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邕哥哥吵架的事情怎么会被记录的这么清楚?她每日自言自语的话怎么会被人记下?为什么要写这些?
“夫人有何话可说?看来这宫中却有不干净的东西,莫不是齐国的细作?不过看夫人的表情,似乎也对此事不是很清楚?”宇文护得意道,又对旁边的侍从说,“人可抓到?”
“已经抓到了。”
“带回去,我要亲自审问。夫人可有兴趣听听?”宇文护语带嘲讽地邀请道。
尘落愣在原地,手却不自觉地有些颤抖,难道纬弟给她的两个侍女是为了刺探周国的事情?
不会的!
纬弟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祖珽?和士开?陆令萱?是他们吗?可是不对呀……
宇文护没有理会她的愣神,又道:“哦,对了,夫人的主卧也还没有搜,我看也要检查一下才行。难保是不是也会有不该有的东西?”
尘落回过神儿,见侍卫要进屋,喝道:“大胆!谁敢进去!”
“谁敢进去!”五色鹦鹉学道。
“怎么?夫人莫不是心虚?”宇文护调笑着。
“晋国公!”尘落有些生气,“我敬您是陛下的长辈,所以也尊敬您,可今日之事,您如此行事,却是有失长者之风!”
“有失长者之风…”
宇文护皱了皱眉,有些玩味地看着笼中之鸟,眼中闪过杀气。
他又看向愤怒的尘落:“夫人这鸟倒是会学,依我看是个不错的通讯工具,放在这里恐怕不好…”说着他便要抬手去拿鸟笼。
尘落合上手中的东西,上前按住他要碰鹦鹉的手,厉声道:“晋国公今日既然一定要抓到人,我无话可说,但这只鹦鹉是家兄送的,而且脾气不好,您还是不要招惹它的好,免得让它反咬一口!”
“是吗?那我今日倒要看看这鹦鹉到底要怎么反咬我一口?!”宇文护推开她,手继续朝着鸟笼而去。
今日的事情本就让尘落一肚子的火,又有种被利用和出卖的感觉。
见到宇文护要去动五哥送自己的东西,一时情急,她竟然提起掌风向他的手而去。
宇文护大惊,慌忙闪开。
侍卫见状,忙上前擒住她。
尘落觉得小腿一疼,被踢跪在地上。
“放手!”她挣扎了几下,喝道,“我是陛下的后妃,轮不到你们这群奴才动手!”
宇文护见她被制住,上前摘下笼子,在手中摇了几下。
鹦鹉也预感到危险,在笼中上蹿下跳,发出惊慌的叫声。
“宇文护!不许你碰它!”尘落吼道。那是五哥送她的礼物,怎容其他人这样玩弄!
宇文护上前几步,对着她的小腹踹了一脚。
尘落闷哼一声,窝了下去。
宇文护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强忍着疼痛,有些狼狈的样子,嘴角笑意更深:“我想动的东西,没人能阻止!陛下都不能,你更不能!另外,你是什么东西,敢直呼我的名讳!不知道陛下曾经下令不可直呼吗?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尘落侧过头想甩开他的手,却被大力钳住,双手又被两个人反剪在身后。
她动弹不得,心里觉得屈辱,脑中却突然闪过邕哥哥的样子,顿觉委屈…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来?…
“晋国公,那个侍女招供了,她说是淮安夫人让她记录下来的。”一个侍卫跑来禀报道。
“夫人有何可说?”
尘落心中一惊,她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她记录他们吵架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讽刺,她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宇文护是第二次见到她这样,想到上一次,心中竟然腾起些恐惧。
尘落抬眼盯着他,眼中满是锐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晋国公来前就认定我这里有什么?我有何可说的?!真是辛苦您这么大费周章了!我看今日之事恐怕是您一手策划好的吧!”
宇文护看到她眼中的寒芒,听着她厉声地质问,顿生怒气。
他又对着她的小腹猛踹两脚。
尘落咬着牙,只觉得腹痛难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开她的身体…
紧接着她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出。
她想,这种时候难道来了葵水?还真是倒霉到了一定程度…
不过现在是不是不应该想这些,自己今日会被他杀了吧?
