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抱拳称是,又道:“有您的计策和指挥,此战必定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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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护从同州回到长安,接到前线宇文宪传来的消息,忙下令召回正在陈国边境的田弘(纥干广略),又遣他与陈国公宇文纯同往周齐边境支援。
安排完这些,他叫来随从,问及宫中的动向。
随从一一禀报:“前些日子,淮安夫人可能因为什么和陛下吵了一架,所以这些日子,陛下都没有去云和殿…”
宇文护勾了勾唇:“那丫头果然不让人省心。这样也好,省的祢罗突把她宠坏了。”
“还有一事,属下不知道当不当讲。”
“说。”宇文护端起了茶盏,轻轻撇了撇上面的茶沫。
“淮安夫人最近总和一直鹦鹉说话…”侍从小心地禀报道。
“我看是祢罗突不去,她无聊吧,这等小事以后不必向我禀报。她没有其他不该有的行为就行。”
“可是…”侍从犹豫道,“那只鹦鹉好像会和淮安夫人对话。手下离得远听不真切,但确确实实,那鹦鹉有说话。另外,夫人虽然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随她来周国的两个宫女却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属下偷偷潜入她们的房间也并未发现什么。”
宇文护的手停在半空中,心下思量起来。
良久他让随从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又令他去备马,准备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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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殿中,尘落坐在屋里,看着面前的鸟笼发呆,时不时随手拣起旁边的山楂干往嘴里放。
最近,她似乎很喜欢酸酸的味道。
侍女为讨她开心,找来去年秋天晒的这些山楂果干给她,结果自己越吃越上瘾,每日都离不开这个味道。
她边吃边想着,他有多久没来看过她了?她有多久没去麟趾殿找过他了?
“哎…”她叹着气又吃了几个果干,“五郎,我要怎么办?…”
五色鹦鹉没有理她,用嘴优雅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尘落又是一声轻叹。
那日之后,他们一直没有再见面,她明白他在生自己的气,可是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她可以让自己努力不去过问边境的事情,不去想两国在打仗。但她很难做到站在周国的立场去看待这场战争…因为她是齐国的公主!
“邕哥哥…你什么时候才来看我?是不是我不去你就再也不来了?…”她自言自语着,语气难掩失落。
“夫人,不好了!”侍女有些慌乱地跑了进来。
尘落收回视线,诧异道:“你慌什么?”
侍女的声音有些颤抖:“晋国公让人包围了云和殿,现在正要进来找夫人您…”
尘落的手不自觉一紧…下一秒,她已经起身夺门而出。
刚行至门口,她便看到了宇文护。
她镇定下来,上前笑着行礼道:“晋国公。”
宇文护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淮安夫人。”
尘落侧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侍卫,不解道:“不知晋国公为何突然来此?呦…怎么还带这么多侍卫?这里是陛下的后宫,这么多外臣进来恐怕不妥吧?”
宇文护笑道:“夫人倒是镇定。我带人来自有我的道理。最近听到些传闻,说夫人这宫里有不该有的东西。我是不太相信,不过身为天官冢宰,总要给陛下和百姓一个交代不是?现在两国关系紧张,夫人又身在我周国腹地,为了证明夫人的清白,只能得罪了。夫人应该不会介意,对吧?”说完他示意侍卫进去搜。
“慢着!”尘落闻言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抬手拦住侍卫。
她又看向宇文护,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更加得体:“晋国公都说是传闻,传闻怎可轻信?而且什么是不该有的东西?让我有些不明。就算有,这里是后宫,而非前殿,您虽是肩负周国苍生之重任,但要搜也应该请陛下下旨派宫人来搜才对。如今陛下无任何旨意,您带这么多外臣来,就算是为陛下好,传出去也不好听。您又何苦毁了自己的名声?”
“后宫又如何?”宇文护轻哼了声,“夫人不必在这里和我装腔作势。这事,我事后会禀明陛下,相信陛下也不会反对的!”他又对侍卫递了眼色。
尘落忍着心中的愤怒,缓缓放下手,转身看着侍卫们冲进云和殿,心中却很是不快。
宇文护的跋扈让她觉得不可理喻,带兵到后宫来不说,还这样理直气壮!
可是她身在周国,不能和宇文护有太大冲突,这样不仅自己危险,也会让邕哥哥为难…
这么想着,心里犯起苦涩,这种时候,自己怎么还想着他…
宇文护见她不再阻拦,一甩袍角,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去,到她身边时还轻声说了句:“听说夫人茶艺不错,既然要等一段时间,不如夫人为我煮壶茶?”
