡思乱想。”崔源一边脱下衣裳一边道。
王元儿心神有些不宁,听到他还要再去治水,心中更是觉得不安。
“不能不去吗?”她有些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衣袖。
崔源一愣,看到她面上所展露出来的不安,便道:“你放心,我这次不是完好无事的回来了吗?”
王元儿咬着唇不说话。
崔源将她拉到**边坐下,道:“你要是觉得心中不安,就去给容仪娘娘请安,多说说话,要么就把小姨子和小舅他们接过来陪你住些日子,如何?”
王元儿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我有分寸的,倒是你,记得要带了陈枢和秋河在身边,一步也不能离。”
“知道,我知道。”崔源拥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又从枕头底下取了一个黑色的长匣子递到她的手中,道:“原本想陪你过了生辰再出去的,可皇上那边,也交代了任务,明儿我必是要走的,只能对不住你了。以后,你的生辰我都陪着你过。这是我送给你,瞧瞧可还喜欢?”
“我也不求你陪着我过生辰,只求你保重了自己,平平安安的。”王元儿看他一眼,打开那个黑匣子,里面是一条红珊瑚手串,颗颗都有花生米大小,通体晶润,十分贵重。
“好漂亮。”王元儿把它一圈一圈的缠在自己白皙圆润的手上的,趁着那肌肤,更为的晶润,她心中欢喜,主动吻了上去。
……
五月初九,乃是王元儿二十二岁的生辰,因着这天气,心里又存了心事,她也没办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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