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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养妻日常 完结+番外 (我是浣若)


  “可仍觉得疼?”唐牧扑着粗气问道。
  韩覃张嘴半天,说出话来的声音叫她自己也觉得怪异:“不疼。”
  唐牧鼻息着丝丝沙哑的笑意:“这就对了。它终归也有好的时候,不全是疼,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韩覃心中暗诽道:可您那东西又不是手。
  她只当自己是死了,直等到他终于肯松手放开她,随即便滚落下来,缩到了车厢另一角。
  干过一回坏事,唐牧从轿厢上持起那本制书,重又盘脸坐着读了起来。韩覃埋头趴着,趴了许久,渐渐醒悟过了,唐牧或者是因为方才经过唐府门外时,她因为看见唐逸,惊谎失措之下撞了他的脸,才会心生不满,才会如此待自己。

☆、第38章

  韩覃脸上仍还木木的,心中那点未叫唐牧踩熄的火苗子又腾了起来,想要再试试他心底那最阴暗龌龊的地方,随即细声道:“二爷,我的裤子湿了。”
  唐牧哼着鼻息笑了一声,却始终不回答她这句话。
  韩覃心中一声暗诽,暗嘲自己道:好吧,在他心里,陶金枝又得变回表姑娘了。
  不过喘息之间,唐牧已经扔了制书,就那么整个人的罩了下来,将韩覃整个儿的压在身下。这一回韩覃未曾忍住,随即便惊叫了一声。随着她的惊叫,外头随从们的脚步声似乎齐齐一滞。
  “你这一路所说的话里头,我最爱听这一句。韩覃,你要记着这句话,往后我随问起来,你就得说上一回。”唐牧撕声在韩覃耳畔言道。
  韩覃本是想一言刺出唐牧的羞耻心来,但显然无论羞耻心还是厚脸皮,她远不及他。他的手还搭在她裤子上,韩覃招惹了一回,此时却又怕他果真要在车上做出无耻的事情来,遂一动也不动的趴着。
  也不知等了多久,唐牧终于缓缓起身,叫停车驾,转身下了车。
  韩覃等马车重新又走起来,才敢翻起身来。她是真的湿了裤子,于这马车上又不好清理不好去换它,也只得粘粘腻腻的忍受着。
  *
  车驾虽行的极快,但每逢两个时辰必有一歇,或在野外茶窠或在小集市上的茶馆外。韩覃初时不敢喝水,过了两回见车到点总要找地方停歇,这才敢吃些茶与点心。晌午将近哺时歇在一处野外茶窠外,韩覃跳脚寻到如侧处偷偷摸摸小解完出来,远远便见唐牧在田梗外站着。
  与他随行的差役并官兵们亦如有上级官员要来巡检一般整整背对着她,面朝车道肃立着。唐牧出行本是一身的行衣,白色衣身缁色衣缘束着松带。韩覃手扶幂篱防叫吹翻,上车后不久便见唐牧也上了车,不一会儿车走起,唐牧才道:“应当找个婆子随行才对,你女儿家家跟着一群男子,出行究竟不便。”
  韩覃做山野妇人做的久了并无那些闺中小娇娥们才有的羞涩,此时叫他早上闹过的脸上仍还木木的,笑起来声音也有些怪异:“我并无不便,不过是你们不便而已。况且您弄的阵仗也太大了些,本来我不过悄悄小解无人知,但经您这一样回,只怕每逢队伍肃整,大家都知道是我要去小解了。”
  唐牧丢制书在轿箱中,叫她这番话竟逗的哈哈大笑:“也罢,我腰腿不及便要去骑马了,你正好舒展身子好好躺一躺。”
  韩覃歪在轿箱上眯了一觉,忽而车声一震,便听外面有喧哗吵闹声。她掀侧帘一看,见车队已然停在半路,前面不远处有兵士执矛与人相恃,像是要打架的样子。
  唐牧骑马就在车侧,不一会儿许知友气喘嘘嘘跑过来抱拳:“二爷,左都督的人马在前面叫人给拦住了。那些人持刀弄枪亦是武装起来的兵士,与左都督的人马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左都督是太子太傅宋国公陈疏,他如今与御马监兵部合掌大历一国的遣兵行令,又是皇帝最亲厚的师长,这样权倾天下的人竟叫人给拦了,唐牧觉得有些好笑,指道:“再去打听,问问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许知友领命而去,不多久又气喘嘘嘘跑回来,这回他身后居然还跟着骑马的陈卿。陈卿一见唐牧就是苦笑:“你竟也叫陈保拦在这里?”
  唐牧问:“这与陈保有什么关系?”
  陈卿扭转马头与唐牧并行,提鞭指着前方:“前面是官厅水库,一边傍山一边是水,唯有中间二十里地的通关处。那陈保竟将这二十里地整圈起来给自己建生祠,还自建地方武装替自己把守着,此处再无可宿之地,若要绕路而过,或者上山,路险无比,或者渡水库,一时间那里找那么多船去?”
  唐牧笑着听完,问陈卿:“国公当与陈保相厚,给陈保打声招呼叫他放行不就完了?”
