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内参用库车把他的尸体载回去!”胡太后继续吼道。
下完命令,她看向身旁跪着的小儿子,意识到他的恐惧。
虽然仍在生气他杀了和士开之事,她心里却也不忍再去责怪。
想到如今的情况,她还是想要保全住他。
高纬见母亲维护,不情愿地饶过了自己的弟弟,心中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高俨因劫后重生,准备重修邺北城的白马佛塔以求佛祖保佑。
此塔是前朝的石虎为来自西域的高僧佛图澄所作。
尚未动工,有巫者曰:“若动此浮图,北城失主。”
高俨没有理会此言,结果在修缮到第二级时得到一条数丈长的白蛇,后回旋失之,数旬而败,视为不吉之兆…
作者有话要说:
和大人就死了,哎,也算个牛人的说。话说这章废话了这么多字,真的删不下去了。
另外一直觉得那帮奸佞后来总反对孝珩哥哥和延宗哥哥,会不会是因为他们这次无聊的来跑龙套捣乱呢?
第28章 当局者迷
简介:长门赋曲多惆怅,闲言碎语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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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和六年(公元571年)秋,周齐两国边城的战事终于落下帷幕。
宇文护如愿夺回宜阳,却因此损兵折将。
齐国三大将领的骁勇,也让周军心生畏惧。
为此,宇文护决定将伐齐之事从长计议,眼下还是修筑边城,与齐国暂休和平为好。
想到此,他突然想起身在长门宫里的女人。
若是与齐国休和,或许应该尽快把她放出来,让她写封家信以示诚意?
前些日子,毗贺突回来和他请罪的时候,其实也向他求过情。
碍于面子,他没有表示什么,而且刚刚打完就放,显得先前自己理亏一样,还是等等再说吧…
反正和齐之事也不能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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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趾殿中,宇文邕负手立于窗前,看着窗外的萧瑟景色,心里也跟着惆怅起来。
落儿已经被他关了快有半年,虽然他日日能听到她的消息,却终究觉得亏欠了她…
他听说她吟梁简文帝的句…
“曲中无别意,并是为相思。”…
她是不是在怨他,在难过?…
现在两国终于打完仗,他会尽快想法给她自由的…
可是,王轨说得对,是他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也许爱她的话,他不应该这样…
想到此战的结果,他心里的惆怅散去,转而变为忧心。
如今虽然齐国国力不及以前,但是其良将却难以忽视。
从他们周国建国以来,几乎每场和齐国的战争都是落了下风。
看来,若想实现父亲的梦想,还需要除去这些齐国的大将才行…
夜晚,秋风萧瑟,月色清冷,空气中似乎传来微弱地笛声。
宇文邕行在宫道上,闻着笛音,不自觉地向长门宫走去…
侍卫们见到他,忙向他行礼。
他摆了摆手,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这些侍卫都是他让神举安排的,皆是忠于他的人,明着是防止落儿逃走,实际都是来保护她的。
月光如水,清冷地打在长门宫中,却听不到刚刚那若有若无的笛声。
尘落坐在小小的桃林中,看着满目地萧条,手中执着玉笛,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御婉,夜深了,回去休息吧。”舞依立在一旁,轻声问道。
尘落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看会儿星星…”
舞依犹豫了下,见她的坚持,只得恭敬地告了退,行至拐角处正看到宇文邕立在那里。
她慌乱地要行礼,却被宇文邕抬手制止。
“你下去吧。”宇文邕小声地吩咐道。
舞依低着头瞥了一眼面前立着的高大男人,咬了咬唇才退下去。
宇文邕站在原地,远远望着前面熟悉的人,却没有上前。
她的背影有些瘦弱,让他的心没来由地一痛。
突然,一声乌啼响起,如泣如诉,让人的心也生出些悲秋的凉意。
尘落将玉笛放在唇边,迟迟没有发出声音,她又抬头望了望天空,轻叹着站起了身。
她手执玉笛,在荒凉的桃林间舞了起来。
玉笛如剑,落叶如花,她脚步轻盈地穿梭在林中,动作柔美却带着几分力道。
伴着每一个动作,她视线停留在笛上,口中轻吟着:“众鸡鸣而愁予兮,起视月之精光。观众星之行列兮,毕昴出于东方。望中庭之蔼蔼兮,若季秋之降霜…”
说到这句,她动作定在那里,眼中有些东西一闪而过。
她渐渐收回笛子,看着满地的落叶,双肩轻轻颤抖起来,她怎么会突然想起这样的赋…
他知不知道这半年她怎么过的?他为什么都不来看她?