尘落侧眼看到他挂着笑意,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也勾起唇:“晋国公敢喝,我自当相陪。”
宇文护愣了一下,又笑道:“你这丫头,果然大胆,很少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倒是开始喜欢你这性子了。不过这里是周国,你说好听是和亲的公主,不好听了,只是个被齐国扔在这里的质子!陛下宠你又如何?我一句话就能让陛下下令将你打入冷宫!”
“晋国公所言甚是,淮安受教了。”尘落说得平静,还不忘欠身表示听从,但语气里却含着些许嘲讽。
宇文护没再理会她,抬步向前走去。
尘落平静了下心情,才跟着他进去。
庭院中,尘落心不在焉地煮着茶。
虽然已经是冬末,但天气仍带着浓浓的寒意,周围的雪也未全化净。
她边煮茶边在心里骂着,想喝我煮的茶,先挨挨冻再说!最好能冻病你!
宇文护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起身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很快便发现窗口挂着的鸟笼,而笼中的五色鹦鹉更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起身向那方向走去。
尘落抬头看到他走去的方向,不由地皱了皱眉,忙叫住他:“晋国公,茶好了。”
宇文护顿足,迟疑了下,复又坐回去。
尘落在他面前摆弄一会儿,才端起一杯递给他:“晋国公请。”
宇文护缓缓接过却没有喝。
尘落会意,自己也拿起一杯,放在嘴边轻轻咗了一小口,笑道:“晋国公可以喝了,要是凉了可就浪费了这好茶。这茶水是我收集初冬的雪水所致,口感上应该比普通地水煮出来更佳。而这茶中我加入了些秋季收集晒干的菊花,清热解毒。您这日理万机的,容易上火,多喝点这茶一定有好处。”
“夫人倒是过得不错。”宇文护看向手中的杯子。
心道,她也太小看自己了,他岂是那么没有度量,会与她的戏言一般见识?
凝视着杯中的水色,那淡绿有种初春的感觉。
但这绿中却不协调地漂了几瓣白菊,又让人觉得是深秋之景。
这伤春悲秋的,真是不吉利…
虽这么想着,他还是喝了一小口。
这茶初入口时微苦,但很快就被菊花的甘甜所代替,倒是别有风味。
他看向对面的人,赞道:“果是好茶,夫人如此才艺,难怪能拴住陛下的心。听闻夫人精通乐理,茶艺,书画,棋艺,骑射,着实让我佩服。”
“晋国公过奖,我都只是略通一二,怎么当得起您这样的夸奖。”尘落恭敬道。
“虽说你我都不是汉人,也没那么多讲究,也不会觉得女子能文能武有何不妥。可我还是想好意地提醒夫人一句,太过吸引男人的女人,往往被人称为祸水,太过强大的女人,失势以后多没有太好的下场…”
“多谢晋国公提点,淮安定当谨记。”尘落面上仍保持着笑容,心中却因他的话十分不快。
她广袖一掩,喝尽杯中的茶。
喝完,她放下杯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看向宇文护:“晋国公茶也喝了,屋子也搜了,不知可还满意?”
宇文护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朝着窗口挂着的鸟笼走去。
尘落不明他要做什么,忙起身跟了过去。
宇文护驻足在鸟笼前,有些玩味地看着笼中被困的鹦鹉:“这只鹦鹉倒是漂亮,和夫人一样,总让人眼前一亮。可惜囚于笼中,不能让很多人欣赏到。”
五色鹦鹉扑腾了下翅膀,叫了一声。
尘落忙笑道:“晋国公莫怪。”
“晋国公莫怪。”五色鹦鹉道。
宇文护露出讶异的神色,打量起这只鹦鹉。
尘落心中一个激灵,解释道:“这是我兄长封地进贡的圣鸟,能学人言,不过都是简短的句子,可能与我比较熟,所以会学我说话,让晋国公见笑了。”
宇文护哈哈大笑起来:“倒是神奇的畜生,夫人这里还真是藏着好东西!”
尘落对他的用词十分不喜,但却没有说话。
侍卫走过来,对宇文护恭敬道:“禀晋国公,属下在侍女的房间发现了这个……”
宇文护接过侍从手中的东西,打开来看了一眼,又笑着递给尘落。
尘落疑惑地接过,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脸色骤变,这是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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