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知煦这个时候,明显的身子都轻微颤了下,呼吸似乎都滞了滞,下一瞬,近乎骇然的看着景元桀,“这就是你方才所说的,没有再一次机会?”
轻风拂过,天连晨曦渐起,一丝光亮,横破苍穹,景元桀轻轻点头,却如高山压至安王的心间。
景知煦雅致的容颜上,笑容一丝不再,“安王府谋反,这可真是再也削不去的名声,如此简单反击的法子,我竟然没有料想到。”
“是你想得太深。”
“呵呵……”景元桀突然甩了甩袖子,“安王府连根拔起,受诛连,那你觉得老安王和老安王妃,他们会如何?你就没考虑过老安王妃的感受?”
闻言,景元桀眸光轻微一眯。
而站在景元桀身旁的云初闻言,清晰的感觉到身旁景元桀浑身气息似处都冷了冷,面上更是爬山疑惑。
景元桀对老安王妃的态度,似乎一直让人难以揣磨,最之前,她觉得太子很是讨厌安王妃,可是又一细察,却发现,又不太似。
“她,到底是太子你的恩人啊,如果没有她,太子你如今能站在这里。”景知煦又道。
恩人?云初心间更为纳闷,又似乎有什么点连成一块,即将破开云雾见至明晰。
“安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而这时,一旁的景元浩面色微微一暗,桃花眸里笑意倾刻不再,随即对着身后一挥手,那些“墨阎阁的人”立马将景知煦反路包围。
而此时此刻,看着这一幕,一旁云楚看了眼云初,清透的眼底飞快的转过什么,没言声,身旁也有人正好来禀,“回二公子,方才属下看了,二小姐掉了下去,而且,此崖深不可测,亦无回声,怕是命不存矣。”
云楚摆摆手,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悲的表情,但显然,对云花衣没什么在意,那暗卫见此忙退至其身后。
而随着被包围,景知煦带来的人也非一般,忙执剑将景知煦护在中心,杀气,倾刻愈浓。
“王爷……”景知煦身旁的青树在等着景知煦的吩咐。
景知煦没有吩咐,此时此刻,局势太明了,太子有可以一敌百的羽林卫,更有三皇子带来的御林军,还有云初准备的的千数名暗卫,三方势力夹击,又是如此地形,他,难有胜算。
不,是根本无一丝胜算。
连拼都不用拼。
“王爷,我们可以……”一旁青树似乎想说着什么,但是话说到一半,看眼四下,似乎也觉着牵强,又住了口。
两相对峙,一触即发,三皇子见景知煦和景元桀半响不说话,当下手一挥,他绝对不能让安王再活着。
而这同时的,也是云初的心声,不管如何,以如今不管是对景元桀的疼,还是哥哥腿伤的恨,她都不可能放过景知煦,所以,几乎在三皇子的手落下之时,云初已经比所人更快的一抬手。
“嗖”空气中破空裂响之声顿时响起,众人只见空气中锋寒光色一闪,紧接着,便听到有什么东西入肉的声音。
“王爷……”
景知煦看着方才不过一瞬间便插在自己胸口间的那支极细的针,近乎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初,不止他,除了景元桀,就连路十,景元浩也都很是诧异的看着她。
这……插入景知煦(安王)身上的不是方才云花衣所发出的千雨万花针吗?这东西不是一旦发射便不能再用,而且,方才那般危急的时刻,云初是如何拿到的。
是在景元桀以胳膊为她所挡时,她拿到的。
云初冷笑,所幸,景元桀已经止住了血,不过,这般细的针,既然能叫他们说得这般厉害,自然能小觑。
“太子方才尝过这滋味,如果不叫安王也尝一尝,云初我,真是心难平。”这时候,云初看着景知煦冷声道。
景知煦面上却是升起一丝苦笑,“云初,你如此为太子,可知……”
“把安王带回京城,择日处置。”这个时候,景元桀突然淡淡的命令,声音虽淡,却清寒冰冷,不容任何置疑间,也让景知煦心神都是一抖,抬头,突然笑看着景元桀,“这般多次,这还是第一次,你对我,真的有了杀意。”
景元桀没说话,却已经转身,与三皇子对视一眼,三皇子立马挥手,上前。
景知煦身旁的那人,显然也知道,力抗无效,而且,景知煦也没有吩咐,只能束手待毙。
三皇子对安王还真不客气,直接让人上了绳子让其给捆了。
“三皇子何必对我如此,你我好歹也是……”
“本皇子劝安王还是老实点,不然,一会本皇子一个不高兴,将你这些精卫属下发配,或者你哪里少了块肉,就不太好了。”
景知煦闭口了,可是,云初面上却升起狐疑,总觉得,三皇子对安王的仇恨比太子还要来得多。
三皇子景元浩那面上对安王的不悦不喜之意,明明显显,清清切切,让人想忽视都难。
