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杵在那里没接,她要怎么把这东西给塞进去啊,难道要当着景元桀的面脱裤子,就算他背过身,她也不好意思好不好。
她脸皮再厚,这一点底线还是有的吧。
可是再不接,下面好像已经有洪水泛滥的感觉,估计就要侵透最外层的衣裙,到时就算出这里,也是丢人加丢人。
“此处空气虽然还算早通,但是如此狭窄的空间,由我们两人共用,难保不会出现短缺,我们不能久待。”景元桀又道,手还往前递了递。
云初终于一咬牙,说不出情绪的接过,口中还念念喃语,“是你给我的,不是我找你要你的,我只是不想夺了你的空气,早点出去,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而已。”
而见云初接过,景元桀这才转身,朝方才的角落而去,站定,表示,他不会看云初,人如淡松,好似万事不放于心。
只是耳根处一抹红晕此时如九天飘下的云胭脂,醉人眼眸。
云初自然是没看到了,当然她也相信景元桀的人品,只是,她只是很尴尬好不好,于是乎,云初生平第一次的,轻手轻脚的,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的处理。
可是再轻,衣料摩挲间的声音便越发的明显,而且又如何逃过景元桀的耳目。
而且此时,两人皆不说话,一切声音,就连呼吸都显得极外的清晰。
景元桀站在那里,听着身后发出来的声音,面上无情无绪,只是双目凝定的看着面前的石壁,看似淡定如初,可是袖中微微轻卷的手指显示出他此是并不平静的心绪。
其实,他比云初更想……
好半响,云初终于将自己收拾完必,也不知道景元桀这衣裳什么质料,真是透气又舒爽,这般一下,好似腹痛都轻了几分。
“嗯,我弄好了。”云初觉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难得太子这般好,这般纡尊降贵,她自然也是要好生对待的吧,态度好一丢丢,是正确的吧。
景元桀难得见到云初这般乖巧的站在那里,微低着头,一幅受他聆听样子,回转身间,面上莫名的笑意浮动,然后,走了过去,直接执起了云初的手。
云初愣愣然。
却见景元桀的手指已经把向了她的脉搏。
而也在这时云初突然发现,体内那种如被猫抓的症状好似没有了。
“两相击冲,迷迭香的毒性退去不少。”景元桀道,似乎也在为云初解惑。
云初点点头,她也想到了。
可是,第一次见高大上冷冰冰的太子这般轻柔的给她把脉,这场景,好难得,好不可思义,这般想着,云初也开了口,“翁老说你会医术却不用,是因为本身就要自医吗?”
景元桀闻言,抬眸看一眼云初,点头。
“那你这是什么毒,为什么每一次毒发,都……”云初比了一下脸,“这样。”
“你躺下。”景元桀却道。
云初一愣,“躺下?”
“你躺下。”景元桀依然很平静,很认真,莫名的让人听进心中。
所以,这一刻,云初犹豫一瞬,便躺下了,刚躺下,便被得小腹间一热,偏头间,便见景元桀的手正放在也的小腹上。
云初干脆闭眼,反正今天已经够丢脸,还在乎这么一点,不管了。
“景元桀,今天的事啊,不能说出去,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安静的环静中,好半响,云初出声道,她当然知道景元桀应该是给她用内力温暖小腹,让她没那么痛而已,所以,她的态度也好得不要不要的,虽然是警告的话,可是听上去,却莫名有些温软的意味。
景元桀看着云初,从认识到至今,她轻扬,明媚,看似嬉笑轻然,可是心底一切皆明,从不真的对谁放下心防,可是此时此刻,他这般靠近她,她没有厌恶,没有躲避,更甚是,对他露出一丝丝笑容。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景元桀答道,神色也见松软。
这样子,这般温柔的样子,倒让云初有些呆愣了,这么好说话,会不会有问题啊。
“你为什么知道那般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云初正想着,便听景元桀道。
云初眸光轻微闪了闪,这个问题,好像之前景元桀就问过,不过当时,好像没有回答。
“你如果告诉我,你和云花衣之间到底牵连了些什么,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半响,云初开口,目光澄澈而认真的看着景元桀。
