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有话想要交待,踟蹰着最终还是在门外与苏逸之撞了个刚好,却在见到这身衣服后,不知为何居然眼中红润,毕竟同为亲王同时加封,这衣服是曾经的萧允明常常穿戴的衣裳,故而说:“你从来不穿这身衣服!”
“那是以前!”苏逸之似乎想起什么,又说:“老师的事,你知道便好!允文多疑,我怕泄露了安排!”
名扬一震,想起那日偷听的情形,又看苏逸之侧颜冰冷,说:“我经常在想,如果他没有服了那毒药,即使穿上同样的衣服,我又是否能够认得出来!”
苏逸之没有回答,名扬苦笑着说:“或许以前认得出,如今……只怕认不出了!你越来越像他了!”
“……你今日来,是有什么要和我说吗?”苏逸之淡淡的转身看着名扬,言语近乎温柔。
名扬笑了笑,说:“那……今日林家一案,能否顺利?青梅只有这么一个手足,又视星宿如己出!”
“都会活着!”苏逸之看着名扬,犹如承诺一样,简单的回答后,便转身走到府外,坐上了等候许久的黑楠木马车,去了如今早已人生人海的大理寺。
广场之上,众目睽睽,地上跪着数十位曾经南国的英雄,却如今全都成为了阶下囚。百姓们相互观望,却无一人敢多说一句话,安静的异常,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或许如今的南国,也唯有苏逸之一人敢在这样的场合迟到,亦或者也唯有他一人敢让萧允文等他。
王服在身,威仪霸气,让人肃然起敬却不敢正视。
苏逸之肃然的走过人群让出的道,极为气定神闲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不曾看那田敏一眼,只是目视前方,看着林清桂与林星宿,冷漠的一句不说。
萧允文早已习惯他的态度,甚至还颇为满意,毕竟人不可能变得太多,否则便是刻意的计谋,他笑着压低着声音说:“你穿这衣服,还真让我怀念当年一起和萧允明合作的时候!”
“是吗?记得合作之事,就好!”苏逸之说,然萧允文冷冷一笑,便朝着田敏点了点头,就听那堂木一拍案几,义正言辞的说:“堂下罪人,可知为何在此?”
林清桂说:“被人诬陷,故而在此!”
“大胆!”田敏冷笑着说:“诬陷,何人诬陷?朝廷对林家厚待,皇上对你信任,将虎符交予你,命你固守边境,抵御外敌!行军之根本,粮草为重,你身为元帅,居然让北国一把火将粮草烧尽,是你守护不利还是……军中有叛徒,监守自盗!”
此时堂下引论纷纷,然则林清桂的声音却浑厚有力,不惧田敏如今之势,即便跪着却依旧有着军人的傲骨,说:“守护不利之罪,我难辞其咎!但我林清桂的军营之中,绝对没有叛徒!”
“是吗?”田敏看向一旁的林星宿,说:“如果没有叛徒,请问林星宿为何会在北国军营,又是为了什么杀我军千名将士!军中传来八百里急报,说上百人看到了林星宿被鸿烈将军所救,莫不是也诬陷你们吗?”
“诬陷说不上!但绝对是个误会!”林星宿身后的参将陈云解释着说:“我军是……”
“大胆!本官问的是林清桂,何时轮到你说话!”田敏怒目而视,却仗势欺人。
苏逸之此时淡淡的冷笑,却引来萧允文的注意,他眼有深意的看着,说:“苏表弟,难道有其他的见解吗?”
“监国大人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奇怪!”苏逸之看着堂下众人说:“今日审得难道不是同一个案子吗?既然是同一个案子,堂下又都是嫌犯,田大人问罪之时,不是众人皆可回答吗?既然如此,为何田大人不让知事者辩明,却一直问那时候还身在军营掌控全局的林元帅?”
田敏语塞,却听萧允文说:“言之有理,本王就看看……他到底又有何理由,居然出现在敌营,却可以活着被你带出来!”
此话一出,堂下哗然,然陈云却早已视死如归,看着低着头一直沉默的林星宿,说:“我军粮草被烧,但多年与北国对峙经验所知,此行为不像北国所为!”
“哼,什么叫做不像北国所为,你们这些年来对北国还真是了解,究竟是对北国了解还是你们本来就是北国的奸细!”田敏看似自言自语,可话却极为大声,让众人听的一清二楚。
苏逸之的指头敲了敲桌子,看着田敏眼有冷光,说:“田大人,两军对峙多年,如果连一点了解都没有,你认为是不是也该给个过失之罪!”
田敏欲与其争辩,却顾忌的看了一眼萧允文,继而不再多言。
陈云继而又说:“我边境百姓皆知,北国多年来在边境,执行不杀百姓妇孺、不偷百姓钱粮之军令!两军对战,不过各为其主,虽然对峙多年,偶有战役,却从未下过任何卑鄙龌蹉的指令!”