  陈卿知他是在讥讽自己,却也无奈:“此处离京一百多里路程,就是再快的马来回也要到半夜,为了一个太监,难道我们就大家都在这里等着?”
  一个还没上位的太监在地方上竟然能如此嚣张猖狂,通往军事重镇的路想截断就截断,占二十里地为自己建生祠,如今他还不过代替冯田临时当差,若冯田倒台后果真叫他当上司礼监掌印持笔批红,只怕这天下也要姓陈了。
  陈卿听前面眼看要打起来的样子,抱拳道:“清臣,我得去替我爹照应照应,本是鞑靼有一小撮流兵来虞岭台,我父亲想要亲自去检视一番宣府三卫而已。照这样子,只怕还未与敌人打起来,咱们自己人先要干一仗了。”
  唐牧叫住陈卿,到他身边耳语几句,陈卿皱眉点头,策马走了。
  等得半盏茶的功夫路居然通了,车行过陈保生祠时韩覃撩帘望外,见路旁果真站着许多穿着不伦不类军衫持刀扛枪的士兵们在路旁站着,其中有一个衣锦的约莫有些头脸,见唐牧骑马而过时居然还抱拳笑着喊道:“唐大人慢走呐!”
  过水库行到保安州官驿住宿,因宋国公陈疏与陈卿父子还有手下官员们众多,这官驿中竟是住的满满当当。唐牧见此不肯再住官驿,带着韩覃寻到一处客栈挑了两间上房住下,韩覃与他一起吃罢饭才问唐牧:“在陈保那生祠外二爷究竟对陈叔叔说了些什么,竟不过片刻间就叫路通了?”
  唐牧晚间总要临上半个时辰的帖才会休息,见韩覃磨好墨过来润笔:“不过是叫他私下给那管事塞些钱而已,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生祠不生祠的,几百两银子到手,便是那管事爹的祖坟他也肯叫咱们踏平。”
  韩覃听他这样说着有些嫌恶:“虽我不过一个妇人听到这话也要生气,大历朝的朗朗乾坤下,像宋国公那样位列三公的重臣竟要靠行贿太监才能行走于这天地间了么?若是如此,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们可怎么活?”
  唐牧止笔,面色渐渐越凝越沉重,许久才道:“是啊,三公要靠行贿太监才能行走于天地间,这样的王朝确实叫人齿寒。”
  他丢下笔墨摘墙上佩刀要出门,转身问寒覃:“你可要看我练刀法?”
  韩覃转身亦摘幂篱下来要戴,唐牧接过来仍替她挂在墙上:“没有人的时候不必戴这东西,多闷多捂。”
  两人下楼到这客栈后院,穿过后院再往后行是一片不曾种垦亦不曾建屋的荒草地。唐牧解行衣丢给韩覃,只穿着中衣便练起刀法来。韩覃不懂刀法,唯一见他曾用刀还是当年在钟楼围捕九天玄女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多的花式,亦很少抽刀,但抽刀却自有一股狠厉。
  这回他舞起那绣春刀来亦是,寒光闪烁身纵形跃,不一会儿竟将围墙边一颗大槐树,他刀刀不过点到即止,削得落叶片片飞着。韩覃看了小半个时辰觉得有些可笑,见唐牧停下来递帕子给他擦汗,取笑说:“二爷功夫是好的,只是这刀不好。”
  唐牧怔住,问道:“为何?”
  韩覃道:“若换得一把好树剪,二爷定是个修果树的高手。我拗古村那一山的樱珠,若能有二爷这身功夫,剪枝就不必我日日费劲爬梯了。”
  唐牧出了一身汗混身通泰,递刀给韩覃:“你要不要试一试?”
  韩覃握刀,这刀虽沉她亦有手劲,她试着学唐牧单手握了,就听唐牧赞道:“好手力!”
  他在她身后劈腿握她手,转手间一用劲运刀而出,力道大的几乎叫韩覃双肩脱臼。她持刀起来看刀背,见刀背上写着绣春刀三字,好奇问道:“这不是厂卫们才能用的刀吗?”
  唐牧扭转她手再来个横劈:“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凡有银子,什么东西弄不到。”
  他收到回来插回鞘中:“这是绣春刀中钢质最纯最上等的,当初总共淬得三把,陈九一把,我一把,冯田一把。”
  “清臣好雅兴!”唐牧与韩覃俱回头,便见陈卿负手迈步而来。
  唐牧伸手请陈卿一同上楼,韩覃自去寻水来给他们洗手沏茶。
  陈卿端过茶碗坐在窗前交椅上,摇头说道:“我爹正在发雷霆之怒了,方才骂了我一通,又骂了手下几个同知一通。叫一个无根无势的阉人拦路,他含着金角匙出生的公子爷,这辈子还是头一回。”
  唐牧亦捧着茶杯:“若国公仍要扶陈保坐稳掌印之位,只怕陈保将来会网开一面,在生祠中给国公留一条通宣府的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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