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不是虚言!
祢罗突对你虽用情至深,可我知道,他和他父亲一样,不会放弃一个梦想…
若过于将自己的心敞开的话,是福是祸没法预料…
只是一旦依赖,就会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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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回到思齐殿的时候,宇文邕也已经回来。
远远地望见他负手立在梅树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默默立在他身后,没有上前。
许是感觉到背后的视线,他回过身来。
看到是她,他眸中一亮,本想快步过去,却又突然驻足,和她保持着距离,淡淡问道:“回来了?母后找你何事?”
“没什么。”尘落捡脚踱到他面前站定,“母后找我随便聊聊。”
“母后没有责怪你吧?”宇文邕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
“没有,你别担心。”尘落说着,手不老实地顺了顺他的胡子,“卫国公怎么样了?”
“他那脾气。”宇文邕无奈道,“不过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马上要上元佳节了,让他带着妻儿一起进宫来吧?然后等内宫完成桑蚕之事,你和皇后姐姐再加上他们夫妇一起去陪陪母后?”
宇文邕身子一僵,心里竟说不出是何滋味,但他还是应了句:“好,你陪我去便是…”
因为他的话,尘落觉得心中一股暖流划过,不自觉地在他怀里撒娇道:“邕哥哥…”
“恩?”
“其实母后挺关心你的,这些年估计光给你念经就念了不知道多少呢!”尘落边说边抬头看他,见他眼里闪过些光亮,牵唇道,“所以你不要总是板着脸让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儿子多对母亲说说心事在哪里都是有的啊?况且你天天板着脸也容易老。”
宇文邕一愣,旋即嘴角上扬,将她的脸扳正,低头逼近:“夫人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现在不仅嫌朕老,还动不动就教育起朕来了?”
尘落装傻道:“有吗?我实话实说,陛下是明君就要听取忠言。”
“夫人还装傻?忠言?我在你面前有总板着脸吗?这忠言我听了,不过这虚言我可要罚。你说是现在好还是晚上好?”宇文邕笑道。
“额…”尘落汗颜,忙找借口道,“我伤还没好呢…”
“听说上元的时候城里有灯会,本说带你去看看,既然伤没好,看来也不宜去了?”
“那个…”尘落看着他轻松又带着坏笑的表情,心里暗暗叫苦,却还是摇着他的胳膊改口道,“我觉得偶尔出去运动下有助于恢复,而且心情一好,好得更快!既然陛下有意带我去,那我怎么能扫了陛下的兴致?”
宇文邕眼含笑意,晦昧不明,下一秒便将她打横抱起。
尘落忙揽住他:“那个…你这是同意带我去了?”
“看你表现。”宇文邕凝着怀里的人,笑得邪魅。
尘落不满地在他胸前画起了圈圈,任他抱着回了屋子。
宇文邕将她放在榻上,起身拿来伤药,又仔细帮她检查起伤口。
看到她肩上开始结痂的地方,他小心地替她处理换药,生怕弄疼了她。
尘落见他这样子,突然想起多年以前,那时她腿受了伤,他也是日日帮她上药…只是那时自己满心抵触,如今却是这般安心。
“邕哥哥,都八年了…”她凝着肩上的伤,微微失神。
宇文邕手一颤,望进她深邃的眸子。
“那年的灯火我不曾忘记…你那时说佳人难再得,如今可是得到了?”
“啊!”宇文邕笑着点了下头,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似乎更加小心翼翼。
很快,肩上的药换好了,他见她依旧望着自己,又笑道:“得此佳人,余愿足矣。”
尘落轻勾起唇,窝进他怀里。
邕哥哥,烟花虽然短暂,但我们却抓住了永恒…
你说过希望我每年陪你看,现在,我能做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底太忙,我又拖更了~~~~(>_<)~~~~
第55章 锦瑟华年
简介:母子共度上元节,夫妻重游花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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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德二年(公元573年)正月十五,宇文邕召宇文直携夫人入宫,陪太后同用午膳。
参加完宫里的桑蚕仪式,尘落也随着宇文邕一道前往了含仁殿。
用膳间,她时不时瞥着宇文直的神色,虽不免遭到对方的怒瞪,但她总是欣然一笑,毫不介意。
一两次下来,宇文直便只顾着和叱奴氏说话,无视起她。
“豆罗突,你这么大了,以后要多帮帮你皇兄,好好辅佐他…”
尘落闻言,视线瞥到宇文邕顿在空中的筷子。
只是一瞬的停留,他又默默夹起了菜。
叱奴氏见宇文直随口而出着不满之词,拉过两个儿子的手叠在一起,轻轻拍了拍。又对宇文邕道:“祢罗突也要多重用你弟弟,他做得不好,你多教他便是,什么都要慢慢来。”
宇文邕称了句诺。
宇文直见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敷衍地应了声,便又低头吃起了碗里的食物。
见气氛有些尴尬,尘落想了想,开口道:“母后,前些日子儿臣新练了首笛曲,不知膳后可否请母后,陛下与卫公夫妇鉴赏一二?”
