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熹趴在他身上,摸摸他的黑眼圈,又戳戳江俨的颊骨,笑着问:“你怎么,都没有变瘦?”天天在大太阳底下晒着,他黑了好多,却没怎么瘦的样子。
她连手腕子都细了一小圈,手腕上的青筋都有些显了,可江俨却没怎么瘦的样子。
“最开始的几天不分昼夜的赶路,找不到公主实在吃不下去。”江俨静静看着她:“后来饿晕了两回,反而耽误了好多时间,只好强逼自己吃下去。”
他轻描淡写一言带过,却没有往细里说。
头一回饿晕是在野外的农田里,那时公主刚被劫走,司易还没被带到襄城。江俨连着三日不眠不休,与手下的侍卫把襄城周边的几个村庄翻了个遍,饿晕了过去,当时身边还没侍卫跟着。
直到那马儿着急地啃他脸,喷了他一头一脸的唾沫星子,这才恢复了几分清醒。
另一次饿晕却是在来虔城的路上,摔下马的时候差点被司易的马儿踏死。司易吓了个半死,给他强喂了半碗米粥,江俨才醒过来。
承熹轻吸口气,一时间眼眶都红了,“又不是你一人的过错,你别这么为难自己。”
摸摸他结实的小腹,不敢想被饿晕过去是什么样的感受。他常年练武,腰身精瘦结实,腹肌硬邦邦的,承熹摸了一下就红了脸。看江俨坦然自若,并没有在意的样子,手心一痒,忍不住又摸了一下。
她手上的力道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拂在小腹上。江俨腹肌蓦地收缩,紧绷绷的,晨起时的蠢蠢欲动登时升了温,握了她的手不许她再作乱。
难得公主会主动亲近,又舍不得让她离开,便那样按着。四目相对片刻,江俨忽的想起了什么,双目微敛,一瞬间眸底便染上了异样的神采。
昨晚只顾着给她解了急,自己却丁点没尽兴,此时又是清晨,那处本就蠢蠢欲动,她又这么一撩拨,登时再忍不住了。
另一手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揉按,承熹怕痒地扭着腰躲了开,以为他在玩笑。却听江俨低低地笑了:“昨夜在林子里,我说没尽兴的那一回‘日后补上’,公主可还记得?”
承熹脸一红,翻身就要从他身上下去,江俨如何能容她逃,飞快地一翻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双肘撑在她脑侧,一点点逼近她。
“江俨!”承熹脸上红得能滴血,小声求道:“不行,这是在别人家里,你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属下粗略一算,起码要在虔城呆一个月,才能回得了京城。”江俨闷笑两声,赤着的胸膛火热一片,他引着承熹的手按在那处滚烫上,承熹忙缩回了手。
江俨也不为难她,只是又俯低了头,鼻尖离她的鼻尖相贴,黑亮的眸子目光炯炯,似能看到她心底去,哑声说:“公主,真的舍得叫我忍一个月?”
声线压得极低,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说话间唇齿间的热气呼在她脸上,似也成了蛊惑的味道,那双黑亮的眸中满是隐忍的火光,直让人瞧得目眩神迷。
承熹自然舍不得,想起昨晚那颗药丸子,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若是换成自己,大概也是忍不得的,便半推半就地允了。
还未到兴起之时,公主颦着眉低低哼出了声,双手按着腹部轻轻摩挲了两下,神色似有些奇怪。江俨觉得不对,停了动作问她:“怎么了?”
承熹脸红通通的,偏了头避开他的视线,十分窘迫说:“小腹有点疼……大概是小日子到了……”
“不会。”江俨微怔,随即毫不迟疑答:“公主的信期应是这月初的几天,如今都快到月底了。”
作者有话说:
江俨和公主会在民间生活大半个月,把先前缺的糖分补起来 O(∩_∩)O~
因为最近停课复习,所以我老是起晚,定了五个闹钟挨个关掉了,也没爬起床……所以,更新时间会推迟到上午十一点多……
但不会断更的!!!