景元桀也对上云初的目光,看着她晶亮如星的眸子里闪着清辉,眸中似有什么轻微一闪,然后,下一瞬,他已经自然而然的收回了手,“好了,以内力催导,应该不会那般难受,先离开这里。”说话间,景元桀自己已经起身,走至方才云初所指的墙壁处,运内力于掌,顿时,石壁破开一个可以容一人而过的大洞。
而大洞外面与此处洞穴一般,只不过,墙壁上还有着奇形怪状的钟乳石般的东西,石壁之上,还有鲜嫩的菌菇绿草,前方,看不到尽头之处,好像还有绿油油红嫩嫩的野果子。
“走吧。”景元桀回头看着已经起身却没动脚步地云初。
云初却没动,只是看着景元桀,这一刻,眸光变得幽远而凝定,“是不是云花衣的身子被人破了,而那个人,不是你,所以……你就会毒发。”一句话,云初似乎想了很久。
从昨晚她就怀疑了。
景元桀和安王之前的关系,她想不通,也不想想,之前在郊外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可是皇上一道圣旨,解决了所有,但是,再如何,就算景元桀要留着安王,那她设计,让安王和云花衣滚床单,于情于理,都是对女子失利,安王是不会得到半丝坏处的,可是为何,他会那么阵严以待的阻止。
而且,云花衣才和安王滚床单了,他就毒发了,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而且,她猛然想到,之前皇后见将她召进甘露宫所说的一句话,太子因为她而做了一件她极不想他做的事情。
那件事情是什么,难道就是,皇上对于安王和云花衣的赐婚旨意?
再有,云花衣以前就算极得皇后之喜,琴棋诗画,温柔可人,可是到底,庶女的身份摆在那里,京中才女比比皆是,身份给她贵者有之,为何皇后就独相中了她。
综下心中所想,这一切一切,不得不叫云初怀疑。
而且,太子毒发之时虽面目全身,亦没过多表现痛苦之色,但是她知道,如果当真是这般简单的毒,如何会一直解不了,太子是何其人物,何等本事。
景元桀看着云初,看着她此时认真的表情,本来欲转的身子微微一停,此时因为墙壁被打破,而显得更为光亮的洞穴内,他身姿劲而挺拔,双手负后,面色微微定然。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了,先从这里出去最重要,你不说这里不归大晋国管吗,万一无故横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云初突然率先打破沉默,当先便朝着前方走去,正要与景元桀错身而之时,手腕却突然被景元桀拉住。
“不是。”景元桀道。
云初偏头,不知为何,这一刻听景元桀这般说,心里竟微微愉悦几分,便是面上却稳得不动分毫,“不是?”
“只是她的体质特殊,有东西与我的毒连为一体,如果她一直保持处子之身,我的毒发之态便不会提前。”
云初凝眉,“那现在?”
“处子之身已失,所连接的东西断了,我便受到反噬,所以提前毒发。”
“就这样?”云初眉心蹙了蹙,“那云花衣到底是什么特殊体制,竟然能带动你的毒?”
难道是之前罗妖口中所说的血玉?不对,当时罗妖就说过了,是因为云花衣体质特殊才在她体内种植血玉的。
云初微仰着头,等着景元桀的回答。
“云花衣本身无不同,可是当年,在我中毒之时,她碰巧在,毒气分发,入了她的筋脉,便多少成了我的导线,并不如你所说,要一起……”景元桀突然轻咳一声,“现在已经没了,所以,更不必放在心上。”话落,景元桀便顺势拉着云初走了出去。
云初任景元桀拉着,半响,却是突然道,“那云花衣已经……你不会……”不会有什么牵连,或者,死吗?
不过,最后一句话,云初没说出来,景元桀却回头看着云初,“只是以后毒发会频繁一些,仅此而已。”
只是毒发会频繁一些,仅此而已。
真的仅此而已吗?
云初还是心存疑惑,可是脑门却突然一痛。
“哎哟。”云初当即以手抚着额心,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景元桀,“你做什么?”换而言之,冷冰冰的太子此时此刻,做这般动作,很诡异有没有。
“看你这样弹过你的丫鬟,觉得好玩,试一试。”景元桀却微微一笑,本就如高山雪的人物,精致面目寒神仙,这一笑,倒是让云初一呆,反应过来之时,当下一愣,“你看过我这样弹我的丫鬟,那你你你……”
景元桀没有说话,只是一拉云初的手,“走吧。”
“景元桀,你不要脸,你暗中偷窥我不说,还记得这般清楚,那……”云初猛然想到一种可能,声音都低了低,“那我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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