“早听说你笛子吹得好,看来今日有耳福了。”叱奴氏准了她的提议,又左右看看两个儿子,“大家便一起听听吧?”
卫国公夫人见宇文直没有说话,附和着称赞了几句。
宇文邕则没有多言。
膳后,尘落让舞依取来玉笛,将温润置于唇间,流淌出一曲《梅花落》。
她边吹边留意着各人的眉眼,此刻,大家似乎都沉浸在乐声里,刚刚的尴尬也跟着缓和。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宇文直嘴角的笑意里似乎少了些往日的桀骜不驯,让她心里也能平静淡然。
一曲终了,她瞥向宇文邕,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喜悦。
宇文邕端着茶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饮尽杯中水,低头凝着杯子,思绪飘渺。
去年年底,他们二人同在思齐殿前栽下两株梅树。
那时,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为他吹了此曲,又提笔写下曲词:
隆冬十二月,寒风西北吹。
独有梅花落,飘荡不依枝。
流连逐霜彩,散漫下冰澌。
何当与春日,共映芙蓉池…
她说,他给了她幸福的家,她很快乐,她也希望他永远幸福快乐,所以一定要让这个家更加温暖!
如今,这温馨的午后,再次听到此曲,恍惚回到了那日。
而此刻,这个家的温暖,有母后,有弟弟,有他挚爱的人…
这样的不真实,却又触手可及…
他微合起双眼,任美妙的音符融进心里,任这样的时光渐渐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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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晚宴过后,宇文邕换上便服,携尘落出了宫。
这是尘落第三次在夜晚走在长安的街道上。
因着节日的喜气,道路上挂满玲琅满目的灯笼,两旁各色小吃玩物的摊子也聚集了不少人。
她拉着他的手,兴奋地穿梭在热闹的人群里,一会儿要看舞狮,一会儿要去猜灯谜,一会儿又想去看看街边的小摊。
宇文邕怕她被撞到,不一会儿便将她搂在怀里,不让她乱跑,但是她想看什么都陪着她过去。
两人在街边买了几块粉糍,尘落用签字扎起一块递给他。
见他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她咧嘴笑着吃了起来。
正吃得起劲儿,突然感到唇边一热,她不解地看向他。
宇文邕用手摩挲了几下她唇边粘到的豆沙,好笑道:“瞧你吃得满嘴都是。”
尘落脸一红,心虚地回头望了望周围,见没人看才道:“神举大人他们走了吗?”
“应该没走,不知道在哪跟着呢,跟得太紧,岂不是打扰我们?”宇文邕淡笑着。
尘落撅了撅嘴:“惨了,这形象被他们看到,好丢人…”
还没说完,他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唇舌相交,还带着淡淡的豆香。
待他放开她,她的脸更是红得通透。
这是大街上,而且神举大人他们还可能…
“形象被毁的不是你一人,怕什么。”宇文邕笑得邪魅。
尘落突然深感钦佩,调侃道:“你要是在大臣面前也这样,估计往日的威严都毁了…”
“未必。”宇文邕霸道地将她拉到怀里,“好了,你不是说先前的面具坏了让我买个新的给你?我们去那边的面具摊看看?”
尘落点头应下,随他向着面具摊而去。
路过一个小摊,她驻足片刻,便拿起摊上的金簪把玩起来。
簪上一朵玉梅晶莹剔透,中间两颗红豆为蕊,尽是相思之意,倒是精致。
肩上一暖,宇文邕在她耳畔道:“喜欢的话,我买给你?”
“这位娘子真是好眼光,这簪子是我进的最好的货,上面的玉雕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掌柜说得眉飞色舞,尘落却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将簪子放下。
她回头对他笑道:“赶快去买面具吧!”
边说,她边拉过他的大掌,也不等他回应就离开了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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