宇文邕的心一痛,这首《长门赋》是陈皇后花重金请司马相如所做,为的只是赢回汉武帝的心…
见她样子落寞地立在林中,他松开了紧握的手掌,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从身后环住她。
熟悉地香气入鼻,他的心跟着平静了许多。
尘落身子一抖,有些僵硬地转过身。
见到是他,心里没来由地涌出喜悦,但瞬间又被这些日子的委屈所替代。
她推开他,拉开些距离,对他欠身道:“陛下…”
宇文邕扶起她,又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很轻:“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吟这样的句子…”
尘落只觉得一直以来伪装的坚强在他这句话面前瞬间破碎,泪水在眼眶中打起了转。
她忙抬头看向天空,好让它们不流下来。
“陛下怎么来了?…”尘落强压着心中的委屈,声音清冷地问道。
“你怪我吗?…”
尘落没有说话,继续埋首在他肩头,手却不自觉地在他胸前捶了他几下。
宇文邕感觉到她的难过,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良久,尘落才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不满道:“你说过不丢下我…竟然把我关在这里…要是我生气了,我就去闯宫!一路杀出去!能杀到哪是哪!大不了一死!”
宇文邕轻笑一声:“那岂不是宫里要先多很多的冤魂?你怎么下得了手?”
“反正他们在你宫里,等我出去,他们变鬼的话,找也是找你!”尘落继续抗议着。
宇文邕扶住她的肩,借着月光凝视着她白崭的脸庞。
尘落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正想侧过头去,他却低头吻住了她。
唇舌交缠,让她有些眩晕。
“再给我点时间,落儿…”宇文邕放开她的唇,又借着月光深凝起她。
尘落觉得他的声音好像带着蛊惑,让自己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点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同意得太快,他这么对自己,自己还没耍赖,还没发脾气,怎么就原谅他了…
可是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她似乎真的就不记得其他了…她有些不舍地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会尽快来接你出去…”宇文邕又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准备转身离去。
可还未行出一步,他便觉得衣角被人拉住。
他回头看她,她的青丝遮住了面上的表情,只听到风中传来她轻柔的声音:“我等你…”
随着声落,她也松开了他,转身抬头看向天空…
宇文邕勾了勾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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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史官上奏镇星(土星)、岁星(木星)、太白(金星)合于氐星,战事不易。
宇文护因此找了借口派宇文宪进宫去请旨释放淮安公主,恢复其夫人的封号,准备与齐国复和。
宇文邕心中开心,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按着宇文护的意思让人拟了旨意。
尘落回到云和殿中,心里没有太多的喜悦,因为云和殿里基本上已经没有自己熟悉的东西了。
午后,她在御花园中散着步,享受着久违的自由。
她知道宇文护放她的目的,心中更有些自嘲,自己还真是个不错的工具…
许是想事情的关系,行到山石间,一个不留神,身上的披风被山石和树木刮破。
舞依见了忙上前查看,见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夫人,回去吧?”
“算了,不是很严重,我还想再走走…”
见她没有想回去的意思,舞依只好提出帮她去取一件披风。
尘落点头应下,看着她离去,心道这个小丫头年纪虽小,但不仅会照顾人,还很善解人意。
她收回视线,继续穿梭在假山之中,手抚着身边的山石,思绪却依旧纷纷乱乱…
突然,她瞥到远处走来的冯姬等人,慌忙转身想要离开。
“听说那个丫头被放出来了?”厍汗姬的声音随风传来。
尘落顿了顿,放弃了离开,快速隐在山石之后。
“想想她也挺可怜的,虽是和亲的公主,却和人质似的。这两国只是因为边城开个战,她就被囚禁,还连孩子都没了……”冯姬柔弱的声音渐大,“不过通敌这么大的罪,陛下竟然都没杀她…”
尘落感觉到两人停在前方不远的山石后,心中有些诧异,孩子?什么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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