邕哥哥,若是我死了,你还会生我的气吗?还会不理我吗?会不会为我难过?…
鹦鹉的叫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抬头望向被宇文护提着的鸟笼,眼神迷离。
五哥,我不想死。我也不要别人伤害对我而言重要的东西。
五哥,从小你就在我身边保护我,救救我…救救我…
宇文护见她一直盯着鸟笼,手中又摇了摇:“这只鹦鹉,口无遮拦,留着估计也是夫人的祸患,直接杀了太可惜,我看不如炖汤送回给夫人补补身子?”
似乎被他的话刺激到,尘落的瞳孔骤然放大,不知哪里来得力气,她突然低头咬住一个侍卫的手。
侍卫一惊,忙缩回自己的手。
趁着一只手重获自由,尘落猛地一掌打在另一个侍卫身上。
她踉跄地起身,朝着宇文护扑去,顺手拔下头上的木簪,直刺向他的手臂。
宇文护一惊,忙松开鸟笼,后退几步闪开。
尘落接过下落的鸟笼,护在身前,脚下有些打软,但还是强迫着自己和他们拉开距离。
她迅速打开笼门。
五色鹦鹉蹭地飞了出来,冲上天空。
宇文护见了,气愤不已,再想到她刚刚又一次要用发簪刺自己,更是气从中来:“你这个死丫头!同样的方法想伤我两次!来人,给我拿下!”
尘落将鸟笼向他们扔过去,又抬手去挡冲过来的人。
侍卫们拔出了刀,她慌乱地闪开,只觉得力气一点点地消失…
宇文护看她脸色苍白,无意中留意到她刚刚所行之处,竟有殷红落在了雪中。
他心中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她难道是?…
第23章 身陷囹圄
简介:周君主违心下诏,高尘落被囚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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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一个声音带着浓重的怒气响起。
院中的人都闻声望了过去。
宇文邕看着院中混乱的景象,看着前面脸色惨白的人,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快步向她走去。
尘落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色越发模糊起来。
但是她知道刚刚的声音是谁,因为那一声似乎安了心。
她轻喘着,觉得喉中有些恶心,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冲口而出,还带着些血腥的味道。
她向来人伸出了手,可是眼前熟悉的身影却变得更加虚幻,渐渐又从虚幻转为一片殷红,最后被漆黑取代。
她忙向前挪了两步,想要抓住他,可是腿下一软,身子直直向前倒去。
宇文邕几步上前接住倒下去的人,眼中的慌张一闪而过。
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看到满地星星点点的殷红,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他抬眼看向宇文护,声音不辨喜怒:“堂兄可要给朕一个解释?”
宇文护自若道:“陛下恕罪,臣只是来抓齐国的细作,如今夫人宫中的细作已经认罪,夫人刚刚又欲杀臣灭口…臣以为…”
宇文邕压着心中的怒火,打断了他:“这是朕的家事,堂兄既然已经抓到了细作,就请先回去吧。如果淮安她真的知情,朕定会严惩。如今事情尚未明朗,仅凭细作之词便草率定罪未免不妥。所以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以前,她还是朕的夫人!”
“陛下!”宇文护没想到宇文邕会说这样的话,他从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反驳自己的意思。
“堂兄,淮安她现在命在旦夕,朕恐怕要先找太医给她看看!”宇文邕语气客气,却有些清冷,边说边抱着她起了身。
她在怀里异常安静,身子柔软得让他觉得摇摇欲坠。
他不自觉地紧了紧胳膊,将她搂得更紧。
宇文护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轻叹口气。
他本是信佛之人,今日似乎惹了些晦气上身。
他无奈地摆摆手:“罢了,既然陛下这么说,便先找太医吧。不过臣会让人守住云和殿,她不可以离开云和殿一步!”
“堂兄放心!朕也不会让她离开云和殿一步的!”宇文邕说完,抱着她向屋中行去,又吩咐何泉去把姚僧垣找来。
他将她放在榻上,紧握着她的手,却觉得那手分外冰凉,但他不曾注意,自己的衣袍上已是一片鲜红。
姚僧垣来把完脉,忙用针封住她的几处穴道,又令跟来的医女为她止血。
宇文邕负手立在窗前,他从未觉得等待是件这样漫长的事情…
姚僧垣走过来,对他行了一礼:“陛下…”
“她怎么样了?”宇文邕自己都没注意到声音中带着些微的颤抖。
姚僧垣迟疑一下,犹豫道:“陛下可知夫人她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
宇文邕一惊,眼中的慌乱更甚,但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稳了稳心神,才转身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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