而景元桀呢,相较于而言,倒,倒是太平淡了些。
局势已定,所人自然该退的退,该返京的返京。
这一夜过去,所有在暗地里上演的精心动魄,阴谋鬼算,终于在最后一丝明亮的晨曦突然破云雾后,终成定局。
只是,离开之时,景知煦偏头看了眼云初。
那一眼,讳莫如深,又意味幽然,竟让云初心,莫名一跳。
……
不算光亮的屋室内。
两名一模一样的女子相对而坐。
只是,一人妖媚,被捆绑于软椅上,在其身周,点满了蜡烛,檀香,再外围一圈钉满了细针。
另一人冷寞,正端正的坐在另一把普通的椅子上,双目定定的看着她。
“班茵,没想到我有一日竟然会栽在你手上。”罗妖看了看四周,面上折射出残忍阴凉的光芒。
班茵神色不动,神色寡冷,“你自小就怕火,怕檀香,怕密集的针,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妹妹,以这般浅显却直刺我死穴的法子来对我。”
“是啊,如今你辛苦种植在云花衣体内的血玉被安王给吸收破坏了,你的内力也大不如以前,你所希冀的也永远不能成功。”班茵道,如此时刻,说着如此让人心寒的话,却像是在说喝水聊天般的话儿。
罗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目光落在班茵的小腹,“你的孩子如果此时看到你这般对我,会怎么想?”
班茵似乎听到了孩子两个字,面色轻微缓了一缓,轻抚了抚小腹,眸中却是似有所思,幽幽道,“母亲当年本想杀了你的。”
“可是云王妃救了我,你又想这么说?”罗妖面上满是嘲讽。
班茵神色没什么大变化,却是道,“你我都知道,母亲当年说过,他日遇到云王妃的孩子,不仅不能伤害,还要全力相护。”
“呸。”罗妖闻方,满是不悦,更甚是恼怒,“是那女人糊涂了。”
“我知道,你心中的恨太深,我也不并不想着说服你,只是,墨阎阁阁主的身份我要收回,你……”
“你以为你放走云花衣,我就当真没看到。”这时,罗妖却突然道。
班茵眼色微动一瞬。
“你觉得云花衣会听你的去给安王下毒?”罗妖妖异的面上爬起冷笑,“我给了她一样好东西。”
“什么?”班茵眸光一深。
“千雨万花针啊,让她可以多一个选择,杀不了安王,也可以杀了云初啊。”
“你……”班茵面色陡然一变,她之前放走云花衣,蛊惑她去杀安王,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可以简单许多,可是眼下,看罗妖这般表情……
“她现在已经杀不了任何人了。”正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如玉挺拔的身姿便出现在眼前。
班茵见到此人,面上一松,可是屋内,罗妖面色却是一黯,似乎,又有些不可置信,“安王……败了?”
“完败。”景元桀道。
闻言,罗妖似乎突然间整个人都似无力般,只是唇角讽意还挂着,“千方百计筹谋这一出,不惜将云花衣送去作饵,引得太子你上勾,竟然还是……败了。”
景元桀不置可否。
“呵呵呵呵,太子到底是真仁慈,还是假善良啊,以前无数次的放过安王,都好似在给安王机会,无数次的可以一网打尽,你却偏放过一马,可是今日里却又如此的釜底抽薪……”罗妖讽笑着摇摇头,“如安王那般心高傲之人,这样的打击,才该是最厉害的吧,最要命吧。”
景元桀看着罗妖,没有说话,眸色一片冰寒。
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女人也要受到别人的觊觎。
“你应该庆幸,你被班茵留在这里,没有受到波及。”景元桀道,“如果不是她,你现在应该是一具尸体。”
“你说,如果可爱的小初初现在看到太子你这般冷然血腥的一面会作何感想?”罗妖听着景元桀冰冷声音,突然道,眼底划过凉薄的笑意。
景元桀神色不动,“她,比你想像的要聪明。”话落,看了眼班茵,似乎轻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去。
看到太子离开,班茵这才回转头,看着屋内神色可见疲惫的罗妖,声音有些低,有些沉,“太子放过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墨阎阁永不出现在大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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