☆、有孕
她光洁的额上渗出了细汗,江俨舍不得难为她,再一回咬着牙慢慢退了出来。眼底赤红一片,低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昨夜便是中途停的,今天又是这样,一时苦笑着想若是再这么来几回,大概得折寿好几年。
刚退身出来,江俨立马变了脸色,她身下竟见了一点红。
承熹自己也傻了,掰着指头算了算,一时竟记不得上回是什么时候了,迟疑了一会儿,呐呐道:“好像这个月一直没有……大概是迟了吧……”
江俨颇为无奈,公主总是不记这些小事,自己记得比她更清楚。公主小时候身子不好,喝药调养了好几年,加上身边的丫鬟精心伺候,这毛病慢慢没有了,小日子前后相差从不超过两天。
给她揉了揉肚子,公主仍有些疼。江俨忙出了房门,要出院子的时候登时心中一紧,再不敢留公主一人,喊住路过的丫鬟,让她唤个女大夫过来。
府中的女眷很多,配着两个女大夫,听说是要给府里贵客诊脉,很快便赶来了。
来的这个女大夫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先瞧了瞧承熹的面色,又摸了摸脉,笑道:“喜事临门,小娘子好运气。”
她一眼瞧见江俨不年轻了,心思一转便猜这是两人的头一胎,又因常常给不易有孕的夫妇诊治,以为面前这俩也是好几年没怀上的,便说承熹好运气。
谁知对面两人都怔住了,“什么喜事?”
女大夫笑眯眯道:“你媳妇怀了身孕啦!”说话间从袖中掏出一小块红绸,垫在手上在承熹的肚子上轻轻拍了三下。承熹和江俨怔怔看着,不知这是什么习俗,大概是喜庆的意思。
“你说什么?”江俨反应空前得慢,愣怔了好一会儿,一时以为自己失聪了。
女大夫一怔,随即笑道:“才怀了两个来月,刚能摸着脉,你不知道也是应该。”
“有……孕?”江俨呆呆怔怔的,这两个字在舌尖含了一圈,忽然不太明白这两字的意思了。
承熹也不知该问些什么。六年前怀皓儿的时候,事事都不用她操心,身边的丫鬟嬷嬷样样做得妥帖,颦着眉想了好一会儿,记得好像是不能吃什么的,僵着舌头问:“那……可有什么忌口?”
大夫见两人都是傻愣愣的样子,好心地多提点了两句,江俨连连点头。她说一句,江俨便跟着念一句。等到大夫说完一遍,他也完完整整背下来了。
大夫见两人都是不明所以的样子,笑了笑复又坐下,在纸上写了几样说:“不该吃的,不该用的,我都写在上头了。”
“每天该睡几个时辰?平时该多走动还是别走动?熏香还能不能点?”江俨一叠声地问:“床铺应该软一些还是硬一些?可要穿厚一些,注意保暖?我家夫人底子差,气血两虚,要不要补身体?平日该吃些什么?”
女大夫失笑,行医好些年,见过不少有身孕的小娘子,却少见这般着紧的夫郎,挨个回答了他的问题。
江俨怕公主脸皮薄,送那大夫出门时悄声问:“昨夜和今晨……咳,各行过一回欢好,我夫人身下见了些红,会不会于腹中孩儿不好?”
女大夫表情一僵,冷着脸训了他两句,江俨心中愧悔至极。听她板着脸说见红有可能会流产的时候,江俨脸上的血色登时褪了个干净,煞白着脸,身形微晃了两下,心口直哆嗦。
见他听得仔细,女大夫神色和缓了一些,安抚道:“稍稍见红并无大碍,只是头几个月再不能行敦伦之好。”见面前是这么个身强体壮的八尺大汉,又想想里头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这大夫不知怎的有点想笑,忍着笑说:“等到四个月以后小心着些,也是能成的,十天半月可以有一回。”
江俨听她说并无大碍的时候心中庆幸,总算松了口气,根本没听清她后半句说得是什么。
待那大夫走出几步了,他又拔腿追了上去,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雪花银塞在人家手里,“我有许多不懂的,日后还请您多费心。”这么厚的礼,女大夫咋舌,推拒了两下便笑眯眯收下了。
江俨在院子里傻愣愣站了一会儿,恍恍惚惚同手同脚回了屋,公主仍在床上稍稍蜷着身子躺着,一手在肚子上绕圈揉着,像是还有些疼。
江俨忙上前去蹲在了床边,“可是还疼?”见公主脸色有些苍白,登时狠狠掴了自己一掌,一时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你这是做什么?”承熹忙要坐起身,却被他握着肩头躺好,隔着衣衫竟能察觉到他的指尖都在颤。
他蹬了鞋子,爬上床,小心翼翼地抱住她,丁点力气都不敢用。此时觉得怀里的人好像是纸糊的,多用点力气就会坏掉,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手劲那么大,承熹听着都心惊,脸上却没红没肿,连个印都没留下。承熹摸摸他的脸,又心疼又诧异:“你打自己做什么?”
江俨温热的大掌覆在她的手上,在她小腹处轻轻揉着,低声说:“我真是混账。”先前欲|火上头,连理智都没了。
“又不是你的错。”承熹忙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肚子里面多了一个,怎么能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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