萧允文此时故作无奈的说:“何谓卑鄙呢?你身为军中……参将,理应知道作战说的是战术,比得是谋虑!你如何不知,北国或许是笼络人心,亦或者……是让你们放松戒备!而你究竟是被笼络了人心,才杀我军之人,投奔北国?还是……放松了戒备,忽略了身边可能存在的叛徒?”
陈云哑口无言,急得满脸通红。
然林清桂却鄙夷的看着一脸坦然的萧允文,他话中之意显然是说服陈云出卖林星宿,要挟他二者选一。
可苏逸之依旧淡然自若,他信这些林家军,更信他们知恩图报,绝不给北国和林星宿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因为身为军人,最为注重的就是气节!
果不其然,此时另一位将士开口说:“我们不过是分析当初的局势,为何非要说得我们袒护北国一样!我们就是因为知道这种局势,所以当粮草被毁之时,元帅才会命林少将军带兵一万,追敌之余再调查清楚!毕竟如果真是北国所为,我们定然是同仇敌忾!可谁又能想到才追逐至山谷之时,却不曾想居然受了埋伏,一万将士死伤无数!”
田敏欲开口驳其说法,却不曾想萧允文避轻就重,说:“调查?林清桂,敌人杀到家门口了,你不反击为先,居然还有心调查?”
林清桂直视萧允文,鄙夷他的佯装与故作姿态,说:“方才监国大人说到,战场之上,斗得是战术与谋略!老夫行军打战几十年,深知兵法有云,何谓离间之计!我两军对峙多年,岂不知有人是否心有歹意,离间两军!”
第二百一十一章 认罪定案
毕竟是曾经的大元帅林清桂,即便如今跪在地上,却没有人可以掩盖他丝毫的锋芒。论权谋之术,他只凭忠君即好。但论带兵打战,他却只有一番不容人置疑的战术,不仅因为是两朝将士,更因为是胜战无数。
离间两军,虽为实情,也心知肚明,但上有国之根本,下午真凭实据,他唯有气势压人,毕竟他问心无愧。声音依旧浑厚,姿态更没有一丝的屈服,其光明磊落之势感染本就多思且聪明之人,让人不再麻木信任。
虽然依旧是异常安静,但百姓们眼中的动摇,却让田敏慌张,更是惹得萧允文冷笑,眼中嗜血。
田敏拍案而起,迟疑片刻后,义正言辞的说:“简直就是鬼辨,依我看离间是假,你护犊心切才是真!你们父子之间,说不准,根本都是北国的细作!”
“田大人,不要让人觉得我们不给人辩白的机会,让他们说下去!”萧允文不漏痕迹的怒视了田敏一眼,笑着说:“那就依你说言,最后到底是不是离间计?”
林清桂不惧话中的威胁,说:“我说了,这不过是我遣将的理由,至于是不是离间之计,我想监国大人比我还要清楚!”
不顾堂下的交头接耳,萧允文依旧笑着说:“此话,本王不懂得如何理解?”
此时,林清桂压住林星宿轻动的手,摇了摇头,但毕竟是手带镣铐,格外引人注意,更是惹得议论四起,但他却依旧说:“我命人追逐敌人调查清楚,虽然不知道我儿林星宿为何被北军所救,甚至进入北国军营。但……我调查过那些尸体,那些人根本就不像军人!可虽然有多番怀疑,终究是死无对证!所幸,依旧有人生还。至他们从北国归来,我们一起关押大理寺后,我了解得知,那些人为何区区千人可杀我万人大军,不仅因为出其不意,更因为他们个个本就是杀手!”
哗然声四起,田敏有些慌乱,却看着萧允文眼有杀机却冷笑不语,故而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然他却本能的连拍了几次的惊堂木,堂下鸦雀无声之时,萧允文却突然开了口说:“杀手?你凭这些不顾国之体面与兄弟之情,独自逃亡北国的嫌犯的话,去推论?林清桂,你是真的老了,还是本就糊涂!这些人是被北国送回南国的,可你何曾听过两军对战,如此善待俘虏?本就是细作合谋,到你这居然说是北国救了他们?那又是谁伤了他们?”
林清桂却说:“事实如何,还有待调查!如果监国大人不信我们的话,可以到军营甚至请北国鸿烈来做证。”
“笑话,我南国之事,何至于请北国人来干涉!”田敏说:更何况本就是一丘之貉,难道包庇不说!”
萧允文此时说:“林星宿,你说说吧,到底事实是如何,老实交代吧!”
一直沉默的林星宿看了一眼萧允文,低着头说:“真相便是事实!”
“何为真相?”萧允文咄咄逼人,虽然以为林星宿的沉默是因为顾及双儿的生死,却不得不怀疑一个素来注重气节的军人,为何没有丝毫的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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